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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凝霜刀

衣着白袍的少年打马狂奔,几个随从在身后紧紧地跟着。雪白色的披风被身畔流过的疾风扬起,仿佛指挥三军疾行的令旗。流水一般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影宛如向前疾驰的白龙。一双散放着锐利光亮的眼,焦急地寻找着一点暖暖的光芒。

长安,长安。少年终于回到了长安,半月前,他接到消息:身为国家上将的父亲病逝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生父,但是他心里依然焦急万分,急急跨上骏马,向着长安飞驰回来。

大门洞开着,没有人来把守。府中乱糟糟的,地上还散落着几把刀剑,很明显是打斗过的样子。

少年翻身跳下了骏马,本以为可以去为父亲上一炷香,却没想到在刚进门的位置就不得不停下来了。昏暗的灯光下,略显幽深的庭院仿佛是大海的深处一样暗黑无光。少年过了大门,向前走了几步,下了台阶,才忽然发现竟还有好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没有来得及他多想什么,忽然一个人从堂上拎着刀跳了出来:“贼人安敢再来!”说着,那人抡着刀砍了过来。

少年急忙挥着宝剑架隔,刀剑相交,二人靠得近了,那少年也看清了抡刀而来的那人,是独孤峻,他心中暗自惊讶,喊了声:“二哥。”

独孤峻听了这一声,连忙收刀,转身向后退了两步,定睛看来,原来这次不是刚才那伙人。

“三弟,你终于回来了。”独孤峻说着,弃了刀,扭头对身旁的人说:“快去告诉将军,三弟回来了!”

一旁的家仆听了,连忙往堂上跑去,边跑边喊:“将军!三公子回来了!”

月光照在独孤峻的脸上,独孤宇清楚地看出来,独孤峻现在比他离开家之前更加瘦削,只有微微凸出的颧骨使独孤峻的脸上稍稍有些棱角。

独孤峻,人如其名,清瘦的体魄,仿佛被天神用利剑削过的峭壁一样,而他的性格也如同这瘦削的体魄,刚毅峥嵘,如同一面峭壁,傲然屹立。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着一身白银小铠,背后披着雪一样的白袍,头上戴着孝帽,从堂上缓缓走了出来。

“是独孤宇回来了,快来给父亲上一炷香吧。”那位将军边走边说着。

独孤宇不喜欢这个将军,他的大哥,独孤冲。就像他的大哥也一样不喜欢他。

没有人知道独孤冲究竟是什么身份,虽然朝廷早有明诏,敕封独孤冲为云麾将军,这是个从三品上的官阶,但是这只是一个武散官的官阶,说明独孤冲只不过是有着从三品上的地位,那么他的职务呢?没有人知道,包括独孤峻和独孤宇。不知道他的职务,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每天批阅的公文都是关于哪些事务。在独孤焱病死之前,这些秘密都只有金主完颜雍和独孤焱两人知道,现在,也就只有完颜雍知道了。

独孤焱死了,但是国家大事不能停,于是独孤焱的灵堂就变成了独孤冲的公房,每天还是有大量的公文送到这里。

独孤宇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听了大哥的话,他什么也没说,自然也没有往灵堂的方向迈动一步,只是俯下身子,捡起了独孤峻扔下的宝刀,亮闪闪的刀刃,还反射着皎皎月光。

“二哥,凝霜刀法果然不同寻常。”独孤宇说完,让家仆帮着戴了孝,走上灵堂。

刘琼晓夜读书,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可以使他变得更加强大的一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靖康奇耻,不会忘记下山虎临死之前最后的眼神。大宋的耻辱鞭策着他更加发愤,他要让金国成为下一个下山虎。鸣鸢庄里,又多了一位有志之人。游离于书简之上的双眼日渐深邃,火花摇晃,灯光明灭,刘琼图强之心却愈加坚毅。

天明,刘琼熄了灯。虽已熬了一夜,却是双眼不红,丝毫没有倦意。光阴荏苒,从师父第一次命令刘琼为岳元帅进香至今已有一个月了,在鸣鸢庄的这一个月里,刘琼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的武艺其实根本无法战胜真正的高手,曾经那所谓的“怀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是自己的夜郎自大。大丈夫既生于乱世,当手提三尺长剑,率十万雄兵,决机两阵之间,立万世不朽之功。五十天之前,他击败了自己的师父,曾经为此而感到欣喜不已,而今,却越发觉得自己仍旧如此渺小。十五岁了,还是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做不成,统一大业,依旧是遥遥无期。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如同万箭攒心一般的痛。

