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贵妃凄厉的惨叫惊醒了青,青一颤,正欲冲进去,手刚刚触到门,忽然听到了喜贵妃说:“不要,不要……”接着传来了男人热血沸腾的喘息声,青不由的住了脚,再也不能前进半步,他看到喜贵妃白白的身子裸露在那里,浑身颤抖着,纣王像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向她扑了过去,他听到了他牙齿的“桀桀”声,像是要撕裂什么。
很快,青耳边响起了喜贵妃与纣王那令人窒息的呼吸。他身上像有无数的血冲上了眉梢,想到流出来,却急转直下,急速的向下冲了过去,然后喷涌而出。
他感到湿湿的东西,在下面蠕动。
他第一次知道了做男人的感觉。
青奔了出去,很想长嘶一声,让自己残存的呼吸倾泄出来。一队侍卫却走了过来,向他这边看了看。他只好转身走向自己的住处。
“我要走,一定要走!”青在屋子里恨恨的说。“绝不能再留在此处了。”
机会总是有的。机会存在于每一时每一刻,只是人们常常不去注意它,才总会说机会转瞬即逝,哀叹岁月无情。
青很快得到了一个外出的机会,皇后派了宫中一个差人去给老将军府送一些赏赐,因他是姜府中人,他便央了这个差人带他同去。喜贵妃刚入宫时,纣王赏赐了不少,青也有不少赏赐。青原对这些并不在意,常常给了宫中的差人。这差人便是其中的一位,知道青是个大方人,便带了他同去,由他挑着一些行李。
青刚一离开王宫,便知道身后有人跟了过来。他佯装不知,跟着公差向姜府走去。无论如何,在离开大商之前,他要见过王老妈子,毕竟是她一手带大了他。
前途茫茫,他不敢带王老妈子同走,怕她跟着受苦,毕竟自己对前程一无所知。若要不带,人人都知自己是她的义子,大商时候,义子如同亲子,自己跑了,断无放过她的可能。青心下犹疑了多日,始终拿不定主意。
到了王府,老将军迎了出来,跟公差寒喧起来。
青跟着众人走到偏厢放下行李,迎面遇到张管家:“张管家,近来可好?”
“好,好。”张管家看到青,说,“青这一年不见,出落成小伙子了,好标致。”
青嘿嘿笑了笑,有些腼腆,第一次被人赞美,心里有些不自然。张管家这人也是很好的,尽管位置有些尊贵,老爷时时依为心腹,家中诸事,时常找他有些商议。然而张管家并不拿架,平日里对这些下人也是和蔼。
“张管家,我干娘可好?”青不由的挂念起王老妈子,已经一年多未见了,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这时真想飞奔去看看。
张管家脸上却变了变色,青心中一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张管家方说:“哎,你干娘她……她……”
“干娘她……她怎么啦?”青一阵头晕,“难道,难道她已经……”青不敢说出“死”字来,他不敢想像。
“那倒不是,”张管家知他想说什么,劝慰说,“只是有些蹊跷。”
“有些蹊跷?”青纳闷的说,放下心来,只要活着就好。不过,既然活着,又如何会有些蹊跷?
张管家叹了口气:“唉——这么说吧,有一天,你干娘和别的丫头到街上一起去买些针头线脑的活计,结果别的丫头都回来了,独独你干娘不见了,我问丫头们,丫头们说你干娘被一群歹人劫了去。”
“被劫?”青吓了一跳,“谁劫的?”
张管家不由的笑了笑:“我们一个下人被劫,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去查了?再说,王老妈子被劫了去,歹人又能干什么?老爷又不会出赎金,她人也老了,也没什么用处。如今体力也不行了,也不能做多少活,老爷心善,她又没有去处,才留她做些针线活。”说到此处,张管家摇了摇头,“也不知那些歹人是如何想的。要是劫了个丫头去,倒还可以做个压寨夫人。唉——”张管家叹息了一声,走了,留下青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这时公差要回宫了,喊众人都走。青傻傻的跟在后面,又进了王宫。这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依然有人跟踪。他完全沉浸在失去干娘的痛苦之中了。
亲娘死去的时候,他觉得像是被人迎头狠狠的毒打了一顿,撕心裂肺的痛着。干娘不见了,他觉得像是血被人家一滴滴的抽着,很快便没了力气。
“是谁绑架了她?为什么要绑架她?绑架她又要做什么呢?”青躺在床上的时候,痴痴的想。
“她人也老了,也没什么用处。”张管家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为什么会有人劫去一个毫无用处的老女人呢?难道是劫错了,本来想劫个丫头,却搞错了?
“不对。”青自己摇了摇头,歹人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在热闹之处去劫一个丫头的,那样太得不偿失,万一被公差逮住,就太不划算了。
青苦闷了半夜,正理不出个头绪来,忽然一道闪光透射过来,他心头大震,不由坐了起来:“难道是他们?”他想起那天遇到的人对他说的话,又想起今天一直有人跟踪自己,忽然间明白过来:“一定是他们!对,一定是他们!”
青无法再在床上躺下去,在地上不停的走来走去。
“他们一定会再来的。他们先劫走了干娘,免得我为难。这样一来,我要走,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毕竟干娘养育了我这么大。”青大喜,不由的拍了拍桌子:“办得好,办得好!这帮家伙。”
月光斜斜的透过窗户照进来,投射在青的身上,他的影子,就像是一个叫做扎尔巴的男人,坚毅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