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不等太后和牟聿函作何反应,牟聿泽又沉声说道:“母后,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与你有过太大的争执,不过是念着你是我的生母这一个事实,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到这个世界上来,不过这不代表着我可以纵容你这么一直下去,你可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沉声说道,从一开始她就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今日注定了不太平常,可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听牟聿泽的这话,似乎现在的一切都是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太后一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种种的事迹,要说此刻不担心东窗事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牟聿函此刻也定定地看着牟聿泽,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在叫嚣,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母后,你当真要让我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你才肯善罢甘休吗?”牟聿泽定睛紧紧地看着太后,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就连说话的模样都显得似乎是多么痛彻心扉似的。
说完这话以后,也不管太后和牟聿函究竟作何反应,他兀自转过头冲着沈骑说道:“沈骑,安抚着太后和皇上暂且坐下吧,记得,不要让他们产生任何逃离的念头,左右本王现在也没有多少的事情,也无聊的紧,既然皇上和太后都这么想知道本王今日所作所为的真实用意,本王倒是根本就不介意同他们来说上一说的。”
太后的脸色立刻一沉,那一句“不要”眼看就要脱口而出,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直接被沈骑用力地按在了椅子上,沈骑也不管她是不是太后的身份,至少现在在沈骑看来,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罢了,甚至可以说在当他得知了太后这么些年的所有的所作所为以后,他对于这个道貌安然的人简直就可以用“厌恶”二字来形容。
牟聿函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反抗,若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过要用身份来压制牟聿泽的话,那么现在对他而言,牟聿泽才是那个真正能掌控的了他的生死大权的人,更何况,此刻他的好奇心也是被勾了起来,他也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牟聿泽对太后有着这么多的深恶痛绝。
“母后当初一定以为自己就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也未曾考虑过,其实你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在父皇的监控中进行的吧?或者通俗一点的说,母后有没有想过,你当初所坐的那些事情,为何都进展的那么顺利?”牟聿泽看着太后一点一点沉下去的脸色,忍不住面露讥笑的说道。
太后听了这话,忍不住心里涌现出了一个想法“完了”!她当初确实是没有想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听牟聿泽这么一提,她才反应过来,当初的事情确实是太过于蹊跷,当初她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虽然在她自己看来,每一件事情她都处理的那么好,然而实际上却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虽然她也认为自己有能力将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好,但是根本就不是轻而易举啊,至少还是会经过一番波折的,现在这么想来,事情怕是真的没有那么单纯,难道……
难道她所做的一切,当初皇上,也就是牟振岐其实都是知道的?太后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阴暗的天气和如此阴暗的环境里,她的身上还冒气了一层冷汗,这实在是……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太后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认的,所以她的脸上再次挂上了一丝得宜的笑容,说道:“泽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母后一句都听不懂呢?”她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过于扎眼,别说是牟聿函和牟聿泽了,就连沈骑和神奇带来的那些御林军也都觉得太后的这副模样实在是虚伪的紧,在想想太后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们心里对她的鄙视又更上了一层,尤其是沈骑,他现在在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太后的真面目。
牟聿泽只是很明显的讥笑了一声,却不再去看太后,而是转过身对着牟聿函说道:“皇兄,你可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牟聿函听了这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怀疑自己的身份?朕乃堂堂的牟远国的皇帝,这身份可是三国众所周知的,朕何来的怀疑之说?”不过牟聿函虽然是表面上这么说这,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可是一点也不平静,他只要一想到牟聿泽那双阴测测的似乎可以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眼眸,再想想他今日的反常和太后的举动,忍不住有些怀疑,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那个猜测实在是过于恐怖,所以牟聿函也只是想了一下以后就甩了甩头,将那个念头将自己的脑海里给剔除了出去,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这是牟聿函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母后,你可知道些什么?如果真的知道的话,那么就知无不言的全部说出来吧,此刻我们两个兄弟可是都静静地等着母后呢。”见牟聿函那么急着反对,在看看他的神情,牟聿泽自然也不会真的就逼着他去相信也什么,只是转过头冲着太后说道。虽然他的语气里用上了一些威胁的成分,但是牟聿泽也绝对敢保证,太后是绝对不会说的。
不过太后会不会主动开口,这对于牟聿泽来说并没有实质上的影响啊。
“泽儿,你看,你又来了,母后不是已经说了吗?母后确实是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就算是你一直逼着母后,母后也说不出来的,你说是吗?”太后讪讪的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做贼心虚到不敢去直视牟聿泽的眼睛了。
牟聿泽根本就不管他究竟是说还是不说,也没有因为她此刻的模样就彻底将这件事放弃,他而是换上了一副嗜血的光芒,冲着沈骑说道:“沈骑,你来说说,皇上的真实身份吧。”牟聿泽虽然是笑着说道,但是那眼里的伶俐确实根本就容不得旁人忽视的,尤其是在他刻意地咬重了“皇上”这两个字以后,又是另一番风味。
“牟聿函啊,或许他真的是皇上吧,不过这怕是对另外的国家而言,而对我们牟远国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沈骑接了牟聿泽的话,看了看牟聿函,又看了看太后,忍不住出声说道,不过他的语气里哪里还有半分的恭敬的神色?满满的都是鄙夷啊。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太后和牟聿函皆是双双的变了脸色,太后简直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那是一种自己所坐的错事被人当众给揭穿开来的不堪的神色,然而牟聿函却并不是这样,他是真真切切地被这个惊天的消息给震惊住了。
“你在说什么?”牟聿函转过头看着沈骑,忍不住咬牙切齿说道,那双原本就显得很是凌厉的丹凤眼里此刻是满满的咬牙切齿的嗜血的光芒,就好像忍不住是要将沈骑给生生地活剥了似的。
沈骑却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高高的将自己的头给扬得高高的,眼神也是高高的看着上方,似乎是很不屑于跟他搭话似的。牟聿泽此刻端起了茶杯到了一杯水,正想将水往自己的空中倒的时候,看到了太后那迫切的眼神,原来太后在看到牟聿泽倒水以后就一直静静地盯着她的动作,还一直在心里暗自祈祷着牟聿泽快些将水给喝下去,这样的话他也就身重剧毒了,也就不怕他会不给他们解药,也不怕他再对她们做什么拿乔的事情。
太后眼里的神色被牟聿泽一点也不落下的全部看在了眼中,他还是冷冷地笑着,在那最后一刻又将杯子给完好无损的拿了下来,自然没有错过太后眼里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失落和咬牙切齿的怨念。
牟聿泽将杯子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冲着太后说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母后还是打算一直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是吗?”
太后还沉浸在牟聿泽没有将那被含有毒的茶给喝下去的深深的失落之中,听到牟聿泽唤她,她忍不住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他,不解地说道:“你叫哀家做什么?”
牟聿泽不搭理她,连话都不跟她说,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太后又是咬牙切齿地模样,沈骑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王爷是让太后识相一点,快些将你当初所犯下的晕捏都说出来,莫要再一直藏着掖着了。”
沈骑的语气哪里有半分尊敬的神色,太后听着不免心生闷气,对着牟聿泽的时候他尚且还收敛一点,因为此刻她的性命还在牟聿泽的手里掌控这呢,而沈骑,他又是个什么货色?他也配这么跟她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