门外几声喧闹,脚步一阵纷乱。负伤而回的林祥带着身负重伤几乎不能行动的郝如松一步步挪回了庄内,林瑞带了好多庄客赶到了门外,把二人抬了回来。

岳鸷快步来到中堂,看了看二人的伤势,手捋着胡须对林瑞说:“林祥、郝如松此伤虽重,却都不致命,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只要善加休养,过些时日,必能痊愈。”林瑞又看了看两位兄长,含着泪,咬着牙,心疼地点了点头。

左玥看看林祥、郝如松二人伤势,心里相当诧异,快步走到岳鸷身旁问道:“林师兄、郝师弟二人,虽不敢说武艺独步天下,却也属非凡之人。这次又是一同出外,如何能受如此重伤?对手是什么人,能将二人打成如此模样?”

岳鸷指了指二人说:“你且去看看二人所受之伤。”

左玥听了,连忙走过去,又看看二人伤势,心中仍旧只觉惊讶不已,转头看着岳鸷。

岳鸷引着左玥来到一个密室,关紧了门,才问左玥:“四年前,我将《昭圣经》交与你来练习,现在练得如何?”

左玥回答:“弟子自那日起,每天勤加练习,然而时至今日,若师兄师弟二人联手与我交战,只怕我占不得半点便宜。”

岳鸷点点头:“二人这次是受我之命,前赴京兆府刺探机密,之所以没有让你一同去,是因为有一个人不在京兆府。如果是那人出手,林祥、郝如松就回不来了。幸好是另外一个人,才只是将二人打成重伤。”

左玥忙问:“就他一个人?那究竟是何人?”

岳鸷反问:“你可知道楚苑之主高仲辉为何遣刘琼至此?”

左玥摇摇头说:“弟子不知。”

岳鸷说:“因为刘琼所学武艺,与你相似。”

左玥听了,越发感到诧异。

岳鸷没有停顿,继续说:“当今之世,有五人学得如此武艺,你所学的,名叫《昭圣经》,刘琼所学,乃是《仁圣经》。如今,刘琼之武艺在你之上,皆因为师授你剑谱之时,未曾将这赤龙宝玉一并给你。”说着,岳鸷拿出一块美玉。

左玥看那美玉,只见色艳如血,又通体透明。

岳鸷又说道:“刘琼来的那天,为师曾经和他比武,才不到八十回合,便被他击败。那天的事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就是担心你心中怀忿,又去和刘琼比武。你天资聪慧,非常人可比,美中不足便是你玩世不恭,能用奇计却不能持重,常好恃才傲物。故不曾将美玉一并授予你。今日,已然教你知道此理,便将这宝玉一并授你。你得此宝玉之后,当念为师一番苦心,努力练功。”

左玥连忙跪下,双手接过美玉,说道:“师父良言,弟子必将深铭肺腑!”

岳鸷言毕,转身来到了岳元帅祠堂前。

刘琼站在岳武穆遗像前,久久不肯离去。面前,岳元帅正襟危坐于堂上。看着岳元帅刚毅的目光,刘琼又一次跪倒在元帅像前,涕泗纵横。“……靖康耻,犹未雪……”每次刘琼都是从“靖康耻”说起,却很少能超出这六个字。我堂堂中国竟饱受外侮,悲愤之心使刘琼常怀愧疚。虽然只有区区六个字,却也足以使一个不甘堕落之人终日寝食不安。在刘琼心中,这六个字就仿佛元帅手拍栏杆,对着自己激动地泣诉。

靖康之耻,这四个字所包涵的,绝不仅仅有那被胡虏窃据的万里江山;还有披着羊裘,跪倒在胡虏宗庙,最终客死他乡的徽、钦二帝;还有临安皇宫里难以安枕的侄皇帝;还有每年的岁贡;还有开封城里那些被徽、钦二帝变卖了来偿还虏邦犒军金的数千女子。那些下场连娼妓都不如的后妃、公主,那个被胡人铁匠以八金买下的兼有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三种身份的女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国家一个族类最大的耻辱。刘琼一边咬牙暗想,一边又仰天长叹。

阶下,岳鸷看着咬牙涕泣不止的刘琼,心中竟不知道该为得如此英豪的徒弟而欣慰还是该为国土沦丧而愤恨。若非奸贼误国,今日大宋早已光复旧物,将金虏驱至黄龙府北。岳元帅双眼依旧充满希望地遥望着中原,如此殷切地渴望着杀尽贼虏,光复中原。绍兴时代复国的大好形势竟被昏庸的皇帝自己亲手断送,元帅英雄盖世,却难免身死佞臣之手。岳鸷转身离开了正殿,不觉中,脸上流下两行热泪。

刘琼转过了身,见岳鸷静静地立在身后,忙回身行礼。

岳鸷问:“昨日有何收获?”

