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英进了花楼,并对白波说要搬进去长生居。然后左英走了。
这件事,远没有天殿和千水阁的冲突更令席间的白波三人感兴趣。对于白波三人来说,左英的入楼和搬居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一件事。一件很正常的事,发生在左英身上就显得很不正常,无非就是说的人多了,惊叹的人多了,谣言也多了,想入非非的人多了。
白波看着狼藉的饭桌,低声笑着对白飞说道:“阿飞,你还真想左刑狱穿的和楼子里面的姑娘一样呀?”
正在喝酒白永,听到白波这般问白飞,动了动手,示意身后的柏杏儿离开。白飞涨红的脸看着白波和白永脸上的笑意,闷声不吭,伸手将桌子上啃剩下的龙鸡腿,再次塞到嘴里。
“哈哈~~”白波和白永一块大笑。白飞看着两人肆意大笑,心想樊闯怎么还不来接人。便只得抓起了一壶酒,往嘴里倒了去。
白永看着白波,脸上的笑意隐了去,有些担忧道:“我看的书很多,可是懂得并不多,我怕我一步走错了,会把这楼子带塌了。”
“你错过吗?”白波看着白永担忧的神色问道,白飞也翻着白眼看着白永。白波看着白永的眼又说一遍他经常说的一句话作为开头:“我已经很累了。阿飞还小,所以你不能错。要不可惜这这座楼子里面的人了。即便你错了,我就再累点,在买一座楼子送你。”
“我不会错的,至少在这楼子内是不会的错。”白永看着白波和白飞信心十足。
“我相信二哥。”白飞含糊不清的应着。
白波的眼神再次迷离了,看着白飞通红的脸,白波知道这次可不是因为楼子里面的姑娘,而是因为桌子上空着的酒壶。白波心里想着:“在这楼子里不会错,冷家有圣,所以整个莲域都有楼子,而在莲域,我们三人可不会出错,为了这点微末的利息,怎么会出错?”
一席的菜,大半被白飞吃完,月光再次无声的出现在了幔帐后面。白永看着面前趴着的两人,起身说了句:“闭楼。”然后楼下还在别人怀里的女子,纷纷停止了叫声,停止笑声,从怀里爬了起来,井然有序的上了楼子。
白永看着她们,“你们这些人的晶石每天只需交两枚入库,其余的供你各人修行所用。半百之时,则是你们出楼之日。”
白永说罢,楼上一片哗然,楼下更是杂乱无章。姑娘们看着白永眼里竟然茫然不知所措。柏杏儿看着白永泫然欲泣道:“花主,楼里的这些女子,这些年只会陪着男修者们说说笑笑,鲜有几个天人会带走楼子里面的姑娘,你让她们半百之时出楼,她们有人会死的。”
夜风从楼外吹进来,撩起眼前姑娘的发梢,白永一眼扫过去,轻叹道:“先修行吧。”
楼上的姑娘,听完白永说话,在白永的示意下,也悄声的散了。柏杏儿看着白永道:“花主,楼上的阁楼是花主的住处。”
白永看着离着柳婆婆不远处的一座精致的阁楼,点了点头,说道:“杏儿,我今天回长生居。明天休楼。”休楼,即使不开,柏杏儿看着白永有些愁容的面庞,更觉心疼,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应了声就走开了。
白波左摇右晃的,下了楼,坐了花楼的门外。看着花楼外的牌匾,心想真不如千水阁那三个显得富有。白永也背着白飞下了楼,看着坐在地上的白波道:“你可真懒。”
“柏永,你楼子的名字就和百花楼就差了一个字呀。听说百花楼中绝色女修比你这楼子里的强很多,哪天咱们去逛逛。”白波刚说完,迎着月辉处便来了一个人。
那人笑着道:“你这话要是让你百花楼那群女修者听到了,会把你的长生居跟掀翻的。”
白永看到那人来了,便把白飞放了下来:“你们天殿的事,楼子里面说的惊险。柏飞这……”
“两位放心,飞少爷在天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千水阁不行,陨辰阁也不行。”那人看着白永很是自信的说道。
那人看着白永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天殿对飞少爷如此看重吗?”
两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并且十分自恋的说道:“因为阿飞是天才,绝世天才。天陆上绝世天才。”
白波看着面前的大汉:“樊闯,这么白痴的问题还要问我们?莲山上的那破传承能比的上我飞弟的天资?”
