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荀回到客栈,见天色已晚,便在客店里面住下休息,忽然间,莫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客店前面走过,那人便是独眼豺狼柴骏,莫荀连忙把脑袋缩起来,装作醉倒一般趴在桌子上,好让柴骏看不出他来。过了片刻,见柴骏并没有进来住店,送了一口气,不敢在大堂上多做停留,便让店伙把饭菜送到他的房间,在房间里随便吃了个晚饭。
他的对门是那五个镖师的房间,五个镖师洞开着房门,正在里面吃着火锅。
只听得一名镖师笑道:“庞三爷,你说今天在河里打得上跳下窜的道姑是谁啊?武功着实厉害,我看咱们杨总镖头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剑气当真是天下无匹,如果我能练出一丝剑气,便是祖坟冒烟了。”
“照你怎么说,那道姑能练出那样的剑气,她的祖坟不是冒火了吗?哈哈哈。”另一个马脸镖师说道,引起了五人的哈哈大笑。
莫荀听到他们在讨论道姑的事,便留神静听。
庞三爷说道:“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认识他们也不奇怪,因为那道姑是江南青萍门的人,咱们镖局的主要业务在北方,很少跟南方人打交道,所以没人跟你说起过他们。”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口说道:“那青萍门的人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吗?我看那四个小姑娘真是一个俏过一个,看的老子心里痒痒的。”莫荀透过窗口看了一眼,见说话的人长相十分猥琐,身材瘦小,如果不是一身镖师打扮,还真看不出此人是一名镖师。
庞三爷左右张看,心里害怕,见没有人在留意他们,便冷哼一声,第一个说话的镖师说:“刘星,你真是狗改不了****。”刘星没好气地说:“你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诚心恶心人的对吧。”
庞三爷破口大骂:“刘星,如果你还想多吃两年饭,便要管好你的臭嘴。”
刘星笑道:“成,是我不对,你们吃好喝好。”说着便要起身。
第一个开口的镖师问:“你要去那里?”
刘星说:“她奶奶的,老子今天看到那个来查房的雏儿,心里痒了一天,现在要去找个窑姐爽上一爽!”
庞三爷怒喝:“刘星,你在以前怎么耍都无关系,但这次的红货实在太贵重,不能出半点差池,你死了不打紧,别来连累我们。”
莫荀见他们不再说道姑的事,便退回一边。
刘星问:“这趟红货的镖金就有三千两银子,那人是个傻子吗?一件破衣服值这个钱?”刘星惫赖地坐下,夹起一个肉丸吃了起来。
第一个开口的镖师冷声说:“刘星,你这是在坏咱们奉天镖局的名声。”
刘星说道:“不说就不说,赵旉,你也不过是一个代镖头,咱们说话跟总镖头一个样,看着不爽,不吃了!”
庞三爷说:“刘星,你比赵旉来的早,为什么他都能座上了代镖头,而你还是一个镖师,自己好好反省吧!”
刘星笑道:“如果不是我嘴贱,坏了镖局的几次镖,否则,我早就是镖头了。”
庞三爷说道:“你知道就好,就说刚才,如果你的话被那道姑听到,咱们哥们五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刘星身体一缩,害怕地说:“不会吧?看他们一股慈眉善目的样子,没有那么狠毒吧!”随后他又直起身子说道:“不过再狠毒也不怕,我远远看到她们已经坐船离开了。”
庞三摇头说道:“青萍门创派至今也不过数十年,创派师祖也不过在五年前过世,现在执掌青萍门的是第二代弟子,你说的那些小姑娘才是第三代弟子,而那个道姑便是青萍门四杰,‘冰清玉洁’中最为火爆脾气的韩霜洁,她的武功早就臻之化境,武林中鲜有人是她的对手,否则,那个‘夺命蜂’王五有如此的轻身功法,也不至于会死在这里。”
赵旉说:“青萍门的人那么厉害,如果和名剑山庄比起来,谁更厉害点?”
庞三爷说道:“名剑山庄是百年大派,而且是家族式传承,又和银镶卫拉着关系,底蕴深厚着呢!而青萍门是道家门派,而且还是个只收女子的门派,相对来说,当然是名剑山庄要强上一筹,不过青萍门也不能小觑。”
“那四个娘们,最有味道的是穿青色衣服的,那水灵灵的样子,真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亲上两口。”刘星一副猥琐的模样。
莫荀听到他这样说阿秀,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次交了红货,我们一人能拿到三百两银子拿,有了钱,还怕没女人吗?你给我悠着点。丢了这次货就等于丢我咱们五人的命!”庞三夜说道。
“刘星,你眨什么眼,说的是你呢!”赵旉说道,“如果赚了钱,什么女人没有?”
