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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闹喜(1)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爹要给叔叔办喜事了。叔叔在城里做工,对象是我爹托人给他从艾家洼问下的,那个村跟我们甘家洼相邻,也就四五里地。昨天傍晚,我爹就把爷爷奶奶和我们兄弟两个接回了村,他说这事你们不回来说不过去,甭说这是礼拜天不用请假,就是误节课也得回来。我和哥哥高兴坏了,早晨一爬起来便跑到爷爷的窑院里,跟着扫院子,贴对联,响鞭炮,忙进忙出的。

小皮也跟来了,它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摇着尾巴瞎起哄。

这院子前几天还锁着,草长得都快掩住膝头了,麻雀们在老柳树的枝头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别提有多冷清了。现在,这么多人出来进去的,当然火色了。院墙是浮石垒的,还没我哥小驴个头高,站在院当中,一抬头就能看到老火山脚下那一大片金黄的葵花。整个村庄灌满了庄稼成熟的气息,嗅着甜丝丝的,醉人着呢。我想假如村里的学校不塌锅,我们肯定不用到城里的学校受那份洋罪,爷爷奶奶也不用跟着陪读了。我妈早跟人跑了,只剩我爹一个人守着这空巢,谁知道有多寂寞呢。

也许就因为这个,我爹特别想把叔叔的婚事办得隆重些,热闹些,就多请了几个亲戚,甚至把喜倌老张头也叫上了。啥叫喜倌?爷爷说就是专门主持婚礼的,早些年很时兴这个。叔叔对这事好像不大乐意,说这几年谁还请喜倌啊,他都老古董了,能编出啥新词?我爹显得很固执,他狠着声说,虽说给你办事多叫了几个亲戚,可到时能来一半就算烧高香了,这么几个人,要是再不请喜倌过来红火一下,这婚事就办得寡淡的没一点意思了。爷爷比较赞成我爹的意见,叫就叫吧,放屁还添个风呢,况且人家也没有多败。又对我说,这回也让你们长长见识,看看人家咋闹喜。

半前晌,满头白发的老张头就来了,我不由把目光投向爷爷的窑顶。

我们甘家洼每个院落的窑顶上,几乎都长着一种叫白草的草,每到秋天,风把白草吹得乱蓬蓬白花花的,整个村庄好像也一下长出了白发,老了。不过老张头看上去还算精神,一进门他就忙活开了,一会儿喊这个搬桌子,一会儿叫那个拿椅子,又瘦又小的身影转得像个陀螺。小皮一开始还冲着他叫几声,后来让我爹的臭脚教训了一通,就安分得只会摇尾巴了。桌子是我爹从学校借回的,学校虽说塌了锅,但我们用过的桌椅还锁在教室,大门和教室的钥匙也都由我爹保管着。说到这里先交代一下,我爹是我们村的村长,但我知道他管不了几个人,没多少人在村里了,所以说他是个光杆司令。桌子有些破旧,桌面上到处是深深浅浅的划痕,不过还算稳当。老张头把一张刚写好的大红纸垂挂在桌子边,又找了两块小石头将纸的两角压住了,黑黑的毛笔字一二三四写着典礼的程序。

叔叔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笔挺的西服,他显得昏头涨脑的,想找点事又好像找不到,就那样没头苍蝇似的满院子乱撞。我看到他满脸的青春痘越发红艳了,鼻子右侧的一颗痘子挤破了,结了血痂。他撞到老张头身边时,人家便笑:二愣二愣,满脸骚颗,娶了媳妇,就该压火。叔叔摸摸脖颈,疙疙瘩瘩的脸上挤满了笑。

亲戚们到得差不多时,新媳妇也在鞭炮声和小皮的吠叫声中进了院子。

她一进新房,就把窗帘拉上了。

我觉得所有的新媳妇都这个样子,进了门就会把自己关在里面梳洗打扮,不扭捏个半天是不会出来的。我给打发进去端了盆洗脸水,新媳妇还真“大气”,才给了我一个五块钱的红包。还没等我嚷嚷,就给轰出来了。

