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目送白永的背影离去,然后低头看着还有些湿意的青草,嘴里知道的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就坐在了原地呆呆的发怔。
白永携着梅风雪直接回到了花楼,更不知道白飞在他走后坐在草地上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胡乱的低语了几句。
白永还没有走到花楼的门内,柏杏儿就已经在门外迎了上来。看到白永身边稚气未脱的梅风雪,然后转头,双眸含情的柔声道:“花主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这般可爱。”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性子有些愚笨。不过修行倒是勤奋。我想以后楼子里的姑娘便让风雪督促着。”白永对着梅风雪招招手,梅风雪便很恭敬的站在了白永的面前,那有些老成的样子,倒是看的楼里的姑娘和柏杏儿好感倍生。旋即又看向白永,花主收到这样的徒弟,倒是没有辜负花主卓尔不群般的才华。
“花主,楼里的姑娘对于修行是过于散懒,是该找个机灵的孩子看着点他们。”柏杏儿娇笑道,同时引起了楼里一片的娇嗔声。
“这妮子才是最懒的一个,天天想着花主,哪有心思修行。”
“也就仗着花主对她的宠爱,才欺负我们姐妹。”
……
楼里的莺莺燕燕,只言片语,让在白永面前的柏杏儿脸上飞起一大片红晕。脸红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白永自从接手花楼,对于楼内的姑娘并没有任何的多余要求,没有任何冷言的苛责,基本上都是让柏杏儿代为管理着楼子。在加上白永赐姓,所以楼子里面的姑娘,都认为楼主对于柏杏儿的信任是建立在宠爱之上的。至于柏杏儿对白永情意,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的看出。即使梅风雪这样的孩子心里面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姐姐对师父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爱慕,只是觉得柏杏儿眼里除了自己师父,好像再也没有别人。连梅风雪都可以看出来的情绪,更不用说楼里千娇百媚的女人了。
“这孩子叫梅风雪,杏儿以后你便教他打理楼子。”白永看着满脸羞意的柏杏儿,脸上并没有特殊的神色,一如往常的嘱咐道。
柏杏儿听着白永的声音,心头闪过一丝黯然。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流露,看向梅风雪道:“小家伙,以后便喊我杏姨。这楼子里面的姑娘以后可就让你管了。”
梅风雪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望向楼子里面的姑娘。有些支吾道:“师父……我,”
“这也是一种修行,天地间,万物万事,都在修行。管好这座楼子,练好你的棍子。”白永打断梅风雪的话,对着梅风雪教诲道。
白永说完,别向楼子内走去。柏杏儿侧开身子,让白永进去。梅风雪跟在柏杏儿身后,白永刚进楼,便是满楼的花主声。在楼外梅风雪只能看到楼内姑娘们伸出的头,一进楼子便看到满楼的姑娘半遮半掩的穿着,像是看到世间的禁忌一样,慌忙的把眼闭上,脸上突然涨红,比白飞第一次进楼子还要狼狈。
“小花主好,……”连绵不断的酥音和娇笑声,使得刚进楼子的梅风雪有些不知所措。刚闭上眼睛的梅风雪突然听到白永“咳咳”两声,满楼的笑声,便迅速压了下去,梅风雪有些无措睁开双眼看到已经站在幔帐后面的师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孩子和小少爷一样,只是小少爷倒没有小花主这样的胆小。花主是不是让风雪先饮饮风尘酒。”柏杏儿轻笑道。白永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柏杏儿看着站在楼下的梅风雪,然后突然喊道:“上花楼四秀。”
几个女子听到这样的吩咐,便笑意盈盈的向后走去。不一会,四位姑娘变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手里各自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分别程有一朵莲花,一壶酒,一根玉箫,一只玉簪。
四个女子走过来,围绕在梅风雪的周边,然后半推半让的把梅风雪按在白飞曾经做在的位置上,四个托盘放在梅风雪的面前,同时飘起一抹胭脂香。
之前端着莲花的女子,声若银铃般问道:“小花主,先喝些酒吧。”说着身子便靠上来,同时手里拿着那壶酒,向着桌子上的酒杯倒酒。梅风雪,看着已经要倒在怀里的女子,不由的伸手向外推出,然后刚碰到那女子的肌肤,感到手中一片凝脂若玉肌肤,又突的把手缩回来。
那女子也不见怪,只是觉得像这样的孩子是在可爱,肌肤便若即若离的挨着梅风雪,手里端着已经溢满的酒,伸到梅风雪的唇边:“小花主,你尝尝这酒水够不够香甜。”
