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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烧山

周康转身离开地牢,顺着山道下山,片刻功夫,人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下。

韩斌经过一晚的惊吓,感到肚子特别饿,便走出牢房来到外面,只见外面山寨已经尸横遍野,绝大部分的尸体身上结满寒冰,只有几个是被长刀砍成几块而死,

韩斌在周围看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妙龄少女,也没有见到有其他活人,也就安下心来,他往山寨的主殿走去,一进主殿,便看到这个主殿已经踏倒一半,满地都是刀剑砍劈留下的伤痕,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强烈的打斗,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主殿之上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看来打斗的人已经把战场转移,他顺着打斗的痕迹往后殿走去,只见墙壁上留下的除了被剑气斩断的断墙,墙壁四周出现一些被烧焦的痕迹,看上去很像是被雷电打到留下的痕迹,因为镇抚司里有一名供奉会使一手“大奔雷掌”经过他拍打的地方便会留下这种电击般的痕迹。想必是有人使用一手雷霆功法和一个使用剑气的高手在这里决斗过,就是不知道双方到底是谁?

一路看下去,韩斌顺着打斗痕迹走到后院的一个小广场上,骤时见,韩斌看到小广场里站在一个人影,顿时把他吓了一跳,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韩斌,见过大侠!”

可是对面的人影并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韩斌也不敢乱动,他现在知道这里山寨里面有高手,不是自己的假把式能抵挡得了的,可是他等了很长时间,对面的人影还是站在那里,既不出声,也不走过来。

韩斌心下奇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待到他走到人影前面十步之处的时候,他顿时认出此人便是把他抓来这里的锦衣大汉,只是这时他双目圆瞪,死死地看着前面,韩斌被吓了一跳,摔倒在地上,定了定神才敢抬头看过去,只见一把长剑插了锦衣大汉的面前支撑着他,而长剑上坑坑洼洼,显然是经过激烈的战斗才会破坏成这样。这时,韩斌继续往上看,只见锦衣大汉身上的锦袍已经变的焦黑,头发怒竖,正心口的位置有一道三指宽的刀痕,那刀痕穿胸而过,刀痕上的血肉已经变得焦黑,像被烧焦的烤肉一般漆黑,很显然,锦衣大汉便是死在那个能使用雷霆之人的手中,看样子那人使用的不是“大奔雷掌”一路的拳脚武功,而是能把雷电之力传道在武器上的功法。

韩斌走到锦衣大汉面前,手指轻轻一碰锦衣大汉的尸体,锦衣大汉的尸体便倒在地上,摔成一堆黑炭,韩斌怔怔地看着黑炭好一会才轻叹一声,说道:“错不了了,锦衣大汉就是得到邪魔之心的人,可笑的是银镶卫都已经把他抓住了,结果还是放了他,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不假。他逃过银镶卫的审查又咋样?结果还是被人杀死了,而且死的只剩下一堆废渣。可是。可是。他的对手是谁?是不是那个妙龄少女?是她吗?如果不是她,那她怎么会是独自出现在牢房里头,若果是她,那她真的拿走了邪魔之心吗?”韩斌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妙龄少女的一语一言,心里充满了她的倩影,这种心情就是他在自己妻子身上都没有出现过,过了片刻,他还是在呆呆站在那里发呆,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人到中年的自己还会出现悸动的心,而且还是只见一面的少女,不由的想去那些书生说的“情能见血封喉”这些缪语,嘿嘿地苦笑两声,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过了一会,他长叹一声,强逼自己不去想那妙龄女子,尽量想一些关于镶卫的事情,接着他想到自己的腰牌和龙骧刀还没有找回来,便又开始重新在山寨里翻找起来,终于在主殿后堂的一个房间里面找到自己的银镶卫腰牌,不单有自己的,就连那些死去部下腰牌也放在那里,韩斌感到一阵悲痛,过了好一会才收起心情,却又感到肚子在咕咕叫,便把腰牌收在怀里,离开主殿。

在明亮的月色下,韩斌在山寨四处乱看逛,发现后院那里的发现很多房间装扮的红红绿绿,想必是这里便是被掳掠上山寨的女子居住之所了,他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也躺着很多缩成一团的女尸。

韩斌沉着脸,他看到男子的尸体,心里觉得他们是死有余辜,但是看到那些女尸,心里出奇的愤怒,觉得她们是殃及池鱼的无辜,但他也不想想,山寨里大多数人都是被阴灵所杀,也就说明山寨了大多数人的手上是没有犯过命案的,杀过人了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韩斌怀着愤恨的心情离开那排房间,又在后院的南角处找到厨房,到了厨房里面,见厨房里面没有尸体,感觉好了一点。便找了一些水果猛吃几口,垫了一点肚子,又去找来一些腊肉,蔬菜,大米,起了炉灶煮起饭来。

吃饱过之后,他才回到牢房,发现已经有几个犯人清醒了,不过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还没有醒过来。那些醒过来的犯人哀求着韩斌放他们出来,不过韩斌一想起紫衣少女说的只有身含血煞之人才会得以逃命,看到那些醒来的人,必定是沾满血腥之人,自己又如何能救他们?于是任他们如何哀求,韩斌就是充耳不闻。

待到天亮之时,那五名镶卫才一一醒过来,五个镶卫见一直以为已经死去的头领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把他们救了出来,一时间忘记虚弱的身体,围着韩斌欢呼起来。

韩斌随便所了下山贼的情况,那些镶卫没少被山贼殴打,所以对山贼恨之入骨,一听他们已经全部死掉,心中大为解气,都叫嚣着去看他们的死样,韩斌害怕他们认出山贼是被邪魔之心害死的,有点犹疑,但转念一想便是放下心来,李方,刘封,刘协这四人都是近两年加入镶卫,他们可没见过被邪魔之心害死的人,而孙明和钱阳是从外地调任过来的镶卫,同样没接触三年前的百人暴毙的案件。

