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年的低笑声,周围的人声音也竟小了。他们竟然怕打扰了露台上那手持长矛的少年笑声。
就在这时,一个狱卫在少年的面前站立,看着露台上的少年并没有一丝的敬畏和害怕,“左大人说让你回山庄,三十息之内你若回不去,左大人让你后果自负。”
安在道盯着下面的那名狱卫,手里的长矛一挺,矛尖便刺穿了狱卫的衣服,但是没有伤及他的皮肤,安在道的眼睛突然像一只愤怒的妖兽一样,盯着那名狱卫寒声道:“我很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狱卫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带着些好意道:“还有二十五息。”
长矛往上一挑,将那名狱卫的衣服割裂成两半,安在道看了一眼那名狱卫,那名狱卫的眉毛依旧未眨一下。安在道见状,然后从其体内涌出一股狂暴的精力,身子顿时化成一道残影从露台上消失,不过在其走后,在其身后射出一道长矛虚影,将他刚才所站的露台斩的崩裂。
众修者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什么预备,因此碎石竟然将几个境界低微的修者给砸伤了。远处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然后看着早已在天边化成一道黑影的安在道,高声的喊出了几句不雅的话。
旁边的人见状,低声说了几句:“那是寒山血矛。”
这样的一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在喊话的人脖子掐住。马上闭上了嘴,赶忙低下头,匆匆的离开了人群。
刚才的那名狱卫,将身上已经成为两截的衣服,双手按住两边,也一声不响的向外走去。
莲花城外,一处在密林中只是露出几片红色琉璃瓦的庄园。
安在道看着门外的石碑上刻着的两个大字“刑狱”。便抖抖了衣衫,安步向内走去。旁边的人看到他,身子不由的笔直了几分,然后其中一个人谄媚道:“头,刑狱在大堂等你。”
安在道点点头,心道:“还有五息时间。”便拍拍了那人的肩头,又化成一道残影,朝内掠去。
“我以为我的人,请不来寒山血矛呢。”一道略有些忧伤的声音,有些疲懒的从一张椅子上传来。
安在道站在下面,听到这样有些疑问的声音,竟然如小孩做错了事情了一样,不安看着那张椅子上绝美面庞道:“在道,怎么会无视姐姐的命令呢。我这不来了,来了。”
这话一出,月豹从上面跳了下来,在安在道身边转了几圈,便又窝在了那绝美的女子脚下,那这女子自然就是左英了。
“时间倒是掐的很准时,寒山血矛的步法倒是名副其实。可是小家伙脾气不小嘛,竟然把一座不起眼的露台给打碎了。”左英看着下面的安在道缓缓而道。
安在道忍不住瞧了瞧了左英的神色,发现左英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便站直了身子,咧嘴笑道:“让姐姐谬赞了。我这样的步法给姐姐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的。”
“这次的界墟之行,因为我身份特殊,所以去不了,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你照顾一下。”左英眉头一挑,似有一些难为情道。
“姐姐尽管说,在道在这里保证,只要在道安然,姐姐的朋友也肯定是囫囵的。”安在道用手拍了一下胸膛,砰砰作响。
左英闻言,似有些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自信满满的安在道说着:“我的这个朋友才入神阶。而且不会说话。”
安在道听到入神阶三字的时候,手掌便已经放在半空落不下了,又听到最后补充的一句,安在道便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怎么了,你不愿意?你要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你。”左英的手抚摸着月豹脖间的黑色绒毛,轻声说道,不过看着安在道跃跃欲试的目光,左英便眯着双眼深深的看了安在道一眼,便又自顾的摸着月豹的绒毛。
安在道看到意味深长的目光,便有些认命道:“在道,尽力护姐姐的那位朋友周全。”
“嗯?”
