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伍少华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黑漆漆之地,四周均是大青石砌成的围墙,看上去固不可破,密不透风,只有一扇铁门,铁门上方是几根铁栏杆,看上去显是一个牢房。伍少华的身体被绳状物紧绑在一根黑黝黝的粗大铁柱之上,双手、双腿也均被绳状物紧紧绑着,伍少华气运丹田,内力贯于四肢,想要挣断手腿所绑之物,但却纹丝不动,并且感觉那所绑之物有股回弹之劲,勒得生痛,一连挣了几次,仍是无济于事,反而愈来愈紧,要嵌入到肉中似得,痛得伍少华不敢再动。
伍少华感觉头很痛,心内更是烦闷异常,深知这是醉酒的缘故,此时记忆最终尚定格于云来山庄喝酒之时,对如何到达此地却是一无所知。忽然,铁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伍少华定睛一看,不禁心内一惊,原来进来两人正是那贾氏父子。
贾慕善笑眯眯地对伍少华道:“伍兄弟,你醒了?”伍少华连忙道:“贾老伯,我如何在此处?是谁把我绑住的?你快替我松绑?”贾慕善答应了一声“是”,却停在原地不动手。伍少华心中已然雪亮,自己必定是被眼前这对父子灌醉后绑于此地的,心中不禁疑惑和恼怒,心道:“我救了这两人的性命,现在却为何要囚禁于我?”
那贾慕善微笑着对伍少华道:“伍兄弟,小老儿其实并无恶意,你又是我们父子二人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会伤害于你呢?只须伍少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将少侠放了,并向少侠磕头道歉。”伍少华哼地一声:“你们这难道就是报答我救命之恩的所为么?”又不禁奇道:“你们想要我答应你们什么事呢?”
那贾慕善、贾子敬脸上一喜,贾慕善柔声对伍少华道:“这件事对伍少侠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我们见少侠年纪如此之轻,武功内力却是如此之强,远远超出我辈,想必是有名师指点,或者经历过什么奇遇,得到了武功秘籍,你是否能将此练功的法门教授于我们父子?”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道:“那阐月神教是不会放过我们父子二人的,我二人想按照你教我们的法门增强一下自己的武功,以抵挡魔教对我们的追杀。伍兄弟你天性善良,总不至于看到我父子两人命丧于魔教之手吧?”
伍少华此时已经得知了贾氏父子的意图,也看清了贾氏父子的嘴脸,心道:“你们二人如此忘恩负义,想必就是恶人,早知如此我也不应该救你们了。”但心中不免苦闷,自己这等舍命救他们,换来的确是这等恩将仇报,这是为什么?人心为什么会这样?忽然想起了结义大哥钟云鹏的叮嘱来,此时方觉得这江湖之上的确实是人心莫测,险恶万分。
于是伍少华道:“我不会什么武功,也不懂什么练功的法门!”贾慕善见他不肯说,连忙赔笑道:“伍兄弟说笑了,你若不会武功,如何能打败阐月魔教的二位堂主呢?”伍少华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误打正着吧。”贾慕善又问了几次,伍少华索性就不睬他了。
贾慕善见此情形,知道今天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心想也不能逼得太紧,便站起身来道:“伍兄弟,你再想想吧,只要你答应将这练功的法门告诉我,我便马上将你放了,我们父子也保证不会把这练功的法门告诉其他人。”说完便与贾子敬走出铁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此后,每天一日三餐倒是正常的,饭菜有荤有素,甚为丰盛,每次都是那贾保端过来,由于伍少华浑身被绑,只能由那贾保将饭菜喂到嘴边。伍少华知那贾氏父子欲诱自己说出练功法门才会如此,所以也不客气,每次都将饭菜吃个精光,还享受了从未有过的被人伺候的感觉。
如此过了三天,贾氏父子又来了,贾慕善和声道:“伍兄弟,你想好了么?”伍少华干脆就不睬他了,贾慕善一连问了几句,伍少华只当未听见似的。贾子敬在一旁忍不住了,道:“爹,你看他那不理不睬的德性,不用刑罚恐怕是不肯说的。”贾慕善叹了一口气,对伍少华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你也怪不得我们父子了,虽然你曾救过我们,但我们两现在为了保自己的命,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说完拍了三下手,只见那贾保拿着一根带倒刺的皮鞭走了进来,杀气腾腾的样子,想是这几天伺候伍少华久了,心中窝火万分。
伍少华见状,闭上上眼睛,运足全身劲力欲崩断绳索,谁知仍是无济于事,照理而言,以伍少华的功力,即便是铁绳也被崩断了,但此绳索却是丝毫无损。贾子敬狞笑道:“你不用妄费力气了,这是困蛟索,乃是用最上等的野牛筋制成,并在天山玄冰中冰了一年,凡人是崩不断的。”伍少华心知他所言不虚,心中一叹,干脆就不挣扎了。
贾慕善说道:“我再问最后一次,你肯不肯说。”伍少华低头冥目不睬,贾慕善对贾保一挥手,贾保便持辫朝伍少华身上狠狠抽去,辫上的倒刺将伍少华浑身抽得满是血,伍少华虽然内力充沛,但感觉每一辫抽在身上都是痛彻心扉,不多久,便痛得昏死了过去。
贾子敬对贾慕善道:“这小子不肯说,该当如何啊?”贾慕善沉思半晌道:“我们三天后再来问他一次,如果他再不说,我们不妨做个尝试。我琢磨着这小子可能真没练过什么武功,这身厉害内功也也可能是服食了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而获得,我们不妨将他身上的血放些出来饮用,看看是否有所效力。”贾子敬答应一声,两人便走了出去。
良久,伍少华苏醒过来,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刺痛,知道自己受伤不浅,心中不禁对贾氏父子痛恨万分,心想此番自己可能毕命于此,深悔未能听从钟云鹏的临行叮嘱。
三天后,贾氏父子又进来了,并拿了一把刀,一只碗,贾慕善又照例问了一遍,伍少华干脆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脸上,表示无比憎恨,贾慕善抹去脸上的唾沫,对贾子敬点了点头,那贾子敬持刀走到伍少华身边,一手端碗盛于下方,一手举到去割那伍少华的血脉。伍少华心知今日已然无幸,干脆闭上眼睛,心道:“父亲、母亲,我来与你们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