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通玄看着眼里,知道穷家帮已经彻底完蛋,心里大恨,本以为是势均力敌的情况,想不到盐帮竟然有军弩,以致穷家帮只有被屠杀的份,气得他睚眦具裂,双目通红,不过还尚存理智,没有一股脑子去复仇,强压着心底的怒气想:“穷家帮就剩下自己五人,不能再折在这里,先逃出去再想办法报仇。”
四下观看,见围着自己的盐帮之人越来越多,于是对身后的四名帮众说:“兄弟们,我们现在突围,来日再图报仇。”四人纷纷应诺。
贾通玄双手执棍,率先发动攻击,向着围着下山之路的盐帮帮众打过去,盐帮帮众有人找来一条十来丈长的铁链,每一头都有五六个人抓住,他们一切用力,用铁链对贾通玄五人进行围攻,贾通玄一棍打在铁链之上,不但没有打断铁链,反而被铁链反震回去,伸手抓住铁链猛力一扯,可是铁链每一头都被五六个人在两头拉着,就算贾通玄武功高强,也无法拉的过十一个人。
白峰见贾通玄被缠住,心中大喜,如果被贾通玄逃了,那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边命令人放射弩箭偷袭,边命人组织拦住。而他自己夺过一张盾牌和一把长刀,带着十几名身怀武艺的好手追杀过去。
贾通玄见前面拦阻的盐帮帮众都是一些经过行军训练的普通人,如果不是那条铁链,不足为虑,而真正有威胁的人是身后的白峰和那十几名盐帮好手。心急如焚,抢过一把长刀,狠狠斩向着铁链,可是“嘡”一声,铁链上火星四溅,被斩出一个小缺口,执铁链的盐帮帮众挥动铁链,打向贾通玄的腰间,贾通玄挥刀再砍,还是火星四溅,并没有斩断铁链,而长刀却应声而断。
贾通玄一脚把铁链紧紧踩在脚下,回头见白峰已经和自己的兄弟交手起来,但看个架式,用不到多长时间便能杀掉自己的兄弟,用力把断刀扔向白峰,白峰低头,用盾牌档下断刀,贾通玄无奈,他知道如果不破掉这个铁索阵,自己的几个兄弟便要交待在这里。持棍打向一个执铁索的汉子,那汉子知道厉害,松手退开躲过棍击,铁索一阵流转,又被另外的人拉着,铁链翻动,一步一步地围了上来。随后,贾通玄无论打向那一个盐帮的人,该名盐帮的人便会快速往后躲,待到贾通玄想抢铁链的时候,又有其他人把铁链揪住,来来回回,贾通玄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而这时他那仅存的四个兄弟已经有一人被乱刀分尸了,剩余的三人也坠坠可及。心中大急的贾通玄快速冲进人群,连夺三把长刀,见铁链攻来,一把拽住铁链,持刀猛砍铁链的一处,火星乱飞,劈坏了一把长刀后又换另一把,还是刀刀对准一个缺口斩去,终于在毁去三把长刀前把铁链斩断,铁链一断,盐帮帮众便无法对贾通玄四人进行有效的阻拦。
贾通玄回身冲向白峰,一棍逼退白峰,又乱棍打退其他的盐帮好手,把他们几个穷家帮的兄弟救了出来,喊道:“你们突围,我来断后。”
“帮主,你突围,我来断后!”一名穷家帮的好手走到贾通玄的前面说道。
“别磨磨唧唧的。”贾通玄心里大急,一把揪住那穷家帮好手的衣服,往后面推了过去。“你们都拦不住他们,只有我能,快走。”
三名穷家帮好手见此,便不说什么,挥动手中武器杀进人群,因为没有好手相阻,他们三人有如虎落羊群,威不可挡。
“贾帮主真是有情有义,小弟佩服!”白峰用盾牌架住贾通玄猛然击落的长棍。
“今天先取你性命为我的兄弟们报仇!”贾通玄怒声喝道,手上的棍影如同旋风般舞动,逼得白峰他们节节后退。
“万重棍影,是醉花棍,所有人攻他的下盘。”白峰一见那有如乱花飞舞的棍影,便认出此棍法,大声喝道。
盐帮帮众顿时用长矛飞弩往贾通玄的下盘扎射。果然,贾通玄被逼的不能不收起棍影,伏地旋打,把所有的飞弩长矛一一击落,身形弹起,重棍立分八影打向前面的盐帮好手。
“重八影,怀仁棍,不能硬接,快闪。”白峰一见,又认出贾通玄所用的棍法是怀仁棍中的“重八影”,这“重八影”是棍棍都是重击,很难硬接,所以连忙提醒同伴,
可是还是迟了一点,只有三人能逃脱“重八影”的攻击,另外那五人已经有四人被重棍打得骨裂而死,只有一人勉强挡用刀挡了一下,没有直接被打死,但也重伤在地无力再战。
本来这一招“重八影”是只攻一人的招式,那是一棍重过一棍的厉害棍法,八棍下去,就算是身穿铁甲也会被打到根骨碎裂而死,现在贾通玄把八影分开,攻击八人,只是想把人拦下而已,但没想到一棍能打死四个,重伤一个,效果出奇的好。
于是,贾通玄手臂翻动,又是一记“重八影”向着白峰的头顶打了过去,白峰见那劲风凛然的八道重棍,那敢接,连忙后退,而就在这时,那八道棍影中途转向,攻向其他盐帮好手,立马打死三人。
盐帮的人一见,那里还敢靠近,纷纷后退,弓弩手上前,用如蝗的飞弩利箭攻击贾通玄,贾通玄舞棍打落飞弩利箭,但是他打到现在,内力消耗太大,有点乏力,一轮飞箭过后,不能尽数挡下所有飞弩利箭,肩膀和小腹被射中了两支弩箭,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衣服,看起来更是恶煞,盐帮之人一时间竟然吓住了,不敢上前。
贾通玄一见,提棍往后冲了下去,见自己的三个兄弟已经杀出重围,向着山下奔去,
