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影枫笑道:“只要是你能说出来的,我便能弹得出来。你说吧,叫什么名字。”
楚蝶冰一字一字地说道:“《笑傲江湖曲》。”杨影枫怔了怔,心想:“《笑傲江湖曲》?哪有这种曲子,不是你自己瞎编出来的吧?”楚蝶冰见他神色便知他没听过,说道:“我就知道你也没听说过,还吹牛说只要我能说出来你便能弹得出来,牛皮吹破了吧!”
杨影枫道:“什么《笑傲江湖曲》,一定是你想为难我,所以才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楚蝶冰这:“谁骗你了,不信你去问我太师叔,是她跟我说的。她说《笑傲江湖曲》和《剑侠情缘曲》两首曲子有些地方很相似。她小的时候便曾亲耳听过有人弹奏“笑傲江湖曲””
杨影枫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笑傲江湖曲》这种曲子,便是师父也从未说起过世间有这么一首曲子。其实何止他没听过呢!当年曲洋和刘正风弹奏此曲时只有令狐冲和仪琳曾样耳听到,后来,令狐冲虽与任盈盈合奏过多次,但却是又一种韵味,少了些高亢悲怆多了些绵绵情意。所以真正听过《笑傲江湖曲》的人只有令狐冲和仪琳,即便是后来有人曾听令狐冲、任盈盈弹过此曲的人也是不多。
张思羽也曾说过,他所谱的《剑侠情缘曲》其中有些部分便由《笑傲江湖曲》感悟得来的。张思羽既不曾和杨影枫说起过,杨影枫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楚蝶冰道:“我和你开玩笑呢,《笑傲江湖曲》是琴箫合奏,你一个人当然是弹不出来了。”
杨影枫沉吟道:“琴箫合奏!”
楚蝶冰道:“嗯,我太师叔说《笑傲江湖曲》和《剑侠情缘曲》很相似,他们都是用心谱出来的,也是用心奏出来的。”
杨影枫点了点,左手轻轻一按琴弦,一曲《山居吟》便从琴弦之中娓娓道来。
瓦剌大军驻在芦沟桥,初时尚不愿与明朝正面为敌,只想勒住英宗向明朝索要钱财,俞颢催促再三,也先始终不肯发兵,甚至毫不在乎弟弟之死,只说需要细细考虑,制定好详细的攻城准备。俞颢心知也先无心攻城,劝道:“明廷射杀那孩、博罗,此仇岂能不报?”
也先道:“俞先生,你为父报仇心切,我也是可以理解,现下明朝又射杀我的两个弟弟,我焉能不对其恨之入骨?只是明朝京城守备严密,倘若冒然进攻,怕是难以取胜。到时一战不胜,我军士气必然会大受挫折,以后若再要进攻可就难上加难了”
俞颢道:“明朝京城之内不过二十万老弱残兵,怎能挡我兵强马壮神兵,大汗你多虑了。”
也先道:“欧先生上次不也是落败了么?可见明朝还是有此厉害人物的。”
俞颢强忍怒气,道:“欧力之所以会败是因为对方都是武林高手,加之博罗、那孩又是中箭身亡,这才引起兵士恐慌,要不是这样怎会败北?而今我大军已到,军中亦不乏武功高强之人,军士又胜他残兵,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大汗,战机转瞬即逝,此时倘若不及时进军,待明军将城备整修好之后再打那可就难了。”
也先道:“战场变化我岂能不知?俞先生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先回去,我再考虑一下再说。”
俞颢见劝不动他也只好先退了出来,回到帐中,叹了口长气,道:“欧大哥,也先还是不肯出兵。”
欧力道:“我早说过,瓦剌人想要的不是土地,他们眼中只有财宝。照此看来也先必是想与明朝议各,然后逼明朝赔偿。”
俞颢点了点头,道:“我看也是这样,原以为他的两个弟弟被杀,他肯定会大怒,谁曾想他不但不以为耻反到按兵不动了。”
欧力走过来道:“俞颢,你放心,明朝是不会议和的,要议也得等我们退兵之后才会议。瓦剌人贪财,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退兵的,而明朝却是正好相反,明朝要的是面子,他们不可能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妥协。这场仗会打起来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俞颢向来佩服欧力的才智,此时欧力既然说会打,好么就肯定会打,他也就不再担心。道:“陈鉴湖和叶宗留已经在浙江起事了,听老七说现在闽浙两方已经都联系上了,正和丁宣作战。”
欧力道:“南方之事我到是不太担心,北方的情况不太好。脱脱不花那边现在已经吃紧,他是败了下来,北方的援兵必会赶来京城,到时可就麻烦了。”
俞颢道:“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败下来吧?就算他们败了,明军要赶来援助京城也有段路程,到时候说不定早已破城了。”
也先之所以迟迟不攻打京城确是有议和之意,遂暗中派人前往京城欲谈议和之事。于谦打开书信看了一遍,怒责道:“瓦剌是欺我大明无人还是怎地?或是以为我大明是南宋弱国?”
那使臣一见于谦发怒,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遭来杀身之祸,颤声道:“大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于谦暗暗好笑,都说瓦剌人勇猛无比,今日看来不过如此,瓦剌人也是爹娘生的,能不怕死?我还未曾怎样便以将他吓成这样,若是真要怎地,他还不得吓死了过去?正色道:“若要议和也是可以,只要你将我大明被俘将士如数放回,并将我太上皇安全送至朝廷,议和之事便可商讨,否则议和这事休要再提。信中所提索要之物本朝一概不允。你回去之后转告你们大汗:他若真心想要议和,我朝皇上自然不愿与之为战,叫你们大汗退回再来议和。如果瓦剌以为我朝无人,他大可兴兵前来,于某何惧哉!”
