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尚冰瞿冰冷的目光几乎可以将人肢解,倘若让他将这句话重复第三遍,恐怕这后果不可收拾。
安依熏抱紧了有些颤抖的身子,缓缓移动目光,不可置信的迎视上尚冰瞿。
似乎他有怒,只是她不明白他怒从何来。
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
可是他就可以这样将她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关于你现在是谁的女人,还需要我再一次的提醒么?”尚冰瞿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笼罩,眸子掩在雾中,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
安依熏只是晦涩一笑,盯着他的目光里噙着一瞬的痛恨,随后她目光渐渐变得有些麻木。
除了忍,她别无他选!
胸前的衣扣,一颗两颗三颗散开,灯光下,白皙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显露出来,而她却目光涣散,像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布偶。
上衣落地的一瞬,她的内心也下定了决心,她忽然噙起了一笑,“还要继续么?”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她双手有些颤抖,她咬了咬牙,将手藏到了身后。也许是夜晚的气温太低了吧,她的身子不禁索瑟了两下,她更紧的握住了拳头。
说着,她双手后负,动手解开上半身仅剩的一件内衣。
而室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尚冰瞿目光一寸寸的收拢,紧紧地盯着她皎洁如月的肌肤,他的目光愈见的复杂,似乎包含着难以倾诉的情愫。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只听到‘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金属滑开的声音,安依熏松开了双手,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可却在下一刻,她感觉身前刮来一阵凉风,紧接而至,她被一团温暖包围。
就在那一瞬间,尚冰瞿掐断了香烟,冲了上来,捡起地上的衣物将她包裹起,低哑着声音,“把衣服穿好。”
安依熏诧异睁大了眼,“你……”
对于他的突然改变主意,她有些意外。
可是她并不感激他暂时放过了她。
“怎么受伤的?”尚冰瞿只是紧紧盯着她身上一道道的淤青的地方,他不想再继续设想下去,他特地改短了行程,从法国飞回来,一下飞机就赶来她家门口,结果他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这个女人归来!
他不安,他嫉妒,他想她是不是趁他一离开,就跑去见她的旧情人齐孝天了。
他没给她电话,只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从八点整到晚上一点,当他终于见到她回来了,可却见到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她家门口,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于是乎,他更怒了!
见到她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一条条的痕迹,他再也忍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齐孝天是所为,他的心里犹如万浪翻腾,一次次的激动!
他不想再去臆想了,否则他会忍不住暴怒!
他只想听她说不是!
“谁弄的!”尚冰瞿额上青筋暴跳,死死的盯着她,握着她的手已经在震动,可在触及她身上一道道的伤痕时,他不敢再用力,再一用力,她会破碎。
安依熏眸中渐渐泛起涟漪,深深的凝望着此刻一片狂躁的尚冰瞿,她有太多的看不懂,却只是颤着唇,“今天和人打了一架……”
回想到在包厢里,当时周冰冰被人灌下那杯难喝的东西后,发了疯一样的冲上来,抓着她一顿撕扯,衣服都她扯破了好几处,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好几处都是周冰冰留下的抓痕。
尚冰瞿眉心一紧,“谁?”
谁敢动她的女人!
“朋友遇到麻烦了,我插手帮忙。”安依熏抿了抿唇,长话短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而现在他也没心思听她诉说吧,在他炽烈的眸光锁视下,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心悸,不敢大声呼吸。
现在的尚冰瞿就像一只被人惊醒的睡狮,稍有不慎,若是惹到他了,很可能遭殃的是她自己。
忽然,她一惊,尚冰瞿用力搂着她,鼻子凑近她的脖子。
他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只听到他轻轻的说,“喝过酒了?”
一股压迫感逼来,安依熏不由的颤了颤身子,再也瞒不住了,“是。”
虽然她没喝酒,可她去过夜店是事实。
“去过医院了?”他又问。
安依熏缓缓的抬眸,一眼撞进他幽邃的瞳孔,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下一瞬,霸道的吻犹如狂潮骤雨扑面而来,尚冰瞿深深地攫住了她的唇,遒劲的舌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安依熏只能被迫承受他狂烈的吻,口舌一寸一寸地被他侵占。
渐渐地,尚冰瞿呼吸开始急促,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体渐渐地前倾,而安依熏再也没有抗拒的力量,她的心犹如被一张纵横交错的密网包围,而尚冰瞿就是撒网的人,撒下一个天罗地网,让她无处遁形,无法逃离他的网,深深的被围困,却不知如何是好。
可最后,他忽然放开了她。那双幽邃的眸紧紧地盯着她局促的摸样,沙哑的说,“以后不许再喝酒!”
