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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雨过之后

一群好奇的路人在围观着,都是两手空空被天气愚弄的过客,议论纷纷。

林羽瑶眼神迷离地眨了几眼,“啊,怎么会是他。”

脑海中又涌现出学长刚才的那句话,“林羽瑶,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这么轻薄的女生。”林羽瑶又哭了出来。

陈辰也是走到半路发现下雨了,赶着避雨时发现林羽瑶站在雨中,才连忙抱过来的。

她那娇嫩的身体在大雨的洗礼下显得脆弱不堪,加上这么久没有进食,连抬手的力气都不知道溜进哪个异次元世界去了。

陈辰看见林羽瑶的脸蛋通红,嘴唇也红,摸了一下林羽瑶的额头,“不行啊,头这么烫。”眼前尽是瓢泼大雨,心里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

“为什么羽瑶哭得这么伤心。”陈辰脱掉自己的衬衣给林羽瑶披上,只剩一件工字背心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陈辰将林羽瑶扶到墙边靠着,“这位阿姨麻烦帮我看一下她,我去去就来。”

“好的小伙子。”听到阿姨的回答,陈辰转身就奔进面前的这家商店去,“毛巾……冰棍……退烧药冲剂……”

陈辰付账后来到柜台前,“小姐,请问这里有热水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卖奶茶的……”

“那麻烦你了。”陈辰有点失望地离开时另一名柜台小姐喊住了他,“嘿,帅哥,如果急需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一杯。”

“小叮,你这是?”

“哎呀,青姐,人家会没事来找你要开水么?”青姐想想也是,这位叫小叮的女孩还偷偷给她说,“你不觉得这么男生挺帅的吗?嘻嘻。”

“要是店长在的话,你就完蛋咯。”

“所以就是店长不在的时候才要帮他一把。”

“你们说谁不在呢?”背后忽然冒出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啊。没没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小叮脸色变得铁青,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个是开水,那个客人急需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怎么可以卖开水呢。”店长胖姐顺着小叮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哎呦,这个不是陈辰嘛。”

“啊?店长您认识他呀?”青姐非常不解地瞪大了双眼。

店长胖姐满脸欢心地说道:“是呀,他曾经在这里兼职两个月跑外卖呢,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陈辰,你要的开水给你。”

“哦,胖姐是你呀。多日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哎呦,小帅伙子就是会说话。”店长胖姐被夸得乐开了花。

“我还有急事,我改日找你聊天啊。”陈辰接过杯子跑到门外去。

“我等你喔。”胖胖的店长踮着脚尖朝陈辰的背影挥着手。

“看来咱们店长也被那个帅哥秒杀了吧。”小叮在一旁和青姐窃笑着。

店长胖姐那如刀锋一般犀利的眼神扫过,小叮不由地汗毛倒竖,“小叮,你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领了?”

小叮连忙道歉,“啊,店长,小叮知错了。”

“算了算了,陈辰也算咱们店里的一份子,帮他也应该的。”店长胖姐又泛起花痴,“他刚才夸我变漂亮了也。”

陈辰连忙用毛巾擦干了林羽瑶脸上的,手臂上的雨水以及一些尽量能擦干的地方,马上将退烧冲剂撕开,注入开水中,用吸管使劲地搅拌均匀,“来羽瑶,这个喝下去会好些的。”

林羽瑶一边哭泣着一边冷得发抖,药才进嘴里又被呛了出来了,“不行啊,羽瑶现在还在哭,药这么倒进嘴里会呛得更厉害的。”

“没办法,试试吧。”陈辰情急之下把手机里存储的那段十佳歌手决赛的比赛视频放在林羽瑶耳旁,听到自己和学长比赛时的歌曲,林羽瑶激动的情绪才略有好转。

“奏效了。”陈辰的眼眸里放出惊喜的神采,又马上将被子凑到林羽瑶嘴边,“羽瑶,喝点吧,不然你的脑袋会烧坏掉的。”

林羽瑶稍微喝了一点,意识却很模糊,眼前出现了幻觉,“学长……你没有走啊,太好了。”

陈辰眼珠一转,“学长?她难道把我当成张昊天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又给羽瑶带来什么伤害了,可恶改天找他算账去。”陈辰现在只好假装自己是张昊天了,“对,我没有离开,羽瑶,来,喝点。”

“嗯……”林羽瑶的微笑苍白得毫无颜色,眼角的一滴泪水随着闭合的双眼缓缓滑落。

林羽瑶总算把退烧药剂喝下去了,陈辰将包装袋完好的冰棍放在平摊的毛巾上,将毛巾的两端内折包裹着冰棍,系在林羽瑶的前额上,给她退烧。“现在应该可以了吧。”陈辰发现自己身上除了湿冷的雨水,还有咸热的汗水,黏黏的感觉好不舒服。周围的人渐渐稀疏了,多半是进商店去打发时间了,抑或是冒出冲锋赶回家里、车里、附近的商场里。

“哎,真不知道这场雨何时会停歇。”陈辰无奈地观望着这座烟雨朦胧的都市,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微笑的痕迹,不动声色地往大地倾倒积蓄已久的骤雨。

“学长……别离开……学长……你听我解释啊……学长……不要!!!”林羽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握着柔软的被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窗户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打着电话,她忽然转过头来就挂掉了电话,“啊,羽瑶你醒啦!你好点了吗?”

