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圆员园怨年员园月员苑日,凯罗和巴罗两人收到弃守命令,心中都涌现出不祥的感觉,但是军令紧急,他们也无暇多问,只是赶紧率兵撤回卡纳亚。
而在这一天傍晚五点左右,星狂率军到达天鹅堡。
“风杨团长,连巴蒂这样的人物也给你打败了,您可真是用兵如神啊!”一看到风杨,维拉便大拍其马屁,而心情依然不好的菲雅克则早早回避了。
“我只是侥幸罢了!”风杨说着转向星狂,“星狂,这一路辛苦了!”
“真正辛苦的是你啊,风杨!”星狂说道。
“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星狂,你变得很谦虚嘛!”风杨忍不住笑了笑。
“哪里的话。”星狂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最辛苦的还要数魔武大人他们。”
“魔武大人?对了,他在哪?”星狂东张西望,“怎么不见他?”
以往的星狂一听到魔武的名字脸色都变了,现在却好像很想见他一样,星狂真的改变如此之大?风杨心里诧异连连,口里说道:“此时,他们大概已经快到星野城了吧!”
“星野城?”星狂在惊讶了一阵之后,也明白了风杨的意图,“让魔武大人率军做先头部队,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呢!”
“好是好,就是他们杀气过重。”风杨表情有点无奈,“不过,为了夺取先机,也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
风杨会心一笑,“两天之后,杰伦也将带领着他的部队来到这里,而我们将在他们休整一天之后,也就是员园月圆员日出发,直指卡纳亚。”
“好!”星狂应道。
“那么,星狂,你该去见见你的费丽采姑娘了。”风杨的笑显得有些诡异。
星狂的脸立刻“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嘴里却说道:
“什么费丽采?是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了,你不是还想着一直欺瞒下去吧?”
“惹你见笑了,风杨!”星狂用手搔了搔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可是她还留在皮尔瓦拉城呢,我又不像魔武大人,可以一下子飞过去见她,呵呵!”
“你不用飞,我早就派人把她接到这里来了。”
“真的?真的吗?”星狂大喜过望,“骗我的吧!嘿嘿,不过,风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眼线啊!”见到星狂那副样子,风杨忍不住笑了又笑,“你快点去见她吧!”
“好!”星狂马上转身走出门外,但是,马上又转了回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太脏了,还是先洗个澡再去。对了,风杨,她住哪里啊?”
即使是粗暴的星狂,一旦遇上爱情也变得如此神经兮兮的,也怪不得依维斯总统领当初为情所困,乃至于到最后甚至为情而死。风杨心里想着,口里说道:“那就先洗澡,然后我再让侍卫带你去!”
“好。”
穿过了走廊之后,星狂来到费丽采的住处,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当接触到风杨的侍卫那诧异的目光之后,星狂终于鼓起勇气敲门,虽然敲门时他的心直打鼓,动作也是怯生生的。开门的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星狂向她说明了来意,然后便举步走了进去。
“费丽采姑娘,许久不见,你还好吗?”站在费丽采的面前,星狂突然觉得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浑身都不舒服。
“噢,屠夫来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不见啊,只不过二十来天罢了。”费丽采瞪了星狂一眼,“这一次,我们的屠夫又杀了多少埃南罗人啊?”
“没多少。”星狂的满腔热情,立刻就像被雨浇灭了一样,“两军交战,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况且,我军也伤亡严重啊!”
“好一个迫不得已!”费丽采冷哼不已,“你们伤亡是你们自找的,假如不是你们来埃南罗寻衅生事的话,又怎么会伤亡严重呢?事情都因你们而起,你们该负全部责任。”
“我想你对我误会太深了吧!”星狂挺了挺腰,说道,“而且,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我也很难向你讲述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前进军’绝对不是蛮横无礼的军队,每一次都是师出有名的。”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道理。”费丽采不冷不热地说道。
“费丽采姑娘??”星狂的心猛地一沉,口不能言。
“ 有话就说, 吞吞吐吐可不是你们做军人应有的风格。”
星狂心里满是苦水,“我想你以后总会明白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费丽采霍地站了起来,“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你们也不该滥杀无辜,抢占埃南罗国土,令埃南罗人民流离失所。哼!我恨死你们这些所谓的‘前进军’了!”
面对这样的费丽采,星狂惟有苦笑不已。
“告诉你吧,其实不单是埃南罗人民对你们恨之入骨,就连皮尔瓦拉城里那些从你们‘永久中立之地’搬来的居民,也巴不得你们赶快灭亡呢!”费丽采神情激昂。
“没有这样的事情吧?”星狂疑惑不已,“‘永久中立之地’的居民即使不是整个西部大陆最幸福的,也应该是比较幸福的。”
“呵。”费丽采冷笑道,“当你们那些所谓的黑暗斗士离开皮尔瓦拉城的时候,人们跳了三天舞呢!所有商品都降价大酬宾,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魔武大人和黑暗斗士的确是很让人恐惧的,不过,他们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子民啊!”星狂有点无奈地辩解道。
“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假如他们不是做了太多缺德的事,人们又怎么会对他们的离去做出那样的反应呢?”