他妒忌。上次她喝醉了,温顺地躺在齐孝天怀里,任由着齐孝天抱她回家!
安依熏只敢小声的喘息着,点了点头。
就在下一刻,她低呼一声,已经被尚冰瞿抱起了身,卧室门被他一踢,他几步走到床前,将她放下。
看着他的黑影压了过来,安依熏的手抓了抓床单,却忽然听到他问:“药在哪里?”
“什么?”安依熏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创伤药!”尚冰瞿低吼,睨了睨了她身上那些淤青的地方。
安依熏这才反应过来,弹跳起身,爬到床头柜子前,迅速打开抽屉,翻出一只药膏。
尚冰瞿夺过她手上的药膏,沉声道:“躺下。”
安依熏一愣,“呃……”
“躺下!”
她只好咬了咬唇,轻轻地把头靠在床头,小心翼翼的窥伺着他脸上的表情,手紧紧地抓着裹在胸前的衣襟不放。
尚冰瞿面色不改,一把攫住她的手,拉开她的衣襟,将药抹在手上,然后轻轻地涂她身上淤青的地方。
安依熏只是瞪大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他的目光依旧是一片冰冷,可是敷在她身上力度却很轻很轻。
黄晕的灯光落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这一刻的安依熏有些弄不清楚心里是什么一番滋味,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来挠去,酥酥的,麻麻的。
不知过了多久,尚冰瞿盖上药膏,将药膏放回了抽屉,随着抽屉‘砰’的一声阖上,安依熏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又绷起了一根弦。
“那个……那个……”她支支吾吾的动着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尚冰瞿只是紧紧地盯着她,静待下文。
最后,安依熏死死的闭上了双眼,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她现在身上未着寸缕,而她们之间是雇主和北雇身份,刚才他还恶劣的命令她脱衣服,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谁知,尚冰瞿阖上她的衣襟,下了床,“刚下飞机没吃晚饭,我饿了,去做饭!”
安依熏诧异的睁开了眼,尚冰瞿一回眸,目光一冷,“还不快去!”
安依熏赶忙爬下了床,一溜烟地窜进了厨房。站在梳洗台,她不禁皱了皱眉,今天他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口,她真的很意外。
他刚下飞机?
难道公司有什么急事,所以他突然赶回来了?
或许他真的很忙吧,到了现在还没吃饭。
忽然她又想起了妈妈曾经说过他的胃不好,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软化了,带着一丝丝的疼意。
她赶忙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一些新鲜蔬菜和内脏,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厨房里便传来阵阵香味,安依熏朝着厨房外喊了一声,“可以吃饭了!”
看着桌上摆放的三菜一汤,尚冰瞿不禁抽了抽眼角,“你故意的!”
牛肉、牡蛎是他爱吃的,可和胡萝卜、鸡肝、洋葱炒在一起就变成他不爱吃的。
安依熏摘下围兜,一一指着桌上菜,娓娓道来:“你经常对着电脑辐射比较大,经常喝咖啡伤胃,还有……”
她顿了顿又说,“你经常发火,肯定肝不好。”果然,尚冰瞿脸色黑了黑。
安依熏强装笑眯眯的说:“所以嘛,多吃胡萝卜可以多补充维生素,又可以减少你平时接收到了辐射,吃鸡肝是给你补肝的。”
尚冰瞿放下了筷子,身体坐得笔直,冷冷开口:“过来!”
安依熏心有戚戚焉,讪讪笑了笑,迈着碎步走了过去,尚冰瞿一把攫住她的腰,“坐下。”
安依熏诧异,低头望了望地板,坐哪里?
谁知,尚冰瞿扣住了她的腰,一用力,安依熏一惊,跌坐在他腿上,“总监……瞿……”
这个称呼真够别扭!
“喂我吃!”尚冰瞿酷酷的说。
“啊?”安依熏一愣,他腿上硬邦邦的,她极为不适应地动了动腰。
一股女人的沁香袭来,尚冰瞿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手臂更用力的扣住她的腰,“喂饱我的胃,还是喂饱我的欲,你自己选择!”
安依熏一听,差点骇得从他腿上滚下来。尚冰瞿脸色不变,可身下已经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