那名背着人的俊秀的男子,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刚才还在和他们一同品酒叙事的带着帷帽的男子,俊秀的脸上透着一切了然的心头。
即使那还有一脸醉意的男子,有些迷茫的眼睛里也透着一点很明亮的光芒。
“你们两人本就知道。”带着白色帷帽的男子声音更加的寒冷。
任谁在自己布置的阴谋中,被阴谋的人早已察觉一切而且还配合着阴谋者演戏,那么阴谋者的心里必然不会舒服,而且还有种被戏耍,被嘲弄,被无视的,的种种负面情绪。带着帷帽的男子心底当然也升起这样的情绪,但是看了一眼白永背上的白波,这样的情绪冰释一般的消失在他的心田。
“既然毒不死你们,那便杀了你们。”带着白色帷帽的男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白色帷帽下的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满是一片死寂。
若是刚才那壶酒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都会被冻成冰酒,因为他周身的枯草竟然凝上了一层白霜。
然后那人摘下了帷帽,露出了自己的面庞,很突兀的从他的指尖出现一滴鲜血,然后被他甩在他身旁的某一片枯叶之上。
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就在这一步之间,刚才他周身的那些枯草竟然瞬间变得鲜红,像是秋天里的枫叶一样,这样的景象在平时看来确实不失为一种令人欣赏的美景,但与此同时,竟然升出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说出有多么的令人生厌,因为血腥气中更带有一丝甜香。
紧接着,刚才所有的枯草,然后一点点的自上而下变成红色粉末,碎了一地。
摘下帷帽的男子,看着周围的景象,连界墟中的规则都能被侵蚀,这说明他的血毒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以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像眼前的枯草一样,想到这里,毫无血色的双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挥了一下双手,就像是在拍打尘埃一样。
地上那一片红色的粉末也向尘埃一样,缓缓的消失在刚出的光明之中。
脸上还丝醉意的男子,看着这样的场面,醉意依旧未消,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触动,只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杆血红色的长矛,拄着地面,像是在维持自身的平衡一样。
那名俊秀的男子,又再次将他背上的男子放在刚才蒿草堆上,然后站在原地,感觉这界墟之内仿佛冷了几分。
感觉着眼前的没有丝毫迂回的杀意,便顺手将还在睡觉的人身上的佩剑再次握在了手里。
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朝着已经摘下帷帽的男子,然后出剑。
同时额头有着疤痕的男子也向前走了一步,同样朝着带着帷帽,然后出矛。
即使面对百帝榜上的第五,第六的人,白永和安在道也没有同时出手,更没有同时针对同一个人。
因为在带着帷帽的男子摘下的一瞬间,心底都同时感到一股寒意。
白永的剑出的很快,朝着眼前的男子,像是无数道光一样,映在那人的眼眸之中。
这只是一剑,而这样的一剑凌厉至极,仅仅稍逊他袖里的飞剑。只是瞬间,白永的一剑便已经到了男人眼眸之前,与此同时,还有一杆长矛,像闪过天空的流星一样,出现在那人的胸口之处。
那人看到这样的一剑一矛,嘴角咧了一下,看上去像是高兴,但更多的看上去是惊讶,然后两只毫无血色的双手,分别出现在了那一剑和一矛两处。掌心变得血红一片,然后剑和矛便分别刺在那双看去观感极其不适的双手之上。
无数道剑光化成一柄看上去生锈的铁剑,本来就是血红的长矛变得更加的红,铁剑依旧,所以白永便真的刺穿那只手,长矛像是遇到极其大的阻力,不得不向后撤出。
那人看到那柄铁剑竟然刺穿了他的手掌,所以没有去追那杆长矛,便紧急的向后退出了一步,然后站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白永和安在道才仔细的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那人面色极其冷冽,连他的两道眉毛都是白色的,五官更像是冰雕的一样,组合起来看上俊美异常,可是看上去透出的邪气,却不能让任何人生出亲近的感觉。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看上去干净异常,这样的穿着,假如用白色的帷帽的遮上他的面孔,确实很令人看起来舒服一些,这也是安在道会邀请他同行的原因。
看到这样的一个人,在界墟之内,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令白永心底感到有些压力的人,而且那人的气息在他感知中,竟然不弱于冷家的六长老,这样的人他在莲花城所看到的资料与百帝榜上都没有任何的提示。
他偏过头朝着安在道看了一眼,然后看到安在道眼中有些思索的目光,便有看着眼前的人。帷帽之下,和帷帽之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你是谁?”白永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那人冷峻如冰雕一样的面庞,准备不打算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然后看到刚才还有些醉酒的男子,眼中的不惑逐渐的散去,便惊讶于竟然还真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自什么地方。
然后脸上的眉头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便不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接着他的鼻尖微动,像天陆上的野狗一样,像是发现一块极其有诱惑力的腐肉一样,确认已经睡过去的那人的鲜血正是记忆中的味道。
所以心情大好,嘴角张开。
像是发着慈悲一样,说道:“把他留下,我可以让你们两人死的痛快一些。”
白永还没有答话,安在道便已经嘲笑道:“你的只能除草的毒酒都杀不死我们,还想着这样的天真,来自幽冥的孤魂野鬼!”