新媳妇打扮是不准别人看的,她虽然在娘家洗过了,来了婆家还要洗,要洗出一个新崭崭的模样来,新媳妇的“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不管她怎么扭捏,到了拜堂时间就得出来。

老张头开始行动了,他把叔叔推到那张桌子前,自己则站到了椅子上,亮着嗓门喊:二愣成亲,吉日良辰,东家托我,主持大婚,诸位亲朋,欢不欢迎?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肯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先是一怔,接着脸上便有了笑,但也仅只是傻傻地笑,并没有人应答。老张头显得很失望,又喊:艳阳高照,喜气临门,我当主持,你是来宾,欢不欢迎,你们吭声。众人还只是笑,对答不上来。我爹急了,瘸着腿挤进里面,接过了老张头的话说:喜倌这行,就数老张,资格又老,口才又好,你当主持,没人能比,赶紧上任,我们欢迎。老张头嗓门立刻拔高了:村长表态,一句千金,说得不好,可要批评。众人一阵叫好。

老张头亮罢相,就又跳下椅子,挨着给众人散了一排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抽,烟雾掠过他的头顶纱巾似的飘在阳光里。我觉得这人真的很好玩,想逗逗他,就假装没看到似的从他面前走过,狠狠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手里的烟卷立刻掉在了地上。老张头一弯腰捡起烟,手点着我的鼻子说:你这小孩,惹是生非,不干好事,就会胡来。一听他嘴里冒出了串串话,我就憋不住地笑出声来,还冲他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爷爷把我拉到身边,板着脸说,你别捣乱,人家有正经事呢。

我看了爷爷一眼,说这个人说话就是失笑,难怪你们要请他。爷爷点了点头,好马出在腿上,好汉出在嘴上嘛,老张头学问大着呢,从前我们甘家洼谁家办喜事都离不了他。我不知道老张头到底有多大学问,但我不能不承认他那张嘴确实厉害,一出口就是叮当响的四六句。我说,那我不考大学了,回来跟老张头练嘴皮吧,长大了也当个喜倌。爷爷压低声音说,住嘴,早些年你这么想还行,现在干这行你想饿死啊,趁早死了这个心,好好念你的书吧。我摇了摇头,早些年怎么了,早些年喜倌也是喜倌。爷爷一撇嘴,这你就不知道了,早些年办事全红火了个喜倌,喜倌说几句,人们也跟着凑几句,场面那就不一样了。现在不行了,刚才你也看到了,除了你爹还会说几句,年轻人都对答不上来了,一个个秃嘴笨舌的,多窝囊多憋屈啊。再过几年,等老张头去了那边,咱村怕是没人会说串串话了。

这时,老张头又喊了起来:新娘新娘,快点出门,典礼马上,就要进行,亲朋好友,都把你等,扭扭捏捏,到啥时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新房的窗帘还没拉开,也不知新媳妇在磨蹭啥。

老张头冲我们说:你们几个,真是死相,催催新娘,问她要糖。

老张头说的“你们几个”包括我哥小驴,王铁成家的麦子,月桂家的清华,麦子和清华在黄家洼跑校,他俩不是来吃喜的,是礼拜天在家里憋不住跑过来看热闹的。我们几个就麻雀似的飞上窗台,鼻子挤着窗玻璃,学着老张头的样子叽喳起来:新娘新娘,快些出门,典礼马上,就要进行,好友亲朋,都把你等,扭扭捏捏,到啥时辰?新媳妇肯定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可就是不见她出来。老张头又一抬胳膊,让叔叔看他手腕上的表:老张没面,说话没风,吆喝半天,新娘不动,你是新郎,看看咋整?众人就把叔叔推向堂屋,又听得老张头说,你们也不跟着说两句?众人都往后退,有人挠着头皮嘿嘿笑,老实巴交地承认,我们嘴笨,说不来。

