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暂告一段落,柳应风起行告辞。
“这次多亏了灵姑娘你们的帮忙,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后面事情会怎么样呢!“柳应风强调好多次。
“灵姑娘,你不是在找宁静清爽的居处么?我师门派那边山青水秀,要不你去那边看看?考虑下那里是否有合适的,没有的话再作其他考虑,你看这样可好?“柳应风抱着殷殷期望。
释灵委婉拒绝:“不了柳大哥,我想我已经决定好了。“
她想了想道:“我心中已经有个打算,我想去之前红夜说的梨花村看看。红夜说那风景挺不错的,离这距离又近,差不多的话我们会先在那边逛一逛。“
随后一阵道别,两伙人各自出发。
路上,释灵奇怪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呀?““没有吧。“红夜回答。
“雷大爷!““噢噢噢噢噢噢噢,对哦!“
“没关系的,让他先留在那玩玩嘛。我故意的,我怕太早离开会暴露惹人怀疑的!“红夜这般答道。
另一边,雷老旁若无人地在王府内四处转悠。有人来了便躲一下,没人了便继续闲走。他自由自在穿墙过户,偌大个王府就似他的后花园一般。多少古典书籍难得一见,正合了这老头的求知之心,多少的秘密都被这老头作兴趣玩乐,一路来好不快活。
走在路上,尽可能地靠近门派边界。柳应风手里还有几张剩下的符箓,其中一张是还剩余一些法力的飞行符,上面标记着门派的位置信息,稍一运法,柳应风便可以靠着它指路引导。
下山出门之时,因不识路加上不熟悉用法,柳应风白白耗费了飞行符许多法力。此刻他心里没有把握,担心出错,因而动作变得谨慎起来,回程之路为此变得拖沓。眼看路程差不多,后面的路程柳应风即催用起飞行符,借着这符一路飞行回到宗门之内。
长途跋涉很是疲惫,他顾不上门中问讯报告,只想先回居所整理了行装休息休息。再然后,考虑给谢师兄回个信。
远远走近自己的小屋,他发现四周树上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多鸟雀。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奇妙的感觉。再靠近些时,那些鸟雀齐刷刷转头盯着他,好似有些灵性,像人一般张望。
再近了,突然间,一只云雀口吐人言,大骂柳应风:“你这遭瘟的小贼,让我们等了好久!“
接下去,众鸟叽叽喳喳齐声喝骂,直骂得柳应风好不狼狈,场面一度壮观。
“这里有你的东西!小贼接着!“
说着说着,每只鸟雀从嗉囊里吐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书籍,卷轴,一袋子丹药等等。临走之际,他们又是气愤难以自制,顺道集体拉了排泄物在上面,让柳应风很是无奈。
等到他在屋内一应收拾完毕,准备差不多正要休息。一只小雀来到门前,叫道:“通知,通知,柳应风!柳应风!“
柳应风出门迎接,开了门听着,那鸟说道:“明日卯时,经堂听讲,明日卯时,经堂听讲。“
说完它便要离去,柳应风见状急忙喊道:“这位鸟兄,且等等。““啥事?“
“多劳,这封信可否帮我交予谢冰心师兄?““可。“
“多谢多谢。““不给吃的不给送!不给吃的不给送!““你!“
打发了送信的小鸟,想到明天讲学,他心里不禁一阵激动。躺着休息时,心情澎湃却一直难以平复,过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等到早上醒来,他发现时辰有些迟了。“糟糕,要迟到!“
他急急打理自己,随手抓起一本书就赶紧出门,心想:具体什么安排都不知道,反正他们也没说今天讲课什么内容,囫囵带本书过去再说。
大清早,他匆忙间到达经堂。这经堂名义说是一个堂室,其实大部分是露天的场地。四处环绕着些花草树木,只主讲台那边有一小座书屋的存在。若不是那处上空显示光芒纹字说是经堂,柳应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他远远注意那边,这会时间尚早,全场人没完全到齐,只其中点缀三两个弟子。台上主位却已经有个中年男子在那端坐,他闭目养神,仿佛昨天晚上就在这休憩一般。柳应风见现在无事,也没人安排他,即四处遛达起来,绕着外面一圈到处看。
突然间,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钻了出来,瞬间把前面的好位置全部都给占去。人群熙熙攘攘,不一会,后面位置又都给占满。
柳应风见状只是呆谔,看全场挤满了,他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最后面。到处散落坐垫,他即学模学样去角落疙瘩处拿了一个,满腹怨言无处发泄。
到这里,柳应风的内心是另一幅别样风光,他自暴自弃道:“说什么资质不错,还安排我作外堂弟子修炼,都是糊弄人的!上次那样的挑衅,连最简单的入门弟子都打不过的我,算什么外堂弟子?这待遇,简直就是开玩笑嘛!原来对我救人功劳的奖励,就只是个走场面的事!呵呵,可恶!“
这时他想起上次那名入门弟子身手,恐惧溢满,心里愈发后怕:唉!原来,我也就是连杂家弟子业余水平都比不上的能力,还谈什么资格来这追求自己的所谓梦想?现在这么普通的武功,去俗世捉捉贼缉缉盗还可,来这边不是自取其辱么?
