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阿九和边冷娘带小达子和灵儿出宫时,引来好事之人的围观。边阿公生怕出事,守在那些好事的太监、宫女、侍卫的身旁,当阿九和边冷娘带着僵尸过来时,他们一个个又吓得胆战心惊。他们费力好半天劲儿才把它们带出皇宫。等他们出了皇宫,已经是午夜时分。他们师徒出了皇宫之后,直奔西直门而去,他们将从那里出城。
边阿公骑马继续在前边开道,他们凌晨时分才到西直门。此时城门紧闭,两名守城的官兵正依墙而睡。边阿公骑马来到他们跟前甩蹬下马。
两名官兵猛然惊醒,他们立即手举灯笼持枪对着他。官兵甲冲他喝道:“什么人?城门关闭,禁止通行。”
边阿公一拱手道:“两位官爷,我们是奉李大总管之命送尸还乡的赶尸人。”
官兵甲转头问官兵乙道:“赶尸人是什么玩意啊?”
官兵乙迟愣了一会儿说道:“就是送死人的人呗。”
官兵甲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晦气,有大总管的手谕吗?”
边阿公从怀里掏出手谕。
官兵乙往后瞧瞧:“尸体呢?”
远处传来阿九的摇铃叫号的声音:“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阴锣响动,黑暗中,只见阿九和边冷娘带着僵尸由远而近,缓缓而来,两名官兵不由一个激灵,立即将城门打开,继而转身躲到一旁去了。。
阿九摇铃喊道:“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冷娘手敲阴锣,两个僵尸向前飞跃,他们就这样出了城。
出城之后,边阿公骑在马上冲阿九说:“我先到前边探路打尖,我得在天亮前找个地方歇息。”
阿九没好气地冲师父说道:“师父,不如我去探路打尖吧?”
边阿公没搭理他,转头交代女儿道:“一路小心,我在前边等你们。”
边冷娘点头道:“嗯,阿爹,我知道了。”
边阿公策马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阿九无奈地摇铃喊道:“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冷娘敲起阴锣,两具僵尸跟着阴锣节奏向前跃身而行。
边阿公已经在前边不远处找了一间破房,然后立在门外等候阿九他们的到来,天色已近破晓,边阿公在路旁等得很焦急,阿九第一次赶尸,他的确很不放心,他这么做,一来是想让他尽快成长,二来是因为路途遥远,他们必须得轮着来才行,否则谁也吃不消。隐约间传来阿九的摇铃呼喊声:“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阿公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赶紧将破房的门打开。
阿九和边冷娘带着两个僵尸来到近前,边阿公这才放心地说道:“我怕你们天亮前赶不到呢,看来时间刚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落脚了,这里边我都收拾好了,都进来吧。”说完,他先行入内。
阿九和边冷娘带着僵尸随即入内。
他们师徒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相互交替着向南行进。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他们总算进入了湘西地界。湘西历来是山贼土匪聚集之地,各个山林间都有山贼土匪出没。这一夜,边阿公骑马先到前边探路去了,阿九和边冷娘负责赶尸前行。这一路他们早已疲惫不堪,阿九有气无力地摇铃叫号道:“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冷娘敲打阴锣,僵尸随着阴锣节奏飞跃前行。阿九的声音越来越低:“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冷娘冲他怒道:“你能不能精神点儿,这么喊谁能听见啊?”
阿九强打精神道:“小师妹,知道了啦。”说完,提高音量道:“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他们实在太累了,两个月来,他们都是披星戴月向前如此地飞赶,别说是人,即便是神仙只怕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赶尸人的艰辛是常人根本不可理解的。走了一段路途之后,阿九已经困顿得不行不了,他眯瞪着眼摇着阴铃含糊不清地喊道:“司人赶尸,!@#¥”
边冷娘深受他感染,也是迷迷瞪瞪地敲打阴锣向前缓缓行走,两个僵尸相互挤挤眼,神情还显得特别遗憾。他们就这样疲惫不堪地进入一片漆黑的林子里。
这座林子里正隐藏着五名山贼,他们正躲在树后等待目标的出现。阿九和边冷娘赶尸过来时,由于阿九实在太疲惫,他的呼喊声细如蚊蝇。
山贼头冲着众山贼“嘘”了一声说:“都给我小声点儿,有人过来了。”
其余山贼立即摒住了呼吸,仔细打量着越来越近的阿九等人。
阿九无精打采地摇铃叫号道:“!@#$%^!”谁也听不清他喊的什么。边冷娘迷迷瞪瞪地跟着他,双手机械地敲着阴锣,两个僵尸只得无奈地跟着节奏跳跃。
山贼头仔细打量过后小声说道:“他们好像是当官的,两男两女。”
山贼甲不住搓手道:“大哥,兄弟们今晚这趟生意岂不是财色双收了?”
山贼乙色眯眯道:“大哥,赶紧动手吧?”
山贼头举起火把,提着单刀起身喊道:“兄弟们,给我上。”说完,他率先冲出去了。
五个手持单刀火把的山贼一字排开站在路中央,阿九不由一个激灵道:“什么情况?”
边冷娘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山贼头横刀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阿九转头看看师妹说:“小师妹,他们什么意思?”
