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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知识服务业与大都市经济(3)

关于“教育产业”的内涵和外延,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理解。广义的理解是把整个教育看作是一个巨大的产业,认为教育产业是指“旨在生产和传播知识的教育服务领域中的经济活动”。有人提出教育产业应当包括“本体产业”——即教学服务和“相关产业”——即受教育者的衣、食、住、行、用等的消费两部分。校办产业算不算教育产业,颇有争议。有人认为,校办产业中除去那些直接提供教育服务或辅助性服务部分以外,如考试服务、科技咨询服务、心理咨询服务等,或者校服、教材教具、教育机器等产品生产,其他部分不应被看作是教育产业。教育产业的主要部分是教育服务本身。

对教育产业狭义的理解认为,整个教育活动中只有一部分属于教育产业;有的人认为是指非义务教育或高等教育,有的人认为是指教育中盈利性的教育部分。

作为产业部门,按产业经营的教育不同于义务教育,它不仅具有公益性,而且具有盈利性。教育产业与教育福利不同,后者是无偿性的、对社会提供的公共产品,如国家办的基础教育、个人或公司无偿对学校提供的捐赠等。而前者则是要考虑投资回报的,讲求投资与收益的关系。这也是我们这里所讨论的教育产业的涵义。

2.产业界定

教育产业相对而言不受自然资源的限制,它主要依靠教师向学生授教的方式,实现知识的转移、扩散和传播。根据前面我们对教育产业涵义的描述,我们认为教育产业的突破口应瞄准经济增长与劳动就业问题的结合部,扩大中学后教育与培训的规模。高等教育(含留学生)、终身教育是目前潜力最大的领域。首先,这部分教育属于非义务教育,有条件使之按产业化模式运转,而且根据目前高等教育供需缺口巨大的现状,高等教育扩大规模最有效的途径是将高等教育当作产业来办;其次,就我们讨论的上海教育来看,上海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力量雄厚,在人才和经济实力两方面都具有强有力的凝聚力,高等教育和终身教育及培训不仅仅针对上海本地居民,作为中国的教育中心之一,上海具有强大的辐射力。

发展教育产业对相关产业能起到显着的带动作用。根据国家统计局计算的教育部门投入产出表,1997年高等教育部门产出乘数为2.26(见表54),非高教部门(如基础教育等)产出乘数略低,为2.21。教育产业还带动了饮食业、交通运输业、文化用品制造业和印刷业等相关产业的发展。据测算,不考虑价格变化,每增加1万名高校学生,就可使总产出增加约3.25亿元。

更重要的是,教育产业的发展,不仅能有效促进经济增长,还能增加大量的就业机会。有研究者利用计量经济模型计算了15个行业的就业增加值弹性,还对40个部门计算了最终需求增加的就业效应,结果表明,教育文化艺术和广播电影电视业无论在就业增加值弹性上还是在最终需求增加的就业效应上都居各个行业之首。若用其研究结果测算,每增加1万名高校生可增加5000多个就业岗位,其中仅饮食这一项就能提供约260人的就业机会。实际上,高等院校周边地区围绕学生的饮食、文印、娱乐、住宿等服务,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

三、咨询产业

这里讨论的咨询产业,是指广义的咨询,内涵同发达国家的专业服务业相近,其涉及面很广,既包括我们通常所说的咨询、法律、会计等智力服务业,又包括营销服务等一些专门为企业服务的知识密集型产业。专业服务是当今世界经济中成长性最好的产业之一。1997年,专业服务的全球总收入约为7000亿美元,比1996年增长了15%,发达国家专业服务的就业人数比例高达17%。在欧美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中,专业服务正以远高于GDP的增长速度持续增长。

法律、会计和商务咨询目前主要是为企业服务,属于生产型服务业。生产型服务业的典型特点是集聚性强、生产率高、附加值高,被誉为城市服务业的助推器。

在大量企业力求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企业兼并重组等资本市场活动日益频繁的经济背景下,法律和会计服务是这些微观实体变迁的必不可少的程序。法律和会计服务市场的繁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按照赫伯特·G·格鲁伯和迈克尔·A·沃克在其所着的《服务业的增长:原因与影响》一书中的分析,咨询服务业是推动第三产业发展的主要行业。在他们的产业分类中,服务业中一半以上的产出和就业是由生产型服务业所提供的,而在生产型服务业中,企业服务又是最大的一个部门。他们在对加拿大1978~1984年就业增长的统计分析中,认为企业服务部门的就业增长是最高的,达27.6%;而企业服务中,除计算机以外,就是管理咨询、律师和公证人、广告服务部门的增长最大。

