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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且说李白知道张垍不仅没有举荐自己,反而在皇上面前诽谤自己后气愤至极:“张垍何以如此?可怜我苦等几个月,不想竟是这般下场!”说完起身要走。玉真公主伸手按住李白说道:“谁知张垍竟是小人之辈!他虽是我的侄女婿,这回我也不赞成他。也罢,你且慢走,待我找皇兄举荐你去。”

李白说道:“张垍刚在皇上面前诬蔑于我,你昨日又刚见过皇上,那时你没说什么,如今日突然去找皇上举荐我,不仅于事无补,反遭皇上猜疑,不如咱们从长计议。张垍说我整日与些妇人厮混,我再住此处与你与我都会不利,我还是先走吧!”

玉真公主又忧伤地问道:“你要去那儿?”

李白说道:“公主放心,天下之大,怎无我李白立身之处?”

公主又说道:“依我说,你别想着做官了,做官有什么好?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官场上自古都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稍有不慎,灾祸临头。你不要去做什么官了,就陪着我修道好了。”

李白说道:“好男儿理当济苍生,安社稷,以天下兴衰为己任。李白志在报效国家,岂敢以一己之私而逃避。”

玉真公主笑道:“你有此等抱负,大唐之幸啊!日后你辅佐皇上,必是朝廷栋梁之材。”

李白也笑道:“公主过奖了,以后还得靠公主多多提携。不过,你所说的修道之事,日后我会考虑的,不过不是现在。待到我为国效力之后,我自会功成身退,专心修道。”

玉真公主看着李白,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若是做了官,也会把我玉真给忘了吧。”

李白忙道:“李白非是无情无义之人。公主对李白恩重如山,李白对公主一片真情,我怎会把公主给忘了呢?”

李白说着又把玉真公主搂在怀里,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玉真公主的香唇,玉真公主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李白再次向她发起攻击。可是李白已经无心再做这种游戏了,他放开玉真公主,开始起床穿衣。

玉真公主也坐起说道:“男人这张嘴啊,天生就是哄人的。”

李白认真地说道:“李白若有虚情假意,愿遭天谴。”

玉真公主又道:“做了官就身不由己了。”

李白穿好衣服,又吻了一下玉真公主,而后说道:“公主,李白告辞了。”

玉真公主见李白执意要走,又恋恋不舍地说道:“即便要走,也用不着如此心急,再住几日吧。”

李白坚定地说道:“公主的情意李白铭记在心,只是眼下多住无益。”

玉真公主有些忧伤地说道:“此去何时回还?”

李白深情地说道:“公主放心,我会回来的。”

李白与玉真公主依依惜别,公主再三叮嘱:“想着回来看我。”

谁知李白此去几年没有音讯,玉真公主心中暗怨李白已经把她忘了,暗想天下男人都是多情种、负心郎。

开元十九年,王维三十一岁时妻子郁闷而死,此后他一直孤身未娶。可见后来王维倒真的对玉真公主动了真情,但玉真公主没有忘记王维对她的背叛,始终只是把他当作玩偶。到后来张果老进宫时玉真公主向张果老求婚,王维才感到玉真公主已不再在乎他了,于是开始另想门路。

开元二十年(732年),金仙公主仙逝于洛阳开元观,世寿44岁。。

张果老自武则天死后才开始重游人间。唐玄宗开元二十一年,张果老现身于恒州,恒州刺史韦济将其奇闻奏明皇上。

唐玄宗是个好道的皇帝。开元九年(721年),玄宗曾遣使召著名道士司马承祯至东都洛阳,让司马承祯为他初授道教法箓,正式履行了入道仪式。第二年,唐玄宗又召司马承祯入京,请司马承祯为他升授道教法箓,并让司马承祯度自己为道士皇帝。唐玄宗待司马承祯以帝师之礼,并常以道兄相称。

唐玄宗对道教的痴迷可谓登峰造极。他一听说那里有高术道士便欲将其召致宫内。唐玄宗闻听张果老已有千岁,曾著《阴符经玄解》,尽其玄理,道术高明,便立即下旨召张果入宫。

刺史接旨后想尽千方百计,竟多日寻不到张果老。唐玄宗又派通事舍人裴晤前去宣召他,裴晤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张果老,但张果老一见到裴晤,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次装死。

裴晤立即焚香启请,宣称皇上来求高道,诚请高人。不多时,张果老醒了过来,看见神色慌张的裴晤,便道:“你看我成了这个样子,去不得了。”

裴晤不敢再逼,只得回朝奏明皇上。

唐玄宗心想有道之人,皆清高自傲,不畏权势。对他们需恭敬礼待,耐心诚恳。于是又派中书舍人徐峤、通事舍人卢重玄,捧着盖有皇帝玉玺的“玺书”来请张果老。张果老见皇帝如此心诚,就随徐峤一行人前赴东都洛阳。

张果老到洛阳后,被朝廷礼为上宾,唐玄宗让他住在集贤院,专派一帮宫人侍候他。他进宫后数日不进食,但必饮酒。朝廷公卿听说来了个奇人,纷纷前往拜见。

玉真公主听说朝廷来了个道术高明的神人,便从她的道观来到东宫,求皇兄安排她与张果老一会。

唐玄宗对玉真公主说道:“尚不知他是真的道术高明还是欺世盗名。为兄先会会他,待知道了他的底细,皇妹再作定夺不迟。”

很快唐玄宗诏见了张果老,唐玄宗向张果老询问修道成仙之事,见张果老说得玄乎,不着边际,又见他老态龙钟,须发皆白,牙齿也都脱落不齐,便心生疑惑,于是就问道:“先生乃得道之士,何故齿发如此?”

