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的占卜家
“珊珊，听说了吗？二年级转来了一个很牛的男生。”尹自扬走后似乎消沉了一阵子的苏馨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又开始关心起学校里的八卦来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很神奇。”汪祺边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边应着苏馨的话。
“不如我们也去排队吧。”甄家桦竟然也知道她们所说的那个人。
“难道我很久没来学校了吗？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外星人一样。
“你呀，心思都放在你家那个臭屁小子身上，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真是连地球毁灭了，苏馨讲话的方式都不会有改变。
“那个新来的二年级生，到底有什么神奇了？”我转向汪祺。
“听说他占卜得很准哦，所以大家都排队请他帮忙算命呢。”汪祺合上镜子道。
“有这种事吗？我才不相信。”爷爷书房里有好大一个水晶球呢，可我也从来没在球里面看到过什么有关过去未来的事。
“是真的，算过的人都说很准呢。”甄家桦拼命地点着头，“我好想让他帮我算算我和子栋的将来呢。”“珊珊呢？再让他算算你和莫信的感情吧？”汪祺很兴奋地建议着。
“不用算了，八字不合。”苏馨这个没口德的家伙，到现在还觉得我没选尹自扬是天大的失误呢。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和信之间的事，才不是别人几句话就会发生改变的。”我和莫信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才走到一起的。而且，我们俩是决心要携手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的，才不需要别人来为我们占卜呢。
“珊珊，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想到要请我吃午饭？”
“因为很久没和菊姐姐单独相处了，要沟通沟通感情才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那三个讨厌的损友趁着午休去排队算命了，所以很孤单的我，只能来找菊姐姐吃饭。
“没想到那个二年级的小鬼算命还的确是准啊。”菊姐姐忽然拍着桌子感慨起来。
“什么？菊姐姐你是学生科老师，你竟然也相信这个？”我真是惊到几乎没掉出隐形眼镜来。
“我只是偷偷让他帮我算的呀，说是最近会被遗忘自己很久的人想起来。看吧，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还真就想到我了。”
“不会吧，巧合吧。”未免也太准了点。
“珊珊你有空也让他去帮你算一下吧。听说你和齐北那个莫信发展得不错，让那个二年级帮你算算感情呀。”菊姐姐朝我挤了挤眼，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自知。
“菊姐姐，你怎么这么八卦。”竟然连我和莫信的事都知道，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什么嘛，你们不是在上次艺术节假戏真做吗？这件事齐北和振东的谁不知道。”
汗一个。原来我和莫信已经成了名人了。
“珊珊，你和他恋爱，你爷爷那里没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这其实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爷爷还压根不知道呢。我实在是不敢想象爷爷知道莫信是家境贫困的孤儿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唉，原本以为找菊姐姐一起吃饭，可以让心情好一点，却没料到心情反而比吃饭前更为糟糕了。
“珊珊，那个二年级生真不是盖的。”苏馨一看到我，对准我肩膀就是一下。
“好痛。”苏馨到底是借机报复还是真的越来越粗鲁了。
“珊珊，他竟然算出来我的恋人离我很近，而且和我是由仇敌变朋友的呢。”甄家桦红着脸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
“不止，他还预言家桦和李子栋会天长地久呢。所以家桦到现在还沉浸在幸福中呢。”汪祺翻着白眼，一副受不了甄家桦的表情。
“没这么邪门吧？真的会有这么准吗？
“那你算下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说让我放低要求，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汪祺说到这个，不禁撇了撇嘴。哈哈，还真是很准呢。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可是有型到家的RAIN哦。
“那你呢？”
“切，我才没空去算那些无聊的东西。”苏馨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那个二年级说苏馨如果愿意为爱奔走天涯，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甄家桦贴着我耳朵轻声道。为爱奔走天涯？难道是指去英国找尹自扬吗？这未免也太准了吧。
“怎么样，心动了吧？”汪祺笑着将一张纸条递到我面前，“我们帮你拿好了，八号，他一天只帮十个人占卜哦。你要是现在去，还来得及。”
