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大家就决定继续让洛凛和吴亦凡两个人去造反那位创说中的叶老师。两个人根据前一天得到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
那是一栋藏在闹市区里面的小洋房。两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发现早有人出来迎接了,他们随着人的脚步来到了洋房里面,二楼的书房里面。
“老爷,人来了。”
“请进吧!”
说着,管家示意两个人可以进去,之后自己的离开了,也顺手关上了门。
“两位年轻人坐吧。”
叶老师慢慢的转过身,微笑的看着两个人。已经八十多岁的叶老师,看上去却异常的精神,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而且图书馆里的那个年轻的叶老师真的和这位长得好像,而且两个都喜欢穿一身黑。
“叶老师,你好。我们是新一届北中的三年级四班的学生,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
洛凛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人打断了。叶老师动了动手,示意两人可以坐下来。椅子边上的茶几上早已放好了两杯茶,看来他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不用说了。你们来的目的我都知道。六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多提,尽管我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直接了解此事的人。……”
(以下是叶老师关于“诅咒的四班”的阐述)
六十年前的三年级四班。受大家欢迎的优等生Min之死。所以……
其实当初谁都没有恶意。
我那是还年轻,作为一名教师,怀揣着某种理想……当时觉得这么做无伤大雅,相信学生们也一样。如今想起来,真是太单纯了。总之从结果来看,这件事情成为了导火索,或者说,打开了这所学校的“死亡之门”。
对此,我是有责任的。从第二年开始的“灾祸”,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也令我感到自己难辞其咎。所以,我选择留在这所学校,辞去教师一职,以图书管理官员的身份工作,在我退休后也让我的孙子继续这样做——当然也是为了逃避。
之所以辞去教师职位,一半的出于良心的谴责,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一名教师。而另一半则是考虑到万一再当上三年级四班的班主任,说不定就轮到自己遭遇不幸了。因为这种切实的,对“死亡”的恐惧,我逃避了。
班主任或副班主任,因为也算是三年级四班这个集体中的一员嘛。只负责上课的老师就不在范围内了。
所以,我逃避了。
但我又不想逃离这所学校本身,正巧那时旧的图书馆有个空缺,所以我变决心留在那里。一直留在那里旁观整件事情的发展走向……
“啊一口气说多了。”
叶老师笑了笑,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六十年前的那位Min——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
这是一个疑惑了大家很久的问题,而洛凛始终有一种那个人是男生的感觉,也不知道会这样。
“是男生……”
(以下依旧是叶老师的自诉)
Min不是他的姓,而是名,写作山在岷州的“岷”字。
他姓Pei。
就是裴啦,和这个小镇同名。裴岷,便是他的全名了。
岷的死因并不是飞机失事或者那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是火灾。
这类话题很容易遭人添油加醋,传着传着便走样了。从某个时期起,大家都开始接受飞机失事的说法,但现实却是火灾。十二月的某天夜里,他家突然起火,房屋全被烧毁,一家人都命丧黄泉。包括他父母以及年幼一岁的弟弟……
但是起火的原因至今还是不明。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不是有人蓄意纵火。大家曾一度怀疑是由于陨石……
因为他家就住在镇的西侧,离天文台不远。曾有人证实在出事那天夜里亲眼见到了一颗大大的流星陨落,所以大家便纷纷猜测这会不会就是起火原因,不过又听说现场真的没有发现坠落的痕迹……所以,充其量不过是猜测。
根据我的记忆,以上便是围绕六十年前裴岷死亡的全部事实。只是——
只是,我没有信心说这个记忆绝对正确。
说不定,在连我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某个时候,哪里发生了遗漏或者混乱。不仅仅是因为年代久远,该怎么说好呢?我觉得只要一不留神,有关这件事情的记忆就模糊了。而且似乎较其他诸多记忆更容易变得模糊……恐怕我这么说,你们还是不懂吧。
其实,就是被“格式化”的记忆。
那张毕业纪念照还是在那栋老式校舍的教室里拍的呢,当时我也在场。几天后,学生们就一片哗然。甚至还有几个人拿着问题照片冲过来找我。照片看看确实像是映出了已经死去的裴岷的样子。
当时印给过我一张,但后来扔了。目睹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说实话,我害怕了,担心会不会因为有这东西的存在才灾难不断的。
第二年,我转去当一年级的班主任,所以那年,在三年级四班发生的事情,比如开学初少了一套课桌椅啦,每月都有一名以上的班级同学或者家人死去啦等等,都只能从第三者的角度来了解。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我还没系那个到会和上一年的那件事情有关联,只是为一连串的不幸赶到痛心而已。
结果那一年,共有十六人丧命……等到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我才从三年级四班的班主任那儿听说,在那一年间,班上似乎悄悄多了一个人,混进来一个本不存在的人。而毕业典礼一结束,那名学生就消失了,所以他才知道的。
听说那个“本不存在的人”就是前一年死去的岷的弟弟。
其实情况到底怎么样,谁都说不准。你们没听前辈们说嘛?凡是和三年级四班的这一“现象”有关的当事人,他们的这段记忆,尤其是关于“谁才是混进班级的那个增加的人”的记忆不能维持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慢慢稀薄,最终完全消失。
事实上,一个月后,当初向我说明这件事情的那位老师已经把它忘记的一干二净了。而我自己也感到记忆开始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幸好,当时在记事簿上记过这么一笔……
“如同河提决口,洪水冲过街道。这种遗忘就好比洪水最终退去时的情景……”
这和上周从Mei那儿听来的“某个人”的比喻一模一样,难道那个人就是叶老师,Mei当年也来找过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