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回头看着他那放腿狂奔的背影,心底无言一笑。
“阿秀师姐,你是不是喜欢上莫大哥拉?”黄衣少女娟儿看到阿秀脸上的笑容问。
“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阿秀张牙舞爪地追着娟儿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来帮忙。”绿儿冲出来说道。
阿秀和娟儿连忙停下嬉笑,跟着绿儿走进一个阁楼。一进去便看到柳儿坐在椅子上包扎伤口,她的肩膀上流血不止,娟儿走过去帮忙问:“柳儿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被小英咬了口而已,还好小绿及时回来把小英打晕,否则我很真没办法拉住小英,”柳儿说道。
阿秀走到床边看了看小英那憔悴的脸庞,想起往日同门嬉戏的情形,小英是众师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为人友善,乐于帮助别人,想不到好人没好报,却落到如此下场,想着想着便感到心里一酸,下定决心说道:“柳儿,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你可还记得来过这个房间见过小英的样子。”
“都是一些丫鬟奴仆,不过他们都在门外,没有人见过小英!”柳儿不知道阿秀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能认出来吗?”阿秀继续问。
“当然可以,但是你这是要干什么?”柳儿问。
“你甭管了,一切让我来做。”阿秀摇头说道。“把那些人都叫过来。”
“阿秀姐,你决定啦?”娟儿惶恐地说道。
“决定什么?”小绿看着阿秀问。
“阿秀是想要去杀人灭口。”娟儿回答。随后她便三言两语把莫荀的主意说了出来。
绿儿一听,沉着脸,当机立断地说:“那就把这个庭院的人都杀了,免得走漏风声,就算是那个出主意的莫荀也不能放过。”
阿秀一惊,急忙说道:“你不能杀他!”
小绿冷着脸说:“怎么?你看上他了?”
阿秀脸上一红:“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有违侠义之道。”
小绿“嘿,嘿”地冷哼两声说:“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小英被人害的那么惨,如果泄露了风声,小英只有自己了断一条路可以走,因此,莫荀不能不杀。”
娟儿插口说道:“小绿师姐,莫大哥是银镶卫!”
小绿冷笑:“难怪他会那么热心地帮咱们出主意,嘿嘿,他果然是你的老情人,你早说嘛!我还能把你的老情人给杀了不成?”
“小绿,住口,你这样说同门师妹,师叔知道后有你好看的。”柳儿喝道。
“有人做的出,难道就还怕别人说不成?”小绿说。
阿秀被气得满脸通红,贝齿都差点咬碎了,但又无可奈何,瓜田李下,一时说不清楚,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后,才说:“小绿,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以致你在一路上都和我过不去,但是我再说一遍,莫荀是银镶卫没错,但我和他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他帮我们出主意也不是因为我!”
“哈哈,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谁能证明!”小绿嘲笑说。
“我能证明,阿秀姐和莫大哥的确是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娟儿帮忙说道。
“小屁孩,待到一边凉快去!”小绿瞪了娟儿一眼说道。
阿秀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身正不了,哎哟,不知道是谁说的自己最想去当银镶卫,只可惜是个女的,无法继承父亲的职位。”小绿阴阳怪气地说,听得娟儿差点笑了出来。
阿秀阴着脸说:“没错,这句话是我说过的,我从小生长在镶卫世家,接触的朋友大多都是镶卫的子弟,他们从小就学习怎么去办案,而我只能跟着母亲学女红,后来才被送上青萍山,但我问心无愧,我就喜欢做镶卫去办案,怎么了,碍着你啦?”
“哈哈,你承认就好,银镶卫不收女子,但是你可以嫁给银镶卫,就像你母亲一般,这样一来不就随了你的愿望吗?哼哼!”
娟儿不敢再开口,柳儿非常无奈,因为阿秀和小绿都和她不是同一个师父的,她的话根本起不来作用。
阿秀被气得两手都开始发抖,忽然哈哈地冷笑几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就喜欢他,我一见到他便深深爱上了他,爱到不可自拔,这下你满意了吧?”