我一把抢过纸条，“我无所谓啦，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就去试试喽。”
他真的能算出我和莫信的将来吗？他真的能预知爷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吗？我现在突然很急切地想知道这两件事的答案。
“就是他吗？”我看着那个相貌清秀的白净男生——看上去不像是神棍之类的人物呀。
“是啊。珊珊，快去让他帮你算吧。”
真的会算吗？我抱着怀疑的态度，走上前去，将纸条递给他。
他抬头，看到我后，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来，“你来了。”
嗯？难道他一直在等我吗？可是，我们并不认识呀。
“你帮珊珊算算姻缘吧。”甄家桦在我身后替我说着。
“是啊，她和她男朋友的将来到底会如何。”汪琪也很热心地催促道。
那个男生抬起眼，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来，“我想我不能。”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算得挺好！”原来苏馨也在我身后。
“对不起，我从来不算跟我命运有联系的人。”他缓缓地解释。
“和你命运相关？”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根本就是陌生人，我们的命运怎么可能会有联系呢？
他微笑着，却不再作答。
“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我们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就一句和你命运有联系，就不算了吗？”苏馨拍着桌子抱怨道。
“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提示。”那个男生微笑着给出批语，“这两天会有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做好迎接的准备吧。”
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我好像没有不想见的人呀。除了……爷爷！爷爷吗？他会来上海？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生意这么忙，全世界跑个不停，他怎么会有这个闲工夫到上海来看我呢？
“看来你已经想到会是谁了，祝你好运。”
这个二年级的男生，他占卜的事真的会发生吗？
“小姐，你在找什么？”郑叔不解地看着我满屋子地找东找西。
“没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在找爷爷吧。
看来是骗人的呢。我都找遍整个家了，也没看到爷爷的影子呀。
我大大松了口气，“郑叔，有什么吃的没？”
“有美国空运来的布丁。”郑叔慢条斯理地答道。
“是我最喜欢的那家饭店的吗？”
“是的。”郑叔点头。
好幸福哦，我想那个布丁想了好久了呢。
埋头勺了一大勺放入口中，嗯，好香好滑哦。
“这可是老爷特地为小姐带来的。”
“咳咳。”老爷！
“小姐，你没事吧。”郑叔连忙帮我拍背。
“你是说，爷爷来上海了！”
“是的，小姐，今天下午刚到。处理完生意上的事，就会回来。”郑叔竟然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爷爷是为了生意来的吗？”我仍然抱着侥幸心理。
“应该是为了小姐才特地来的吧。”
完蛋了。
“不会只是为了了解我的学习情况吧。”我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老爷好像更关心小姐生活上的事。”
黑线，爷爷果然是为了我和莫信的事特地赶来的。难道爷爷要上演二十一世纪的棒打鸳鸯吗？怎么办？对了，和莫信对口供。
“小姐。”郑叔叫住我，“老爷说在他回来前，希望你哪儿也别去。”
老天，难道禁闭这么快就来临了吗？
“我的小公主，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怎么噘着嘴呢？”在长达三小时的“禁闭”后，我亲爱的爷爷终于来探监了。
“我是被关在城堡里的可怜公主。”人家公主被关城堡好歹还有火龙把守，我倒好，就只有一个狐狸大叔看着门。
“那一定是你这个公主不乖。”爷爷将外套递给郑叔，挨着我坐了下来。
“爷爷，我在上海一直很乖。读书又好、又很听郑叔话、连钱也不乱花了。”许久不撒娇了，不知道功力退步了没有。
“真有这么乖吗？”爷爷精明的双眼瞄向我。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郑叔。”我全力顶住爷爷给我的压力，顶不住的就交给郑叔替我顶。
“呵呵，我就知道珊珊到上海以后，会更乖的。”
印象中爷爷并不是这么好骗的人呀，难道是因为年纪上去了，所以智商不及从前了？可是，哪有半年不到就降了这么多的？
“那我这么乖，爷爷有没有什么奖励？”我这样过分，爷爷不会生气吧。
“嗯，是要奖励。”爷爷竟然笑着点头。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我爷爷吗？还是被外星生物侵入的看上去很像我爷爷的外星人？
“明天，爷爷请你吃一顿丰盛的，当作奖励你！”
爷爷来上海，难道不是为了我和莫信的事？可是，他这个每天都是掐秒表过日子的超级大富商也没道理只为了奖励我，特地坐私人飞机来上海一趟吧？
爷爷到底是为什么来上海的呢？因为爷爷的来到，郑叔特地给莫信放了三天的假，这就意味着这个星期我和莫信都没机会见面了。怎么办？突然好想念他啊。
