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叫声。那种叫声很令人难受,像是指甲划破玻璃的声音。骚动越来越近。
时间没有容许我向丫头询问蝠狸是什么生物?
不断逼近的声音,也在耳边更加的猛烈绵密。我和阿术,手里的机关枪也握的紧了些。
几秒钟之后,那种生物最先出现在我的瞄准镜里,好在探照灯极强的光芒,使得整个墓室,似同白昼。我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我跟着姥爷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生物。
它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大野猫。类似于希腊神话里,那种长翅膀的老虎,不过蝠狸的翅膀相较于身子,小了很多。眼睛是纯白色的,没有瞳仁,也有可能瞳仁是白色的,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像是白内障。它们的爪子足有十余厘米。那一爪子下去,必定得肠穿肚烂。它们的尾巴极其短小,像兔子。而身上确是一层层的鳞片。翅膀上则是丰实的羽毛。
一只,两只,一共我的老爹,他奶奶的,二十四只。的确,有十二只的嘴里衔有蓝色的干的玫瑰。它们盘踞在,我们对面,虎视眈眈的用白色的瞳仁,观望着我们。
这件事看来但凡出现一丁点的走神,我们就危在旦夕了。丫头准备去用强光照射他们。蝠狸一直居住在古墓之中,视力在强光下必然无法承受。是目前拖住他们最好的办法。
我看着蝠狸身上的鳞片已经开始了微弱的变化,这是一般动物,警告的标志。说明如果我们,还不退出他们的阵地,它们就要攻击了。
就在丫头拿起探照灯的那一刻,一只蝠狸微微向后缩了一下,一跃而起,扑了过来。直冲丫头的面门。阿术果断的开了一枪,转眼间那只蝠狸炸开了花,血腥一下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所有的蝠狸,都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这不是它们恐惧,而是它们要群起而攻之了。
丫头立即用强光照射过去,所有的蝠狸背上的翅膀张了开。然后一只一只的凌空。那么小的翅膀,到底是如何驱动如此庞大的身躯。要是现在生物学家,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生物,估计会一改世界观吧!很快,随着蝠狸的离地,不断加快的翅膀的振幅,带动四周气流的旋转,发生扭曲。我想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们,否则,不断强劲的气流,最终会导致我们手里的冷兵器,热兵器都无法正常使用。
我抬手就是一枪,一只蝠狸中了一弹,但是似乎没有击中要害,那家伙瞬间,就朝我扑了过来,接着又是两枪,让那家伙,躺在地上。
我发现那十二只嘴里衔有蓝色玫瑰的蝠狸,全部躲在角落,不参与攻击。我决定我和阿术来应对它们的攻击,而让丫头去抢夺蝠狸口中的玫瑰。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很是冒险,那十二只蝠狸的攻击力,我们无从知晓。不过这是我们现今唯一的办法了。
话不多说,我和阿术开始加大火力吸引所有蝠狸的注意,而丫头则从背后偷袭。
果然,这个方法奏效了。我们只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不过我的脸被划了,一条口子,不知道会不会留道疤。阿术更惨,小腿被啃了一口,撕掉了一块肉。丫头倒没什么,嘴里衔有玫瑰的十二只蝠狸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丫头挨个点名(这里指的是开枪射杀)之后,全部躺倒。她小心翼翼的从蝠狸们口中取出蓝玫瑰,放进了一只帕子。
“走吧!”我说道。
“等等,还有一样,你们找找,刚才那一只蝠狸最为厉害?”丫头看着我们两问道。
“问这个干嘛?不过是有那么一只,极为厉害,刚才我和阿术的伤,可都是它一人咬的。这不,就那位,翅膀末端是白毛的那个。”我指着地上的蝠狸说道。
就是它,丫头走路了过去,拿出匕首,照着那只蝠狸的脖子就是一刀。她好像是在剥那只的皮。我也学着,摸了摸我脚边的这只蝠狸。顺带犯了一下职业病,你还别说,那东西的鳞片成色极好,不亚于上好的蛇皮。摸上去手感非常棒。
阿术则在一旁看着丫头。丫头剥下了那只蝠狸的皮,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如此。那只蝠狸的皮里竟然有字。
我刚想问为什么,里面会有字。就听阿术叫道:“快走,时间马上就到了。”
丫头拿着那东西的皮,我们三人来到赑屃的石像前。这次丫头按动了赑屃背上的石碑,生门开了。我们一路小跑,前面有光,我们朝着光一路跑了过去。结果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再等我们醒来时,是在一个水潭边。
我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冰冷的潭水,让我逐渐恢复了直觉,刺痛着我脚上的旧伤口。十几分钟后,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阿术,丫头被冲上了河滩。他们还没有醒,阿术的伤口好在已经凝血了,丫头则半趴着在一旁。
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口子,我看到了一只蓝玫瑰纹身若隐若现。
那是每一代密修者族长身上必有的,是以十九位特殊的药蛊加入四月的蓝玫瑰花药,注入皮下,一旦被外族施以蛊毒加以控制,此蓝色玫瑰就会消失。是一种防止背叛的基本方式。一旦标志消失,格杀勿论。
我脱下湿的衣服,在阿术和丫头身边点上篝火,六月的云南,闷湿的空气燥热着每一个人。
不久后,他们两人就醒了过来。我帮阿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丫头用了几个创口贴,在脸上打了几个补丁。
我吐了一口,骂道:“真他娘的不靠谱,出来了还掉水里,老子的脚。”说着,我还揉了揉脚腕,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下来时扭伤了,总之不太舒服。
“族长,你说,罗庚体内的那只虫子,怎么个恢复记忆法?”阿术问道。
丫头摇了摇头,“不知道,只能先这么做着看。不过虫子的提取期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没能找到古格木拉里的冰晶月棺,罗庚恐有性命之忧。”
“性命,怎么会打上一条命,不至于吧,你丫之前可没告诉我,这样先斩后奏的服务可不太好。”我兴兴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路没有任何的迂回的余地。我既然掉进了这场仇杀的漩涡,被命运选中,与其抱怨一辈子,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一次。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在短暂的几十年里看云淡风轻。
只是,三个月,看来我的赌注又加大了。我赌一个,没有的未来。就像那年高考,两天,我用六张卷子,赌一个鹏程似锦。
回到寨子之后,丫头说十天后在西藏会合,这十天各自准备,接下来将会是一个没有归期的路程。
这句话,不免有些伤感。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我不能听天由命,这场赌博,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我坐了当天下午的飞机,回了北京。
下飞机时,已经凌晨了。是凌英杰来接的我。他送我回了欧阳北京的别院。我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期间来了位私人医生,为我处理了一下伤口,防止以后留疤。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凌英杰说一会带我去公司熟悉一下。
他将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和一条花青色的领结,外带一条白色的裤子,以及一件黑色条纹风衣放在了床头。
换好衣服,不得不说,凌英杰的这身搭配穿在我的身上,我承认这个人很有水准。他还外增了一位化妆师,巧妙地遮掩了我脸上的疤痕。镜子里的自己,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罗总,车在楼下,现在走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了一下,那一下连我自己都觉得冷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