张果老知道唐玄宗的心意,就故作姿态地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贫道本来己到衰朽之年,无道术可凭以致如此,实在有辱皇上。如若将齿发一并除去,一概换成新的才好。”

张果老说完,即用双手去揪自己的头发,三下五除二,稀疏的头发便被拔光了,他又从怀中掏出铁如意,敲起自己剩余的牙齿,几下子就又给敲光了。

唐玄宗见状,吃惊地问道:“先生何故如此?”

张果老若无其事,只见他用手一抹嘴,嘴里长出了整齐的牙齿,细白如玉。他又一捋头,头上又生出满头黑发,蓬松明亮,立时变得年轻了许多。玄宗见状大喜,暗叹高明。

唐玄宗把他留在内殿,赐他美酒,又让人去请玉真公主。

很快玉真公主来到殿内,唐玄宗很高兴,对张果老说道:“这是朕的皇妹,玉真公主,慕名来见先生。”

张果老忙起身相迎:“见过公主。”

玉真公主见到张果老吃了一惊,暗想不说是个老头么,怎么这么年轻?心里想着,口里说道:“玉真有幸见到先生。”

唐玄宗让两人坐下,命人为二人斟酒。张果老推脱道:“山臣酒量平平,饮酒不过二升,不能再饮了。不过山臣有一个弟子,能饮一斗。”

唐玄宗听了很高兴,当即说道:“那好,快把你的弟子请来同饮。”

张果老又推脱道:“我那弟子是个顽童,不懂事,他来了会惹皇上不高兴的。”

他越是这么说,唐玄宗就越是不想放过:“不妨事,快请他来。”

玉真公主也说道:“是啊,他在哪儿,快差人去请。”

张果老向殿外看了看,说道:“既如此,那就让他来吧。”然后向殿外招了招手,说道:“来,徒儿。”

说话间一个小道士从大殿的屋檐上飞将下来,年纪约有十六、七岁,姿容帅气,情致雅淡,上前来拜见皇上和公主。小道士言词清爽,很有礼貌。唐玄宗让他坐,张果老说道:“我这弟子常常站在我的身边,不必赐坐。”唐玄宗听罢更加喜欢这个小道士,就赐酒给他。

小道士喝够一斗也没有推辞,张果老却推辞说:“不能再赐了,他喝多了定会有过失,会让皇上见笑的。”

唐玄宗不管张果老如何说,还是硬逼着小道士喝。忽然酒从小道士的头顶上冒了出来,帽子掉到了地上,变成了一个酒榼盖儿。唐玄宗、玉真公主和侍者见状都笑了起来。

转眼间小道士不见了,只见一个可装一斗的金榼立于地上。唐玄宗命人拿起一看,金磕里的酒被装得满满的,细看才发现这金磕竟是集贤院之物。玄宗忽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小道士竟是金磕变化而来!

朝廷都知道张果老说自己是尧时丙子年生,又说自己尧时为侍中。玄宗虽然了解“道不言寿”这个道理,但总想知道张果老的真正岁数,于是就命宫中方士邢和璞来测算张果老的岁数。

邢和璞用些竹签颠来倒去,分分合合,即能测出人的来历运程、寿命长短及生死祸福。而这天邢和璞奉旨为张果老算命,折腾了大半天,就是弄不出个究竟来,最后无可奈地向唐玄宗奏道:“此人没有寿限,不知是神是鬼。”

那时,宫中还有一个道士叫师夜光,自称有分辨人鬼的高术。一天夜里,唐玄宗命张果老和玉真公主与自己同坐,众臣分坐两旁,然后召师夜光前来察看。

师夜光来到后,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张果老,便问道:“张果在哪里?”

唐玄宗笑说道:“你看我身边是谁?”

师夜光看了看说道:“陛下和公主在上,未见他人。”说得众人捧腹大笑。

张果老笑着说道:“师夜光只能见鬼,不能见人!”

唐玄宗也笑说道:“先生果然道术高明!但寡人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

张果老道:“陛下请说!”

唐玄宗问道:“久闻先生倒骑毛驴,不知为何?”

张果老倒骑毛驴确实事出有因,但那是一段不光彩的经历,张果老见皇上问起此事,立即收起了笑容,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张果老最后说道:“这个,这个,倒骑毛驴么?”

欲知张果老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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