那使臣还不曾反应过来杨影枫便道:“于大人叫你滚回去,没听到么?”
那使臣赶紧就要离去,却被杨影枫拦住,道:“你就这么走了?向于大人磕三个头,再对着皇宫行三跪九拜的君臣大礼。否则割了你的便脑袋。”
那使节臣见杨影枫目光凶狠,怕他真会将自己杀了,不敢说什么,只得依言而行事。于谦阻住他,道:“你是瓦剌使臣,不必对我行礼,但对皇上的礼却不能略去。”那使臣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这才悻悻离去。回去之后,恼恨明朝让他跪拜之事,便对也先说明朝不但不议和,还说要将也先打回漠北,又骂也先是乱臣贼子,不懂礼数的蛮夷之人,而后又逼他代也先向明朝皇帝行三跪九叩的君臣大礼。也先听后自是大怒,第二日便发兵攻打京城。
于谦得知瓦剌大军攻来,立即召集兵士守城,自己来守德胜门,也先派先锋部队袭击彰义门。彰义门由江楠与田柏肋守将防守,远远尘土飞扬,呼喊之声越来越近。江楠道:“田大位,来了。”田柏点了点头,道:“听声音人数并不太多,估计是先头部队。”这时一个兵士跑一城来,报道:“瓦剌军驻于西直门西,现有一部分人马朝彰义门打来,二位大侠,咱们怎么办?”守城兵士前些日子见众江湖豪杰与瓦剌数千人奋战,无人不是佩服,现在江楠、田柏等人虽说不曾仕一官半职,只是助守将守城,但守城兵士却早已将他们当成了主将。主将也乐得如此,到时由这帮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率众抗敌,最后如果打了胜仗便将功劳据为己有,若是打了败仗朝廷怪罪下了也有他们担着,反正功劳是自己的,责罚却是他们的。
江楠看了看那名报信的兵士,见他不过十六、七岁,黑黝黝的皮肤,身体也不是很壮实,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那兵士道:“大侠,我叫李二毛,今年十六了。”江楠叹道:“才十六岁就来当兵打仗了!现在瓦剌人打来了你怕不怕?”李二毛使劲地摇了摇头道:“我娘说了,于大人是个好官,我们不能让于大人一个人守城,要守大家守,死了也对得起祖宗了。”江楠道:“好!通知守军出城抗敌。”
两军一交便混战起来,江河与田柏混与乱军之中左右砍杀,守城军士见他俩杀的勇猛,士气大增。守将在城上见二人以一敌百,不禁佩服,心想:“这此江湖亡命之徒也当真了得,只身陷于千军万马这中竟还有如此本事。”城头上的兵士大声呼喊助威,有时放箭射杀几个瓦剌人。不一会儿江楠与田柏身旁便倒下了一片瓦剌人马。瓦剌先锋之中亦有不少江湖人士,见二人武功高强,也顾不得与众兵士砍杀,纷纷奔来围攻二人,守城兵士见瓦剌军中突然出现了许我好手,不禁为江楠、田柏二人担心,呐喊助威之声渐渐停了下来,注目观看。
田柏见人群中涌出一群中原武林人士,骂道:“你们这些个武林败类,竟去做了瓦剌的走狗。今日我便为江湖出人头地了你们这帮败类。”说罢一刀砍死一个人。城上守兵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人群之中有一人大声叫道:“兄弟们,这老头号是田柏,先灭了他再说。”田柏纵声笑道:“正是你田爷爷。”挥刀又砍死一人。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刀风袭来,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饶是如此也还是被划破了一层皮。江楠侧身一挑,将那人的胳膊给削了下来,道:“田大侠,你没事吧?”田柏道:“没事,只破了层衣服。想不到这群败类倒还有些人手。”一侧身子,递上刀刃直捅砍伤他之人腹间,那人胳膊被子砍,疼痛之间一时没来得及躲闪,立时丧命,城上守兵又是一阵欢呼吸声。
江楠刀法更盛田柏,众人如何能挡得住他,不过二十招便又一人死在他的刀下,对方见江楠只一个少年竟有如此刀法,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江楠道:“凭你也配问我的姓名?死后去问阎罗王吧。”那人道:“好小子,口气不小。”手臂一提向江楠刺来一枪,江楠轻易便躲了过去,回手还了一刀,那人不躲不闪,只将枪杆格来,噔地一声刀枪相击。原来他的枪杆竟是铁制,难怪敢硬接江楠一刀,江楠将刀身一横顺着枪杆滑至枪头,用力一削,枪头便朝另一人背后飞去,“扑”地一声直入肉中。那人枪头被削,吃了一惊,他大大小小数十战,虽说不是战百胜,但枪头被削还是头一回遇到。当机立断,改枪为棍横扫江楠面门,不料江楠中途刀法一变,朝那人心口刺去,那人来不及格挡,硬生生地将扫出的棍收了回来,向后退了一步,暗道“好险”。随即又出一招,江楠见他出招微微一笑,那人心道:“他笑什么?”心念刚动,江楠刀已插入他腹中,他至死都不知道江楠这一刀是怎么插入他腹中的。田柏将最后一人劈倒之后,道:“江少侠,冲进阵去。”江楠点了点头又冲回到军阵之中,瓦剌兵士见二人都是身有武功,不敢硬拼,边战边退。瓦剌军这一退明军便又发起了打新一轮进攻。直到将他们打退才罢。城上守兵见瓦剌退兵,纷纷跑下城来开门迎接江楠、田柏与众兵士。守将先前对江楠二人冷冷淡淡,此时也一反常态变的热情起来,大侠长大侠短的中个不停。田柏懒得理他,不动声色地道:“将军是在叫我们?受不起啊。”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他,弄得那守将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