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被抛开,传来忆莲的声音,“公主,您这是何苦呢?”
她转过身,看着忆莲,突然很想哭,上前拥住她,轻呢:“忆莲,可可是第一个让我知人世间**的人,她的天真快乐给我带来了很多的乐趣,而这刻我却违心了!”
忆莲轻拍着她的背,如小时她在她的怀里撒娇一般,“公主,如果你觉得这事是对的,那么便不要多想了。我已经派人将此事告知赵太医,相信太医会寻得她的,而且可可那么聪明,她自会吉人天相。”
“忆莲,这一生为何总有这么多的坎坷,好累!我真的好累,泓选择了她,而可可现下也被我气走,我只有你了!”她的心情谁能明?她的苦谁能明?她一个人背负了沉重的枷锁!
雪突然飘大了,可可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前行着,她不知道这刻自己要去哪里?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番心痛,她只知自己太看重若绾,她把她当作的不只是朋友,而是这个朝代唯一的亲人,而今她亲自赶走她,打了她巴掌!
突然一个人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疲累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道:“对不起,本姑娘心情不好,请你让开!”
来人静立不动冷冷道:“你觉得我会让开你么?你觉得你心情不好,我就会放过你么?”
来人充满冷意的声音将她从疲累中拉回,她甩了甩脑袋抬首打量着眼前人,眼前的女子面带黑纱,身着黑色夜行衣,她不禁笑道:“你是刺客,而且是来杀我的刺客!”
“不愧为她身边最疼的女子!”女子轻笑道。
她狂妄地上前拍打着女子的身体道:“呵呵,要杀要剐随你变,本姑娘现在很想死,而且很想死了就回到原来的家。”
女子发怒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她整个人摔在雪地里,疼痛从各处袭来,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整个人瘫软在地。女子走至她的跟前提起她道:“起来啊!”
可可抬起头看着她笑道:“请你杀了我吧!我根本不想生活在这个朝代,也不想生活在这个皇宫!”
女子笑起来,笑得狰狞不已,“那我成全你,这荷塘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单手将她扔至荷塘里。
冰冷的水灌入嘴里,她没有清醒,很难呼吸,脑袋里突然闪出了见若绾第一眼时的场景,她风华绝代,美丽得令人屏住呼吸。还有第一次见永纾时的模样,她娇羞不已,椅门望着永纾离去的背影,傻笑。
她为了他能够开笑,自己装小白兔,她为让他永远记住她,在他的手腕处烙下牙印。她的爱于他不尽,他对她的宠溺也不尽。
那一切都成了最美好的回忆,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再次闪过她的脑海。她哭了,泪水落在了冰冷的水里,冰冷的水完全进入她的脑子里。她不挣扎,最后完全落于塘底。
立于岸前的女子笑得更加邪魅,更加恐怖。女子大笑着离去,在假山后蓬头垢面的女子见到那女子走后,奔至荷塘前用木棒救起荷塘里的可可。
救起时,可可已经完全昏迷!女子看着这里,心下凉已。她将可可放于自己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殿内!
雪依旧在下,那个荷塘上平静无波,赵永纾踏雪寻去,满脸的着急与心疼,轻唤道:“可可,我的傻可可你在哪里。”他唤了良久,也没有人应他。
在走至荷塘时,一个东西郝然入目,那块玉佩是他送于可可的!心开始迅速跳动,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将玉佩反复的看了又看,痛心疾首道:“可可,你舍得离开我吗?”仰天大叹,无人回应,转首看向荷塘,水面浮起一块手绢,他跌跌撞撞地走至荷塘岸前捞起手绢,那手绢是他所熟悉的,是那个女子经常来给他擦脸的手绢,她说过,人在手绢在,因为上面有永纾送给可可的吻,可可誓死也不会丢弃!
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可爱的笑脸在脑海里晃动,她真的不能回来了么?她真的就此远离了么?
雪依旧飘飘,梅依旧傲雪开放于枝头,那淡淡清香依旧袭着整个上林苑!
雪照亮了整个后庭,让后宫变得雪白无比,但这雪白却仍旧盖不了那血红!那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