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几天,夏沫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正悠闲地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记得爸爸和妈妈经常喜欢带自己来这里散步,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那些繁华和阴谋,在这里,心里总感觉那么平静,那么安心。
夏沫的身后驶过来一辆摩托车,她没发现的是,目标就是她!
就在摩托离夏沫千钧一发之际,夏沫察觉到了什么,身子敏捷地往远处滚去,摩托从刚刚她的地方辗过,夏沫的心提起来,如果不是她发现得及时,现在可能已经是车下魂了。
他们真的要动手了,这么快?夏沫扶着地面站了起来,注视着摩托远离的方向,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在明,敌在暗,这样下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
夏沫在徐家等了好久才等到徐阳回来,徐阳看到夏沫突来造访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坐到了沙发上,夏沫就急急地开口道:“徐阳,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徐阳明显惊讶了,他一直以为只会暗着报复,他们不敢造次,难道他们要挺而走险?
“徐阳,帮我。”夏沫看着徐阳,眼里满是恳求,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她能求的,能靠的,能依赖的,能信任的,也就只剩他了。
“我……夏沫,再等等。”徐阳看着焦急的夏沫,脸上闪过担忧。
“徐阳,帮我,我等不了了,每一次好不容易查到一点消息,没过几天就被毁灭了,我受不了了,现在他们终于等不及了,他们既然自愿露出来,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徐阳,就当我求你,帮我。”
“夏沫,我不会拿你的命去开玩笑。如果这次失败了,你就再也不可能为你父亲翻案了。”
“徐阳,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次,我想任性一次,而且我相信你。”
“但……”徐阳看着夏沫湿润的眼眸,终是忍不下心,妥协下来,“需要什么?”
“人,能打能抗。你明天帮我散播一个消息……徐阳,谢谢。”也可能是她最后说谢谢。
“不要后悔。”徐阳最后提醒着她,当夏沫今天来找他,他就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夏沫说有人暗袭她,他就已经确定了她要干什么。
“不会。”夏沫坚定地说,她要赌一次,赌天理、公平和幸运,她赌老天对她的惩罚到底有多重,她赌正义。这次,她用最大的赌注来赢——命。
—
过了几天,徐阳发出了声明,宣布了一则震惊整个城市的消息:他要与夏沫结婚。
当看到这消息,大家不淡定了,才是婚礼没了,此刻却突然要结婚?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是谁都不会相信。
夏沫看到大家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以自己做诱饵,她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会阻止,而且就在婚礼前,他们好不容易盼到夏沫没有了徐阳这尊保护神,又怎会轻易让她和徐阳在一起?
夏沫看着时机差不多,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放一个消息,以徐阳的名义,就说明晚他要举办一场道歉会,邀请各人士参加,届时我会出场。还有,暗中你再放出消息,说我已经找到了为我父亲翻案的证据,这个消息,我需要在官场闹大。”
打完电话,夏沫就乘车出门了。
司机停了下来,夏沫推门下车,屹立在她的眼前,是那两座矮矮的坟墓。
夏沫把手中的菊花放到墓前,蹲了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与他们对视,似乎他们还在,他们就在眼前。
“爸,妈,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你们。”夏沫的手抚上照片上妈妈的皱纹,嘴角微微上扬,她已经很久没笑了,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差一点就负荷不了了,在这里,夏沫突然觉得,她的心很静,没有任何一丝波澜,不痛,不累。
“爸,妈,可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们了,我不确定我是否会赢,赢了,固然好,如果……输了,没关系,我可以下来陪你们了。我知道,我又令你们担心了,这次我又任性了,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此刻的夏沫像是要把今生的话说完一样,“爸妈,我知道你们一直很看好我和忆承,但是我和他缘分终究是欠了那么一点点,我想他现在很幸福,他和徐悦在一起,去了远方,就他们两个人。还好,当初我把他推向了徐悦,我给不了的,并不代表别人给不了……”
说着,夏沫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每次都在她最需要帮助时,他出现了,曾以为他来了就不走了,他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夏沫冷嘲了一声,他或许现在娇妻在怀,恐怕早把她这个忘却了吧。
“我想好了,如果这次赢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去旅游,去那些爸妈你们来不及去的地方,我要把你们要去的地方都去一遍,看一遍,嗯……我再找一个工作,体会一下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上班的感觉,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吧。”
夏沫向爸妈说了她人生的规划,只是她的规划里只是她一个人,她不提嫁人,也不提家,只是说“就这样吧”,她就这样了,一个人,她相信,一个人她也可以好好过,一个人的伤,过去的痛,她想用她未来去释怀,甚至去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