老张头又开了腔:二愣二愣,赶紧去叫,新娘不出,等着你抱。

人们又一阵笑。

然而新房的窗帘还是没有拉开,新媳妇还在里面扭捏。没办法,全世界所有的新媳妇可能都这样,不扭捏那就不叫新媳妇了。去年甘小虎娶媳妇,那个女的长得狼见了也得给吓跑,可不也是千呼万唤才出来的吗?叔叔的新媳妇那么好看,还能不多扭捏上一会儿?肯定得多叫上十回八回才肯出来的。再看老张头,好像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块石头,突然激动起来:

新娘不应,咱也不敬,小后生们,快快行动,冲进里面,给个教训,一把椅子,抬出窑洞。院子里只有几个小后生,因为人少,闹不起来的样子,但还是听了号令往里冲。

我听得爷爷跟身边的老葵嘀咕说,你说这是咋弄的?这些年村里的条件按说也不赖啊,井打上了,渠也修成了,水泥路都通到了家门口,咋年轻人反倒留不住了,一窝蜂地往城里跑?老葵点点头,是啊,真是越活越不明白了,早些年闹喜的可都是些小后生们啊。我看了老葵一眼,这不秃子头上的虫子明摆着嘛,人家都出去挣钱了,哪顾得上回来闹喜呢。爷爷瞪了我一眼,我和你葵爷说个话,有你插嘴的份?老葵说,小羊说的也对,是这么个理。我就觉得老葵好,咋他那哑巴侄子没来呢?

说话间,屋门口一阵笑,两个后生撑着把椅子摇摇晃晃把新媳妇抬出来了。新媳妇头戴大红花,身穿大红袄,脸蛋扑了粉,嘴唇抹了脂,香喷喷,红彤彤,像村边老火山脚下的红高粱。细看,她的脸那么白,胸那么挺,一笑,露出齐齐的牙,真是个好看的女人。她一出门,就把我们的眼睛映亮了,把爷爷的破窑院映亮了。她就像我们头顶上燃烧的太阳,灿烂夺目,无比动人。我又看了我爹一眼,他的眼睛也给映亮了,可他好像只看了新媳妇一眼,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我不知他心里想啥,是不是看到叔叔娶了新媳妇,他也眼红了,也想给我娶个后妈?或者,他想起了我那跟人跑了的妈?

老张头又喊:新娘出门,红布罩身,盖住头顶,蒙住眼睛,小家伙们,抓紧行动,快摸喜糖,刹她威风。

就有人在新媳妇的头上苫了块红布,红布很大,几乎把她的腰背和屁股也罩住了。摸糖是我们甘家洼一带的风俗,是小孩子的专利。我当然等着这一刻啦,我们几个都扑过去,有的把手伸进了新媳妇的上衣,有的把手探进了她的裤兜,她伸出手拦挡着,又怕从椅子上掉下来,就不敢乱动,这样,我们越发得寸进尺了。我摸出了一把巧克力,又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兜,听得她告饶说,快别摸了,我身上真的没糖了。我钻进那块红布下,嘻嘻一笑:你是新娘,咋能没糖,真要没了,回去再装。新媳妇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你是大哥家的小羊吧,你跟着起啥哄,我是你婶子,一边玩去。她怎么知道我叫小羊?肯定是叔叔告诉她的。叔叔这么快就把家里的事告诉了新媳妇,可见他也是个没出息的货。我的手越发不老实了,在她裤兜里摸来摸去,可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摸不到,只有一种绵软的温热弥漫在指尖,我知道我的手探到她的大腿了。新媳妇肯定觉察到了什么,伸出手轻轻打了我一下。