他话刚落音,山贼头抢白道:“抢劫啊!”
阿九皱皱眉道:“几位大哥,还是不要了吧?我们其实.”
山贼头打断他道:“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们今天要为民除害,兄弟们,给我上,女人留下,男人全都杀了。”
他话刚落音,其余山贼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阿九拿着阴铃冲山贼头道:“你们可别乱来,会死人的。”
山贼头:“当然会死人了。”说完,挥刀冲他砍去。
阿九和他缠斗在一起。
山贼甲直奔灵儿,灵儿直眉瞪眼地盯着他,山贼甲嬉皮笑脸地冲它说道:“妹妹,陪哥玩玩,你干嘛要挡住脸啊?让哥好好瞧瞧。”说完,他撕掉了它额头上的黄符,灵儿冲他不住点头,山贼甲将手中的单刀扔掉,色眯眯地说道:“哇,你真好看.”
灵儿没等他把话说问,已经伸手将他抱一把住,冲他一通狂啃起来。
山贼乙用火把照亮边冷娘,边冷娘瞪眼道:“你想干嘛?”
山贼乙“嘿嘿”一乐道:“哥想劫个色啊?”
边冷娘闻听大怒,飞身冲他就是一脚,山贼乙被踢了个仰面朝天,他挣扎起身道:“哟,小娘们儿有两下子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他挥刀朝她冲去。
边冷娘抬腿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山贼乙重重地摔在地上。
山贼丙提刀来到小达子面前,他用手拽拽它头上的黄符:“什么玩意?”
小达子摇摇头,山贼丙一把将黄符拽下。小达子冲他直翻白眼,他生气地嚷道:“呵,你这狗官看不起我是不是?”
小达子点点头,山贼丙大怒道:“看我不宰了你,狗官看刀。”说完,他挥刀便朝它砍。
小达子飞身跃到他身后,他一刀砍空,便左右各看了一眼道:“人呢?”
小达子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他立即转身道:“嘿,你敢耍我。”说完,挥刀又砍。
小达子也不还手,只是左闪右避。
山贼丁持刀明火向四处打量,山贼甲正被灵儿压在身下,他双手拼命乱舞,不住惊呼道:“大,大,大哥救我,来人啊,救命啊!”
山贼丁见状,淫邪地冲他们“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兄弟,你咋能自己一个人快活呢,我也要。”说完,冲他们飞奔过去。
灵儿见他过来,伸手将他一把拽住,按在身下就啃,她左一下右一下一通乱啃。山贼甲绝望地伸出双手大声叫道:“大哥,救我。”
山贼丁也是双手乱舞道:“救命啊!”
两人的呼喊声此起披伏,灵儿是越玩越有兴致。阿九见势不好,急忙跳出阵仗,冲山贼头一摆手,气喘吁吁道:“住,住,住手。”
山贼头累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他不住喘息道:“你,你,你要干嘛?”
阿九指指与小达子打斗正酣的山贼丙,又指指被灵儿压在身下的山贼甲丁道:“我要去救你的兄弟啊!”
山贼头立即转头观瞧,山贼甲丁的衣服被灵儿扯得稀烂,他们都快被扒光了,山贼甲有气无力地喊道:“救命啊!”
山贼丁的声音淹没在灵儿的狂啃中。
山贼丙此时被小达子直抽嘴巴,毫无还手之力。
山贼乙挥刀向边冷娘砍去,边冷娘飞针封住了他的穴道,他立即定在原地。
山贼头都已傻眼,他一下吓得不知所措了。
边冷娘左右看看,飞身直奔灵儿,从百宝囊中抓起一把定尸蛊将它定住。阿九直奔小达子,用定尸蛊制住它,取出黄符封住了它。
阿九和师妹出手之后,很快就把两个僵尸止住了。
山贼甲丁几乎****,他们双手环抱着身,伤心落泪不止,不时偷瞥灵儿一眼。灵儿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冲他们只抛媚眼。山贼甲丁不由一个激灵,不住抽泣起来。山贼头看他们的样子非常生气,过去就是一人一大嘴巴道:“你们被鬼上身了?”
山贼甲摆摆手说道:“大哥,不是鬼上身,是被鬼给上了。”
山贼丁委屈地点头道:“嗯。”
边冷娘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地忍住了,山贼丙捂着红肿的面颊冲山贼头目哭诉道:“我让鬼打了。”
小达子冲他面露不屑。
山贼头转头立即跪倒在阿九和边冷娘的面前,其余山贼也纷纷跪倒。山贼头冲着阿九和边冷娘一拱手道:“多谢二位英雄救命之恩。”
阿九挥手道:“安了,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山贼头点头:“二位英雄以后路过我们地盘时,声音可以大点儿,省得再发生误会儿。”
山贼头带领众山贼离开之后,阿九和边冷娘这才带着僵尸继续赶路。他们过完这片林子,便来到一片旷野上。阿九疲惫不堪地摇铃叫号:“司人赶尸,生人回避。”
边冷娘敲打阴锣,僵尸随节奏飞跃前行。边冷娘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她停住脚步小声道:“阿九,等等。”
阿九停止摇铃问道:“小师妹,怎么了?”
边冷娘警觉地向四周打量一眼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