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哪里阴气最重。”蓝泽倚在门框上,玩着手指。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骗人,什么感觉都没有,这阴气怎么感受的到呢!我想睁开眼睛,却听到他说,“集中注意力,排除心中的杂念。”
好吧,我再试试,要是你耍我,你就死定了!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渐渐的,心静了下来,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一丝异样的感觉流入心中,我猛的睁开眼,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了答案“楼下!”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点头称赞道:“嘿,超出我预料了,感知这方面你居然比顾辰轩强,不过答案范围还是太大了,确切的说,是在地下室。”
“地下室?!”这回换我惊讶了,“这里还有地下室?”
“……我给你的资料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啊这幢别墅的最后一个主人可是一个医生,他特地改造了地下室,以便完成他的实验。”蓝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变态医生。”
“有多变态?”我急忙问道,是把人做实验然后分尸的那种?
“嗯……”他抬头想了想,“到时候你自己去查吧,现在说了对你影响多不好。”
“切!”不想说就直说,找什么理由!
地下室的门口,在机关墙的背后。
“你说一个医生把自家弄成这样干嘛,地下室都成密室了。”我把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但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黑暗像棉絮一样,把仅剩的光亮牢牢抓住。
“唔,这里面黑的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蓝泽,这手电筒管用吗?”我探头张望着,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欸?蓝泽?”我扭头看去,只见他低头弄着什么。
“你不应该担心手电筒管不管用,而是担心里面的空气”他递给我一个口罩,“这个地下室不知多久没人进去了,说不定有有毒物质存在,我在口罩上弄了点药水,能保证毒气不进入肺部,只不过药效只有一个小时,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他戴上口罩,率先进去了,黑暗立刻遮住了他的身影。“喂!你等等我啊!”我也戴上口罩,跳进了黑暗之中。
“你小心脚下,这里有台阶,别没踩稳滚下去了。”蓝泽晃着手电筒走在我前面不远处。
“知道了知道了,这通道怎么这么长啊?”我甩了甩胳膊,手刚伸出去,就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东西散架发出的声音,我吓得脚下一滑,撞上了蓝泽,蓝泽被我撞得一个踉跄,好在稳住了身形,长臂一伸,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才不至于一直滑下去。
我急忙抬起手电筒向墙壁方向照去,立刻看到了几具动作狰狞的骷髅架子,感情我刚才撞到的是这个!
蓝泽面色一凝,向另一边的墙壁照去,也看到了几具相同动作的骷髅,他“啧”了一声,轻声说道:“没想到这医生还有这种特殊癖好,让骷髅给他当迎宾小姐。”
“那他怎么不干脆找真人标本呢。这更逼真!”
“也幸亏是骷髅,要是真人……你还不得被吓死。”他拍了拍我的肩,“不说没用的,我们,到目的地了。”
我们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道铁门,我上前看了一眼,转身对蓝泽说道:“看样子挺牢固的,还上了三把锁。”
“那又怎么了,目前还没啥门可以挡住我的。”蓝泽嘴里咬着手电筒,走到我旁边,伸手碰了碰门。
“你不会又想踹门吧?!”我算是见识到了这家伙的踹门神功,我可没忘刚刚那扇门的惨状,太惨烈了!
“不不不!我可是个文明人,这么粗鲁的行为是不宜多做的,毁形象。”他把手放在门锁上,稍稍一用力,锁应声而断,我看着碎成两半的锁,再看看蓝泽满脸我什么都没干的表情,心里一万头***呼啸而过,太泥马逆天了!
他一拉开门,一把手术刀直接朝他面门袭去。“哼,雕虫小技。”蓝泽敏捷的向旁一躲,手术刀直接插入后面骷髅的头骨之中。
我惊恐的看着那把在黑暗里依旧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心中顿时凉了大半截。
这下手快!狠!准!的,让我怎么躲,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又飞出了几把刀,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蓝泽,而是我!靠!我完全没料到剧情是这样发展的,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如果是一把还好说,但是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还刀刀指向要害的,躲过的几率一CD不到!
“上古君神,以天为元,震慑八方,助我除灵,镇!”四张黄符飞到我前面挡住了手术刀,火光一闪,咣当一声,手术刀跌落在我面前。
“呵,杀不了我,就来杀你,真会挑软柿子捏。”蓝泽一脸的不屑,随意的捡起手术刀然后用力掷了回去。
“这家伙也只会玩玩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怕的,你要是不行,就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说完他抬脚就要进去。
“别别别!带我一个!你让我跟后面那几个迎宾小姐待一起,我可受不了。”我拉住他,指了指身后的几具骷髅,表示抗议。
他略微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一股怪异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之后发出的气味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我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摁下了电灯的开关,而灯,诡异的亮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昏暗的橘黄色灯光照出了屋内的布局。
我的正对面摆放着一张手术床,上面的白布被染成灰色,斑斑血迹清晰可辨。床的旁边放着一张书桌,一边堆着书,一边放着沾满血污的工具,图纸杂乱无章地放在二者之间,其余的空间都被一排排的架子所占据,而架子上无一例外的摆满了装着人体器官的容器,地下室,出乎意料的大。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蓝泽,我怎么感觉这么虚啊。”我紧紧的跟着他,不敢落下半步。
“嘘,不要说话。”他捂住我的嘴,“小心点!”
我点点头立刻禁声。我们走在架子之间,浸泡在福尔马林d里的器官在淡黄色的液体里静静的悬浮着,我越看越心惊,这要杀多少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标本。
“砰——”是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和蓝泽立刻回头,身后静寂无声。我和他对视一眼,他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朝另一排架子跑去。“喂!”我不敢怠慢,也紧跟而上。
“碎了。”等我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架子旁。
“那肯定碎了,声音响成这样不碎才怪。”我走到他身边,往地上看了一眼,看到的只有一地的碎玻璃和一摊液体,好像少了什么,“器官呢?!”