从供给方面来看,这些行业都是“知识资本密集”的行业,从业人员的知识水平要求比较高,相应的有形资本投入要少一些,其所要占用的土地则更少,因此,只要有合适的人员和业务,这些行业在大都市中具有良好的发展前途。从需求来看,由于大都市是商业中心和信息中心,集中了大量的专业服务的需求和广大的信息辐射面,因此,在大都市中这些行业所赖以存在的市场需求规模也相当庞大,能够容纳不断集聚在一起的信息咨询服务企业的发展。从产业组织特性来看,赫伯特·G·格鲁伯和迈克尔·A·沃克的研究表明,这些行业的市场结构基本都是竞争性的,最适度经营的规模也比较小。因此,这些产业完全具备在大都市中集聚的产业组织条件。

同时我们注意到,医疗保健在人们的生活消费中正占据着日益重要的地位。

在上海,医疗改革的进行使得人们对医疗费用的预期上升,医疗咨询——这种将求医问药和健康咨询有机连接的新兴行业,既满足了人们对健康状况随时了解的要求,又能对有就医需求的人给予建议指导。未来的医疗服务业中,医疗咨询将成为病人和治疗专家联系的纽带,因此,我们在考察咨询产业发展前景时,不能不考虑医疗咨询。

1.咨询产业的特点

(1)高智力。专业服务是指由组织或个人应用专业知识和专门知识以及大量实践经验来为客户或消费者提供某一领域的专门性服务。专业服务一般针对某一客户度身定做,个性化强,对从业人员的学识、经验、素质要求严格。而且,专业服务通常以契约为纽带提供服务,对市场的规范化程度依赖很高。

(2)高附加价值。在专业服务的生产要素构成中,以人力资本要素为主,对资金和其他物质要素要求很低,因而其附加值高。根据我国香港的有关统计,专业服务的增加值在生产总值中的比例达到67%,而传统工业只有不到30%。专业服务企业的营业利润一般都占到年收入的20%以上,超过了绝大部分工业企业和一般服务企业。

(3)高集聚性。专业服务的高地均产出、高附加值、人力资源要求高以及知识密集的特点决定了它在都市各产业中具有最强的生命力。大都市的经济辐射功能在专业服务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许多国际大都市的专业服务辐射全球。纽约大批知名的投资银行、管理咨询公司在世界各国的大城市里都有其分支机构。

2.咨询产业是全球范围内发展最快的产业

世界专业服务的发展经历了两个阶段。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中期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专业服务初步走向市场,领域不断拓展,行业不断细化,日益增多的现代科技手段和通讯手段得以应用,同时服务重心逐步由欧美向亚洲延伸。

这一时期,美国专业服务的年增长率达到33%左右。第二阶段是从70年代末至今,是专业服务的全球化时期。这一时期,专业服务的国际贸易迅速增长,全球进出口贸易的重心逐渐由货物贸易向服务贸易进出口转移,广大发展中国家也掀起了发展专业服务的热潮。在乌拉圭回合谈判中,专业服务贸易条款被列入服务贸易总协定中,并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目前,全球各国贸易谈判中最重要的内容是服务业合作协议的谈判,加入国际贸易组织谈判的最大议题是服务市场的准入问题。可以预言,服务产业,尤其是作为智力含量最高的专业服务的发展,将是21世纪各国经济竞争的焦点。

当前,世界咨询服务业的市场非常广阔。美国75%的企业都要请教咨询公司,日本50%的企业在咨询顾问的帮助下改善管理。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为私人提供咨询服务的私人财务顾问超过10万人,精神科医生、心理专家超过13.4万人。

根据1998年纽约的统计,商业服务占各行业总收益的7.34%,法律服务占6.29%。同时商业服务和法律服务是纽约产业中成长性最好的。1997年以来,商业服务产值已经超过了制造业,法律服务产值也已接近制造业。

1994年,东京的专业服务(包括教育、医疗)和其他商业服务两项占GDP比重为8.1%(不包括广告)。

四、文化产业

在国外,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产业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

如在洛杉矶,电影业是其主要的经济活动之一,好莱坞的电影成为美国继电脑、航空、石油和石油制品之后的第四大出口产业。有人说,美国的真正优势不在其他,恰在“文化和知识财产这两个非常人性化的资源”。

在日本,仅文化娱乐业的经营收入就超过了汽车业。而我国香港在寻求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的同时,也将目光转向了文化娱乐——以迪斯尼乐园的签约为契机,希望其为香港经济发展带来新动力。

顺应这种潮流,文化作为一种产业在我国应运而生。1998年7月,我国文化部成立文化产业司,标志着文化产业作为一种新兴产业得到国家正式认可。2000年召开的全国文化工作会议上,文化部和国家计委起草了全国文化产业发展规划,而文化部召开的文化产业研讨会更是将这一问题提到重要位置。

通常认为,文化产业是以文化产品和文化活动为主体对象,从事生产经营、开发建设、管理服务的产业;文化产业是以文化属性为依托,通过满足人们娱乐、求知、审美、休闲、健身、交际等精神和智力需求来获得利润的,明显不同于物质生产部门,是从事精神文化产品生产和服务的行业。从大文化的角度来理解文化产业,它应该是产业群,涵盖了文学、艺术、新闻、出版、教育、旅游、体育、卫生,甚至广告、设计、策划、装饰等诸多行业。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文化产业,不包括文化制造业,主要是文化服务业以及广告业。将这两个产业作为大都市应当大力发展和扶持的产业,主要是基于以下考虑:

