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静了下来,直直看向阮杰,满是疑惑,阮杰颇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各位,族长大人带领着禾枷部的勇士们正准备出发讨伐岜丛部,我们还等什么?”
“对啊。正事差点忘了,快走。”
“阮师兄,为什么不早说呢,差点误了大事。”纳兰雪嘟囔着嘴,显得十分地不满。
“对呀,对呀,都怪阮师兄。”心若附和。
“让开。让开。”南宫傲动手将阮杰撩开。
阮杰被推开,又恰好挡住了黄想的路,只得一面推开他的同时,一面埋怨:“阮师兄,你别挡道啊。”
一番喧闹过后,阮杰被人推到了角落,风平等人已冲出了屋子,朝大祭坛迅速地集结。
“这时候,我反倒成多余的了。”阮杰苦笑着跟了上去。
巴卡部离禾枷部并不远,翻过两个山头便到。大祭司很少过问事世,族中大小事宜全由族长巴克一人操持,如今巴克身死,大祭司闭关不出。巴卡部危在旦夕,普通的兵士们大多不会御空飞行,族长及几位长老与阮杰等人商议后,决定先与玄虚门众人快速赶过去,大军由仡削完且带队,随后跟来。如此,既赶得及救援,又留下了预备队,关键时刻,给敌人意想不到的重击。
小雨停歇,山间数不尽的绿叶明晃晃地闪动着翠绿的光亮,众人赶到时,闭关多年的大祭司正与姥怓斗得难解难分,一时不分高下,铁奴已招唤出不杀幽冥明,纵横于人群中,肆意杀戮,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哀嚎四起,血雨腥风,人们纷纷惊慌逃窜。不杀幽冥明巨嘴一张,一团黑火横扫过去,以为逃脱的人们发出一片惊恐的惨叫后,随即化作了虚无。
“可恶。”巴由怒喝了声,提剑欲冲过去阻挡。
风平飞快出手,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你去,只能是送死。还是我来。”
“那就拜托你了。”巴由紧紧拽住风平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风平抽出手来,礼貌地朝巴由点了点头,一个纵身跃到铁奴身前,大喝道:“铁奴,给爷住手。”
说话间,手诀飞转,双目中两团紫焰急闪而来,迅速在不杀幽冥王脚下集结,不多时四散开去,滚滚紫浪漫过不杀幽冥王的脚踝,突然翻涌着,直卷而上,不过半盏茶的光景已将不杀幽冥王高大的身躯死死包裹住。
“给我杀,杀。”
神志尽丧的铁奴咆哮着,怒吼着,瞪得圆如铜铃的双目亮得惊人,亮得诡异,不杀幽冥王应是与他心智相通,感应着他的怒火,嘶吼着,奋力挣扎。眼看就要撕破紫海潋滟的封锁,挣脱而出。巴由惊呼了声,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
“想出来,呵呵,做梦。”风平轻慢一笑,衣袖轻轻一挥,低喝道:“锁。”
瞬时,如水波流转的紫海潋滟迅速收缩,紧紧地将不杀幽冥王缠裹住,再动弹不得。
只听得冷沉的一声轰隆,苍穹中裂开的大洞缓缓闭合,铁奴醒了过来,那动弹不得的不杀幽冥王也在这一瞬,渐渐萎靡,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你。”铁奴恢复过神志,才一眼,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你是自己滚,还是我请你?”风平微笑着,紧握了下拳头,发出咯咯脆响。
“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怕你。”铁奴骂骂咧咧,却又不敢上前来。
“既然不怕,那就一战吧。”风平手诀一动,追了上去,“唉,别跑,别跑啊。”
铁奴那里肯听,明知打不过,硬拼也只能白白送死,他必须保重自己,将来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仙娘大人,这风平厉害得狠。看来,只有您能对付他。”铁奴躲到姥怓身后。
姥怓斜睨了眼铁奴,冷声道:“没用的东西。”
说话间,人已迎上前去,大手一挥,衣袖间飞出成百上千只颜色各异的怪虫,铺天盖地朝风平冲杀而去。
风平临危不乱,手诀上下飞转,左开右合间,紫海潋滟中万千光柱飞射而出,密密麻麻几乎毫无间隙。
“哧哧------------------”
数不尽的刺破声后,虚空下起彩云般的细雨,那不可一世的可怖怪虫们无一不肠穿肚乱,再难有所作为。
“可恶。”姥怓急嚷着,冲上前去,抬手朝风平胸口处击了去,看似毫无威慑的一掌,却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躲不过去,风平自知不敢对掌化解,灵机一动,提剑往前一挡,姥怓收势不急,一只金色的蝉虫片刻间被剑气绞成粉碎。风平借势跃上,纵剑朝姥怓眉心刺去,姥怓骇然失色,仓皇后退的同时,衣袖中飞中数百条银蛇,吐出数团黑液朝风平袭去。这数团黑液表面泛着幽幽的绿光,风平淡然的神色一下凝定,一个翻转,跃到上空,躲了过去。
“好险,这风平果然厉害。”姥怓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老女人,手段还真不少。我看你再如何闪躲?”
风平怒喝着,大手一挥,万千紫芒如密织的丝网遮天盖日般掠杀而去,姥怓惊骇失色,连连后退的同时,气血翻涌间,嗓口一甜,一口精血喷吐而去,随即手掌翻动间,结出诡异的手诀来,口中振振有词,忽地苍穹中破开一道裂缝,一尊高达数十丈的冷面怪煞跨步而来,手持一把乌黑大斧,怒喝了声,腥风暴虐,又是手中巨斧重重挥舞了几下,罡风四起,迎面绞杀而去,竟将密集的万千紫芒尽数剿灭。
“蚩尤魔神,蚩尤魔神大人。”族长惊呼着,伏地叩首。
闻言,众人纷纷跪倒,磕头。
“杀,给我杀。”姥奴面目狰狞,冷冷迸出几个字来。
“不好,快闪。”风平大喝了声,落到地面,混入人群中。
蚩尤挥动着巨斧,一路砍杀,直追风平而去。大地震颤,劲风四掠,许多岜丛部的苗人来不及躲避,就已惨死在了巨斧或是劲风之下。跪拜的苗人们惊慌,痛苦,难以置信,一面痛苦流涕,一面仓皇逃窜。姥怓脸色惨白,额头已是冷汗涔涔。再任由蚩尤杀下去,风平等人没被剿杀,自己就先元气大伤了,想到此,她大呼失策,忙咬破手指,快速在掌心画了一张怪异的符咒,口中啐啐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