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起身回应:“是!”转身离去。
张定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叫停她说:“你稍等!”
李静转身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张定明说:“今日匆匆把你收下,又让你去查案,导致你没有时间和家里人道别,我想让你在家里多呆几天,到时你拿着我的名帖来京城镇抚司找我报到如何?”
李静说:“多谢大人为我操心,但我还是想跟随大人一起上路。”
张定明说:“难道你不怕你父亲在背后骂你不孝吗?你母亲能让你一下子离开吗?”
李静说:“我家是江湖世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我明天便可跟随大人上路!”
张定明见她那么坚持,便同意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静果然带着行李跟着张定明走上大船,而李蕊却还是一路在劝阻她,让她烦不胜烦,而一边的万若亭又跟在李蕊的身后追逐,让李蕊烦不胜烦,这一人克一人的关系,让张定明在一旁听得也不由得莞尔,更别提其他镶卫了,如果李静不是他们的长官的话,以镶卫的嚣张,定然大声取笑,现在只能憋在肚子里闷笑。
来到码头,李饶海已经带着李湖舟在那里等候在,一见张定明便前来打招呼说:“张大人一路顺风。”
张定明说:“我顺不顺风不打紧,但若果老爷子不把伪花纹钢的是弄好,我迟早会重新找名剑山庄的麻烦。”
李饶海哈哈大笑:“你还是放心吧!这事关乎我家的命运,李某岂敢懈怠?”
张定明说:“那最好不过了!”他又转头对李湖舟说:“李湖舟,现在你的女儿也在京城办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看看她吧,千万别来找我喝酒。”
李湖舟说:“一定的,说不准那天,我还能和皇上一起喝那些贡酒呢!”
张定明说道:“哈哈,当日你把皇上得罪的不轻,我悄悄跟你说吧,皇上在我面前已经骂过你很多回了,至于骂你什么,你就自己揣测吧,哈哈。”
李湖舟听后,心里一阵发毛,拍着胸口说:“你在框我,皇上如果和记着那些小事,我早就被砍头了,哈哈哈。”笑声中带有一丝惶恐。
张定明说:“你猜错了,皇上真的还真的记得那些小事,还经常提起,但他从没想过要去责罚你,在我看来,我是皇上的爪子,你才是皇上的朋友,有时间的话,你真的要去看看皇上吧,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来的话,说不准改天皇上便让李静做了那个王爷的王妃,你可别怪我。”
李湖舟一听,吓了一跳,连声说道:“静儿,你还是别去了,那里是龙潭,危险的很。”
李蕊说:“听听父亲的劝告吧!银镶卫有什么好当的,那里苦的很。”
李静说:“谢谢姐姐担心,但我意已决,姐姐就不要再劝了,好吗!”
李蕊在一旁唉声叹气。
李湖舟叫喊:“静儿,你爹我曾经让皇上吃尽了苦头,如果他知道你是我女儿,肯定会对你打击报复的!”
张定明说:“别胡说!皇上大度着呢,更何况李静能见到皇上的几率也太小了,怕什么?”
李静对李湖舟跪了下来,叩拜三下说:“爹爹,我以前的生活一直没有目标,每天除了练功都不知道去干什么好,但经过昨天之事,我明白了,我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查案,已经深深入迷,银镶卫是我唯一的去路,就算皇上要为难我,我也不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请父亲成全。”
李湖舟沉吟了会说:“算了,如果皇上敢为难你,便写信回来,我去帮你顶锅便是。张定明,你可要给我照顾好静儿,否则我让你好看的。”
张定明带着李静和其他镶卫直奔京城,这日,张定明一行来到怀宁一带,离京城也不过三五天的路程,他们一直赶路,已经人困马乏,决定在一个十里亭打尖休息。
张定明率领众镶卫进入客店,其中一名镶卫唤来店伙说道:“去给我们的马匹上最好草料,我们还得赶路,再去给我们上两桌好酒好菜,银子少不了你的。”
店伙认得他们是官家的银镶卫,那里敢怠慢,应诺离去。
张定明选了一个靠窗的桌位上坐下,李静和高连高盛三人和张定明一桌,其他镶卫以他们为中心,在四边的桌子上坐下。
张定明抬头环顾一遍客店,只见客店里面只有几个行脚商人,不过其中一对老少打扮甚是怪异,青年倒好,一副青衣少侠打扮,而老翁的穿着却是红红绿绿,不伦不类,让人感到恶心。
张定明心里想着朝廷里的事儿,不愿多出变故,一路上早已吩咐属下不要惹是生非,不过他们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偏是找上了他们。
没过多长时间,只听得少侠打扮的黑衣青年冷声开口说道:“大爷,你知道天下最凶狠的狗是什么狗吗?”
他对面的老翁并不回应,只顾着在吃菜喝汤。
黑衣青年自个说下去:“那是白狼!”
众镶卫一听,勃然大怒,因为银镶卫的旗号是一个白狼的头像,外人多称呼银镶卫为白狼。现在此人如此辱骂他们,如何不怒,但是被张定明用眼神制住。
只听到黑衣青年继续说:“这种狗会穿着衣服,还会说着人话,但做的是比狗要狠辣多了,别的狗吃肉还会吐骨头,而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的恶犬。”
张定明听到这里,那里还不知道那青年是冲着自己这行而来,如果今天不出了这口气,自己那里还有威严,更别说镇服其他银镶卫了。于是朗声说道:“这位少侠,我们银镶卫那里开罪了阁下,不妨说个明白!”