“珊珊，莫学长在楼下等你。”李子栋敲了敲我的桌子，给我捎来口信。
“现在吗？”我抬腕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他竟然跷课来看我？
“总算见到你了。”莫信远远就朝我迎过来，见到我后，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郑叔突然通知我这个星期不用去你家了，我还担心是你出了什么事呢。”
“其实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我挠头，犹豫着该不该把爷爷来上海的事告诉莫信。
“是哪里不舒服吗？”莫信说时，大掌已经探上我额头。
看到他那样紧张我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来，“我很好。信，你放心吧。就算爷爷反对，我也不会妥协的，大不了我像爸爸那样。”
“是你爷爷来了……”莫信声音顿了顿。
“嗯。”
“是因为我们的事？”
“本来以为是，可现在我也不是很确定了。”爷爷昨天的反应，真的是很让人琢磨不透。
“没关系的，可能事情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莫信双手轻握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容仍是那样自信。
“嗯。”这不是乐观就能解决的，再怎么乐观也没办法改变爷爷的门户之见。
“对了，信，我们学校新转来一个占卜超准的二年级生。让他帮你算一下吧。”
“我不信那个。”他皱着眉摇头。
“只是算一下嘛，求你了。”我双手合十拜托着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叹气，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莫信最近越来越迁就我了，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就是那里那个很秀气的男生。”我远远指给莫信看那个占卜家。
而同时，那家伙恰好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我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双眼却只停留在莫信身上。
莫信转身要走，却被那个占卜家给拦住了去路，“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们竟然认识？莫信怎么会认得占卜家的呢？难道以前也是初中同学？可如果是同学，没道理李子栋不认识他呀。
“我不想看到你，让开！”莫信冷冷地喝道。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别人这么不礼貌过。
占卜家好脾气地笑了笑，为莫信让出一条道来。
“信，你要回学校吗？”我急忙跟了上去。
“珊珊，离那个混蛋远一点。”莫信冷冷扔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他是真的很生气，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占卜家吗？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呢？
“怎么？信走了吗？”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吓得我倒退了好几步，竟然是占卜家？
“对不起，我还要回去上课。”既然是让莫信讨厌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吧，我还是避开一点比较好。
“信让你离我远一点是吗？”他微笑着，并不在意我的反应。
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吗？我穿过他，直奔教室而去。
“黎珊珊，他不是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你当心被人玩弄了感情还不自知。”
我捂上耳朵，才不要听他对莫信的诬陷。这样挑唆我们的感情，真是太过分了。我讨厌他！真的真的很讨厌他！
“只是和爷爷一起吃饭，为什么要我换上这么夸张的衣服？”这么多的蕾丝和褶边，难道爷爷真的想让我扮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不成？
“这是老爷的一片心意。”郑叔从来都只会帮爷爷说话，“而且小姐穿了也真的很漂亮。”
“那郑叔，我们走吧。”
很好奇爷爷到底会请我吃什么好吃的，真是很怀疑上海有哪家饭店的菜会比家里厨师烧得好吃，点心和水果的品种会超过家里厨房的。
“小姐，请。”郑叔先我一步走到包厢门前，为我推开门。
我微笑着探头去看，除了爷爷，竟然还坐着另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二年级的占卜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爷爷不是宴请我的吗？为什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出现？
“珊珊，不许无礼，崔浩是爷爷的贵客。”
爷爷微微沉了沉脸，我立刻不敢再吱声了。十六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一条真理，那就是千万别惹爷爷生气。
“珊珊，坐这里吧。”崔浩起身拉开了他身边的位置。
