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很少有人,能像我这样有跌落悬崖的机会。
我会死吗?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这是老天的故意的嘛?
在我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想到家人,想到丫头。不知道我死了,太会听我伤心吗,会为我哭吗?那几秒,是我头一次真的靠近死亡。往后还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都没有那次的记忆深刻。
人的一辈子,往往都会对头一次,经历的事感到新奇。很多事,很多人习惯了,也就那样了。
我不知道死亡到时是什么感觉,会痛吗?还是无感觉?我记得,酱油和我说过:人在面对死亡的最后时光里,常常不是害怕。而是留恋,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牵绊着即将离开的心脏,那是不舍。
我跌进了厚厚的雪层里,雪十分厚。那一刻,我在想:我是来到了天堂吗?我是死了吗?死亡的感觉,好奇妙啊。
渐渐地周身的痛感袭来,也不知道是伤到哪了?不过这明确的疼痛,倒是让我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我还活着。我的意识慢慢的恢复过来。四周袭来的冷气,帮助我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幸好,这里的雪层足够厚,以至于我没有被摔成泥。但是这地方的高度,还是超过我的预计。我坠进雪层的深度让我知道,我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
为了防止晃动导致四周雪抖落,将老子埋在底下。我只能乖乖地躺着,一动不动。
丫头和阿术在上面,喊问着,我是否活着。我没敢回答,在这种地方,叫喊,导致雪崩的几率极大。他们叫了几声,也就停了下来。
我只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静静的看从崖壁上下来的他们。闪动的手电的光芒,可能是这暗夜里唯一生机的存在。他们三个,像黑暗里的精灵一般,在崖壁上缓缓移动。
而雪域高原的天空,更是没得不能自已。漫天的繁星,应喝着月儿的微光,装点着藏蓝色的锦缎。那不像城市里,繁星点点。城里的星夜,再多也让人觉得不够。而这里,就像打翻盘子,散落一地的珍珠,密集闪耀着光芒。不给来人,只跟这雪域高原,对唱着,只给这,苍茫的大地,上演一出,来自天使的梦想。
欣赏着这场美好,我看着看着,竟有些痴了。
不觉的,“暗夜精灵”都到了山腰。看着他们,尤其是,这位自称活了千年的人。忽然,我在想,我为何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这个计划外的事故,这个也许是幕后大BOSS的存在,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为何都这么的深信不疑?
仅仅因为他的那张脸吗?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要是在前几年,我对这般与人的信任,无可厚非。但是现在,这几年的皮子生意,让我改变了许多,我的疑心变得很重。甚至是身边的人,这种疑心快要发展到一种病态。但今天,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我对他的相信,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那三个光点越来越近了,不就,我被一只大手救了出来。放在一只漂浮板上。
丫头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那里痛不痛,活动活动,看看筋骨伤着没?”
我动动,好像就是手腕处很疼,也不知是不是断了,不敢动。我捂着手腕说:“就是手这儿,有些疼。”
丫头拉过我的手,摆弄了两下,说没大事,骨头没断,应该是扭到了。问阿术要了云南白药,帮我喷了喷。
本来我正在体会美女的照顾,谁知那个冷面的黎琛问道:“你刚怎么回事?”
还问我,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他娘的怎么会知道?刚才是什么,老子差点就见阎王了。”
“我让你们找藤蔓,你可倒好,抓了一只什么。我叫都叫不住,一个跟头,你就下去了。”
“我抓了什么?”
丫头说:“好了,你俩别闹了。你看,你刚抓的就是这个。”说着,丫头将手电照像不远处的一条十米左右的“黑色藤蔓”。
顺着手电的光,我清晰的辨认出,那是一条蟒,巨蟒。不过已经死了。
它长得与众不同,它的蛇鳞有瓶盖大。身上有很多的抓伤,伤口都裂开着。那怪,我刚才会误以为,那是一条藤蔓。
“他娘的真是晦气。”我骂道,顺脚踢了两下。
“我们再走五百米,哪里的雪层很浅,地下是坚硬的冰面。这里的雪层太过于松软,不适合放置帐篷。”黎琛说。
我们在他的带领下,踩着浮板,又走了一段时间。雪上行进,不比陆地,五百米的路,我们走了20多分钟。
不过到了之后,一脚踩到坚实的底面,别提那感觉有多爽了。
“今晚,就在这睡吧!”黎琛说道。我们各自取出睡袋,不过,我这会,没有那么困。便坐了起来,点起无烟炉。
随口问了一句,在与解不开的睡袋抗争的小黎子:“黎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古格木拉在哪?”
他没有回应我,不应该啊,他是没听到吗?我又问道:“黎子,黎子!”
还是不回答,我声音不小了,我去,跟爷爷我耍大牌是吧!“黎琛”我吼道。
他这才,放下手里的睡袋,缓缓的转了过来。慢声慢气的说道:“怎么了?”
我看见他这副表情,和这不紧不慢的语气。顿时火冒三丈,也亏得这不是夏天,这把火才没烧起来,我压制着问道:“我刚叫你,你怎么不回答?”
“你刚才叫我了吗?”他一脸无辜的问道。
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刚才,喊了三遍黎子、黎子。你都没听到吗?”
“黎子,是在叫我吗?”
“你以为呢?你说是你笨,还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好笑。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起外号,叫我黎琛就好。”
“诶,我不,我就不。”
本想惹惹他,谁知那呆瓜,不搭理我。没惹恼他,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于是,正色问道:“黎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内个,内个,古格木拉在哪?”
“不知道!”
本来以为他会给我讲一大段,谁知道,他就说了三个字。对此,我表示;“你不知道,玩我们啊?”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个大概位置。”
这时候,丫头和阿术也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丫头有些急了:“怎么会这样,你也不知道,那我们怎么找冰晶月棺?”
我没有理会,接着问道:“大概到什么程度,你不要告诉我,你知道他们在这喜马拉雅的深山里?”
黎子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尽然。我将这里走了个遍,倒是找到过,古格木拉的古界碑。”
“古界碑!”丫头好像很惊讶,又很开心。
而我却发现一个问题,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说偶然发现,而是用了“找”这个字,“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找吗?寻找古格木拉。”
丫头没有意识到我会问这个,不过她觉得,我问的很关键。也看向了黎琛。
“没错,我一直在找,那个地方,最近这几十年,我每年进山,就是为了找寻那个地方。但我走遍这里的大小地方,一直没有什么结果。直到,八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我才碰巧找到那古界碑。”
“那件事,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那是八年前了,那是一座无人之境,隐藏在这无尽的雪山之中。”
“无人之境,你难道没有进去过?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我说道。
“哦,一件事,怎么说?那地方我没有进去过,因为太奇怪了。”黎琛来了兴致说道。
我问:“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你先别说,你想起了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