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见先锋军失利,指挥人马攻德胜门,于谦命守军出城迎战。瓦剌军自土木堡之战后便认定明军皆是不堪一击,哪里将守军放在眼里,叫骂着便冲了过来。不料途中明军伏兵突现,瓦剌军中一阵混乱,叫喊连天。忽又有一群江湖豪杰冲入阵中杀砍,瓦剌军顿时溃散败逃。石亨出走安定门来截逃兵,也先也遣兵接应败退下来的瓦剌军兵,两下里又撕杀了起来。石亨与陆天明等人各执兵器冲入阵中与敌拼杀。也先见势不妙,又增援兵,这才稳住战局。杨影枫自来京城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石亨,说笑道:“石亨,当官就不认人了是吧?来京多久了,也不来看看我。”石亨笑道:“原来是杨公子,待石某杀敌之后再与公子攀谈。”杨影枫一见他这副打官腔的模样便已懒得理与他说话,听他要走自是再好不过了。答道:“石将军自便。”心想:“江楠说石亨自从做官后就变的小心谨慎,少言寡语,看来果然不错。樊忠也曾说他名利太重,看来也不是无故而言了。”
空难冲过来对杨影枫道:“杨少侠,怎么了?”杨影枫道:“没什么,大师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西直门么?”空难道:“西直门暂时无事我便先过来了。哦对了,江少侠那边打了个大胜仗。”杨影枫喜道:“好样的!我就知道江楠不是孬种。大师,这支兵马好像挺厉害的,连石亨都跑过来了。”空难道“这是瓦剌的主力。”杨影枫道:“主力?怎么没见瓦剌皇帝呢?”空难笑道:“你不进阵中怎能见到瓦剌皇帝呢!”杨影枫道:“好,那我便进去看看瓦剌皇帝长什么样子。”空难一冲入阵中便有一个瓦剌兵向他刺来,空难轻轻一闪,抓住那瓦剌人刺来的枪杆,用力一拉,连人带马的便拉倒在地,以枪代棍,擦地一扫,那瓦剌人立时便吐血身亡。俞一生在阵中左右刺出长剑,刺的瓦剌人真是心惊胆寒
丐帮数百年来便是江湖第一大帮,瓦剌军中的不少武林人士也都识得俞一生,知道他武功高强,便欲以车轮战来对付他,陆天明一旁腾不出手来,骂道:“江湖肖小,有本事一对一,何故以车轮战,传出去不怕被江湖好汉取笑。”一人道:“华山派的陆掌门,你先顾了你自己吧。”陆天明正与一人激斗,一时不能得胜,见对方欲以车轮战来对付俞一生所以才也口相骂。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紧接着又听人说道:“俞长老,老衲助你一臂。”来人正是空难,左右一挥手中长枪,将挡在两边的人群打开冲了进来,喝道:“哪位好汉欲来切磋?”也不管对方答话与否,挺枪直刺正于俞一生交手的一人。那人回身挡开一枪,骂道:“老和尚不想活了。”向空难刺来一剑,空难低头闪过递出长枪往起一挑,那人也看出空难非等闲和尚,惊道:“少林和尚!”空难道:“老衲少林空难。”那人惊呓了一声,大叫道:“组阵。”五人一组将空难围在阵中央。空难向一人刺去另一人会相助,由另一人来攻自己,阵法也立时变化,攻防十几招竟不能伤敌,一时琢磨不透阵中紧要便被困在阵法之中脱不了身。陆天明一腾出手便过来帮俞一生解围,此时见空难被困阵中,他又不精五行八,只有干着急的份,好在空难时不会有什么事。心想:“先和俞长老除了这帮败类再说。”
杨影枫见空难被五行八卦阵困住,连刺七剑刺倒眼前一人,便欲帮空难出阵,不想身后又有二人刺来,回头反削一剑将二人逼退,来犯之人原来是范长征、白志强二人。杨影枫大声道:“又是你们俩,是不是不想活了,上次放了你们,这次又来了!”范长征道:“杨少侠,你的不杀之恩我们不会忘记,但各为其主也是没办法的事。”杨影枫骂道:“不想死的便滚远一点,少在老子面前晃游。”说完便去帮空难破阵,只留下范、白二人心中纳闷,杨影枫若真要杀他二人中那是易如反掌,可为什么他几一番都不下杀手。正思索间有人向他二人攻来,范长征退开两面步,道:“白兄,这人交给我了,我先忙你的去吧。”那人獐头鼠目,便是前些日子被杨影枫当众侮骂羞辱的朱孔孟,听范长征对自己有轻蔑之意,怒骂道:“好一条瓦剌走狗,敢在你朱爷爷面前口出狂言,看剑。”范长征轻轻一拨,朝朱孔孟右眼刺去,道:“你是哪头猪的爷爷呢?”朱孔孟骂道:“老子是你这头猪的爷爷。”他二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间。斗得三下余招也不见强弱。