“哎哟,有人老羞成怒了!”小绿继续讥讽。
“小绿,你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倒是说个明白,一路上冷嘲热讽的,我受够了!”阿秀大声质问,言语甚是激烈。
“哼,你不得罪我,我没有得罪你就是谢天谢地了!”小绿说完后便扭过头去,很显然,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
“阿秀,虽然莫荀是帮助过我们,但是此事关系到小英的名声,我们还是去找他谈谈吧!”柳儿看着阿秀小心地说。
阿秀压住心下怒气,说:“师姐不用担心,莫荀是个很会做人的人,他知道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何况他也没有没有见过小英的模样,按他自己的说法,只要没见过小英的模样,便不用杀掉没有。否则,我们不单单要杀掉他,就连整个小镇的人都要杀掉。”
“这又是为什么呢?“柳儿疑惑的问。
“我想师姐也听到师叔和那淫贼在打斗的时候,那淫贼说了些什么吧?他那么大声,镇上的人就算是个聋子都听见了,可是镇上的人也没有见过小英啊,和莫荀一样都是听过小英之事,你说要杀莫荀,那是不是也要把这个镇上的人都杀了才能以免损伤小英的名声?更何况我们青萍门是武林正道,不是邪道中人,岂能滥杀无辜?”阿秀一一详细分析说道。
“我觉得阿秀说道对,我们不能太过滥杀无辜,否则我们和邪道没有区别。”娟儿插口说道,她很喜欢那个聪明的大哥哥,不想他就这样被杀死。
“好吧,那个胖子,小绿去杀,我来杀掉进过这里的丫鬟,阿秀去杀那些曾经被王五威逼着的人,娟儿在这里守在小英,如果小英醒了,就用祥云手打她的后颈,把她打晕。”柳儿忽然道。
小绿和阿秀虽然都看对方不顺眼,但对柳儿还是很尊重的,不敢违逆,便是点头答应,娟儿就一个小丫头,没有主见,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于是,段良这个作恶多年的白水镇一霸便在这几个女子的商量中定下了死刑,莫荀的奸计也得以实现,老婆婆一家的沉冤虽然不能得泄恨,但仇人都死了,也算是了解了老婆婆的一桩心愿。
“那好,现在那么行动。”说完率先奔了出去。阿秀和柳儿紧随其后,娟儿留了下来。不多时,临水阁里开始混乱起来,救命之声此起彼伏。家仆奴婢四处逃命。
过得片刻,那名道姑提着一个白面书生的人头走进房间,见到只有娟儿一个人在,便问:“其他人呢?”
“都去杀人灭口去了。”娟儿看到死人头,心里很是害怕。
“杀人灭口?难道这个王五还有同伴不成?”道姑大怒,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之声,便提着长剑便想追出去。
“师父,等等,不是这样的”娟儿连忙叫停道姑。
“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姑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徒弟问。
娟儿又莫荀跟她说的话复述一遍。
“想不到那个小子还真有点心思,我正头痛的事,被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做的好。”道姑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等你三个师姐回来后,我们马上离开,现在我要调息一番,别来打扰我。”
娟儿依言守在一边,不多时,绿儿首先回来,随后柳儿和阿秀也奔了回来,看她们的样子,看到都已经得手了。
“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吗?”道姑冷声问道。
“都死了,保证早也没有一人见过小英吗?”道姑又问。
“都没有了,就算是听过小英的名字之人都被我杀掉了。”柳儿回答,
阿秀一听,暗道糟糕,怎么忘了这茬,连忙对娟儿使眼色,让她不要出声,娟儿见阿秀对她狂晃眼珠,虽然没想到什么原因,但也能猜得出是要自己不要开口,便笑着轻轻点头答应。
“那个莫荀知道你们师姐的名字吗?”道姑看着阿秀冷声问道。
阿秀心道:“果然问到了。”说道:“回师叔的话,莫荀不知道师姐的名字叫小英,他只是猜到师姐的情况,便和我们说了怎么能让师姐重新捡起活下去的勇气,这事,娟儿也在一旁听着。”
娟儿现在才知道阿秀给他使眼色的意思,便开口说道:“的确,莫大哥都是用‘你们师姐’怎么,怎么样地说的。”
道姑知道自己的徒儿乖顺,绝不敢对她撒谎,就算不信阿秀的话,也不能不信自己徒儿的话,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这次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以后若果有缘碰见,能帮就帮他一次,把这次的人情给还了,知道了吗?”
四女点头答应。
“阿秀,你背上小英,小绿,你去找点火油,把这间房子给我烧掉,彻彻底底烧掉,一点不留。我们在码头汇合。”道姑继续吩咐。
“师父,咱们不去白鹿要塞了吗?”黄衣少女娟儿问。
“出了那么大的事,还去有心思去那里?先回青萍山处理小英的事要紧。”道姑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娟儿顿时不敢再开口。
随后,小绿开始去厨房找火油,阿秀背着小英,跟着道姑向码头走去,在码头上,柳儿向一个渔家买了一条渔船,这条渔船虽然小了点,但对五个人来说,还是足够大的了。阿秀把小英放在船里的小床上,便出来帮着柳儿整理渔船,原来她们害怕别人知道什么,打算自己扬帆,不过青萍山地处江南,附近水域甚多,阿秀和柳儿会开船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道姑站在船头上,四下的平民旅客都知道这个道姑是个武林高人,都不敢想这边观望,而娟儿却在为道姑冲茶,一副乖巧和顺的样子。
过得片刻,整座临水阁处处起火,还好丫鬟奴仆在三女去灭口的时候已经跑了个精光,所以没有再出人命,但也没有任何一人敢去救火,就算是那些衙役捕快也只能呆在一边看着整个临水阁慢慢被付之一炬。道姑本是想让小绿去烧发现小英的那间阁楼,而小绿却把整个庄园给烧了,可见小绿这人的心思尤其狠毒,道姑看这火炎滔天的临水阁,以为小绿听错了自己的命令,也就没有去责怪她,待到小绿汇合,便带着五名弟子乘船离开白水镇,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