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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昨日的大雨将日里尘烟滚滚的都市冲刷得令人眼前一亮,在明媚的阳光下,一阵风吹来,铜钱般大小的光斑在树下嬉戏着,树上的鸟儿把羽毛梳洗得一尘不染的,黑溜溜的小眼睛打趣儿地张望着过往的车辆或是行人。久违了,城市的艳丽。

曲琳珑打着呵欠走下楼梯,“诶,马嫂呀,你昨晚昊天有回来过吗?我问了一下公司的人,保安说昊天一下班就开车走了,但是下午来打卡的时候情绪有点不稳定的样子。”

马嫂将手里的一盘热腾腾的青菜端上餐桌后走过来回答到,“夫人,昨晚少爷好像一夜都没有回来,庭院里只有老爷的车。”

“咦,这孩子会到哪里去了呢?”曲琳珑一边抹着护手霜,一边走到客厅去。

对着张耀晖念叨着:“老公,你就知道看报纸,宝贝儿子一夜未归你都不担心啊,还有啊,昨天那么大的雨,儿子会不会有什么事呀?”

张耀晖一副悠哉地摸样,翻了翻手中的报纸,“他能有什么事,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指不定到哪个兄弟家过夜去了。”

“哎呦,那晚林羽瑶不见了,儿子一定着急死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林羽瑶要来,是不是你和他串通好一起来合伙对付我呢?”张耀晖依旧看着手里的报纸,脸上挂着闲暇的容态,“儿子就是被你娇惯大的,才会做出这么多叛逆的事情来。不过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珊儿才是咱们家未来的儿媳了,儿子终究还是斗不过他爹的。”

听到这话,唐穆珊忽然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原来昊天哥确实有找羽瑶来酒会,那为什么羽瑶当晚会失踪呢。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张耀晖抽空看了一眼手表,“今天珊儿怎么起得这么迟,饭都快凉了……要不要让马嫂去看看。”

“年轻人有自己的习惯,何必去干涉呢,你说你总是干涉儿子这个那个的,他能不叛逆吗?”曲琳珑一想到这个都叹气连连。

“叔叔阿姨早上好。”唐穆珊拖着长裙走下台阶,像华美的公主从宫殿上走下来一般,或许在张耀晖眼中,她就是自己儿子未来要迎娶的那位公主了。

张昊天在自家的另一栋别墅里住了一晚,想了非常多,十指相扣地端坐在沙发上,犹犹豫豫地在口袋里莫了许久,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回想起在那天晚上手机已经扔到马路上被摧毁了,一时间没有去挑选手机和补办电话卡,只好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林羽瑶的电话号码。

林羽瑶在商场里购物散心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别急别急,我找找你在哪里。”林羽瑶终于掏出了手机,往屏幕上一看,“咦,这个号码怎么从来没见过。”

本是一个喧嚣的场所,林羽瑶接起电话的瞬间只剩下了张昊天一人的声音,“喂,羽瑶吗?”

“学……学长……”林羽瑶难以置信地念叨着。

张昊天的语气非常沉重,仿佛让人听了会窒息一般,每一个字都绑着枷锁,“羽瑶,你待会儿有空吗?”

“我……我有。”林羽瑶犹豫了一下,才从唇齿间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张昊天低沉着脑袋,似乎在做着令他痛心不已的决定,“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你,有些话想要当面聊聊。”

“我在CL商场……”林羽瑶也下决心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那就干脆痛快地去面对吧,虽然那可能会让自己痛苦一辈子。

“好,你大约15分钟后到门口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张昊天用双手上下地抹了一下脸,“也许,这次之后,会是一种解脱吧?!”张昊天走之前对着镜子问了问自己。

果然那劳斯莱斯如约而至地到达商场门口,而林羽瑶却站在太阳下暴晒着,见到张昊天的车的车窗自动收起后探出头来,林羽瑶才走了过去。“学长……”

“上车吧!”

“啊……?”

