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小镇的茶馆。
“小二哥,问一下昨日镇子西面的仙剑峰上,那道冲天而起的奇异光束是怎么一回事?”聂言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见四面无人,便悄悄的塞在了这名小二哥的怀里。
小二哥赶紧捂住对面这个年轻客官塞在自己怀里的这锭白花花的银子,紧张的看向茶馆的柜台方向,见老板正在柜台专心地翻阅着这个月的账簿,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向着这位年轻的客官回答道:“客官有所不知,咱们这个小镇往西的仙剑峰上,那是天下的第一大门派——天剑门就在这高耸入云的仙剑峰之上,其门人大多都能御剑飞行、腾云驾雾,让我们这般俗人好生羡慕。然而他们纵使有这般本领,却不想昨日,天剑门的镇山之宝‘玄天剑’竟被人给盗了?”
“我看客官像是外地人,那我就给客官仔细的讲讲吧。”店小二见这位年轻的客官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玄天剑,这世上谁人不知?我想客官您不知道,怕是因为您是个不世出的人吧。”
店小二讲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禁想到,眼前这位客官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口音听着也不像本地人,竟连这天下第一的宝剑似乎也不知晓,看来这位客官定是山野莽夫。可是说是山野莽夫,哪里却有这样白白净净的莽夫。
单从容貌穿着来看,这位小哥穿着虽然古朴,但是却隐隐有一道说不出来的飘逸之气,不像是不出世事的山野村夫,最后想了想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位小哥平日话语不多,只愿听自己娓娓道来。
如此,店小二也不再多想,继续说道:“听人说,昨日半夜,有人竟然闯入了天剑门的禁地——剑冢,偷走了玄天剑。”
店小二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样面前坐着的这位年轻人,本想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可是哪知自己的这位客官表情依然,才想起来这位客官的的来历。
“客官有所不知,这天剑门的剑冢里藏着许多世上罕有的珍奇宝剑,也因此,剑冢之外,更是有数十名天剑门的精英弟子轮流把守。可是啊,即使是这样,却还是有一个人,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才能够在天剑门的这些精英弟子之中悄然无息的进入剑冢,成功盗走了这把绝世好剑!”
店小二说到这里的时候,语言激昂,仿佛盗了这把天下第一剑的是自己一样,说来倒也让人情不自禁的佩服这位盗剑之人。
“此人是谁?”店小二面前的这位客官问道。店小二一听,这个客官似乎来了兴趣,便赶紧接话。
“是谁?”店小二吃了一惊,觉得面前的这位客官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不过收了别人的银子,还是得有始有终,便耐心的回答道:“这人的名号想必跟天剑门的名头都不相上下,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人曾盗过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但是不出十日,这人便会把偷来的宝贝,放在各大门派的牌匾上,完好无损的归还。”
“你倒是说之人是谁啊?”店小二见面前的客官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越是这样,他自己反而觉得讲着更加兴奋,便激动地回答道:“地南仙府终南馨园,天下盗圣聂言。”
店小二没想到,自己这话音刚落,面前的这位客官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店小二却觉得有些害怕了,便小心翼翼的凑近面前这位客官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我讲错了什么,惹得小哥如此发笑。”
聂言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笑声,摸了摸放在自己身边用布条紧紧裹着的玄天剑,听到小二哥的这番叙述,心头虽然高兴,不禁也不知为何觉得这事情从这小二口中讲出来是如此好笑。聂言喝下了茶盏中最后一口清茶,拿着被布条紧紧包裹的玄天剑扬长而去。
而此刻仙剑门正殿之上却是气氛紧张,门下所有弟子都被召入宽敞宏亮的大殿。
“可耻,可耻。想我堂堂大派天剑门竟然遭了小贼?你们这些看守剑冢的数十名弟子,都做什么去了,一个小贼都防不住。”坐在正殿正中的掌门之位上,一身青色道袍的,满头飘飘白发,长着白眉,挂着长白胡子的老者,在天剑门的掌门之位上紧握着座位的扶手,已经气得全身发抖。
“掌门息怒,是我们的失职!但是..”还没等殿下这个天剑门的白袍弟子说完,掌门之位上的老者却打断这个天剑门弟子的解释,怒道:“但是什么?因为你们的失职,本门镇门之宝已经不知所踪,这是你们能够担当得起的吗?现在天下那些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门派一定在看我们的笑话!”