切，谁要坐你旁边，真讨厌。我走到爷爷身边，想拉他身边的位置，却被爷爷阻止，“你们年轻人坐一起吧。”
呜，不得已，只能挨着那个讨厌的人坐下。
“崔浩，听你父亲说，你已经从哈佛商科的少年班毕业了？”爷爷一提到那个讨厌鬼就立刻笑眯眯的样子。
“还没拿到毕业证书，不过学分已经修满了。准备明年春天就继续硕士课程呢。”
读硕士？那他没事到振东来干什么？装占卜家玩吗？
“珊珊，以后有不懂的，可以多向崔哥哥讨教，你看崔哥哥只比你大一岁，已经是学士了。要好好学习才是。”
难道他是爷爷给我请来的家教吗？没必要这么浪费吧，随便请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就行了。而且，这个天才少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个在英国的天才相提并论。
“他在美国读硕士，我在上海读高中，难道打国际长途请教吗？”爷爷你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吧？这些国际长途费节约下来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买学习用品有多好。
“等你放完寒假就回美国了，怎么会是越洋长途呢。”爷爷脸上的笑容不减。
我却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爷爷你是说让我回美国？”
“怎么？高兴了吧。你不在身边，我也挺寂寞的。想想你当初哭着闹着不肯来，所以决定还是让你转回美国去读高中。”
爷爷你在开玩笑吧？我这张脸都几乎拉到地上了。你竟然还把这种表情看成是高兴？我不要。我现在是哭着闹着不要回美国。
“可是，我在上海待得挺好的。而且纪伯伯的学校，感觉比美国的学校好多了。”
“我已经决定了。”通常这句话一出，也就代表着不要再多说了。因为说了也是没用的。
可是，这一次我却不能不说，我不要。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寒假了，如果这样就回到美国，我和莫信岂不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这段感情，我一点也不想放弃。
“爷爷，我不能回去！”
“珊珊，你说什么？”爷爷语气阴沉沉的，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就是不要回去。”哪怕不给我零花钱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也不买名牌了。只要能和莫信在一起，什么牺牲我都可以接受。
“是这样吗？”爷爷好像被我的坚定给打动了，开始有些松动，“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是的。”是考试都是九十分，还是每天一个电话，或是不再单独外出……
“那也好，你就先和崔浩订婚吧。”
“什么？！”爷爷是不是疯了，竟然让我和这个占卜的家伙订婚？
“崔家是世界知名的高科技产业大亨，崔浩又年轻有为。再说你们年龄相仿，共同语言也会多一些。这样的联姻，应该是最理想的选择了。”
爷爷自说自话了一大堆。什么科技大亨、年轻有为，这些关我什么事？
“我才不要和你订婚。你条件这么好，去找更加聪明、更加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来破坏我和信！”这个崔浩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没有他，爷爷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来。
“珊珊，你不要太放肆了！看你现在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了！”爷爷拍案而起。
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我现在最最害怕的，不是爷爷生气，而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小，无法抗拒爷爷轻率的安排。
“黎爷爷，能够让我和珊珊单独聊聊吗？”
我瞪他，他却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阿郑，我们走。”爷爷叫上郑叔，就这样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包厢里。
“珊珊，命运不是你能抗拒得了的。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才不信我的命会和你有什么交集呢。”哼，我的命运早就和莫信的系在一起了。因为当初系得太过用力，所以根本就已经系成了一个死结，谁都别想拆散我们。
“我知道你现在只相信那个人的话，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不过，爱情的基础是坦诚相待吧。”崔浩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我和信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我们是携手经历过许多事情才走到一起的，根本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挑唆得了的。
“是吗？那你知道他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吗？他的父母又是怎么样的人呢？哦，对了，他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你确定，你知道吗？”