梅风雪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看着楼上只顾着和柏杏儿说话的师父,然后闻着有些好闻的酒味,直接绕过那杯酒,抢起了桌子上那壶酒,双手举着酒壶便“咕咕咕”的喝了下去,其余的三个女子看到梅风雪这样的作态,都不由的笑起声来。
一壶酒下去,梅风雪便满脸的醉意,本就涨红的脸,显得更红,然后一边吐着酒气一边有些笨拙的说道:“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喝完酒,胆子便会变的大些。”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梅风雪笨拙的声音说的很清晰,又惹起了满楼内的笑声。
柏杏儿在楼上,看着楼下有些胡闹的四个姑娘,故意对着白永恼道:“花主,萍儿四个丫头不知好歹,是不是把这花楼四秀撤下去。”
“不用,接着看着,风雪以后要管楼子,这楼里面的四秀还是他领略一番。”白永笑道。
听到白永没有阻拦的意思,柏杏儿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场间的有些憨然的梅风雪。然后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
“那位姐姐,那只萧是做什么用的?”梅风雪站了起来,身上的青袍也被酒水沾湿了一片,不过梅风雪却毫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的盯着穿着一衫绿衣的女子问道。
“这萧,自然是吹的。”穿着绿衣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两只纤纤玉手,将萧放在唇间,微微吐气,萧声便悠悠在楼内响起,声若流水,击玉。连绵不断的萧声,传出楼外,使得在花楼徘徊的修行者,有一半的人随着萧声偏偏起舞,同时脸上也露出一种迷醉的表情。剩下还有些清醒的修行者,不禁暗暗咂舌。
“楼内今天没有人,怎么开始摆弄上了四秀。”
“柏永,柏花主不是男人,每天守着楼子内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到了今日才开始摆弄四秀,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呵呵,这位朋友说的极是,天下哪有坐怀不乱的圣人。嘿嘿。”
花楼外的异常,刚刚发生。林墨便已经知道,不过想着白永修的天道,便淡笑道:“这花主,也是一个风流的主。”不过心底,却是满腹疑惑,白永修的清心道。换句话就是绝情寡欲道,这样的一个人,修这样的道,不要说花楼四秀,就是红粉遍地,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可是这唱的是哪一出。
“去,查一查楼子里面今天还来了什么人?”林墨低声对着面前的人命令道。那人听到命令后,一个转身便消失在林墨的面前。
花楼内的白永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微小的举动,便引起了林墨一肚子的怀疑。不过这并不影响白永眼底对着梅风雪的欣赏。绿衣女子的一首箫曲,不光引的楼外的部分修行者失态,即使楼内的有些姑娘也是满脸潮红,有些人已经要宽衣解带的地步,楼内的春光顿时又赠一分,空气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香气。
柏杏儿看着白永平静的样子,心道:“花主这样的人,果然不是俗物,可是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瞧得上自己注意的蒲柳之姿。但是又想着,天天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心底又是一片满足。”
白永听着已经有几声娇喘声,然后看着场间还是一脸憨态,只是重复着:“姐姐吹的真好听”的梅风雪,不逊于白飞眉头,也微微挑了一下,手上随意的撩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琴弦。
“叮”一声,如九霄之音,如真龙清吟,很自然的打断了绿衣女子吹箫的声音。
这一声琴音,是楼内的娇喘声,变成低羞声;是楼外心神摇曳的修行者,像是听到天音一样,悠然醒来。不禁暗暗对白永的琴技叹服。
刚刚说白永享受花楼四秀的人,听到这声琴音,也是满脸的尴尬。这声琴音很清楚的告诉外人,这样靡靡之音并不能扰乱白永的丝毫心境。
绿衣女子,将萧放下,看着面前的梅风雪,眼中闪过一丝挫败。梅风雪突然听到师父一声琴音,满脸的醉意像是下去了一半,不过再也没有刚才的拘束,而是看着面前的面前的簪子问道:“这又是什么用。”
四个女子齐齐笑道:“这簪子,可是用来舞的。”
“花主,下面可是霓裳羽衣舞。”柏杏儿轻声道。
“观观这霓裳羽衣舞。”白永道。
白永话音一落,四个女子,便在梅风雪的周围似流云一样,翩翩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