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的脸上写满了紧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琉璃缸的的异变,令人发指。
阿术,也看到了这一切,不过他比我淡定很多。我问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阿术说,还是先看看吧!
丫头说,这些人头,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现在活过来,并不正常。
我心想,自从老子碰到你,什么时候,正常过。
不过我还是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琉璃缸。随着不断加剧的变化,那种变化越来越明显。
开始,在这个不透风的密室里,那缸里有类似风拂过的动静。渐渐地,那种动静大了起来。我的手不自觉得摸向了匕首。丫头和阿术也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我们做出防御的姿态,并且尽量远离那口缸。
“小心!”丫头说道。
与此同时,缸里的异变,瞬间加剧了。
那三口缸里的人头开始骚动起来,就像拨动的风铃一样。密集而极速,参杂着搅动的液体的声音。那些人头,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他们一个个得就像活着一样,面目表情开始扭曲。裸露的脑门上开始长出黑色的毛发,毛发这的速度甚是惊人。
空气里的味道更是难闻了,我开始尽可能少的呼吸这恶浊的空气。
除了骚动,从那缸里还发出了无数细碎细小的声音,犹如无数的人在窃窃私语一般。我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在那一刻,无疑,都可以感受得到心脏颤抖的声音。
那些毛发很快便将缸内所有的缝隙填补。并且还在不断的生长,一些已经开始从缸里泄了出来。我不由得把手里的匕首我的紧了些。
突然,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三口缸,炸裂开来。我们用手去护脸,防止被玻璃渣子扎伤。那一瞬间,液体飞溅,有不少地落在我的身上。那种味道令人作呕,在玻璃渣子落地之后。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所有的脑袋悬在空中。没有任何的支撑,莫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以为我在外太空。要不然就是在做梦,再不济就是碰到鬼了。
借着手电的光,你看到那么多的脑袋挂在空中。要是千纸鹤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哄女朋友的办法,浪漫温馨。不过现在一点也不浪漫。要问我此刻最想说什么,一定是:老子不玩了,送老子回家。
一个一个用着扭曲,憎恶,并且泡发的脸,在你的四周飘荡。鬼都吓死了。
“内个丫头,你不是说你们家一直住在这地方吗?你能搞定吗?”我的声音无法抑制的在颤抖。
那丫头倒是很淡定,“不确定!”
那么淡定的口吻,说出来的竟然是‘不确定’三个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们不是都很牛逼吗,怎么不确定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上面的族长将这些脑袋封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进来过。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些脑袋可是会咬人的,还是小心为上。”
“你。”我对此表示很无语,你以为一个很牛般的人,是神。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很无语。
“不过,死丫头,这些脑袋,怎么这么久都不发动攻击啊,这是吓唬人的吗?”
她摇头,表示不知道。可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头,开始发起攻击的姿态。我一下子顿悟了,“别动,这些东西似乎和青蛙一样。只能辨别移动的东西。”本想先这么耗着,想想办法。但是我发现,因为说话声带细微的颤动,也在被这种东西逐渐察觉。
也就是说,这样耗下去,根本就不是方法。会被饿死,渴死,都是次要。即使你肢体不动,只要你说话,慢慢的你声带的颤动就会被发现。你不说话,你呼吸所引起的微弱的气流震动,也会被逐渐察觉。
阿术和丫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发起攻击。从小,我一直秉承的就是俺老娘先下手为强的理念。俺老娘告诉我,当年她和另一家姑娘同时喜欢俺老爹,俺老爹自己都还没理清情呀爱呀的。她就在俺老爹某个酒醉的午后,把那事给办了。后来顺理成章的,让俺老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至于那女的,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俺老娘一直拿这事跟我炫耀,俺老爹总是淡然的一笑。
诶,好像跑题了。“三、二、一,开打。”
刚一动弹,那些脑袋就开始发动攻击了。就像一窝马蜂一样,向我们奔涌而来。“你奶奶的!”我嘴里瞎叫唤着,以给自己壮胆。
第一个飞过来的,我抬腿就是一下:“吃爷爷的一记飞腿。”丫头的身手很好,至少目前,还没有东西伤到她。阿术则拿枪当棍,一下一个,跟打高尔夫一样。那叫一个准。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了。
又有一个脑袋飞了过来,我一低躲了一下。谁知道,撞上了另一个脑袋。幸好那一下撞得猛,并且老子身手好。撞到地上的那脑袋,嘴里的一口雌黄的牙,个个有指甲锉那么长。
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这一下,要是咬在我身上。非透了不可。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我们就疲于应对了。
我一边抵挡,另一只手翻到背上拿枪。那种脑袋怎么说也是人的脑袋,认准这个空档扑了上来。我没能取下枪手指头还给卡在了装备带上。
算了,大不了就是给咬一口。
我做好了被咬的准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丫头扑了过来,那长长的獠牙,刹那间,刺入她的皮肤。我将匕首刺入那脑袋。她用另一只手将背上的枪,递给了我。
那一刻,我是一种惊讶,很快是浓烈的心痛。我一只手扶住她,开始用枪扫射,好在这种不需要挂单,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但这些东西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打完。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出口在墙角’,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时候,后有这样的意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感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对阿术,喊了一声:“墙角在出口,不对,是出口在墙角。引开他们。”
阿术很聪明,抛出了一颗弹珠似的东西。那是一颗炸弹,但和正规炸弹不同,估计是自制的。不过小范围的爆炸,还是吸引了那些东西的注意力。我扶着丫头移向潜意识里的墙角。
我用手摸了一下墙壁,触手生温。这里的材质果然不一样。是木制的,我使劲踹了两脚,踹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口子。
我将丫头先推了过去,向阿术喊了一声,也钻了过去。阿术又丢了一颗“弹珠”翻身钻了过来。
我们转身就准备逃,阿术说:“等等,他们好像过不来。”我回过头去,果然,那种东西,似乎很忌讳那堵墙。“这里看来暂时是安全的。”我说道。
不过,开着的洞,总让人不是很安心。
“族长、族长!”阿术叫道。
一旁的丫头颤抖了一下,她很痛苦。我将她扶做起来,那只该死的脑袋还咬在上面。“你忍一下!”说着,我伸手去掰那个脑袋。那基本上是带着怨恨去掰的。
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将那脑袋,撕扯了两半。我呸了一口。
但那伤口很深,丫头的伤口不停地在流血。
“阿术,急救包,你带着吗?”
他一下反应了过来,在包里翻找。
“族长,处理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痛。你忍着些!”
丫头的脸有一些发白,点了点头。阿术,取出镊子,沾了些酒精,给丫头清洁伤口,刚碰到伤口,丫头就抖了一下。
看着她我很心疼,我将她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