迎着月辉而来的樊闯,是来接白飞的,月辉下面,一位帝境的修者被一个练气境的修者大骂白痴,这是莲花城城中没有发生过的事。樊闯想着花楼里面的那位老人对这三兄弟的评价,无奈的笑了。
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力量,便不知道去敬畏力量。樊闯想到顾笙对着三个人的评价,背上了白飞变向城北走了去。
白永和白波从花楼走到长生居,方雷迎了上来。来到白波面前,尊敬的喊道:“主子,左刑狱来了,现在就在丙字一号院。”然后转头看着一身儒雅之气的白永,恭敬道:“永少爷好。”
白永目光炯炯的看着方雷,说了句和白飞一样的话:“不错。”方雷有些摸不着头脑,觉的这三人的身份,是那么的高大,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修行低微的人。难道我真是有什么绝世宝体,千载难逢的绝世根骨,方雷不由的想到,竟然失声的笑了。
白波看了方雷一眼:“你招的小二呢?”
“左刑狱让人走了。”方雷回答道。
想着左英的凶名,白波意识到小二这件事是没有指望了。便没有在理会方雷,和白永一起来到长生居内的丙字一号院。
看着未关的大门,和坐在院里的左英,白波有些气恼道:“左刑狱,院子让你住了,你吧小二给我撵走干什么?”
“我想清静,清静,所以你的这处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就够了。”左英看着白波认真的解释道。
“左刑狱,关于那句话我已经给你很诚挚的认错了。你住这里,我也不说什么,但你也不能不让我弄晶石吧。我们是修者,都想着长生,没有晶石,你让我怎么长生?”白波边说着,边围绕着桌子转着,白永一脸尴尬看着白波的表演,配合的恰到好处。
左英看着这个从莲山上来的“土包子”满脸的不悦,脸上带着恼怒,手里的酒杯再次冻上了一层薄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我想清静,清静,所以你的这处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就够了!”
感受着身边底下的温度,和水面上的上的逐渐凝结的冰层,脸上的表情像春风抚柳一般温柔道:“左刑狱,欢迎至极。”
白永看着白波,觉得在也忍受不了白波的这般作态,便直接进入了房内,像自己的屋子内走去。
左英看着面前变脸没有丝毫尴尬的人,便伸出手在迅速的在白波的胸口处一按。在白波和她的头上释放出一个水幕一样的罩子,自己坐着那看着白波有些慌乱的表情。淡然道:“我只是说几句话,不会杀你。”
屋内的白永躺在床上,左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听到左英的话,便转身侧身睡了过去。
白波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神色便的平常,体力的稍稍躁动的精气,也蛰伏了下去。安心的观察这左英精美的面庞。
左英没有在看白波,而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酒杯,在白波的感知中,左英像一只骄傲的凤凰一样,瞬间低下头。左英好听的声音,也缓缓的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过我,娶我的三生有幸?”
“但是我还是被退婚了,退婚的理由尤其可笑。”
左英继续说着,然后白波看到左英的笑了,像是牡丹花凋落一样,像是凤凰泣泪一般,美到极致,又伤到极致:“天陆元年,曾经最辉煌的家族,由九大势力为头和众多势力为辅的联合所摧毁,他家的势力便是那众多势力中的一份子,也就是那一战,他的家族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他安然回来那一天,我欢喜的去迎接他的归来,像英雄一般的迎接他。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像陌生人一般看着我,眼神冷漠的就像域外的九天玄冰一样,我以为他累了,便安慰了几句。”
白波看着左英,眼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愤怒,紧接她看到了左英颤抖的肩膀,白波眼里美丽的女子,声音陡然冷了下去:“然后他冷漠的说了一句话‘你好脏’,,然后他在围绕着他周围的笑声中离去。那一瞬,我像置身冥域一样。之后的四年,我像疯子一般的去找他,却进不了他家的高墙。三年前,一纸休书,满纸的荒唐言,刻薄话将我休了。我恨他,恨他为什么不死在天剑域,这样至少我能保留我尊严。我恨他,恨不得将他的魂魄的永世囚禁,生生死死不得轮回!”
左英稍稍沉默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再次古井无波,伸手向白波又推了一掌。白波瘫在石凳上面:“为什么要给我说?”
左英的月牙眼一弯,幽幽的说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泄露秘密,一种死人,一种山里人。何况这本就不是秘密!”
过了很久,白波再次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说我是白痴?”
左英将水幕一样的罩子撤了下了,认真的点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