老张头开始制止我们:小家伙们,停下小手,看看新娘,浑身乱抖,让她下来,地上行走,也好拜堂,结成配偶。

他这一说,那两个后生就把新媳妇从椅子上放下了,有人把她头上的红布子也撤去了。我看到新媳妇脸上淌着汗,脂粉给冲得沟沟道道的,溃不成军了。我们都住了手,各自享受着摸来的战利品。清华衣袋也鼓鼓的,可他摸到的都是不好吃的奶糖和水果糖,他竟然想用水果糖换我的巧克力,我冲他刮了刮脸皮,躲到了一边。小皮不知从哪儿窜了过来,仰着头看我,尾巴一摇一摇的,看这意思也想吃颗糖甜甜。我给了它半块巧克力,它一张嘴接住了,但不一会儿又吐了出来。这小东西!

叔叔不大敢看他的新媳妇,离她远远地站着,那张长满粉刺疙瘩的脸涨得通红,好像新媳妇一张口就能吃了他。老张头笑笑,伸出两个拇指做了个靠拢的手势,人们便将他俩往一起推。新媳妇不肯,但架不住三推两推,很快,她就跟叔叔粘在了一起,像两个面人捏成了一个。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几个女人端看着新媳妇,小声议论着,仿佛回到了自己出嫁的年代。老张头眼睛在人群里四下搜寻着,把我爷爷拉过来,又让人把我奶奶从灶房里找了出来,让他们在桌子前的两把小凳子上坐下,便又喊了起来:

一对新人,今天成亲,咱先把事,说个分明,恩恩爱爱,过好光景,孝敬父母,好儿好孙。

我知道喜倌这是要安排叔叔和新媳妇拜我爷爷奶奶了,谁家办喜都这样,先给长辈磕头。老两口显得很局促,爷爷说免了吧,就别拜我们了,赶紧进行下一个程序吧。奶奶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给后面几只手压得不能动弹。老张头摇摇头:叩拜父母太应该,过了今天没机会。

我没想到,爷爷嘴里竟然也冒出几句顺口溜:孩子好过就成,为父心里镜明,不拜我们没事,大伙红火就行。

我真服气了,连爷爷都会说串串话,他们这些老家伙老古董真不简单。老张头眼睛一亮,接过了爷爷的句子:我说东家,这可不成,二愣成人,你们有功,快甭扭捏,节目进行。爷爷奶奶不再动弹,腰背直挺挺坐在那里,脸上堆满幸福的笑。

老张头突然拉长了声调:给父亲和母亲大人叩头,一鞠躬——我看见叔叔的腰弯下了,弯得像一张弓,腰间系的红裤带都露了出来。新媳妇就不一样了,腰只是稍稍弯了点,老张头立刻指了出来:新娘新娘,腰板直挺,这个样子,哪里能行?又把脸扭向众人:各位观众,你们裁判,这样不恭,算也不算?几个和我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也出了声:这个样子,哪里能算?重来重来,节目没完。老张头便又重新喊起来:给父亲大人叩头,一鞠躬——叔叔又弯下了腰,新媳妇也弯下了腰,不过她还是没有叔叔恭敬。有个后生就将她的头狠狠往下摁,摁出了一阵笑声。

拜过了爷爷奶奶,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拜我爹了。我爹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等众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拔起腿就要走,却给老张头拉住了胳膊,按在了凳子上:我说村长,这是办喜,马上拜你,不能就起。我爹只得红涨着脸坐在那里,突然有人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锅底黑,刹那间,他就成了个黑脸包公。人们就指着他的脸笑,连小皮都汪汪汪地冲他咬。我爹大嘴一咧也跟着笑:这么耍笑,哪算热闹,让我逮到,还你一报。边说边伸手抹,结果脸上的黑越抹越多。众人越发笑得欢了,连新媳妇也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口白牙在正午的阳光里分外耀眼。就有人把她推过来,让她给大伯哥擦脸。新媳妇当然不肯,我爹也腾地弹起来,想溜,马上又给人们按下了。众人软硬兼施,硬是让新媳妇给我爹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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