蓝泽眉头皱的更深了,“我不知道……”
“咔嚓——”地下室的某处传来一阵咀嚼打断了蓝泽的话,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恐惧,“谁……谁在吃东西……?”
“你说呢。”蓝泽话音刚落,咀嚼声也戛然而止,一道白影在蓝泽身后一闪而过。
卧槽!“你……你后面……”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我后面,你后面!”蓝泽拿出符,捏在两指之间,我看着他防御的姿势,突然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我……我后面……?”我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到只有架子,“你别吓我!”“我刚刚看到他在你后面。”他指了指我身后。
“蓝……蓝泽。”我慢慢向后退去,直到撞到架子我才停下来,“他……后面……你……”我语无伦次地说着。
鬼大哥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医生一手握着手术刀,一手举着剪刀,咧着嘴,双眼放出看到猎物时的精光,抬手猛的朝蓝泽的脖子刺去。
“不要!”我大吼一声,随即漫天灰尘朝我扑来,玻璃瓶噼里哗啦碎了一地,空气中掺杂进了福尔马林的气味。
我咳嗽了几声,挥了挥面前的空气,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蓝泽和医生已经不在原位了,地上撒着一地的玻璃碎渣,卧槽!怎么消失了!我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那我该做什么,出去吗?
“顾笙!不要站在那里,快跑!”我突然听到了蓝泽的声音,心中一喜,全然没有听到他所讲的内容,但我还没开心多久,一道寒光就向我袭来,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脸上一疼,抬手一摸,看到了染满手指的鲜血,心中腾起一股怒气,我大骂道:“你个变态!偷袭算毛啊!”
“哈哈哈哈!”一阵尖锐诡异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妈蛋!抓到你就把你浸到福尔马林里!
“顾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把自己暴露在明处!”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但我始终找不到他在哪里,“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还是先保住你自己吧!”
好吧,你厉害,你是老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我左顾右盼,觉得躲哪里都不安全,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最后,我躲到了书桌底下,把包放在自己胸前,就算被找到了,也能挡他几把手术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地下室却是异样的平静,想象当中的打斗并没有出现,这是什么意思,休战?我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开始莫名的犯困,我迷上了眼睛,思绪却异常的清晰。
“哈,找到了!”阴阳怪调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睁开眼,马上就见到了一张可怕的人脸,迟缓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把包直接砸了过去,里面的符纸立刻把包也点着了,把他原本就被烧毁的脸,烧成了一个火球。
地下室充斥着他痛苦的吼叫,他不停地抓着脸,火,渐渐熄灭了……
“该死,被你伤成这样还真是丢脸!”他一边说一边抓向我。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翻了桌子,起身就跑:“泥马!”
“****!”蓝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爆了一句洋气的粗口,一张符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向医生袭去。
“偷袭?呵,你们还是太嫩了!”一把手术刀直迎符纸,二者皆灰飞烟灭。
“你们既然敢来,应该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吧。”他从白大褂里掏出十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靠!你是医生你任性,这么多刀藏着你不重啊!”我把身上仅有的三张符拿了出来,现在保命的只有这个了。
“你帮我吸引他的注意力,妈的,药效快过了,那个奸商!”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开始发痒。
“那万一我死了呢?”让我吸引他?!那不是分分钟被秒杀的事。
“你哪来那么多的事!快点!没时间了!”
行……吧……我拼了!
医生好奇地看着我们嘀嘀咕咕的,笑道:“临死还那么多话,死后想当个话唠鬼么?”
“泥马!你个死变态!”我冲着他做鬼脸,然后撒腿就跑。
“嘶——”医生吸了口气,轻飘飘地向我飞来。
蓝泽泥马你真的没有耍我吗?!这TM怎么跑的过!我扭头看去,发现他就差一只手就可以抓到我了,我大叫一声,提高了速度,跑进了标本堆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医生反而停了下来,双眼之间充满着爱惜,看向标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哗嚓——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我知道为啥要跑到这里了,感情这家伙对器官的喜欢已经成了病态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东跑西跑了!
医生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标本就差冲过去亲了!好像我们已经不存在了似的,蓝泽怎么还没有弄好,我都要忍不住打这个变态了!
“上古天地,以灵为本,以吾身为引,以吾血为渡,请圆吾愿,上镇天灵,下灭地阴!”蓝泽左手结印,右手捏符放在唇边,当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右手的符纸也被瞬间甩出,数张符纸贴在了他周身几处大穴上。
医生身形一顿,如大梦初醒,收回对标本迷恋的目光,面露惊恐,气场瞬间变弱了!
他对着我跪了下来,哀求道:“求你了!不要收我!我不要去地府!”
“顾笙,不要让他跪你,会折寿的!”蓝泽面色一冷,冷冷地开口,特娘的,用这招!
泥煤!我跳起来,赶紧跑到蓝泽的旁边。
“靠!你怎么这么损啊,现在还想着拉人下水!”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他背跪着我们,低着我,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忽的,他暴跳而起,手臂往后一甩,向我们掷来几把刀。
“死到临头了还要挣扎吗?!‘蓝泽快速变化着印诀,缓缓吐出一个字,“灭!”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响起,一切,尘埃落定……
“快走,这口罩已经没用了。”蓝泽一把扯下我脸上的口罩,拽着还在发愣的我飞一样的逃出地下室。
“MD!终于出来了!”这是我们离开别墅时,他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