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因为疼痛,她没有反抗,安静的将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疼了,你就咬我吧。”
她用失色的面容笑了笑。阿术说,问题可能有些麻烦,有一只獠牙卡在皮肉间了。接下来用刀子剔除出来的时候,会很疼,需要我抱紧丫头。
这是我头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尽管,墓穴里的味道,混着些许让人难以接受的腐肉味和我们身上的汗臭味。却都没有办法掩盖丫头身上那股独属于女子的体香。不浓,不淡。
看着地上刚被我撕裂的死人头,就像熟透的包子皮,恶狠狠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再瞧瞧这丫头,真不知道刚才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我要开始了!”阿术对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阿术,用酒精先擦湿了伤口,我感受到我背后的衣服越来越紧。
他在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准备“拔牙”。
“啊——啊!”叫声响彻在古墓的回廊里。那恐怕是我这辈子最没面子的一声惨叫了。
那丫头,真下的去口。疼死我了。想必她的痛苦不会亚于我。我算人吗?让一个女孩子,受这么大的伤,真是的。
阿术的手艺很好,缝合,包扎,一气呵成。最后,不忘注射一支抗生素。
收拾完之后,我们决定在这里简单的解决一下温饱。
但看着那死人头总是不爽。用脚踢出那个洞口,看到,那脑袋刚一进去,就被围了。咂吧咂吧嘴,吃饭。我的餐食是,压缩饼干配小寨血冻。同样,对于那血冻,他们两人,一筷子也不懂。有的吃总比没有好,我倒是津津有味的吃完了。
饭后,继续深入。我扶着丫头,那是一条很长的长廊。与之前汉白玉的走廊不同,这次是石廊。这次虽没有那种精美的长明灯,可是,借着探照灯的光芒,可以看出,这段路,会比那一段,困难一些。
不过这点我倒是不是,很怕。那死丫头,既然之前有来过,有什么,机关,她肯定知道。只是,只里面恐再有什么异变,就不好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丫头,怕是经不起折腾了。
探照灯的照耀下,看得出。这条走廊并不是很长,不远处有拐角。地面上是一个棋盘的样子,块状拼接。
想必,是个人都知道,这种地方,一不留神,就会踩到陷阱机关。
墙上是浮雕,讲述的仅从前几幅来看,是描绘当年那个贵族和南蛮之间的故事。因为之前丫头给我讲过,所以,我很快便看明白了。头顶与一般的墓道不太相同,用油彩画了一只巨型金蚕。流光溢彩,其逼真程度,让人叹为观止。这种绘画手法,工笔之精细,堪称绝世无双。相比之前,我去莫高窟,看到的壁画。可以说,那些都不是什么。
不过,我用手,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空气,这里算不上干燥,温度也不算很低。并且氧气充足。那么这个壁画如何保存千年而不腐。甚至,除了极小的几处掉漆,整个画面保存的完好程度有悖常理。
这里的壁画是有被修复的痕迹,而从成色来看,最经一次修复、保养也已经很长时间了。
不过期间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的过分。在确定丫头知道正确的通行方法后,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于是问道:“阿术,你刚才拿的那颗炸弹,是自制的吗?”
他说是的。我问他是他发明的吗?他下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他发明的。
那是密修者传下来的众多防身武器之一——燕子雷。
说着,从腰间去了一颗递给我。
那东西极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外形形似子弹,尖端部分有一个五角星形开口。
他介绍道,那种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它离手之后。只要指法准,是可以做到指哪打哪。我露出一脸的怀疑,表示,要是没有在爆炸前弹落,岂不就不行。
接下来的话,是丫头讲的。尽管似乎虚弱还没有恢复。她说,精巧之处就在于尖头的开口。那种武器,再碰到目标物质后,会迅速从开口弹出类似飞虎爪的钩子。固定于目标物之上。很好的解决了之前的一些问题。而威力大小,是取决于火药的分量。他们先民,过去会制造一些巨大的燕子雷,用来开山建陵。同样这与现代手雷一样,出发按钮在平端口。
听完介绍,恰好走到了拐角处。我一方面感叹先民们的智慧之精巧。一方面紧张得感觉,稍许消怠。刚才那种心惊肉跳也平复了下来。
“呦呵,这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我乐呵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丫头一脸讶异的问我道。
“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指着来时的路说:“刚才我们走的不是最短的直线,之所以没有踩到任何机关,是因为你全都避开了。”她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
“刚才不是因为你知道通过的方法,引导我们走的吗?”我问。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是,我的确知道通过的方法,但当时过来时,我并没有引路。刚才我被你扶着,和你讲燕子雷。你的步伐,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问题。你的潜意识再给你指一天正确的路。这条路就像你走过十几年的一般。阿术,是不可能知道的,在说刚才他也在最后一个。”
这样想来,刚才这条路,丫头似乎真的没有引导过。但这怎么可能。我的记忆力,这么多年,我绝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丫头让我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记起些什么。我陷入冥想状态,虽没有头痛或什么不适,但没有结果,我也只好摇了摇头。
手里的手电闪了两下,灭了。也罢,我准备取出探照灯,丫头说算了。让阿术点起了一支火折子,并让阿术将火折子靠近两边的墓墙。引燃凹槽。
瞬间,凹槽里的可燃物被点燃。一条火龙顺着凹槽着了起来。燃烧的味道很浓烈,有点像火油,又有点像动物油脂,毛发。总之是介于两者之间,我的鼻子没有那么灵敏,只闻出来了这些。
我去,看来真是在这里住过不少年,跟你家一样。我心里想。
她说,眼睛上的红帕子现在可以卸下来了。换上防毒面具。说什么,这尸油的味道,烧一会可没那么好闻了。
“尸,尸油,我他娘还以为是火油。”不经打了个颤。
换上防毒面具的丫头调侃道:“至于吗,要知道提炼出来的尸油,不仅凝固点跨度大,能适宜不同温度变化,并且耐用转化率高。”
“走吧,走吧!”
接着,我就开始听到了一些石板敲击的声音。这古墓里又没别人,又不是我们三个,难道是鬼吗?我咽了咽口水。一脸土色的看向丫头,她到跟没事人一样,不过我还是离她近些,有安全感。
又走了一会,到了一扇石门前,门口有两位人俑。丫头径直走了过去,拿一把奇怪的钥匙,扭动人俑的手指,出现了一个缩孔。那把钥匙就是开那扇门的。
门开之后,阿术,再次点起暗槽,不一会,火龙就照亮了整个墓室。
“这是主墓室吗?”我问。
“不是,这是守护者住的地方。当初建的时候就有了,那位贵族,死前,就安排了死后的一切。”丫头解释道。
不过我发现阿术,似乎不太对劲。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那种不对劲,不是中邪。倒更像姥爷以前教我识人时,那种有问题的伙计。
往往别人眼里的终极,在你这里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没有这些,你什么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