“保证姐姐的朋友囫囵。”安在道大声喊道。声音都在大堂嗡嗡回响。
左英点点头,看着站在下面的安在道安慰道:“界墟之行完了,三十六域刑狱的位置便由你来做,这样你的父亲,总该没有理由在打你了。至于总刑狱哪里,我已经说好了。”
“姐姐要走?”安在道讶然的问道。
左英点头。
“姐姐不是要三年后才走的么?”安在道接着问道。
“总归要走的,迟走早走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年了。”左英有些惆怅,然后看着站在下面的少年,“你怎么不推辞一下,你做刑狱的这件事。”
“我相信我可以做好。”安在道很自然的说道,并且身影也随着这句话好像又变的挺拔了一些。
左英闻言,有些愕然的看着安在道,只得点点头:“这样最好,我还怕寒山血矛没有胆魄接这个担子呢。”
左英说完,安在道的面庞上不好意思的抹出几道微笑,额头上的疤痕也随着凝结了在一起,左英看着那道疤痕眼中神色并没变化,而是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我的那个朋友,在长生居,是长生居的老板,叫柏波。你去时候,别透露出我的丝毫信息。你要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安在道闻言,面色不由一喜,转身就向外走去,刚走门外,一道幽冷的声音便从门内传来:“他要是不囫囵了,别怪姐姐也不让你囫囵了。”
少年闻言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样的嘱咐,简直是在维护自己的小情人呀。然后想着刚才的谈话内容,越发觉得这样的猜测是最接近真实的答案。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又从其背后传来一声月豹的低吼,瞬间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在紧紧盯着自己一样,刚停顿下的脚步,又踩着刚才步调向往走去。
直至转过一道角墙,才觉得背后的被盯住的感觉消失不见。同时手里再次凭空出现那根血红长矛,自言自语道:“希望老板的运气好点。”
白波听着外面沙沙不听的翻书声,不由的用精力隔断了自己的听觉,然后换了一种姿势重新坐在椅子上,闭目小憩着。精神海中正在饶有兴趣得回味着“怜花公子”的三剑。便感觉有人在拉自己,当然是极其亲近的人,要是陌生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这么随意的走到白波的跟前并拽住他新换的衣服。
白波睁开眼,看到白永站在一旁。然后顺着白永指着的方向,就看到站在院中的樊闯,白波热情的站起身子,走到樊闯跟前,带着喜悦问道:“阿飞是不是将东西带来了。”
“飞少爷,让我带了三粒灵神丹送给大少爷。”樊闯别扭道,同时手里凭空出现三个玉瓷小瓶。
白波眼馋的看着,樊闯见状,将三个瓷瓶递到白波的手里,刚要说话,便看到白波将其中的一个玉瓷小瓶打开,露出一股药香。白波也不看直接吞服了下去。
丹药刚下,白波的脸上好像因痛苦变得有些扭曲,樊闯正与搭手,便看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竟然有些惧怕。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白永看着白波,对着身后的樊闯平静道。
樊闯看着像是完全陌生的背影,有些迟疑的声音自其口中响起:“二少爷,剩下的灵神丹,让大少爷含在嘴里慢慢炼化,不能像这样直接吞进肚子里。”
白永一直手伸在白波的头顶上,另外一只从白波的手里拿到另外的两旁丹药,再次开口道:“替我谢谢顾先生。”
“二少爷的话,我一定带到。”听着逐客意思很明显的话,樊闯也不在逗留,直接向长生居外走了去。
白永将丙字一号院的门关上,对着还是满脸痛苦表情的白波道:“别装了,人都走了。”
白波抖抖衣袖,从院子内起来,将白永放在桌子上的另外两瓶灵神丹一一打开,然后扔进了嘴里,来回嚼了几下,对着白永道:“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坐在石凳上的白永并不理白永这样很无聊的话茬,白波看着白永有些严肃道:“家主在给你交流呢。”
白永再次放下那本怎么翻也翻不薄的书,看着白波有些恼怒道:“这三枚丹药,你用的着吗?你用不着,但是方雷可以用,梅风雪可以用。你就这样又白白的浪费掉了。我们很穷的家主。”
说这一番话,自然就想到陨辰阁剑符的事,白永便很自然的拿起了书,指着白波的鼻子语重心长的道:“家主,浪费可耻呀。”
白波听着谈不上长篇大论的指责,脸上不禁微微红了些,然后想到自己是他的大哥,便再道:“停,又你这么说大哥的吗?”
白永听到这样的喝问,有些木然的看着白波脸庞,言辞有些拙笨道:“可耻呀。”
白波摸摸脸,想着再要说些什么,院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师父,大师伯,楼子要被砸了。”
院内的两人闻言,白永一挥手便打开了院门。
看到了额头上有些清淤的梅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