“这里不适合说话,咱们换一个地方说吧。”

“哦……”

张昊天将车开向了一座公园的方向,在过程中,挂在后视镜上的小玩偶在那嘻嘻哈哈地笑着,摇摆着,似乎在逗两个人开心,但是两人一语不发,气氛几乎要达到冰点。这一次,早已打响的冷战是时候该终结了。

“你还是那么喜欢来这个公园吹风呀。”林羽瑶先开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手臂抬着腿一步一步地朝前迈着。

“你不也是。”张昊天这个时候又难以开口了,本来内心有一大串对白的,结果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对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快说吧。”林羽瑶望了望天空,就是不望张昊天的脸庞。

张昊天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风静了,鸟匿了,阳光也给遮蔽了。“是的。我确实有话想跟你说。”

“嗯。”林羽瑶本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如何平静地面对这件事了,但是犹如白鹭掠过如镜的湖水泛起淡淡的涟漪,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让林羽瑶渺小无源的心湖如何止水。

张昊天插着腰尴尬地左看看,右看看,不住地在那叹气,“也许我们当初在一起都太冲动了,我们还是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考虑考虑清楚。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会说是因为我个人原因才提出来的,不会损害到你以及你家公司的声誉。”

林羽瑶的鼻子像渐渐熟透的草莓一样地红了起来,“学长……果然……”

张昊天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凝视着林羽瑶,“事到如今,你还想说点什么?”

林羽瑶微微颤颤地开口道,“虽然在闹出绯闻风波的时候,我就被你不理智的冲动和不信任的莽撞给伤害了,我以为,只有那一趟就算了,没想到,你依旧那么不信任我,不愿意理解我。”每一步都让泪水变得更加沉重,溢出,滑下,滴落,在憔悴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晶莹的浅痕。林羽瑶始终没有透露出这件事和陈依依有关,因为她似乎对张昊天已经有所觉悟了。

张昊天像吃了火药一样地爆发出来,“我不信任你,我不理解你?那你倒是做出一些事情让我能够信任啊,你总是和那个纠缠不清的方权龙在一起,然后在目前最最重要的场合里和他离开,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啊林羽瑶,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难道我还要等到你给我戴绿帽子的那天还傻乎乎地陪在你身边吗?”

“啪——”张昊天的脸上浮起了一掌红印。

“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林羽瑶的一巴掌确实把张昊天从愤怒中打醒了,张昊天的脸慢慢地侧回来,“对,我当初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泪的,可是,这一次,我觉得我们两个玩完了。”

林羽瑶捂着嘴抽泣着,“学长,你是坏人!”

“我到今天才看清你是这样一个人。”

林羽瑶擦了擦滑落在脸蛋上的泪水,呼吸略带急促地说着,“对,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看清了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一味地让我信任你,而你却不信任,什么事都变得‘我应该怎么样’而你从来没有反思过你自己的问题!”

张昊天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搭着林羽瑶的双肩,极近地问着,“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变得已经认不出是原来的自己了。”

林羽瑶使劲地拉开张昊天的手,“不,我们都没有变,只是更接近真实的自己罢了。”

张昊天还很惊讶地看着林羽瑶,从没想到林羽瑶会主动把他的手给拉开。

“既然说完了,那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吧?”张昊天今天的行为完全像是恶魔附身了一样,决绝而冷酷。

“等等!”转身欲走的张昊天被林羽瑶喊住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羽瑶扯开手提包的扣子,‘簌’地一声拉开了拉链,“等等,还有这个药麻烦给伯母一下,对她的胃有好处的,微苦,泡水喝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妈胃不好……为什么我不知道……”张昊天不解地问着林羽瑶,林羽瑶却没有回答,一转身,飘扬的秀发在张昊天面前晃过,留下的只有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张昊天心中感慨万分,不住地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很快地又恢复了过来,对着空旷的草坪嘶吼着,“对,分手了,初恋就这样被我……第一次的爱恋,就这么……over了!”

林羽瑶强忍着不让泪流下,说完了刚才最后的那段话,到了没人的街角时,林羽瑶躲进了电话亭里,“呜……”倚着公用电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关上门口,完全一个只有她的世界。

“哎呀,羽瑶,别伤心了,既然和学长分了,那就说明你们注定不合适,别想了,来吃点水果。”陈依依从茶几上的碟子里取出一颗香喷喷的苹果递给林羽瑶。

“羽瑶啊,你们都已经分了,不如让我来教训一下他把。”张雅婷摩拳擦掌地好久没有释放了。

“不要伤害学长,他做出了选择,选择结束这个关系了,也不要再去闹出更多的关系了。”

“可是看你这么伤心,我真的很生气啊。”

林羽瑶马上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勉强自己提起笑容,“好了,我没事了,咱们晚上去哪里逛呀?”

“我觉得去甜品店吧。”

“不对,应该去……”

屋子里又沉浸在了欢乐的讨论声中,而受伤的心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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