“嘿嘿,窑姐哪能和这些名门之秀相比,如果能给我娶上一个,让我短寿十年都值得。”刘三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表情分外欠揍。
赵旉说:“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个小镇,怎么会有那么多厉害的高手?原先我还以为是劫镖的呢!害得咱们小心了半天。”
庞三爷说:“你还是别在那里说那些虚头巴脑的,看好红货要紧,别给三只手的拿了去。”
赵旉把一个青布包袱放在桌上说道:“好好的在这,丢不了!”
莫荀看个包裹有菱有角,便知道里面是一个盒子,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衣服会有人用三千两银子来托运?难道是龙袍不成?
刘星说道:“有庞三爷在,谁敢来动咱们奉天镖局的镖?活得不耐烦了。对了,你可知道接货的人是谁?”
庞三爷说道:“甭管他是谁,没有见到信物,一律不给,见到信物,就算是个乞丐,也要把红货给他,这便是规矩,还有,晚上别睡的那么死,给我留个心眼。”
忽然一件物件掉到庞三爷的面前,五人离开站起,躲到窗棂后面戒备,可是左右四处看了遍都没有见到其他人影,庞三爷回到桌子旁边,拿起那个物件看了看,“噫”的叫了一声,去说“关上门窗。”几个镖师连忙把门窗全部关上。
莫荀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莫荀来到江边码头,见到一艘大客船停在那里,便走了过去。
一个水手拦着他说:“干什么的?”
莫荀说:“当然是去铜陵的,难道你这不是客船吗?”
水手指着一个小窗口说:“到那里买票!”
莫荀走到小窗口,从一个老头的手中拿到一份存根,走到船舱,只见船舱大约长又十丈,宽有一丈,里面钉着一排排座位,船舱里面已经坐着好几堆三五成群的乘客,他们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却是没有看到提着刀剑的武林人士,莫荀在船舱里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过了片刻,莫荀便看到五名镖师也上了客船,在莫荀傍边不远处坐下。
铜陵是西北交通枢纽,东连太岳,西走盘地,南接连横,北出渭水。船只经过五天的跋涉,顺利到达了铜陵。
铜陵对莫荀来说并不陌生,他的外公家便是这里,他小时候多次跟随父亲来过这里,他听父亲说起,他就是在这里认识自己的娘亲的,今日来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上一看自己的姥爷一家。
莫荀首先来到城东的白马寺,看着满寺的桃花,这里便是自己父母初次相识的地方。
那年的白马寺,桃花盛开,父亲得罪上司,被贬到这里当一名校尉,每天无所事事,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糜烂生活,而就在这里,他看到母亲拿着一把小伞来这里上香,两人的第一次相见便是一段孽缘的开始,姥爷坚决反对他们的亲事,迫不得以,母亲便偷偷和父亲一起离开铜陵,去京城,本想生下孩子后才回去领罪的,可惜事与愿违,母亲切因为生自己难产而死,姥爷从此便视父亲为仇人,父亲带着幼小的自己多次来到铜陵,也无法见上外公一面。每次都被打到浑身是伤。
莫荀在白马寺上了一炷香,添了香油钱。便根据记忆来到父亲多次被赶打出来的荀府。
莫荀抬头看着那座高高的门楣,心里五味杂陈,想要上前敲门,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站在那里木然看着荀府的大门口。看着当年父亲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地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从侧门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她身穿柳条长裙,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径自来到莫荀的前面说:“小少爷,老夫人让你进去。”
“你说什么??”莫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放心吧,老爷不在家。”丫鬟清音说道。
“你认识我?”莫荀忐忑地问。
“嗯,我见过小少爷和姑爷来过,可是最近这三年便没有见到你们,老夫人对你们很担心,但又怕老爷责怪,又不敢去打听你们的消息,谢天谢地,你终于还是来了。而且姥爷刚刚出门去了。所以便命我过来叫你去相聚。”丫鬟高兴地说,“快跟我进去吧!老夫人还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