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和喊声,元乔赶紧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走到门前喊道,“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他冷静了片刻,看着地上被他散了一地的照片,上面的薛漫面带忧色的看着张霂昔,满眼鼓励的相互拥抱着,甚至为了张霂昔在餐厅里大哭不止,那么她何曾为他哭一场,他都愿意将心掏出来递到她跟前,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张霂昔!
坐在地上的元乔,倚在床边,静静的回忆着他和薛漫的种种过去,他只是比张霂昔少了一年而已,为什么却不能在薛漫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呢,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想到这里,元乔心里着实不甘,他抹掉眼里的泪水,冲了个冷水澡,穿戴整齐后,就往车站赶去,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一定会明白的。
元乔在车站的咖啡厅里等了几个小时,才看见那个日思夜想,也始终得不到她的心的人影,他远远地望着她,看着她在阳光照射下,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的面孔,尽管强打起精神,可是还是掩饰不住浑身的疲惫,他望着这样的薛漫,内心突然有一丝的慌张,他迈开的步子,有些迟疑。
看着站在那里的身影,带着一丝飘摇,元乔从未想过,这将是他与薛漫的最后一次碰面,他的内心在不停的挣扎着,带着一丝心疼,又带着一丝愤恨,可是转眼之间,就看见阳光下的人影轰然倒地,元乔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窗外,随后疯一般的赶往楼下。
来到楼下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元乔一把推开人群,满脸焦灼的跪在薛漫跟前,原先柔嫩丰韵的身躯,此时轻的像一叶舟一般,元乔毫不费力的就就将她抱起,元乔抱着薛漫一路狂奔的跑到车上,轻轻的将她安置好后,快速平稳的发动车子,来到最近的医院。
元乔抱着还在昏迷的薛漫,一边念叨的喊着薛漫的名字,一边慌张的大喊着医生,医生都被这阵势唬住了,赶紧安排床位,将薛漫推进了急诊室。
没过多久,医生走了出来,说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忧思过度,食欲不振,精神过度疲劳导致的营养不良,贫血而已,打两天葡萄液就好了。”
元乔听到医生如此说,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内心的伤痛似乎又被撒了一把盐,通的简直无法呼吸。
来到病房,看着床上明显消瘦了不少的人,他心疼不已,来到薛漫的跟前,他轻轻的拿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摩挲着,眼角的泪水不知何时打在她的白皙修长的手上,他赶紧慌乱的帮她擦掉,生怕将她弄醒。
过了许久,薛漫慢慢醒来,元乔若无其事的看着她笑嗔道,“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有多担心。”
薛漫看着脸上带着担忧,神色却仿若往常一般的元乔,内心微微泛着一阵酸楚,本来想要说的话,顿时有些无从说起,可是她镇定片刻后,还是准备开口。
看着薛漫一脸坚定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是的,想要开口说话,元乔赶紧就唏嘘说道,“起来喝点水吧,我帮你去买点粥,你个身板就是太瘦,看你整天吃的也不少,可是就是不胖,真是浪费粮食。”说完,扶起薛漫就要喂她水喝。
薛漫自昨天下午就没吃饭,没喝水,现在的确有些渴了,赶紧喝了一大口,喝完又想要说话,元乔却放下杯子说道,“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薛漫忍无可忍,哑着嗓子喊道,“元乔!我有话要跟你说。”
元乔满脸皱着眉头,满脸宠溺的说道,“你的嗓子怎么了,有什么事等着嗓子好了再说吧,我去给你买点粥什么的润润嗓子,要不然我会担心的,好了我先走了。”不等薛漫再次开口,元乔逃跑一般快速跑出病房。
跑出病房的元乔,倚在门边的墙上,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之后,便来到附近的餐馆,点了一道菜,又让餐馆熬了一些汤,才打包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就看见薛漫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上,静静的等着他,精神状态似乎比刚来那会好了些,可是却仍然不是很好。
元乔故作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起来了,这里的环境不适应吗,要不要帮你换家条件好一点的医院,恩,也好我也觉得这里的条件不够好,不过等你把饭吃了,我们再换好不好?”
看着一脸淡漠的薛漫,元乔继续说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凶呢,现在换,就现在走吧,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薛漫忍无可忍,厉声喊道,“元乔,你够了!我有事要跟你谈。”
元乔看着对自己如此厌恶的薛漫,内心泛着一股苦涩,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说道,“说吧。”
“张霂昔家现在的状况都是你一手操作的?”薛漫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演电视剧,被人背叛后,还是不肯相信的要背叛者亲口承认。
“是!是我,都是我,我不比张霂昔爱你的少,而且我的家境比他殷实,政治背景比他强劲,我什么都比他强,所以你必须是我的,他根本就没资格跟我竞争,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不肯放手,我就是要毁掉他的一切,看他怎么跟我竞争。”元乔简直进入一种癫狂状态,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这些丧心病狂的话的有多么恶毒。
薛漫双眼蓄满泪水,抬手就给了元乔一巴掌,元乔怔怔的望着薛漫,眼底尽是一抹自嘲。
“你有真的了解过我吗,以前我的冷漠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孤傲,以前我小心谨慎,像是从没把任何人放到眼里,直到遇见你,我放下所有的冷漠胆怯,甚至愿意委曲求全,可是你还是不肯相信我。”薛漫满脸愤怒,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些许厌恶。
“那又怎样,你的心里最终不还是没有我吗?你不是一样忘不了那个人!”元乔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可刀锋般凌厉的话语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总听人说一物降一物,我始终不相信,自从遇到你我信了,我在乎你在乎的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让你伤心,让你有疑虑,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我根本就走不到你心里。”薛漫的心狠狠的抽搐着,失望的神情下淡漠如水的语气,将他彻底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