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水榭,清泉石淌,五步一阁,十步一楼,九曲画廊,郁郁青青,数棵秀挺的杨柳携手而立,怀抱一方碧玉池水。汉白玉的水阁在它的怀中安然沉睡着,仿若从湖心蓦然盛开的一朵绝美白莲,浑然天成。
湖边,几名青衣罗衫的少女手提一盏莲灯,挺直腰杆,目视前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水阁之上的女子,身姿窈窕,白衣胜雪,皎皎似明月。但见她凭栏而立,素手纤纤,任满头青丝披散着,眉心的三点青痕更彰显其风华。
她徐徐点燃一盏孔明灯,雪白的灯笼在众人的瞩目中愈飞愈高,终化为夜空中的一点萤火,湮灭不见。
“风雨欲来……”她低低轻喃,忽地勾起殷红的唇,肆意狂笑,点点珠玉从她的眼角汹涌而出。
……
“今个儿,是上元节吗?”新来的青衣侍女小声问道,不然主上为何去点燃一盏孔明灯?
另旁的侍女正打算扯住她的袖子,示意她时,一阵阴风袭面而来,她不由得深深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略显同情的目光。
出声的少女顿时面色狰狞,喉头呜咽一声,便了无生息,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其余几人神色不变,静静将尸身收敛下去,动作轻巧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敢在主上面前不守规矩,真是活腻味了!亏得主上今个儿心情好,亲自动手,留了个全尸,要是以往……
领头的侍女连忙抬头,恍见一对金色竖瞳,是猛兽的眼,目光灼灼,凶残嗜血,不禁大骇。
她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是臣下过失,一时不察,冒犯了主上,请求责罚。”
主上美丽凌厉的金色竖瞳慢悠悠地打量着她,目光所至之处,若遭受凌迟之苦。
“下去领罚。”她漫不经心道。
侍女施然起身,才方觉冷汗已浸湿了后衫……不过,她心中还是小小的喜悦着,不为其他,因为,她是她的王啊……
山风吹拂,水波清漾,水阁对月,遥相辉映。
愿托长明,盼君归。
-----这是老子很烦的分界线-------
云华蔽日,黑雾弥漫,这里是九荒的黑暗之源,连素以九月并空的月华也无法照亮分毫。
一片片干枯如石柱般的参天大树,都已经枯萎了不知道多少年代,数不清的笔直入天树干,都呈一种乌黑的色彩,密密麻麻,簇拥着中间一座漆黑的宫殿,拔地而起,耸入黑雾朦胧的云霄。
雄伟的黑色宫殿,释放者古老神秘,以及,危险的气息!
漆黑的宫殿,最前方,从中破开,由两排,几十根乌黑的盘龙石柱支撑,鳞片狎起的黑龙,围绕着十人不能环抱的柱子,盘旋而上,龙头俯瞰众生,幽深的眸子,盯着下方,栩栩如生,看不出是真是假。
宫殿之前,数百阶石阶之下,众生犹如蚂蚁尘埃。
推着记忆的河水静静远走,时光在耳旁滴答漂流。数条黑色的河流,走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数十万得到滋润的妖灵,盘旋在河流上空日日夜夜绝望歌唱。
“阿殊,你终于回来了吗?”枯骨王座上,凄艳绝美的少年低声吟唱古老的祭曲,其调悲怆婉转,哀恸不绝。
------老子一考试就很不开心的分界线-----
是梦。
杨柳依依,湖水清澈。
“抱歉,我的纸鸢飞到树上了,可以帮我丢下来吗?”
树上宛若妖精般沉睡的少女睁开一只妖异的深瞳,刹那间流光溢彩,万物失色。
真麻烦!她心想,不过还是意念一动,卡着纸鸢的那根树枝毫无悬念地断掉,丢下去就行,反正她是不会在意这般是否会砸到树下的人的。
“谢谢你!”灵动秀丽的少女莞尔一笑,她朝她摆摆手,转身跑开,银铃般地欢声笑语碎了一路。
“在树上睡会着凉的记得早些回家!”
着凉关她何事?她翻了个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
这是,我与婉婉的第一次相遇呢!居然,在这时候,又记起来了……!?
……
次日,门铃骤响。
“嘿!你好,我是你的新邻居……诶诶诶你不是昨个儿在树上睡觉的那位啊。”
“滚!”墨发深瞳的少女用力把门一拍,脸色黑沉,该死,不知道扰人睡觉是很损阴德的事吗?
门外有疯子扯着嗓子喊,“邻居,好人,开开门,我是你的新邻居,今天特意来拜访的,好人一定会开门的,对吧…。”
“有事?”殊华的脸色黑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我叫穆婉婉,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好好休息。”声音戛然而止在门后,因为门又被殊华摔上了。
忽的没了声响,殊华悄悄开了条缝,果不其然看见白裙绿发的穆婉婉捂着吃痛的鼻子往回走,还是不是自言自语,不经意间,殊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怕是不曾有一天像是今天这般去期待明天的到来了吧……
“殊华,我亲手做的桃花酥,尝尝看?”
味道很怪,这话她当然识趣的没说,只默默将盘中的糕点吃完。
“殊华,快看,这东西长得好奇怪啊!”
你最奇怪……
“殊华,我会治愈术哦,有什么伤尽管来找我吧!”
恐怕找你只会伤得更重吧……
“殊华,我只会治愈术,是不是很没用?”
殊华白了她一眼,没错你终于发现了……
殊华……
殊华……
她问过她那般多的问题,她都只是笑而不答。
“殊华,于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呢?”
“白痴,蠢货,笨蛋!”然而,她回答后,却是面颊微红,别扭地别开脸,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
“月光,你是我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