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院子,白波看着那苗条的背影,哭笑不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方雷这时候进来了,恭敬的喊了声主人,便站了一旁。因为方雷看到白波眼里涌动的寒意和怒意,竟然没有一丝遮掩,触怒了自己的主子,迎头而来可能就是雷霆巨怒。
白波看一眼方雷,看着面前的第一个血侍,丝毫不知道自己有这何等修行天赋的方雷,同样也感叹着这么一块良玉就皱眉被自己发现了。不过想着刚才左英说的话,当即皱眉道:“方雷,我今天出去一天,你怎么还是现在的这个境界?”
“主人,今天左刑狱来了一天。”方雷轻声解释道:“飞少爷带着天殿的人和左刑狱的狱卫,今天也都出入长生居,我实在无暇顾及修炼呀。”
“哦!”白波了然一声,“这么说就怨不得你了,是我疏忽大意没有顾及这点,那这样吧,左刑狱入店了,以后也不可能来人了。你就安心的在着七十二处院子,对你修行有裨益的一处,安心修行吧。嗯,你就先修行天陆上最基本的《天苍剑诀》就好。练气境后期在出来。”说着扔给方雷千余枚晶石。
“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你就可以练到练气境后期。倒时候我在给你一些有用的功法。”白波言之凿凿的对着方雷说道。
“一个月?褪凡境后期到练气境后期,这是平常修行者的十年的功夫。主人这我……”方雷有些不安的看着白波。
“一个月你修不到,我就毁了你七代血脉。”白波淡淡的道,“你下去吧。”
方雷听到白波的这句,身心巨颤,满脸惊恐的褪了下去。
白家的血侍,因为某些任务,没有让血侍的主人满意,血脉毁灭是最残酷的惩罚。因为血脉毁灭是可以将你所在域内的所有的姓氏和有血缘关系的,不分亲疏远近,境界会一层层跌落,直至成为凡人。天陆上皆修者,而没有凡人,白家的血脉毁灭则可以生生造就凡人,使之还不如最低级的妖兽。
血脉的残酷,使得白家人可以拥有血侍的人聊聊无几,除了在十大祖域上血脉毁灭无效,在任何地方的白家的血脉毁灭会是整个大陆的最残酷的惩罚。
“明天就是三天之期,四城和诸宗今晚应该已经开始慌乱了。慌了好,慌了才有机会。”白波自己一个人“嘿嘿的”笑着,眼里的怒意像是没有生出来一般,便走进了木屋内,开始等待这明天的好戏。
第二天的清晨,天日没有照耀莲花城。天气略微有点灰蒙蒙的,白波舒服的翻了身,看着窗外都已经绽放完全的的莲花,心里觉得今天定然是有意思的一天,花终于绽放了,那么戏也开始上演了。
花楼,今天休楼。但是白永依旧起的很早,比白波早;一直都比白波早,那么今天也不会例外。白波看完莲花,看着正在打拳的白永,突然从床上腾起,然后从窗户内像只鸟儿般飞出,和白永打到了一块。
白波出手出的很慢,如写正楷一般;白永出手出的很快,若在写狂草一样。但是两人相交,白波看上去游刃有余,而白永则有些刀劈斧砍般的枯涩。
砰砰,两拳,白波一拳打在白永的箭头,一拳打在白永的小腹。然后笑道:“柏永,拳法还是像以前那么笨。”
白永抖抖有些微乱的衣服,“这拳法,我用的不舒服。”
想起下山的那场雨,白波看着白永道:“行,你比阿飞进步大点。”
一声低吼,骑着月豹的左英站在门外,看着两人道:“冷冰言,今天葬天,我刑狱得去,你们来不?”
白永神色一凝,莫言不发,白波从池子里刚洗洗手。“去去,这等热闹这么会少了我。”说着便大笑着出去,白永也跟在后面。
长生居外,左英的狱卫已经整齐的站成两排。
“目标,城中莲花祭台。”月豹上的左英冷声道,身后的狱卫大吼一声,惊起了几只飞禽,带着冲天的杀气,向着城中走去。
六月初九,莲花节过去的第三天,赠白永花楼的柳姓妇人坐在一尊黄玉一样的椅子之上,椅子悬空,端坐在黄玉般的椅子上,眉目间威严难以侵犯,神色清冷,额头那两三道皱纹凭空添了几丝庄重的感觉。
她的旁边是一朵凌空盛开的莲花状法器,上面是一个巨大七莲巨棺。
“里面的躺的是冷言冰,躺的是我冷家的人,躺得是我冷家的天女。她曾在你们这片脚下的土地上,为了莲圣献舞,为了你们四城和诸宗的利益而舞。现在呢?你们四城诸宗的都看看,我冷家的人,现在呢?”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高贵,依旧苍老,但是苍老的声音如在九天之上,骄傲的如天音垂降。
白波看着那仿佛端坐在人间的身影,心里莫名不爽,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
林墨此时,站在那道身影面前,头上还带着礼装,悲声戚戚道:“柳婆婆,三天之内,我集四城和诸宗之力,没有查出一个可疑的人。包括动用了因果之链,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林墨刚说完,其余人也悄声附和。
端坐在高处的柳姓婆婆听着林墨的汇报,脸色越发寒冷,“我柳若月,今日不想杀你们这些苍鼠一般的修者,但是你告诉我你找到不到丝毫的线索。天殿那边,千水阁那边呢?”