空难被欧力所创的五行八卦阵困住,无论如何也都闯不出阵,五人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似乎这五行阵比罗汉还要厉害。多次想要他们自乱阵脚终是不能。杨影枫来到阵前,问道:“大师,你觉得这阵法如何?”语气颇是轻松,丝毫不把身边围攻之人放在眼中。俞一生道:“杨公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杨影枫笑道:“他们伤不了大师的,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空难道:“这阵法厉害的很,老衲始终是瞧不出阵中紧要。”杨影枫道:“大师可知此阵是谁人所作?”空难道:“还请少侠指教。”杨影枫道:“欧力。”空难道:“欧公子!难怪了。”杨影枫道:“当时我也是险些被欧力给骗了。”说罢向西方一人刺去一剑,那人立即推动阵法想要将杨影枫也困入阵中。空难叫道:“杨少侠小心!”杨影枫深知阵中玄机,任他如何变化,也只以五行之理破阵,中途剑锋一偏向北方之人刺去,“哧”地一剑便将那人喉咙刺穿。一人既死,阵法立破。空难奇道:“杨少侠,这是怎么回事?”杨影枫道:“大师也忘了佛主的教诲了么?怎么尽被一些假象所迷惑。”空难沉吟道:“假象!杨影枫刚要解说,忽听得白志强叫了一声“老范”,声音之中充满了悲怆与愤怒。
杨影枫转身向范长征看去,见范长征躺在地上,像是受了重伤,白志强正与一人缠斗,杨影枫也顾不得多说,直奔到范长征面前,见他面色发黑,已是奄奄一息。杨影枫软剑一抖朝与白志强缠斗那人刺去,白志强见杨影枫向他刺来,只道这次是死定了,不料杨影枫这一剑却是向与他交手之人刺来。那人见是杨影枫,不解道:“杨影枫!你干什么?”杨影枫大声道:“滚开!”又对白志强道:“范长征怎么会受伤?”这时一名兵士向躺在地上的范长征刺去,杨影枫一剑荡开那名兵士的长矛,道:“滚开,谁让你来的。”那兵士认得杨影枫,说道:“杨公子,这人是瓦剌军中的奸细。”杨影枫骂道:“我叫你滚远一点,你听不懂人话?”那兵士不知道杨影枫为什么发火,只好走开,杨影枫又道:“白志强,范长征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变黑了?”白志强道:“他被人放暗器。”杨影枫道:“暗器?”白志强喝退一个瓦剌人,说道:“暗器上淬了毒。”范长征睁开眼睛见杨影枫在身边,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地叫了声“杨影枫”,杨影枫“嗯”了一声,道:“那个王八蛋放暗器了?”白志强指着正西面的一人道:“就是他,他打不过老范,便放暗器。”杨影枫恨恨地道:“朱孔孟!”又对范长征道:“我去给你报仇。”
提剑向朱孔孟刺去,朱孔孟觉察背后有异,一回头见是杨影枫,大声道:“杨影枫,你干什么?”杨影枫不答他话连刺三剑,朱孔孟自知不是杨影枫的对手,惊惧之下,大声呼道:“来人哪,杨影枫疯了,杨影枫要杀我了,来人哪,救命!”杨影枫喝道:“闭上你的狗嘴。”一剑指住他的喉咙,冷冷地说道:“把解药交出来。”朱孔孟吓得屎尿齐流,颤声道:“什么解药?”杨影枫道:“暗器解药。”朱孔孟道:“我给你,你不要杀我。”说着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了杨影枫。杨影枫将剑尖往前一递,朱孔孟杀猪般惨叫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杨影枫拿了解药走到范长征面前时范长征已经死了,杨影枫轻轻地对着范长征的尸体说道:“我叫你走,你偏说什么各位其主。”回头看了白志强一眼,道:“范长征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你的那个主卖命?”白志强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杨影枫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便朝外面跑去,边跑边道:“不想死就不要回来了。”白志强还没反应过来,杨影枫又已奔回战场之上了。白志强呆呆地站在外边,心中思绪万千,范长征死了,仇是杨影枫报的,杨影枫说“范长征已经死了,你还要为你的那个主卖命?”看着杀声漫天的战场却不知何去何从。
