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有开车继续带我们前行了。在离了交警很远以后,他骂道,“操,好险,差点就被拖车了。”
“都因为我们堵车了,你还不服气?”我说。
“这有什么服不服气。社会就是这样,许多人喜欢趁机会欺负人。也就只是个交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还好我机智,当面道歉了。”吴道说。
余良在这个时候醒来,迷糊说道,“十五分钟就是短暂,一睁眼闭眼就过去了。”他看了看窗外又说道,“今天的太阳爬得好快呢,才这么一会都升得老高了。”
我和吴道都表示沉默。但如果我们告诉他真相的话,他肯定会感叹道,这世界太无常了,一闭眼差点都醒不来了。
拿一觉醒来这方面来说,余良跟我有不一样的习惯。我总在意识将要恢复的时候看一看时间,他从来不这样。当我问起为由时,他表示这样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很安心,如果发现太多时间在睡眠中丢失会引起失落。
余良说了一句“越睡越困”之后便又是接着睡了。我和吴道依然保持沉默。我不知道沉默是好是坏,但在旅途之中我越来越喜欢上沉默。我看一眼车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深邃的蓝。我想,天空大都时候也在沉默,但它深邃且广阔。由这些我很快想到,要弄清楚沉默,就要清楚天空因为这样而沉默还是因为沉默而这样。但到了这个问题上,我不能清楚,于是我的思绪也只好被搁浅了。
车再一次来到红灯处,幸运的是这一次没有遇见堵车。在这短暂的十几秒钟里,我发现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停止的车中间窜动。很快,我弄清楚她这是在给车里的人发传单。很快,她窜到我们车跟前,在车窗插了一张名片之后就离开。
我说,“她怎么不在街上发,街上那多人。而且在这里发多危险。”
“他们大概是专门为有车的人提供服务吧。或者,他们认为只有是有车的人才有钱消费得起。”吴道说。
很快,红灯转了绿灯,我们的车又继续行驶了。在后视镜里,我见到那中年妇女在在车流中间慌忙躲到路边。我很好奇那妇女留下的名片,很想知道上面的内容是不是如吴道说的那样。于是,我放下车窗,取出名片。只见上面写的是沐浴按摩之类的,而且还写道,十周年免费。
仔细看了几遍后,我说,“这名片写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写的是关于沐浴按摩之类的。”
“那应该很贵吧。”吴道说。
“上面写的是十周年免费。”
“有这么好的事。你没看错吧?要是这样,我们倒是可以过去洗个澡。”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这么多天了,都没有舒服地洗过一次澡。”
尽管除我之外他们都不缺钱,但遇见便宜还得是要贪一贪。
很快,我们找到名片写有的地址。余良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到可以让人舒服的地方,他被叫醒时肯定会觉得幸福,我想。
余良被叫醒时第一个问题是,怎么在这里停了车。吴道说,“这里是澡堂,我们要在这里作一个短暂或者漫长的停留。”
余良不解道,“短暂或者漫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不确定?”
“我分析了一下,之前出的差错大都是因为我们计划太确定了。我想,太确定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往往是不确定的。这一次反道而行,不确定的时候或许得到的结果就是确定的。而且说,这个过程本身就不能确定,关键是看我们能够洗多久。洗澡这事情最说不准了,它不比吃饭,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洗很长时间,如果你不担心多交一些水费的话。吃饭嘛,胃口总是一定的。”吴道解释说。
“什么反道而行!你这逻辑不对啊。确定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不确定的,不确定的时候得到的就更不确定了。依我看,我们还是应该计划计划。”余良反驳说。
吴道默然道,“反正是免费的。其它的其实都无所谓了。要不你先留下来计划吧,计划好了再过来通知我们。”
余良表情惊讶道,“你不早说。既然是免费的,那就无无所谓了。还是一起吧。”
余良的思维逻辑再一次让我不能理解。但我想,对于他来说其实这才算是正常。大都超凡的人不被常人所理解,但我很清楚这条法则用在余良身上时不能成立。
此时,我们下车,抬头仰望这座有一百米多高的大厦。每一次,余良最先有感慨。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感慨道,“这大厦真是华丽啊。看来,这一次我们算是捡到便宜了。”
“走。”吴道一挥手,走在前面领路。我们紧跟其后,在通过旋转门后顺利进入大厦。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三楼。打开电梯的时候,发现楼层里光线并是不很好,只能是在隐约之中看见墙面。余良小声道,“真是黑,该不会是黑店吧!”
“不会吧。这时候是白天,应该会很亮啊?该不会是进错次元了吧,我曾看过一个小说,那小说就说打开电梯就进到另外一个次元了。”吴道也是小声地说。
“胡说!”我的声音有些大。但同时我害怕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说完时,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耳边,“您好!欢迎来到洗浴中心!”。仔细看时,才知道这位来迎接我们的男服务员。
“你们真是节约,都不知道开灯。”吴道说。
“老板说,不开灯是为了营造神秘的气氛,这样有诱惑力。”男服务员回答后又说道,“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服务?”