“雅婷,是你刚才在雨中把我救出来的吗?”

“千万别告诉羽瑶是我救了她,她现在对我有误会,我不想让她不好受。”张雅婷心想着刚才陈辰离开前托付自己的话,迟疑了一下,“嗯,是呀。我刚好在街上避雨的时候,看到你的。把你拉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

“哦,是么。”林羽瑶垂着脑袋缓一缓思绪,有些失落地嘀咕着“原来不是陈辰啊。刚才认错人了?”

陈辰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走到现在兼职的店里,一个粗胡子大叔在清点着今天的账单的时候发现陈辰恍恍惚惚地走进来了,“诶,陈辰啊,雨这大你穿一件不冷啊?”

“啊,完蛋!”陈辰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衣服还在那边!”

不经意间发现沙发上一件湿透了的红格子衬衣,林羽瑶脑袋疼得厉害,恍惚间记得是一个男生给她披上的这件衣服。“莫非真的是陈辰!”

张雅婷从客厅端了一杯温水过来,“羽瑶,你好点了吗?”

林羽瑶一直想不通,“陈辰为什么要隐瞒呢?”

张雅婷在林羽瑶的眼前挥了挥手,“啊。”林羽瑶突然回过神来,“哦,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这里是?”

“这里呀,是莉莉娅旅店。”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呢?”

“喔,和依依打的呢。”张雅婷忽然神情严肃了起来,“对了,羽瑶,为什么你要傻站在那边淋雨啊,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很脆弱啊,上学期的冬季你被苏丽那盆水捉弄的重感冒你都忘记了么?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脑袋被车撞了啊?”

“我……”林羽瑶顿时想起了学长,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张雅婷一下子怔住了,“我……我不是有意骂你的……羽瑶,你知道的,我说话向来不经大脑……”

林羽瑶抹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不是你啦,我知道你一直都非常关心我,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把他打的满地爪牙!”张雅婷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没有,不要打学长,是我不好,没有和他打声招呼,让他失望了……是我对不起他。”林羽瑶蜷缩起来抱着膝盖埋头痛哭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

林羽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好姐妹倾诉了。

张雅婷把抱着林羽瑶的小脑袋轻轻抚摸着,“不哭不哭啊,男人嘛,这世界上多的是,何必要一直坚持一个让你反复受伤的人呢?”

在张雅婷的怀里,林羽瑶哭的很伤心,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女生太主动的话,往往看到的都是男生优秀的一面,可他不好的一面,你一无所知,容易受伤害,做出以身相许的事真的要慎重考虑清楚。”不由地悲从中来,“难道我真的错了么?我和学长在一起,难道我和学长在一起也只是命运开的玩笑么。”

缘分难道只是自欺欺人的愚笨么?

想念在夜里狂奔,想他着魔的眼神。

林羽瑶忽然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失去了憧憬。

雨渐渐地小了下去,张雅婷开车将林羽瑶送回到家中。

“雅婷没事的,我都到家门口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好吧。羽瑶,那我先走咯,你记得要吃药啊。”

“知道了。”林羽瑶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羽瑶啊,你怎么才回来,”庄芸慧听到开门声才跑了出来,“你这么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方权龙也在唠叨着,“是啊。羽瑶,我都快急死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林羽瑶无法逼着自己露出勉强的微笑,只好低着头,走进房间里去,门被快速地反锁了起来。

“哎,这孩子。”庄芸慧那颗担忧的心总算是能平静下来了,林明承摘下眼镜说道,“老婆啊,丫头回来了,你可以放心去睡了。”

林羽瑶虽然疲倦地想要倒头就睡,可是还要和她的日记本见上一面,深埋的痛楚令她黯然神伤。手中的水笔在白皙的纸张上留下的不是它的墨水,流下的却是它的泪,“也许雨过之后才能看清,我们逃不掉的结局。反反复复中,我也不确定,我们还该不该继续。对于明天未知的恐慌,以及现时深陷的绝望,我该如何面对,林羽瑶,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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