刘琼又拱手回答:“夜来见得一事,左思右想不能得其解,愿师父明示。”

岳鸷笑了笑:“一定是昨日林祥、郝如松二人重伤而归之事。”

刘琼继续问:“二人武艺高强,虽然不能称独步武林,却也早不是泛泛之辈可比,现在竟能受这么重的伤,对手究竟是什么人?”

岳鸷反问刘琼:“你不是知道那人么?林祥和郝如松还没有离开鸣鸢庄,你就知道他们必定要负伤而回。现在何必再来问我呢?”

刘琼摇摇头说:“不对,我所知道的那个人,是个剑客,而且下手决不会留情。而打伤两位师兄的这个人如不是留情了,就是能力不济,不能取了二人性命。如此看来,必定是另外一人。”

岳鸷显得漫不经心,随口回答:“那人不过胡虏国中一个武士,独孤焱的次子罢了。虽然习得些少武艺,至今也还尚未精熟。你日后会有机与此人交手,吾料此人与你交手之时,必然败北。”

刘琼皱了皱眉头,继续问:“独孤峻?”

岳鸷一边替刘琼理了理衣服,一边回答:“没错,就是独孤峻,他现在住在金国将军独孤冲府中,凝霜刀法练得还算不错。林祥、郝如松入独孤冲府中刺探军机,正好撞见此人。”言讫,转身而走,自回中堂去了。

“独孤峻?”刘琼似乎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他始终没能想起来这个名字。独孤冲是金国将军,这个刘琼倒是听说过。高赫曾不止一次地提起过独孤冲,每次提起,高赫都认为独孤冲是金国最有才能的将军之一,甚至要比当年的仆散忠义更难对付。“这独孤峻又是什么人?他和独孤冲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独孤宇,刘琼知道这是个剑客,功夫了得,也许自己的仁圣剑法都未必能够取胜,但是打伤二人的偏偏又不是他。比独孤宇更加陌生的人,早晚要见见他!”刘琼躺在床上,曲肱而枕。

长夜,皓月当空,光芒如流水一般。小屋之中,刘琼又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幅幅画面又一次浮现于眼前。岳元帅一直遥望的土地上,那里的人民如何生存,千里之地沦陷敌手,万兆之民居于鼎镬。每想至此,刘琼便无法自安。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但是对刘琼来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沧浪之水不清,自己又怎么能置身其外。此时的刘琼,能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句话: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披衣独行,当年照耀楚苑的那一轮明月如今在鸣鸢庄之上,依旧绽放着纯白的光。刘琼缓缓低下了头,明月如旧,而高赫却更加老了,长叹一声,又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自己已经虚度了十六个春秋,如今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说着,刘琼的双拳又一次攥紧,虽是月下独步,却难得自在悠然。

树影中,透射过来的点点月光更似星辰,刘琼在一道道月光之中慢慢地走着,吮吸着月光中的清新灵澈气息。微风轻柔地抚弄着松柏,树影飘移,晃动的光点宛如荡漾的水波。眼前这景象,不正是来时长江之上的风光,刘琼暗自忖度。

自鄂州至襄阳,区区数百里的路上,竟有着那么多流民,临近两国的边境,金贼外患如同与堤岸平齐的河水一样,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乱使京西湖北的民众不得不保持着剽悍的民风。金贼横行,大宋子民每日都只能战战兢兢地活着。襄阳之东,还有随州,还有信阳军;襄阳之北,还有光化军。信阳、光化是最临近金国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又是怎样的生活呢?

鄂州城外,当年岳元帅驻军之地如今早已成一片荒芜之地,衰草丛中,谁知道这里曾经是十万大军的营垒!北伐之计,方才举步,便又中止。复兴大业,何时可继。夜空之上,目之所及并无半点云朵。而此时,刘琼的心中却早已密布着阴云。

一点晃动的火光与月光遥相呼应。刘琼又一次彻夜未眠,此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当年岳元帅洒尽了一腔热血都没有完成的光复大业,为了让大宋重新入主中原,为了让万兆生民重新安居乐业。灯火虽弱,却足以点燃他复兴中原的希望,刘琼相信,此刻还存有此志,还在灯火之下彻夜难眠的绝不会只有自己一人。

兵书之上,前代名将的智慧,就足以让刘琼周身热血沸腾!即使一片暗黑之中,只要还有这样的一点灯火,希望就永远都不会熄灭,复兴大业就绝不会中止。刘琼的头上,悄然绽放的光彩仿佛夜空之中飞起的神龙,傲视群凶。有这样的壮士存在,金贼还能嚣张几时。