临上山之际,他这边忐忑的心情更是强烈。几天内一直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一边怀疑自己的能力,一边怀疑这次的安排是个阴谋。一时间无处求证,心思也开始紊乱起来。
这次来听课,柳应风本是没什么基础在身,根本参不透眼前的高低玄机。他一味出神,只顾盯着看那气息最普通的弟子,一番比较,又贬低自己不少。
他猜测道:“原来如此!他们这是要让我见见世面啊!过了这几下功课,没有甚收获的话就打发我下山。少一阵折腾,正好让我心满意足又没理由发作。君不见,这边一些人也跟我一样聚集着一起无聊的么?“
“哼!罢了罢了,哪有凭空掉下来馅饼的?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投机取巧了。还是老老实实博取功绩为好,不能再赌运气了!“
他双手摊开,放倒身子躺了一会。见实在无趣,看旁边是第一天便拿到的书,心道:这破书!到底什么玩意嘛?我柳应风好歹遍览四书五经,这本破书我竟然一个字都看不懂?天书么?
台上的讲师这时开始慢悠悠念经,柳应风听了心烦,只一直苦笑,慢慢慢慢他便走了神。双手一时支撑住,整个人以个奇怪的姿势开始打起盹来。不知不觉做起了美梦:飞上了天空,远觑着大地;飞过了海洋,潜望了水底;飞入了大地,浸透了黑暗;这完全是另一个身体!
画面一转:他来到一个荒芜的大地。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整个世界红彤彤的,妖艳而又窒息得可怕。这一刻他是一棵树,金黄的叶片抖一抖有流金火焰掉落,他自觉很神奇;下一刻他是一颗石头,风一吹开始滚动,滚动之时身上凝聚了些东西,全是又脏又黑的生物包裹着,他感觉很恶心;再一次,他是个有四肢的东西,幻想中可以神通百变无所不能,跑动时风驰电掣。他本能起来,兴奋着拼尽全力肆意冲刺,如此痛快淋漓尽致好一会,他停下来喘气,抬头看天,又激动地对着天空一声大喝,极力抒发心中的郁闷,整个世界随之在微微颤动。
他奋力高喊着:好爽!
心情极度放空的状态下,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一切细节,静静流动的血液,各自运动的五脏六腑,还有更多。此时脑中凭空浮现文字:“天之为道,人之为心。。。“
他道:这是什么意思?梦中的他开始思考。
现实中,柳应风身前的天书自己张开了页。原本的天书还是天书,一刻钟过去,书中火焰突然闪起又灭,金光轻轻闪动了下,天书多了几张金页,又是一刻钟的时间,如此又多了几页。
柳应风体内对应的部位也泛着些金光,跟着天书呼应着闪动。在闪动的同时,又有金色流质的东西在他体内逐渐蔓延开来,
这种景象,身前众人没注意到,但台上那个长老却看到了。他一开始便注意到柳应风的异常状态,心思动处,顿了顿自己讲课的节奏。随之话风一变,语速开始加速,慢慢地加速,加速到台下众人听着都有些受不了。
随后他眼神一定,低喝一声道:“散学!“
众人闻言即迅速起身,一窝蜂潮水般退去。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少有人注意到打盹的柳应风。之后,这人闪身到了柳应风跟前,看着他身前兀自打开变化的天书沉默不语。
他就这么静静等着,貌似期待着柳应风有更多的变化。只是最终这个变化突然间就消失了,柳应风自脑中混沌累着了,结果自然睡去。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身在床上,前面几些人在那窃窃私语,见他醒了,便停了说话。
柳应风定定地看着他们,有些愣神,模糊间看去,眼前众人他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他道:“你们是谁啊?“
其中一位上前来说道:“柳应风,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入门师傅。我是金玄,其余他们皆是本门长老,日后你会熟识的。“
柳应风没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道:“不是,那,我,几位长老这是?“
“是这样的,不瞒你,你刚刚机缘巧合领悟了古神决,现在算算怕是已经到了法诀三层的阶段。现在师门决定,即刻起由我来指导你之后的修炼,其余长老到这里,便是要筹划安排你日后的行程。现在你可明白了?“
“什么玩意?古、古神决?这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道:“是、是那本书么?“
金玄貌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书便是古神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