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藏鹰带着五十名弟子御剑飞行终于赶到了馨园。谢藏鹰一脸怒气,来到馨园的大门前,还没待馨园门徒进去通报自己的园主,便带着五十名仙剑门的弟子径直闯进了园内。
“哎哎哎,我说你们懂不懂这里的规矩啦,此地岂是你们横冲直撞的地方!我说你们是谁,竟敢这样冲进园内?”谢藏鹰正准备带着弟子进入内园,却不想一个穷酸秀才模样的白袍小生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谢藏鹰哪里有时间理会面前挡路的这个穷酸秀才,只见他一挥衣袖带着一阵风就将这个小生扇到了一边,继续向着内园前进。然而没走上几步,谢藏鹰的面前又出现了刚才被自己扇到一边的白面小生拦路喊道:
“我说你,你这个老头儿,别以为我穷酸,穿的破,你就瞧不起人。我说,你今天要是不报上名号,说你闯进馨园干什么,我还就不让你过了呢?”
白面小生张开了自己瘦弱的手臂,拦在了谢藏鹰的面前。
“就你?呵,你以为你是谁?”谢藏鹰轻蔑的说道,能容他眼里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眼前这个瘦弱的秀才自己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要是说出来,说出来我吓死你。”这个白面小生故意挑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轻咳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向着谢藏鹰大声说道:“在下终南馨园玉面小生月朦胧是也!”
玉面小生?是谁?长这个模样也算玉面?那他脸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又怎么解释?谢藏鹰一听,立马和后面的弟子一同大笑了起来。
“就你?你看看,你脸上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谢藏鹰也顾不得自己是名门大派长老的身份,直接指着月朦胧的左脸说道。
月朦胧赶紧扭过头,竟然从怀中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小铜镜,仔仔细细的检查自己的脸上哪里有黑东西,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了自己左脸上不知是怎么粘来的黑色痕迹,只见他红着脸赶紧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去了脸上的黑垢,然后一甩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又转头向着众人说了一句:“有么?”
谢藏鹰和天剑门的弟子们心中不停地作呕,后面几个天剑门的弟子更夸张,直接就张口吐了出来。
天剑门的弟子只觉自己胃里那个翻江倒海的感觉,凿实难受。而月朦胧脸色难看,要多气有多气,竟然无视我玉面小生的容貌,实在是太可恶了。当下就大声向着天剑门的这些人喊道:
“我说你们还真不知道我玉面小生的厉害?”月朦胧怎么也没想到,这话还没有放完,天剑门其中一个弟子便站了出来指着月朦胧嘲笑道:
“不光不知道你的厉害,连你的名号我们都没听过!改天我问问路边的乞丐,看看他们是不是你的同伙?哈哈哈!”这话一出,天剑门的弟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谢藏鹰也没能止住自己的笑声,笑的自己长胡子都不停地抖动。
“你--说--什--么!”月朦胧走到了刚才嘲笑他的那个天剑门弟子的面前向他质问道。
“我说你..。哎哎哎呀,我不说了,不说了..”也不知月朦胧怎么动作,一下子就窜到了这个天剑门弟子的后面,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就到了这个天剑门弟子的后面,将这个天剑门弟子的手反锁在了身后,让他疼痛难忍。
“你刚才不是很猖獗吗?”月朦胧白白嫩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凶色,而被他反锁的天剑门的弟子不停地向他求饶。
谢藏鹰见月朦胧毫无放手的意思,而刚才又见了这个穷酸秀才令人咋舌的速度,也知道了此人绝不是好惹的,便立马装作笑脸,向着月朦胧一拱手赔罪道:“老夫教徒无方,弟子多有得罪,还望这位月公子能够放他一马。”
谢藏鹰论本领,当然是不知道要比这个玉面小生月朦胧要高出了多少。但是碍于自己的弟子嚣张跋扈,又过于窝囊,让天剑门出丑,岂会这样下求于人。所以谢藏鹰不得不将自己的言辞变得谦卑了许多,勉强自己挤出几分笑容。
“先饶了你!”月朦胧说完便放开了那个天剑门弟子的手,那小徒抱着自己被扭伤了的手臂一下子就窜到了人群之中躲了起来。月朦胧见此心中的怒气也消了许多,然后又转向谢藏鹰问道:
“敢问高人尊姓大名,今日擅闯本园做甚?”月朦胧也改变了自己的口气,客客气气的问道。
“月公子,老夫乃是天剑门执法长老谢藏鹰。今日我本无心闯进来,不过老夫有急事找你们园主,还请月公子带路!”