也先乘明军主力在德胜门前抗敌的时机,趁机袭击西直门,西直门已有不和军士前去支援德胜门,解玉清与王二虎见敌袭来,只能仓促应战。王二虎身先士卒,一上阵便斩杀了瓦剌十几名兵士与二名百夫长。解玉清率兵击退前队先锋,趁势追击。也先遂驱军大进,解玉清见势逼来,忙与王二虎所率部众相汇,力抗也先大军,混战良久,也先部众越围越多,德胜门退下来的人也都集来到西直门前。解玉清见敌越来越多,对王二虎道:“瓦剌鞑子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退回城中与其他人求援。”王二虎道:“瓦剌鞑子主力不是在德胜门么,怎么这会儿都跑咱这儿来了?”二人退至城下大呼开门,守将程信怕瓦剌军趁机攻破城门朝廷怪罪下来,严令不许开城。王二虎气的破口大骂,解玉清道:“二虎,你骂他有什么用,得派人冲出去叫援兵过来。”王二虎道:“这还能出得去。娘的,程信那个王八蛋,老子非剁了他。”解玉清见瓦剌兵马追来,程信又不肯开门,道:“二虎,今日也只有一拼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又大声喊道:“弟兄们,瓦剌鞑子毁我家园,夺我钱财,现在又打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怎么办?只有与他们拼了。”王二虎道:“又不是让你教书,你喊那么文绉绉的顶什么用。”大声喊道:“不想死的往上冲,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杀的多赚的多。上去操鞑子的祖宗十八代。”
众兵士见后无归路,只好与瓦剌军奋力拼杀,人人血战,喊杀连天。和信在城头之上鼓噪助威,时而有用火炮遥击敌军。王二虎怒骂道这:“程信你个王八蛋,少在那儿给我鬼嚎,小心老子冲上去宰了你,快想办法通知于大人,叫他派援兵过来。”正在西直门与瓦剌军浴血奋战拼命相持之时,攻打德胜门的瓦剌军已经败退,于谦闻知瓦剌兵马攻打西直门,派石亨率军前去救援。李建英也率军赶来相助,石亨与李建英二人各率军由瓦剌背后夹击,瓦剌军顿时混乱,解玉清与王二虎见有援军赶来,也是精神倍长,各自冲杀入阵。石亨亦率军冲入敌阵之中将瓦剌军一切为二,瓦剌主将为邓茂七,见石亨率军前来,心想:“这人是个当官的,先杀了他再说其它。”挥刀冲入阵中与石亨格杀了起来。二人武功走的都是刚猛一路,噔噔刀刃相击,溅地火花四射。
邓茂七大声道:“好家伙,今天总算遇上敢和老子拼真功夫的人了。”又砍出一刀,石亨持刀一格,“当”地一声,刀刃上被砍出了个口子。当当当又相击数刀,每相击一刀,刀刃上便多出一个口子。二人拆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败,石亨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邓茂七长笑道:“老子叫邓茂七,你是什么人?”石亨道:“石亨便是了。”说罢一刀又向邓茂七劈去,邓茂七忙举刀相格,“哐啷”一声,邓茂七单刀被石亨一刀削断了半截。邓茂七赞道:“好锋利的刀。”将断刀扔掉,又捡了一把好刀攻了上来,“当当”石亨连格两面刀,直震的他虎口发麻,邓茂七又何尝不是,只是刚才刀被石亨削断,心中有点不服气,也要将他的刀削断一次才算罢休,是以一上来便以重手劈砍。不待石亨反攻邓茂七举手便又是一刀,“哐啷”一声,石亨的刀也被削断了一截。邓茂七笑道:“怎么样?咱俩这是扯平了。”
石亨也换了柄好刀,大声道:“再来过。”挥刀又朝邓茂七砍去,刀刃却是朝着自己,以刀背砍出,邓茂七奇道瞎:“这是什么名堂?”举刀相格。石亨忽然间将刀身一翻,顺着邓茂七的刀刃向他手指削去,邓茂七一惊,忙撤刀退了一步,石亨紧接着又向他劈来一刀,邓茂七低身闪过,横刀划向石亨腰间,石亨将刀立在身前格了一刀,往上一挑将邓茂七的单刀挑起,划了个圈向他左肩削去。二人来来回回又拆了五十多招,胜负未分,刀到是换了三柄。
这时杨影枫、空难等人也率军赶来西直门援救,瓦剌军腹背受敌渐感不支,无奈被明军夹击,冲了好几次也没冲出来。邓茂七不敢恋战,与石亨又拆了十来招便退了下来,石亨紧追不放,道:“邓茂七,打不过便逃,算什么好汉?”邓茂七回头号道“老子不和你打了,老子要回去了。”石亨眼见邓茂七将骑马奔走,恐追赶不上,操起单刀向邓茂七背心掷了出去。邓茂七回身将飞刀挡下,率军与明军激斗良久,死伤过半,这才冲了出来退至城外大营处。于谦收兵之后,王二虎第一件事便是寻程信算帐,吓得程信东躲西藏,后来还是于谦与江楠从中调和才算了事。
瓦剌退兵之后于谦又派小股兵马每日夜袭瓦剌大营,以疲惫敌军。瓦剌军此番攻城损失惨重,又经明军每夜侵扰,人困马乏,一时也无力返攻,只得又退回至芦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