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这个四个字自有些沙哑的从白波的口中传出时,周围的人又一次的哗然起来,显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说明了易公子是百帝榜上的强者还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也包括还在假寐的老者也微微睁开了老态的双眼,看着剑拔弩张的俩个人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已经拔出的朴松剑,双眼又再次合上了。
由于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刻意隐瞒,来到一舟楼外面的人也逐渐的多了。
正在赏月的白永也察觉到一舟楼的精力波动,便踩着檐角向一舟楼掠去。身影在幽月下像是一道仙影,有着说不出的飘渺之姿。
刚赶来的白永,站在一舟楼对面的楼顶上,恰好听到白波和易公子的对话。白永看着已经和本来面目不一样的白波,眼神略有意外,他深知白波对于改头换面这样的做法有些抵触,既然已经变换了相貌,也说明白波确实在逐渐的改变。但最了解白波的人无非就是白永和白飞,即使相貌变了,但手里的剑却不会变化,只有手里的剑不会变化,那么这场战斗就没有一丝的悬念。
“百帝榜?那是个什么榜,不过所谓的易公子可真是一个自找倒霉的家伙,希望能在大哥的手下坚持坚持三个回合吧。”白永站在高处有些同情的看着易公子,呐呐自语道。
“拿出你的兵器吧,免得你死的太快。”易公子站在白波的对面,依旧不屑道。
“废话真多,你这样的货色空手就可以收拾。”白波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极浓的嘲讽,秽浊的双眼突然闪出一丝丝亮光,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易公子。
难道姓易的都是这么自恃清高吗?真是令人不爽。
“找死!”
易公子的声音一寒,看着屡次令自己下不来台的人,朴松剑一撩,便一股庞大精气在白波的眼前爆开,庞大的精力冲击,将平坦的大路上勾勒出一条笔直的线,而地面上的青石也尽数被这一剑撩成两半。
易公子的双眼冷漠无情,看着白波就像在看看路旁一株野草。
“蠢货,白活这么一把岁数。”看着白波有些勉强的躲开自己的这一剑,易公子再次开口道。紧接着易公子身形一顿,一股无形的场域笼罩在白波是身上,然后剑上和刚才与断臂人的一招之约一样,精力暴涨。易公子一刺,那股极端惊人的精力又一次化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涟漪,也成繁花凋落之姿。
“美人葬花。”
这一招确实很美,也很残忍。只见白波所处的地方,地面瞬间向下凹塌了些许,白波看着对于他来说美感十足的剑招。双手也不见任何动作,只是身影猛然一动,竟然跃了起来。
白波双脚抖动,腿上发出阵阵象吟声,竟似天象垂音一样,两只腿犹如天象巨腿一样,踏破万岳之力,朝着易公子的脸颊上踢来。这样的力量,假如真踢到了脸上,没有人会怀疑脸能不能还完好无损。
“竟然能躲开这一剑,看来你把岁数并没有完全活到狗身上去。”易公子寒声一笑,又是一剑,又是一种极端惊人的精力朝着白波的双腿斩去,只是这样的一剑姿势太过优美,使得白波都有一种错觉,用剑是一位女子。
看着这样的一剑,白波的双脚猛地向虚空一跺脚,身形再次朝空中跃起,竟然高出了一舟楼的高度,然后白波朝着高处的白永无声的笑了一下。腿上又布满精气,急速的朝下坠去。
易公子看到自己一剑又未建功,讶然的看着白波的双腿,随即其身影又朝着白波暴掠而去,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虚空中盛开了无数的鲜花,花瓣纷纷晃动,然后化成丝丝剑气随着易公子向白波杀去。
“花自飘零人怜花!”望着出现易公子身后的一幕,不少人都是一惊,易公子的这一剑葬已经数不清的人。这一剑过后,这场生死之约也改收场了。
“这一剑,看你如何躲。”易公子的手一握,周围的空气都响起阵阵爆裂声。满天的花雨转瞬即至,令人心悸的精力波动也缓缓的扩散出来。白波头上有些灰白的头发,被这一阵气浪,吹得如一窝乱糟糟的草窝。
“谁说我要躲了,只是觉得你像个女人有些恶心不想下手而已。”白波轻声解释道,但这一句话把易公子成功激怒,本来有些享受的看着白波死亡前的神态,因为这句话,脸上迅速布上了满脸的杀气。手中的剑又似快了一分。
本来已经满目疮痍的大路,在这样的剑气中再也承受不住,纷纷炸裂开来,形成了一道尘土纷扬的土墙。
众人望着已经模糊不清的两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出一断空间。
尘土中,白波浑浊的双眼消失不见,两手并成剑指,盯着易公子的剑。也猛地掠了过去,身影如电一样,然后易公子只看到剑将那个讨厌的人切成两半。正待收剑,却发觉,毫无血迹。
残影!易公子心头闪过一丝惊恐,然后便感觉到一股巨力弹在自己的剑上,剑立马脱手而飞,紧接身体上便被一脚踏下,体内的精力随着这一脚却再也用出去一点,只感觉自己身子要散架一样。
呼!