“我看不必了,我们园主已经被你们这一闹,亲自过来了。”
谢藏鹰顺着这个怒喝的女子声音望去,在进入内园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位穿着一袭白衣,模样秀美,脸上又有几分坚毅之色的女子站在了门口,还面带怒色看向这些不速之客。
“白依姑娘~”月朦胧非常谄媚的走近这个白衣女子,柔声道。
“我说,月朦胧,你竟然将这些粗人莽夫都快放到内园里面来了。你看等下园主怎么惩罚你!”白依说完也不再理会月朦胧,一甩自己的香袖,向着旁边让开了道路。
从内园走出了一位相貌俊朗,手摇一把画着墨梅,另一面则苍劲的书写着“淡然”二字的绸扇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月朦胧见到了这个人,低头恭敬的喊道:“园主!”
谢藏鹰立马上前拱手礼笑道:“花间羽,花园主,别来无恙啊。”谢藏鹰一脸狡黠,一双老眼在长眉下,笑得只剩下一丝缝隙。
“藏鹰道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了敝园来了。”花间羽也是赶紧拱手还礼,陪笑道。
“花园主,你折煞老夫了。花式九剑名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看,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可否?”谢藏鹰心里的算盘打得也倒是精明,一来就先认个兄弟。
不过花间羽,也不介意,天剑门毕竟乃天下第一大派,也还是要还他一个面子,便回答道:“谢兄,在下遵命便是!”
“哎,花兄说的客气。不过老夫今日是奉了在下掌门师兄千叟真人之命,前来有事相商。”谢藏鹰四下看了看,看见馨园不少的门徒也在旁边,便继续向着花间羽说道:“可否内堂说话?”花间羽点头相应,单手相请,带着谢藏鹰向着内园走去了。
馨园内园梅花堂。
白依从内屋端上了两盏花茶,清香四溢,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令人陶醉。
白依将两盏茶放在茶桌上,先是递给了花间羽,花间羽含笑点头,而另一盏茶白依却没有递出,而是放在了旁边的茶桌上向着谢藏鹰毫无脸色的简简单单的做了个“请喝”的手势,便转身离开了梅花堂。
谢藏鹰显得有些尴尬,花间羽也是笑而不语。谢藏鹰赶紧转移话题,向着花间羽说道:“花兄,此次前来,掌门叫我务必收回贵园从本门拿走的东西!”谢藏鹰刻意强调了“拿”字,等着花间羽的回复。
“敢问,谢兄,本园弟子是谁敢拿走了贵派的什么东西,我是完全不知情啊!”花间羽装作疑惑的表情,向着谢藏鹰故作着急的模样询问道。
谢藏鹰心里暗骂一声,明明你知道是谁拿走了什么东西,还这般故意装作不知情的可怜模样,来羞辱我。
虽然心中气氛,但是也突然语塞,只见谢藏鹰伸出右手,手掌虚空一抓,刚才白依放在远处茶桌上的茶盏嗖的一声就飞到了谢藏鹰的手中,然后他端起了手中的花茶品了一口,顿觉心情舒畅许多,才慢慢地放下了茶杯向着花间羽道:“本门镇门之宝——玄天宝剑!”
花间羽突然“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佯怒道:“是哪个小徒,竟敢盗走贵派的这等宝物。谢兄可否告知在下那小徒的名字,我亲自抓来审问。”
谢藏鹰没想到花间羽会有如此大的动作,被花间羽这一拍倒也是吓得不轻,门外馨园的园徒赶紧跑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花间羽唤了出去。
谢藏鹰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做“竟敢盗走这等宝物?”难道本门其他的宝物你馨园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了么?
“园主息怒!”谢藏鹰觉得特别无奈,明明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没想到对方倒比自己先发火,这明显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不禁又多骂了花间羽好几十遍。
不过谢藏鹰依然强忍着怒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一般小徒哪能这么轻易地拿走本门剑冢的东西,”谢藏鹰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知道对方有意羞辱本门弟子无能,才这样继续说道:“也只有贵园素有盗租之名的薰夏和她的弟子人称盗圣的聂言才能有这个本事吧。”
谢藏鹰半眯着自己双眼,倒是要看看花间羽作何回答,哪知花间羽又是突然朝着桌子重重的一拍,这一下,震得桌上的两杯花茶都翻倒在了桌子上。
然而花间羽又拍桌子的这一下谢藏鹰也没料想到,居然又被吓了一跳。心中对这个花间羽又恨上了几分,没事老拍桌子干什么?
只见花间羽向着门外叫来一个门徒,让他将聂言叫来梅花堂。那小徒领命先是跑到了门口,然后叫上了另一个小徒一起找聂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