知道他们的身体虚弱,也想着带他们去到厨房了找东西吃,于是一行人在其他囚犯的哀求声中离开监牢,其实那几个镶卫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充分了解到跟他们一个牢房里的人都是一些真正的汪洋大盗,自然不会去救他们,现在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他们的仁义了,不多时,韩斌一行越过满地尸骸的广场大院,来到山寨后面的大厨房,几名已经挨饿了一年的镶卫敞开肚皮大吃,

在吃饭当中,韩斌看着刘封,钱阳和刘协这三人,心里疑惑,不知道他们年纪轻轻怎么也会身染血煞,自己可是了解过他们,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鸡也没见他们杀过。

众人见韩斌如此表情,自然要问个明白。

韩斌说出自己所惑,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孙明才说道:“小旗大人,以前呢,这三个毛头小子的确没有杀过人,但是你忘了我们在被山贼抓前的那个小镇上了吗?我们那时杀红了眼,不知有多少个山贼死于我们的龙骧刀下,我看他们的血煞就是那里得来的。”

韩斌一拍脑门说到:“原来如此,你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有这碴了,哈哈。”尴尬地笑着。

李方仔细掰着指头说道:“长官,我共杀了六人。”

刘封说道:“这还用算的,我杀了九个。”

刘协问:“你咋记得那么清楚,我都忘了自己杀了几个了。”

刘封回答:“哼,你忘了那些山贼在牢房里面是怎么毒打我们的吗?只要他们毒打我一次,我就想着我怎么干掉那些山贼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心底就特别解恨,想着想着,那些杀敌的情形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当中,想抹都抹不掉。”

钱阳说道:“刘封,你太不厚道了,有这种方法都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解不了气,每次挨打都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刘封尴尬地说:“我怕你们说我心理变态,所以才不敢说出来,请兄弟们见谅。”

孙明问:“那你为什么这时又说了出来?”

刘封哈哈大笑:“在我看到那些尸体之后,我的心头感到一阵轻松,再也没有记挂杀人之事,我认为我已经放下了,既然能放下,那就说明我不是心理变态,所以我也可以大声说出来。”

韩斌一愣,忘了以前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有去找特定的御医来开慰,想不到刘封竟然自己跨过这条难关。他转头问其他两人:“你们杀人后的心理有压力不?”

钱阳率先说道:“以前在牢里,连吃饭都吃不饱,那里还有心思想这个,就是不知道以后回想起来会不会有后遗症。”

刘协也说:“我同意钱哥的说法,这要看以后情况,现在说不准。”

韩斌想了想后才说,“你们以后如何出现心里惊慌,总是失眠头痛的话,记得要跟我说个清楚。”

三人应诺,众人又吃了一会,个个都酒足饭饱之后,孙明说道:“大人,我们是时候去找回我们的龙骧刀和腰牌了。”

韩斌逃出腰牌说道:“我只找到腰牌,但是从没见到龙骧刀,就不知道他们放在那里去了。”

众人纷纷拿回自己的腰牌后,孙明才说:“龙骧刀是好刀,但不是用来收藏的到,而且龙骧刀非常特殊,非银镶卫不能佩戴,所以在社会上是不可能有人敢私自佩带,所以他们自能交给那些不能离开这个山寨里面的人,但龙骧刀是战刀不是菜刀,所以不会改到厨师和樵夫的手里,只能在防御山寨的山贼之手,同时只能是高级山贼才有资格佩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去山寨城防的守卫中,看到那些身穿华服之人,在他们身上肯定能找到我们的龙骧刀。”

众人听孙明一分析,顿觉有理,众人分头行动,不多时,众镶卫纷纷在城墙附近那些穿着华丽的死尸身边找到龙骧刀,经过一番慎密的搜查,十五把龙骧刀尽数找齐。

“我们走吧?”韩斌见人齐后,便下令说道。

“大人,这个地区远离官府,更是荒山野岭,是不会有人发现山寨上的尸体。”孙明说道。

“你想说什么?”韩斌不耐烦地说。

“大人,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尸体处理掉?免得会引起瘟疫?”孙明说。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们就五个人,这里有几百具尸体,就算是想把他们集中起来烧掉也是一见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韩斌挥挥手说道。

“大人,我们不用把他们都烧成灰,只要烧焦一些,便不会引起瘟疫了,而我在找龙骧刀之时便发现山寨里面的柴禾比较充盈,而且厨房里储备了几百人都能食用几个月的火油,只要我们把那些柴禾铺在尸体上,再洒上火油,之后一把火便能烧掉整个山寨,不用费多少事的!”孙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刚才怎么不说!”韩斌也是害怕别人发现这些尸体的形态,也想毁尸灭迹,但是一时想不到方法才放弃而已,现在一听孙明这样说,心头大喜,“兄弟们,咱们为了一方百姓,就按照孙明说的方法去做了,咱们六人,你们四人每人负责一个方向,孙明负责地牢,我坐中!”

刘封,刘协和钱明没有意见,只有李方一人在叽咕不满,但被韩斌一瞪,也就不敢再发牢骚,匆匆忙去抱柴禾去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五名镶卫便在所有的尸体上铺上柴禾和洒上火油,韩斌拿起火把点燃山寨的大殿,不用多长时间,整座山寨便变成了一场火海,远远还能听见地牢的囚犯发出的最后哀鸣。

韩斌五人在山腰看着火舌滔天的山寨,感到热浪逼人,心中对被俘的最后一点介怀便消散了,五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徒步下山,因为山寨里面的马匹已经全部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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