“这……”他应该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的父母？莫信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家人的事情。对了，孤儿当然是没有父母的。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在我眼里当然是完美的。
“这个给你，有空去看一下，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崔浩说着，递了张纸条给我。
我正要打开，他却摇头阻止我，“回去再看吧。”
“小姐，您的电吹风。”
“郑叔，爷爷睡了吗？”我接过电吹风，小心翼翼地问郑叔。从我回来到现在，爷爷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老爷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呢。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会睡。”
“郑叔，爷爷今天这么做，是因为我和莫信的事吧。”狐狸大叔又不是笨蛋，我和莫信在谈恋爱，他肯定是知道的。我现在苦闷得要死，不找他谈，难道找爷爷来谈吗？
“小姐，老爷自然是为你好。”
唉，找郑叔谈也是白谈，他是永远站在爷爷这一边的。
“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为什么明明有一个喜欢的人，却不可以在一起，而非要去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就是为了钱吗？可爷爷已经有很多钱了呀，别说他，就算我的孙子都花不完了，为什么还要更多呢？”
“小姐，记得你还欠郑叔的那些要求吗？”
“嗯。”难道他想让我听从爷爷的安排？
“我希望小姐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着，只要能够活得快乐，那就是最幸福的人生。”郑叔说罢，便含笑离开了房间。
郑叔这是在支持我和莫信吗？我没想到在最艰难的时候，竟然会得到郑叔的支持。
开心地将手伸到口袋里，无意间触到崔浩给我的那张纸条。
“这个纸条，真的会和莫信有关吗？”我打开纸条来看，上面竟然是一个地址，但那个地址又不是莫信家的地址，那会是哪里呢？
“康氏国际有限公司”？
我仰头去看那高耸入云的商务楼，实在不懂崔浩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地址？难道他是记错地址了？或者是故意耍我？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一下再说吧。
踏入装修豪华的大堂，远远就看到挂在显眼位置的一张肖像画。那个……不是孤儿院的院长吗？他的画像怎么会贴在这里的？画像下面似乎还有着一行小字。
我走近了去看，下面写着的那行字是“康氏国际有限公司创始人，康仲平先生。”
天呐！原来院长是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拥有一家这样豪华的公司。可是，画上这个人真的是院长吗？会不会只是碰巧长得像呢。孤儿院的那个老院长为人那么慈祥和蔼，实在是一点也没有企业家该有的样子。他那样柔和的眼神和爷爷凌厉的目光简直就是天使与魔鬼的距离，呃，好像不应该把自己的爷爷形容成魔鬼的。
“小姐，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很礼貌地上前询问道。
“我找康仲平……先生。”我指着画像道。
“康总吗？他已经不管公司的业务很久了。”前台小姐似乎很惊讶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那请问，现在是谁在打理公司呢？”因为前台小姐那样紧盯着我，所以我只好随口问出这个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关心的问题。
“是我们的莫副总。”
怎么这么巧？竟然和莫信是同一个姓？没道理一个高三学生已经成为这样大的企业的副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也犯不着到我家当花草匠了，再说院长的公司，也没他什么事吧。
“你们莫副总多大了？”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们副总三十多岁了。”小姐虽然觉得古怪，但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哦，那么年轻就能当上副总，也算是青年才俊了。”我连忙搬出爷爷经常夸赞别人的那几句话。
“我们副总是女的。”前台小姐对我这个完全不了解状况的人是彻底地汗了一把。
疑似是院长的康先生开的大公司，和与莫信同姓的中年女人担任着副总，虽然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联系，可是硬要串的话，又觉得根本和莫信沾不上边。
“崔浩一定是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拒绝了爷爷的安排，所以存心耍我的。”这样想着，便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嗯，肚子也饿了。还是回家吧。
“郑叔和爷爷出去了？知道是去什么地方吗？”