安在道这样的一句话,令得白永心底不由有些疑惑,天地之间确实有幽冥。可是像这样的一股势力,早已在很久远的时候便已经消亡,关于幽冥的介绍,天陆上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送你回归幽冥之间,因为幽冥代表死亡。
这句话的更早的解释是,幽冥这一势力可以让任何人死亡。
所以便有了世上所传的俚语,送你魂归幽冥。通俗点解释就是,你去死吧,给我去死之类的。
“既然不能毒死你们,我试着杀死你们。让你们真正的魂归幽冥。”
这个人的声音早已不复之前的温和,听上去变得很冷峻还有冷静,就像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那人的双目微微眯着,双目之中顿时出现一片血红,而且身后竟然变得一片漆黑,眼中的血色中渐渐映出白永和安在道的身影,然后那片漆黑朝着两人密布而去。
“我是孤魂野鬼,那就让你们变成真的鬼吧。”
这样想着,那人的双目只是血红翻涌,然后双手再次出现在他身后的漆黑之中,刚刚被白永铁剑刺穿的伤痕也早以消失不见。
两只手在他身后的漆黑的夜幕中摆出一个很别扭的手式,然后埋藏在白永心底的一角突然涌出一份很远的记忆。
他不是来自幽冥,而是来自地狱。
幽冥之后,便是地狱,可是地狱这样的组织,怎么会在心域这样的地方,生死坊的地方竟然会允许地狱的人插手。难道这些年的漠然的规则竟然深入到这样的一种地步。
想到这里白永心底一寒,对于眼前的再也没有一丝忌惮,而是极其平静的目光。然后看着早已身浮在血海之内的安在道,自己的身后也缓缓的出现一道白光,很简单的一道白光。白光之上一柄无柄的飞剑,沉浮其中,若似虚幻一样。
那人看着眼前两人的帝域,然后空气便弥漫出丝丝香气,黑幕中的双手,逐渐变得红润,香气也越发的浓人。
这样正宗的地狱的手法,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也没有办法在白永的脑海中留下任何的印象。
白永握紧手里的铁剑,安在道早已蓄势随时可以出手,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候,场间突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枯秀木,在我面前你可没有资格杀人。”
那人听到这样的声音,身后的漆黑之色顿时消失,当然漆黑之中的双手也随即消失,旋即有些气急道:“你个疯子,都追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烦吗?”
说完这句话,便极其贪恋的看着还在昏睡的白波,然后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绕开白永和安在道便向着草原深处掠去。
白永和安在道面面相觑,被这接下的一幕感到有些不适应,白永身后的白光也逐渐消失,安在道也周身的血海也逐渐的消失。
白永便又走到白波身旁,将他背在背上,这时从刚才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人。那人捏着鼻子,不耐的用手扇着周身的空气:“这该死的气味,从来不叫人舒服。”
安在道将手里的长矛再次提在手里,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安在道的警惕和距离感,便走到白永的身边。然后看着白永背上的人,依旧一手捏着鼻子,另外一只手指着白永背后的人说道:“他就是独孤二三?”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