“有什么服务啊?”余良好奇道。
“这要你们需要什么服务了。”男服务员说。
“你不说有什么服务,我们怎么知道需要什么服务。”余良说。
男服务员一下子理会似的,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吧?我的意思是说各种服务我们都是有的。”
“那就给我们来个你们这里最特殊的服务。”余良说。
在黑暗中越走越深,很快,我们被带进了大厅。大厅里气氛依然低沉,不见白光却能看见有七彩的美丽霓虹。余良说,“你们这是开夜店,还是开澡堂。”
“您放心!绝对给你不一样的感觉。”服务员答道。
在悬念之中,我们毫无悬念地被带进了澡堂。我的洗漱很快结束。我想起之前吴道说的话,心情好可以洗很久。看来现在我的心情是不怎么好,我暗想。但余良和吴道却洗了很久,他们的心情定是不错。因为我最前从澡堂出来,以至于我等了他们好久。我最不喜欢这种孤独等待的感受,特别是被等待的人是在享受的时候。
余良出来后对招待我们的服务员道,“现在的不就是洗澡嘛!这服务一点都不特殊啊。还说要给我们不一样的服务呢。”
“我们的服务还没开始呢。”男服务员答道。
之后我们被带到另外一个地方,这地方依然是昏暗,与之前不同的是不见有光彩的霓虹。服务员打开三道门,提示我们进去。吴道说,“这是干嘛?”
服务员暗笑道,“按摩,不一样的服务。你们懂的!”
“那也不用三间房。我们在一间房就够了。”吴道说。
男服务员有些惊讶,说,“你们喜欢这样啊!”
余良对服务员说的话表示不能理解,稍等一会后说道,“那好,那就一人一件吧。你们不嫌麻烦就行了。”
男服务员连忙客气道,“必须的,必须的。”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房间里的光比日常用的日光灯发出的光还要暗淡。让我觉得诧异的是,房间的设备相当齐全,完全不像是按摩的地方。诧异后,我暗想道,高端的地方就是高端,就连专门用来按摩的地方都专修像是高级旅馆一样。转念我又想道,或许这不单单是按摩的地方。
当我想到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推门进来的是位姑娘。我想她是专门来给我按摩的。我仔细看了姑娘的脸,即使是在昏暗的扥光下,但依然让我觉得难看。要是站在像素高的地方肯定难看无比,我暗想。
姑娘示意我躺下,我不好意思地照做了。我是怕生的人,但总是主动找些话题来消除心中的陌生感。于是,我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姑娘回答道,“我叫十三号。”
“你没有名字吗?”我问。
“我们这里都习惯叫号的,你叫我十三号就好了。要是你觉得我做得好,下次跟老板叫这个号就行了。”姑娘答。
“但我记不住号码,你让我记名字倒是可以。”我说。
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就叫我月月吧。但可能老板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老板从来都只是叫号码。”
“你们老板肯定是太忙了,没心思一个个记名字。所以这也不能怪老板,老板也是为了方便管理。”我说。
十三号总让我认为有神秘感,原因是许多人都排斥这个号。而许多人排斥这个号的原因是传说中的耶稣死在这一天上。这让我一向持无神主义的我间接相信了神。我好奇问道,“十三号,许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号啊。你自己选的,还是老板给的?”
“之前的十三号车祸了,后来这个号被我给顶替了。这倒真是个不怎么吉利的号码,自从我拿到这个号,一直都在倒霉。”月月又强调道,“其实好多事情都没得选的。”
“你不能这么想。你要相信你是有得选的,但一旦放弃,肯定是没得选了。你听我说,你要向老板反应说你不喜欢这个号。老板要是不答应,你就罢工。老板最怕职员罢工了。”我说。
“但我不是职员。”月月摇摇头,表情默然了,表示不愿跟我多废话。
月月坐在床沿,说,“你来,还是我来?”
“当然是你来了,难道还是我自己动手。”我说。
在我说完之后,月月开始慢条斯理地一件件地脱下衣服。我心慌了,暗想这不是按摩服务,是特殊服务。于是我慌张道,“原来你们这是特殊服务!?”
月月停下正在脱衣服的手,表情淡淡地看着我说,“不是你们要的特殊服务吗?”
“我们要的是特殊的服务,不是特殊服务。”我解释道。
“那不一样吗?”月月反问我说。
“当然不一样了,很明显这字数都不一样。语感和语法也不一样。从字面意思上来说,特殊的服务可以指很多种服务,而特殊服务只是特指一种服务。”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你们文化人说话,我们一般人怎么能懂。”月月撇过脸去,说,“那你还做不做了?”
在这一瞬间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的我很渴望往前进,但又有什么障碍阻挡着我。我弱弱地问道,“是免费的吗?免费的我就做。”
月月给我的答案是,“你想得美吧。”当她说完这话时,房间里警报响起。“火灾报警,肯定是哪里发火了。”我说。
月月慌忙道,“是来查房的。一旦有警察来查房,前台就会拉警报的。这帮条子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了。”
“怎么办?”我显得更加紧张。在慌张的情况下,我冷静般却想到了后果。这要是被抓进去,恐怕都没有人来保释我,更何况我还有案子在身,之前的事情一起被查那就更惨了,我暗想。在短暂的思索之后,我确实是冷静了。于是我说,“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月月也不慌了,说,“我们可以从消防通道出去。那里是不会有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