首先,文化服务业和广告业易于在都市发挥集聚、服务、生产、管理和创新五大功能,为经济中心城市集聚、扩散、示范和服务功能的发挥提供重要的载体,并能充分利用中心城市的集聚力和辐射力,体现大都市的优势。另一方面,中心城市雄厚的经济基础为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强的物质基础,进而推动了周边乃至全国经济的发展。

其次,文化服务业和广告业是“都市型”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不仅具有知识密集、技术含量高、低污染、低能耗、低物耗的特点,而且其附加值高,1996、1997、1998年上海文化产业(含文化制造业)增加值率分别为43.7%、42.4%、42%,广告业的附加值率一般在60%以上,而一般的制造业平均增加值率不到30%。另外,文化产业由于其独特的产业特点,对于提高城市形象、展现都市的独特魅力起到了重要的窗口作用。

其三,文化服务业和广告业具有较强的感应度和影响力,对其他产业有较强的拉动性。如电视广播产业的发展将繁荣音像制品、家电产品、通讯设备市场;而文化娱乐产业将推动旅游、宾馆、餐饮、交通、演艺市场的扩展;广告展览产业不仅能拓展咨询、公关、印刷、装潢和设计的市场,还将为上海吸引投资、开展商务和贸易活动带来大量的发展空间。我们可以从中国香港的展览业中看到文化产业的感应度,香港展览业年收入为55亿港元,投入产出比为1∶5。展览会为香港酒店业提供了9.1%的客房率和7.4%的营业收入;为香港运输、仓储提供了9.78亿港元的收入;为零售业提供了4亿港元的收入;为餐饮提供的收入则为5.86亿。展商在展览期间的费用开支中用于展台、场地租用和展览服务方面的开支只占18%,其他82%都是用于住宿、餐饮等相关消费。上海展览业目前的投入产出比约为1∶3。

最后,综观世界各国的发展,凡国际性的大都市都拥有相当实力的文化产业,例如,伦敦“舰队街”的报业传媒集团、纽约的广播电视业、洛杉矶的好莱坞电影业、德国法兰克福的展览业都是支柱产业。据有关统计,从1987年到1993年,美国以文化产业为核心的版权产业的就业人数年增长率达2.7%,3倍于同期其他产业0.9%的增长率;从1994年到1997年,纽约电影业的从业人员上升了47.5%;而由文化服务业作为参与主体的各类艺术节,则为成千上万的人提供了临时性或永久性的工作。文化产业完全可能成为许多大城市的支柱型产业。

五、设计产业

设计产业是指提供设计服务的经济组织的总和。设计产业具有以下特点:①知识密集程度高;②附加价值高;③相对短的产业链;④良好的集聚性;⑤强辐射性;⑥时尚性和艺术性。就设计的内涵来看,从研发、商品化、制造到营销四个阶段,都是需要设计的。

国际化大都市具有独特的都市魅力,形成了兼容并蓄的对外开放度,同时大都市是新知识、新观念、新时尚汇聚的前沿阵地和优秀人才的云集之处,这些都为设计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可贵的精神氛围和营养环境。

大都市不仅由于教育产业发达,能够为设计产业提供所需的人才,而且由于都市居民的综合素质较高、追求新潮而成为设计的发布和人才的集聚中心。另外,设计产业本身是高智力需求、高附加值的都市型产业,适宜在大都市发展。尤其是服装设计,目前世界五大服装设计中心中,巴黎、纽约、东京都位列其中。建筑装潢设计也同样是聚集性的都市型产业。美国现有10万设计师、2万多家事务所。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国贝格特工程公司,其一家营业额就达112亿美元。

在北欧国家,设计和研发已经连为一体。工业的高利润依靠的是设计和研发来提高产品的高附加值,设计、研发、营销的相辅相成已经成为产品附加值提高的关键因素。在我国台湾,设计研发被列为五大知识密集产业中,高科技产品则被认为主要是靠设计研发创造价值的。

2001年以来,上海的集成电路设计也成为设计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上海集成电路产业规模在全国居首位,2001年,投资增长占全国IC资本投资额的70%。

集成电路设计是IC产业中附加价值高、体现产业技术水准的部分,同时上海架构有全国最完善且具一定经济规模的半导体产业链,产业发展政策投资环境优越。

2000年2月,科技部在上海成立我国第一个集成电路设计产业化基地——“国家集成电路设计上海产业化基地”,与此同时,上海市科委从战略角度推出“上海集成电路设计跨越式发展行动计划”,并成立上海集成电路设计研究中心,隶属于上海市科学技术委员会。设计研究中心的宗旨是:以建设国家集成电路设计上海产业化基地为目的,建立面向社会的技术服务体系,为上海及周边地区的IC设计企业服务,推动一批自主开发产品的形成,通过机制、体制创新,寻求一条集成电路设计跨越式发展的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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