独孤宇拔出宝剑,在月下起舞。双剑,两柄各自有名的宝剑在独孤宇的手里,又有了新的名字,两柄宝剑,有了一个统一的名字。百里青冥,两柄宝剑就像这个剑客一样,它们注定了不是凡物,就像它们的主人注定了不是凡人。剑非百里之剑,人非百里之才,人和剑一样,仿佛都是来自最恐怖的深渊,来自那阴森森的幽冥界。

剑气纵横,如狼一般的双眼中放射着孤冷的光。独孤宇早已经记不得自己这一双宝剑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宝剑飞舞,刮起一阵阵呼啸的风,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嚎哭。而这一分阴森恐怖对他来说,却是习以为常。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嚎哭,如果真的是个强者,还有必要去哭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在他耳中,与平常见惯了的莺啼燕鸣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些曾经叱咤江湖的人,如今都已经成了他剑下的孤魂,活着尚且不足惧,现在已经成了白骨,还怕什么呢?

“三弟的剑法比半年之前又大有长进了。”

独孤宇正舞着剑,忽然身后有人高声说着。

“二哥。”独孤宇停下来,转过身,看着独孤峻。

独孤峻正缓缓走来,步伐飘逸轻盈,如猛虎,如天上的仙人,悄无声息却足以令人生畏。

“别看我,看刀!”说时迟那时快,独孤峻的话音刚落,凝霜刀已经飞到了独孤宇的面前。

独孤宇定睛看过去,这柄凝霜刀,竟和独孤峻出奇地一致,瘦弱的刀身,仿佛是一柄钢刀被截下来的那三分之一,有时候连独孤宇都认为,这柄刀肯定连一根树枝都斩不断。然而,独孤峻却用它斩断了不知多少人的颈项,包括他们曾经用过的名闻天下的兵器。

细瘦的凝霜刀在空中笔直地飞了过来,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道闪电。快,快到了几乎让人以为独孤峻根本就是用闪电在和自己作战。

幸好独孤宇的眼力还可以,独孤宇看着凝霜刀即将飞到面前,连忙拔剑,隔开了飞来的凝霜刀,自己却被击得顺着宝刀的力道向后退了两步。“好强的力道。”独孤宇一边向后退步,一边在心里暗忖。

凝霜刀被独孤宇横剑一击,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飞了回去,独孤峻踊身一跃,伸手接住了凝霜刀,不等独孤宇反应过来,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挥刀又向独孤宇砍了过去。

清脆的一声响,独孤宇拔出了另一柄剑。青冥,剑出鞘的那一瞬,不知带出了多少邪灵。剑身似乎常常被淡青色的剑气笼罩着,看上去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百里青冥,这几乎成了独孤宇的绰号,不知有多少高手,在见到这两柄剑之后,连一招都没过,就被吓得站立不住了。

独孤峻看到了青冥剑,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又转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凝霜刀落下来,似乎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

独孤宇挥剑接招,这泰山压顶的气势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独孤峻竟然是这样一个瘦削的人,而他的刀宽度也只不过是三寸而已。独孤宇也不相信,如果不是现在他亲眼看到了这些。

凝霜刀在月色下舞动着,荡起一阵阵逼人的寒气。独孤宇此时仿佛置身于一座冰窖中,不得不调动着体内的真气,一边对抗着独孤峻的攻势,一边抵挡着凝霜刀激起的寒气。

暮春时节,独孤宇在独孤峻的刀式中仿佛看到漫天飞雪纷纷而落。独孤峻舞刀,步步紧逼,而独孤宇却只能连连后退,似乎没有一点办法来破解独孤峻的攻势,甚至找不到一点点破绽。

“有了!”二人约斗五十余回合,独孤宇忽然连连后退了数步。独孤峻顺势赶来,看着个破绽,一刀刺来。独孤宇右手用百里剑压住了凝霜刀,左手甩出青冥剑,翻过手又一把抓住剑柄,背过身,把宝剑沉沉地压在独孤峻左肩上。

“我输了。”独孤峻微微笑了一下,转眼间又将笑容收的无影无踪。

月落日升,香炉之上,烟雾飘缈。烟雾之后的元帅仿佛活着时的样子,脚下祥云涌动,却不曾掩住那高耸的山巅,目光依然直直地注视着无数仁人志士魂牵梦绕的中原。不洒之耻,何日方能洗雪?

刘琼忍着泪,焚了香,再拜默念:“琼深感大宋不洒之耻,心怀光复旧物之志。只恐德能浅薄,祈请元帅在天有灵,助我一臂之力,以成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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