“我们别再争论这些事情了,好吗?”星狂有点低声下气地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费丽采噘嘴道。
星狂呆了呆, 喃喃地说道: “ 你生气的样子, 好动人。”
“你别想着转换话题,我是不会上当的!”费丽采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星狂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不禁为之一红。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你在皮尔瓦拉过得如何。还好吧?”星狂柔声道。
“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在的时候,就不好,你不在的时候,就好。”费丽采说道。
“噢。”星狂失落得无以复加,“我就真的那么讨厌吗?”
“你不是讨厌,你简直是??”费丽采憋红了脸,“简直是超级讨厌!”
“那??我告辞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星狂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要大发脾气呢?其实??其实他人也还可以,而且也挺关心我的呀!望着星狂的背影,费丽采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星狂军队到达天鹅堡之后的第二天。
“星狂,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风杨问道。
“没,没什么。”星狂打了一个呵欠,“可能是在风远和天鹅堡之间来来回回的,累了吧!”
“那就要多休息了!”风杨打量了星狂一眼,心中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早就习惯了军旅生活的星狂,又怎么可能因为走这么几天路而累成这个样子呢?
“杰伦那边有没有消息?”很明显,星狂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风杨说道,“但他一定会在明天准时到达这里的。”
“哦。”星狂说着闭上了眼睛。
大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风杨,假如有一个人,她非常讨厌你,你说要怎么样才可以令她不讨厌你呢?”星狂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昨晚见面不顺利吗?”风杨问道。
“嗯??是的。”星狂悠然一叹,“她对‘前进军’和我都存着太多太多的成见了!”
“唉,其实也不能怪她,她自小就生长在这边,听到的大多都是‘前进军’和我的坏话。”顿了顿,星狂又接着说道,“而且,我过去实在也算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吧!”
“ 那也不能怪你, 行军打仗嘛, 总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虽然风杨一向对星狂的打仗方式有所怀疑,但是,此时听星狂这么一说,却不忍心再打击他。
“真的吗?”星狂直盯着风杨,“可我也觉得自己过去是错的。”
“就算是错的也已经过去了啊,后悔也无济于事!”风杨避开了星狂的目光,心想:星狂还真的被费丽采给改变了呢!
“哦。”星狂若有所失。
“假如你想让她不讨厌你的话,我想只有两个字了。”
风杨说道,“那就是诚意!”
“诚意?”星狂若有所悟,“我明白了,风杨,谢谢你!”
“努力吧!”风杨拍了拍星狂的肩膀。
“在认识她之前,我并不觉得孤独、寂寞有多么可怕,然而,自从在战场上邂逅了她,我便越来越害怕孤独了,唉!”星狂又是重重地一叹。
即便是星狂自己,也为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惊诧不已,更不用说作为局外人的风杨了。
随后,风杨和星狂接到了魔武的战事急报,魔武在急报中说他们佯装埃南罗部队,接近正在往天鹅堡方向赶来的蓝达雅魔法军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消灭。而现在,他们的军队正驻扎在星野城,等候后续部队到来。
“胜利迫在眉睫了吧!”得到意外喜讯的风杨仰头望着故乡的天空,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而星狂对于这样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的反应也只有一个字:“哦。”沉湎于爱海的他,对军事上的胜利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热衷了。
圣历2109年10月21日,阿尔斯山。
“白木,那兰罗大叔,前线奏捷,风杨他们将于今日向埃南罗国都卡纳亚进军。”西龙说道。
“西龙大人请放心,粮食方面绝无问题。”那兰罗以为西龙说这句话是在提醒他要认真准备粮草。
“通信营也一定能够不辱使命!”白木拍着胸膛保证,“可惜,我不能亲自上战场,手刃几个埃南罗人消消气。”
西龙摇了摇头,“我都没有问你们,你们倒抢先回答了。”
“我们作为后勤和通信方面的负责人,西龙大人告诉我们这个消息,除了是提醒我们做好本职工作之外,还能是干什么呢?”白木问道。
“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们,照这样发展下去整个埃南罗很快也会纳入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西龙显得很沉闷。
“哦!那很好啊!‘永久中立之地’越来越大了。”白木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就可以实现总统领当年的梦想---统一天下!”
“哎!”西龙愁眉不展,“昨天是普兰斯,今天是埃南罗,那么明天呢?难道我们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东征西讨吗?”
“西龙大人考虑得很有道理,这样会死很多人的。”那兰罗丝毫也不掩饰自己讨厌杀戮的倾向,老老实实地答道。
“呵呵,你们还是好好地做好本分工作吧!”对于那兰罗和白木两人的回答,西龙苦笑不已。那兰罗和白木又怎能理解他的想法呢?西龙的本意是想说一旦“前进军”攻下了卡纳亚的话,茫然无措的“前进军”以后就又会不知道何去何从了,而最终的结局恐怕只能是找别的国家继续打仗。
“那西龙大人,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吧?”那兰罗问道,“我要带领士兵去开荒造田了。”
“我也要开始办理通信营的事务了。”白木也说道。
“你们都走吧!”西龙幽幽一叹。
“以前我一个人可以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却一点都不能,我到底怎么了呢?”西龙想道,“越来越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许,一个人面对孤独和寂寞,是最恐怖的事情吧!”
而相偕离去的那兰罗和白木也在惊讶着西龙的神思恍惚,最后,他们充分地运用了他们那简单而粗疏的逻辑,一致认为:西龙大人一定是太想念依维斯总统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