众人看到尘土中飞出一道人影,心想肯定是那个不知百帝榜为何物的老小子,便齐齐让开了一条通道。直至那道身影在地上滚出四五米远,生死不知。
有些明眼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像是易公子,但是浑身都是土屑看着背影也分辨不出是谁,因此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
场面突然变得很是诡异,不过还在一舟楼内假寐的老者却猛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流露出一种暴戾的气息。身影一动便出现在了那道生死不知的人影面前,将那浑身布满灰尘的人抱了起来。
赫然这人竟然是易公子!这个生死不知的人竟然是易公子。
这时尘土也纷纷落下,露出正在挥手打着灰尘的白波。白波有些讶然看着正在抱着易公子的老叟,一步步的塌出来,众人纷纷自觉为白波让出一条通道,然后站立在离着那老叟不远处,有些意外道:“那一脚原来没有把他踢死呀,那就算了吧。”
白波刚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天上掉下一把剑,直直的插在白波的身前,或许因为剑的锋利,或许因为剑掉下来的惯性,那把易公子的剑直至剑柄以下全部插在了地上。
那老叟看着白波轻佻的语气,想要把怀中放下,衣袖却被拉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虚弱道:“易家的人,自然是输的起的。扶我起来,三叔。”
老叟依言,将易公子扶了起来,易公子然后看着地上的那柄已经插入地上的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波,“手下败将易翎羽,请教尊驾姓名。”
易翎羽这样态度,使得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的风度俱佳的公子,心头也是一突,易翎羽同时自视甚高,何以对眼前的这样的一个人态度这样谦卑。
白波看着眼前的易翎羽,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刚要答话,便听到手里握着折扇的公子脆生问道:“在下眼拙,请问在下是谁?”
突然听到这一问,白波的脸上现出很明显的讥讽声:“老鼠终于露头了。”
白波的这句话,才想起来,在一舟楼内,发生这样事情的开端,众人看到这个手摇折扇的家伙和易翎羽关系比较亲密,同时也对易翎羽也不是怎么客气,也觉得这人肯定也是百帝榜上的人物。便带上了丝丝敬畏。
眼前的这个人,对这样的一个人进行讥讽,难不成又有一场大战吗?
易翎羽看着插话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杜笑笑,你这假模假样的作态少在我面前装。”
杜笑笑,也是百帝榜上的强者,排名在“怜花公子”之前,这也就说的通为什么易翎羽和眼前的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能在同一张桌子上了。众修者有些敬畏的看着杜笑笑,下意识给杜笑笑让出一片空间。
白波做步要走,身后的杜笑笑接着问道:“阁下总得留个名字吧。”
“我要不留呢!”
“你不能不留。”杜笑笑展开折扇,很风雅的扇着,白永在高处看到他的这番作态,心底又同情了一番。
“何苦作贱自己呢。”白永在月辉下面像是透明般的存在。
白波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走路,身后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精气波动,“都说了,不能不留。”杜笑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易翎羽的眼中突然涌出一种惊色,就是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速度百帝榜前十吧。
然后众人听到“啪”一声,白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杜笑笑的面前,并且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杜笑笑刚要发怒,然后便感到一股如渊似海般的杀气直逼自己的心间。像是恶魔在注视着自己一样,仿佛自己一动便要粉身碎骨,杜笑笑不想赌,因为他不想死,所以他听到一句话后,只能点点头。
“我不想留,更不想给老鼠留。”
白波走的远了,易翎羽的耳中才嗡嗡响起:“独孤二三。”
“翎羽,为什么不让三叔出手。”易翎羽看着木然的众人,听到耳边老叟的疑问。
“三叔,你若出手,有死无生。”
“他是墟境?”老叟的眼皮有些抖动的问道。
“帝境,强大帝境!”杜笑笑有些苦涩的声音响起,易翎羽这次也在没有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