白发老者抓着扶手的苍老手掌已经青筋暴起,手掌之上隐隐流露出白芒。
“罚你们到先师灵堂面壁思过三个月。”老者此话一出,台下本有人想出来劝阻,但是这位老者却又说道:“谁敢求情,不论是谁,一同受罚!”台下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黑袍老者,却不像其他人一样畏畏缩缩,而是淡然地走上前来,向着掌门行了一礼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掌门师兄,你有所不知,能在众多弟子中,出入剑冢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盗走本门镇门之宝的这个人还真不算是鼠蚁之辈,所以这也不能全怪这些学艺尚浅的弟子们。”
黑袍老者本来想接着说的,却稍稍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掌门师兄早已知道这盗走宝剑的人是谁,惩罚这些弟子也只是教训一下,我想掌门的教诲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黑袍老者望向身后的百名弟子,这些弟子见到黑袍老者转过来看着自己,其中有些聪明的弟子已经知道黑袍老者的意思了,便随身附和:“掌门,我们知错了!”
掌门之位上的白发老者反而觉得有些理亏,也不好意思追究下去,便只好作罢,说道:“既然你们知错,也便不去仙师灵堂思过了。不过你们重责可逃,轻责难免。罚你们打扫先师灵堂一季!”
“是,掌门!”殿下弟子齐声应道,皆知这比去先祖灵面壁三个月好多了,才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天剑门内殿。
“藏鹰师弟,这盗贼真的会十日之内奉还本门宝剑?”掌门向黑袍老者谢藏鹰问道。谢藏鹰在这之前已经向自己的掌门师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盗剑之人,所以也知道了这人盗剑十日必还的事情。
谢藏鹰作为天剑门的长老,又是同出师门,刚才在那种氛围之下,也只有谢藏鹰才敢站出来替弟子们说话。
现在,听到自己的掌门师兄问及此事时,便还是谦虚道:“此人乃终南馨园之人,是素有盗祖之名薰夏的关门弟子聂言,其徒弟聂言也在世间享有盗圣的名号,这两人无所不能盗,不过盗过宝物皆是十日之内归还,玄天剑决然不会丢失。只是此人太无视本门声望,竟然敢前来我天剑门盗取,这事定要找那终南馨园的园主花间羽讨个说法!”
天剑门掌门千叟源也点头赞同,向着谢藏鹰说道:“此事关乎本门声誉,就麻烦藏鹰师弟走这一遭,去向那终南馨园讨个说法!”
在回馨园的一路上,聂言背着这把用布包裹着的天下第一剑,倒是显得悠闲,一路上哼着小调,找了一个路边的小摊,要了碗茶,喝着解渴。正当付了散钱,准备离开之际,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满脸胡渣的黑黝黝的中年人一下子将自己的大刀拍在了聂言喝茶的桌子上,几只茶碗被震翻在地,打了个粉碎。
“年轻人,把你背上的东西拿来给大爷我瞧瞧!”这个大汉捏紧了自己拍在桌上的大刀,凶神恶煞的盯着聂言,仿佛要吃了聂言一般。
“这位大哥?大叔?小弟背上的这个包裹只是一节烧火棍,因为显得脏,才用布条包住,背在背上,正准备带回家生火用的。”聂言笑嘻嘻的说道。
“生火,用得着这样好生包裹着么?”这个大汉显然不相信,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坦胸露ru的小弟,也都拿着自己手上的刀,向着聂言逼近了几步。茶摊上的其他客人全都被吓跑了。
聂言倒也不怕,淡淡的回答道:“这不是用过的烧火棍么,黑了,脏了,背在背上弄脏了衣服多难洗哇,几位大哥你说是不是?”
哪知面前的这个大汉仍不相信,桌子一拍,另一只手离开了握着的大刀,一把拽住了聂言胸口的衣裳,聂言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悬空一尺啊。
聂言心中开始有些恼怒了,不过心想师父在自己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闹事,偷完东西就赶紧回来。哪知如今自己可是本分的很,别人闹事都闹到自己的头上了,却还不能还手。
“大哥,你看这些钱够不够?”聂言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大袋银子,在这个大汉的眼前晃来晃去。这招果然奏效,大汉两眼闪着精光,一把抢过银子,将聂言一下子甩了出去,聂言满腔的怒火,但是记着自己师父的嘱咐,话说师命难为,只得迅速地提起脚丫子跑开了老远老远。
当这几个大汉看着这一袋银子都快要流口水的时候,身后一个大汉却凑近自己的老大说道:“老大,这个装银子的袋子好像是刚才我们从一个商人身上才抢过来的!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哪知这个壮汉才一说完,自己的老大就飞起一脚将自己踢倒在地。
“死毛贼,偷到大爷的头上了,让我遇见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