而就在这时,贾通玄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摔到他的脚下,他定睛一看,脸色一白,蹲下扶起问道:“阿彪,你怎么了”那个叫阿彪的人指了指人墙外面,说不出话来,头一扭,便没了气息。贾通玄不知道自家兄弟到底在突围之后遇到了什么,但他的两眼已经气得通红,正想提棍杀出去,却见到围着下山路的盐帮帮众纷纷往两边退开,露出一个通道,而通道中缓缓走来一个虬髯大汉,虬髯大汉的手还提着那两个已经突围而去的穷家帮好手,其中一人已经死去,另一个被抓住脖子,正了努力挣扎,虬髯大汉并不理会,把那尸体像破麻袋一般扔到贾通玄的面前,贾通玄心里一疼,只当来人也是盐帮之人,爆喝一声:“你给我放下。”一棍力沉势大的棍影向着虬髯大汉的头顶狠狠打了下去。
虬髯大汉嘿嘿地冷笑几声,左手猛然伸出,一把抓住迎头打来的铁棍,那威势凌厉的铁棍被他一把抓在手中,动弹不得,虬髯大汉冷笑说道:“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想用棍,真是可笑。”
贾通玄的脸色大变,想要夺回长棍,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动摇长棍半分,那长棍就好像是在虬髯大汉的手上生了根一般。
只听得虬髯大汉嘿嘿两声,右手一狞,只听得卡擦一声,刚才还在挣扎的穷家帮好手便垂软下来。
贾通玄见自己最后一个兄弟也死了,心头悲痛,用尽全身的内力去抢夺铁棍。
“你那么喜欢这条棍子,我不抢便是。”虬髯大汉淡然说道,说话间,左手一松,贾通玄想不到他说放手便放手,用力过猛,没个准备,倒退几步便跌倒在地。
白峰等人并没有去落井下石,只是紧紧盯着虬髯大汉,贾通玄爬起来,用长棍支撑之身体,气喘吁吁地盯着虬髯大汉。
“谁是贾通玄?”虬髯大汉环顾一周问,声音有如洪钟,听得远在树上的孙明两耳发馈。
众人一听是来找贾通玄的,都不由自己地看向贾通玄。白峰原本看到虬髯大汉打死已经逃了出去的穷家帮好手,心里又惊又喜,以为来了个强援,想不到对方竟然是来找贾通玄的,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看他那罡气外露,自己一帮人万万不是其对手。
贾通玄疑惑地看着虬髯大汉,本以为他是盐帮的人,想不到竟然不是,心想:“此人到底是谁,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弟?”想到这里,冷声说:“我便是贾通玄,你是谁?为何要杀我兄弟?”
“我知道你就是贾通玄,就是问问,不要在意,至于我是谁,你甭管,我杀那几个人,只是不想他们离开这里而已。”虬髯大汉一一回答道。
贾通玄脸色一红,甚是气怒。
虬髯大汉又说:“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现在由我来提问,我问你,邪佛舍利是不是在你身上。”
贾通玄脸色大变,口颤颤地说:“你.我不知道什么是邪佛舍利。”
“你不承认也吧,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虬髯大汉冷声说道。
而白峰一听到邪佛舍利,瞳孔一缩,口中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邪佛舍利。”
“你也知道邪佛舍利?”虬髯大汉转头问白峰。
白峰脸色一变,忐忑地说:“我曾经听我叔父白司徒提起过。”
虬髯嘿嘿一笑,便不再理睬白峰,对着贾通玄朗声说道。“我知道你有邪佛舍利,你骗不了我,若果你没有邪佛舍利,天下没有人能学会那么多中不同的棍法绝学,伏魔杖法大开大合,是天下至刚的功法,而且必须要有纯阳之气才能修炼,我怎么看你也不是个童子,那里能有纯阳之气?而定山棍却是走阴寒一路,仅攻方寸之地,方寸之内有我无敌,必需要先天阴气方可修炼。男子身怀刚阳,极少人拥有有先天阴气,所以修炼不得,否则你以为山中老人为什么让自己的绝学失传,还不是找不到传人之故?而女子先天根骨偏弱,腕臂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定山棍所需要的内力震荡,所以,便是有女子修炼了定山棍,修炼不了几次,双臂便会被强烈的内功冲击废掉。你,既然能修炼了伏魔杖法,那说明你有纯阳之气,又能用出定山棍,那便是有了先天阴气,阴阳两气在人体是不能兼容的,既然有纯阳之气,那必定没有先天阴气,所以定山棍和伏魔棍法是水火不能兼容的两套绝学,无人能同时练就成功,但你偏偏又真的练成了定山棍法和伏魔棍法,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你身怀邪佛舍利,只有当年的邪佛苦悲大师的舍利子才能让你体内的阴阳两气轮流转换,因此你才能做到既能使用伏魔杖法又能运用定山棍。但是可惜了,你的心太贪了,并没有把任何一门绝技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达到宗师之境,否则,我见到你,都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