刘若月的声音落下,场中寂静无声,始终没有人说话,场中一片静寂。
因为没有人敢于承接冷家的愤怒。包括左英的月豹都选择了沉默。
白永在寂静的场中说话,就像在吃糖里投出了一颗石子,清晰而简短“柳婆婆,我想再弹一曲。”
柳若月看着比自己小很多,但是一直很干净的小家伙,脸色稍缓,将七莲巨棺的上的一把琴,一招手便落在了白永的面前。
白永抱起那把琴,走到自己射出的那朵莲花的地方,神色很平静的抚摸着琴,就像抚摸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样,然后白永的盘腿坐下,将琴横放在自己的腿上,再次撩动了手指。
这次的曲音没有上次花楼里面的的深情;这次的琴音,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愤怒。柳婆婆随着琴音脸色越发的冰寒,林墨听着琴音越发的害怕。林墨看着场中的白永,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柏永,你到底什么意思?”说着手里便扬起一朵冰莲,朝白永射去。
端坐在空中的柳若月,看到林墨这般作态,手一拍黄玉椅子的扶手,高喝道:“放肆!”林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惊恐的匍匐在地上,柳若月也不看林墨,而是看着那激射出去的冰莲,柳若月的手凭空一捏,那飞向白永的冰莲,顿时消失。
看着匍匐在地林墨,柳若月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龙头杖,便要向里面砸去。这时白永按住琴弦,看着柳若月道:“婆婆不可,。林城主守礼三天,杀了显得冷家无情,圣颜无情。”柳若月手里的龙头杖停下看着匍匐在地的林墨,眼睛冒着寒光道:“言冰的事,已有不少人为之陪葬,本要杀你这无能之辈为言冰陪葬,这孩子既然为你求情,先饶你一天贱命,莲花城的花楼在出什么差错,我要你和你姘头的百花楼陪葬。”
林墨因为白永的一句话,死里逃生,也不顾什么颜面,重复道:“谢谢婆婆,谢谢花主……”
众人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林墨竟然这般姿态,不由的对于遥不可及的冷家更加的敬畏,于是,整个广场更加寂静。
也在这时,城北和城南各来一队人。城南来的是千水阁的人,由和白波交过手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带队,并没有看到金千水;城北来的是出现在千水阁前的黑袍人,他们站在和柳若月同样的高度。
柳若月看着有城南来的人千水阁的人:“万松,此事你们千水阁可知?”
被柳若月叫到万松就是那须发皆白的老者,万松神色郑重道:“此事,千水阁知道,但非千水阁所为。”
不待柳若月问,天上的黑袍人对着她道:“此事与天殿无关。”说完便扭头走,对于冷家并没有太大的敬畏。柳若月眉头紧蹙,似有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城南的老者,见到城北的黑袍人走了,便向柳若月拱手道:“代总阁主向莲圣问好。”便也扭头走了。
看着城北城南来的两队离开后,柳若月冷哼一声,看着下面的广场不悦道:“林墨,此地就此废了吧!”说完手拿着龙头杖向下砸去,同时也将白永送出场外。
轰隆隆,几声巨响。带着一些修者的尖叫声,莲花城中的广场便化做了一团废墟。
白波看到这样的收场,不免有些遗憾。就在这时,莲花城外,像是飞来了一轮天日般,一道从天而止的刀,一刀将莲花城中的城主府劈成了两半。
柳若月见状,刚平复下的心火,又腾的一下点了起来。劈开城主府,代表着向莲圣挑战,代表着向冷家开战,所以柳若月怒不可遏道:“是谁找死?”
“元浩找死!”自天边的声音,由远至近。一道掌印也自远而近,柳若月见状,和白永所见面时的前辈风范消失的一点不剩,脸上苍白,神情惊恐的看着那道巨印,手里的龙头杖竭力的放着巨光,阻挡那掌印。
“咔嚓”龙头杖断了,“啪”一声,很响。端坐在云端的妇人,被那一巴掌打到她自己砸成的废墟内。
白波见状,刚低落下去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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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第一脸,今往无二人。
万分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