黑衣青年哈哈大笑:“白狼作恶多时,天下那里还有尚未被你们糟蹋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人和你没有大仇之人。”
张定明沉声说道:“如此之说,你也是罪官之子了。”
黑衣青年一愣,他虽然听过银镶卫的恶名,总以为这是一群欺压百胜,欺凌弱小的官兵,从来不知银镶卫的真正职务是监视百官,巡查钦犯。甚少欺凌普通百姓,不过这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定明对他身旁的高盛点了点头,其他的镶卫纷纷抽出龙骧刀戒备。客店里食客一见要打架,连忙丢下银两抛离客店,就连掌柜和小二的跑个干净。
高盛走到青年少侠跟前说道:“在下高盛,在银镶卫担当供奉,你如此侮辱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请跟我回公衙走一趟!”
“不走又待如何。”说完,端起桌面上的一盘汤水,泼了过去。
高盛动也没动,冷声一声,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那些淋头的汤水纷纷被他震开,掉到地上,连一滴也没有沾到他的身上。而这时,身穿五颜六色的老翁好像才知道张定明一行银镶卫一样,他转过头来,看着高盛,满脸的愕然之色。
高盛见黑衣青年已然出手,自然不再客气。一招凌厉的“倒撩手”使出,左手夹着强劲的指风抓向黑衣青年的右腕。
黑衣青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连反抗的意思也没有,高盛见此不由得迟疑,怕对方有什么厉害的手段,收回左手,改使一招“草屑飞”右手横掌斩向黑衣青年的左肩。
黑衣青年还是一动不动,不过这时穿着怪异的老翁已经出手,一道碧绿色的钢针直刺高盛的右肘,高盛伸出左手凌空虚劈,一道强烈的掌风击飞钢针,同时把黑衣青年和老翁面前的桌子劈成木屑,威势着实惊人。老翁也被震退一步躲避木屑。
而这时高盛的右手已经打中黑衣青年的左肩,一用力,立马发现对方没有一丝内力,完成是个普通人,连忙改用抓,一把抓住黑衣青年的肩膀,可是就是刚才那一下,黑衣青年的左肩已经被打断,左边身子软绵绵的,痛的他嘴唇都发白了,可是他愣是没有呻吟一声。
那个老翁是一见黑衣青年手上被擒住,脸色顿时大变,目中凶光一露,手掌一挥,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向四周扩散,李静马上说道:“这是毒烟,大家不要把它吸进去!”
张定明说:“所有人退出外面。”
镶卫们连忙拥护这张定明离开客店,高连贴身保护张定明,李静抽出长剑断后。
高盛一见对方放毒烟,心头大怒,本想一把打死黑衣青年,但又怕此人和银镶卫有关联,便右手一挥,把黑衣青年扔向李静,自己鼓起真气,双手连拍老翁。
李静一接到黑衣青年,脚下一动,咔嚓一声,打断了黑衣青年的大腿,原来她是害怕黑衣青年会趁机逃跑,打断了腿,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一举数得,她这样的行为合情合理,但看在其他镶卫的眼里却是虐待战俘,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顿时充满敬畏,都知道她是个狠人,不过太符合银镶卫的作风。
老翁一见青年被扔开,又被李静打断腿骨,心下圭怒,眼睛都被气红了,就是不说话,就连一个语气词都不说,直接放下高盛不管,施展轻功追了过去,似乎非要把黑衣青年救回不可。
银镶卫见此,拉着黑衣青年退到一边,李静长剑轻弹,一道犀利之极的青色剑气从长剑中薄喷而出,有如一道青色的光雾长鞭横扫激射而来老翁,老翁一见,立马身体猛然一顿,一个“铁板桥”横卧,躲过剑气,随之身体一扭,化作幻影直击李静的面门,拳未到,恶风已经临门。
李静冷哼一声,倒剑竖起,画了个圆圈,一道青蒙蒙的光雾剑盾出现在她的面前,老翁一见,顿时收手后退,口一张,嘴里喷出一道红色的烟雾,向着李静滚滚而来,李静眉头一皱,一震手中的长剑,青色的圆形剑气盾牌扩散开来,把红色烟雾尽数挡住。
老翁从背后抽出一把镰刀,那镰刀的刀刃呈紫黑色,一看便知刀刃上浸满剧毒。
而这时,高盛已经追击上来,一个白虎头颅般的拳罡打出,直冲老翁的背心,老翁闪身躲过,拳罡击空,打到外头的旗杆上,顿时把旗杆拦腰打断。
高盛对李静说:“他是我的,你去保护大人。”
李静闻言,便退出了客店,站在其他镶卫前面防卫着,而那老翁又想扑向黑衣青年那里,可是高盛那里能如他所愿,拳头凝起白色的虎头拳罡,一个简单之极的直拳猛然击向老翁的心窝,这拳的拳罡并没有飞离拳头,而是凝聚在其拳头之上,形成一个非常逼真凝实虎头,隐隐中还带有虎啸之声,威力极为惊人,老翁连忙急转身形,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幻影向后退去,想要躲避高盛这奔雷一拳,可是,无论老翁怎么闪躲,就是躲不了这一拳直拳,身体被直接轰中,想麻袋一样被打飞出去,撞到后面的一道泥墙,把泥墙都撞破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