其实问了也知道是白问，郑叔和爷爷都是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呢。
“小姐，电话。”
莫非是信打来的？我连忙接过听筒。
“喂，黎珊珊吗？”
好陌生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崔浩，你先别急着挂电话。”
到底是会占卜的，很有预见性地知道我准备挂电话。
“你不想知道你爷爷和郑叔去哪里了吗？”
他怎么知道他们出去了？
“你知道？”
“当然，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
电话那头，传来崔浩轻微的笑声，这个讨厌鬼是在得意吗？
“我才没兴趣。”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耍我，万一他因为恼羞成怒把我给绑架了，害爷爷破财事小，被撕票就惨了。
“是吗？那我就只能自己去‘爱天使孤儿院’了。”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的。
“崔浩，你在哪里？”
“我和我的司机在楼下恭候你大驾。”
这个崔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他真的好像会占卜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
明明觉得可能是陷阱，可是我还是止不住好奇，上了崔浩的车。
“珊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车子启动时，伴着隆隆的引擎声，我隐约听到崔浩如咒的话语。
当车子在“爱天使”门口停下时，我看到那辆早已停在门外的车。没错，那正是我家的车，爷爷和郑叔真的来了这里。
“进去吧。”崔浩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院长室门口。
“嘘。”他作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我蹲下。
房内，显然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讨论。
“仲平兄，没想到你真的就这样金盆洗手了。”
是爷爷的声音。仲平？康仲平。难道院长真的是就是那个大企业家。
“唉，那些商场上的争来夺去，我已经厌倦了。若不是因为我当初太过执迷，也不会导致康楠的悲剧。”院长似乎提及了什么很伤心的往事，深深叹了口气。
而当他说到“康楠”时，我看到身旁的崔浩双手重重地紧握成拳。
“可是不管怎么说，莫慧将你的康氏还是打点得很不错啊。由此可见，你当初并没有挑错媳妇。”爷爷好像对院长的事很了解呢。
“有什么用，就算她把康氏扩大一万倍，也换不回康楠的命了。”
嗯？是有个很重要的人死了吗？康楠难道是院长的儿子？
“可是康楠还给你留了希望不是吗？你虽对商场已经厌倦了。可你的孙子正是当打之年啊。”
爷爷很八卦，怎么对院长家里的事情这样刨根问底的。
“我当然希望信能继承康氏，可是他从小受父亲自杀的影响太深，根本不愿涉足商海，甚至到现在，他都不愿姓康。”
“什么？信是院长的孙子？”
“谁？”
因为我激动之下声音太大，彻底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是我。”我知道再也藏不住，索性走到门口。
“珊珊？”爷爷和院长同时惊讶地看着我。
“还有我。”崔浩也站直身来。
“你就是崔家的那个孩子吧。”院长竟然认得崔浩。
“没错，我就是那个妈妈被你儿子勾引了的孩子。”
嗯？崔浩的妈妈和信的爸爸？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
“唉，那件事，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至今都还没放下呢。”院长摇头叹息。
“哼，要不是康楠引诱我妈妈和他私奔，后来又殉情，我也不会从小在没有母爱的家庭长大。”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妈妈勾引我爸爸呢。”
莫信！
我回头，真的是莫信站在我身后。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四。莫信当然是在孤儿院的。
崔浩忽然收起脸上的愤怒，转而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可怕的笑来，“珊珊，你听到了吗？他承认自己是康楠的儿子了。你所谓的爱情是诚信的基础，好像在这家伙身上没有体现出来。”
崔浩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将我震醒。他说得没错，我眼前这个人，这个我一直以为家境贫困、自强自力的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条件与我相当的富家子弟。从头到尾，我对他的认知都只是他所制造的假象。他根本就是在欺骗我。
什么讨厌有钱人家小姐的无度挥霍、赖以维生的兼职因为我而被辞退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而已。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是早就蓄意要接近你了吧。这世界上，谁不想和黎家未来的继承人——黎珊珊攀上关系呢。娶了你，根本就是娶了一座金矿呢。”
崔浩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割在我心上，我拼命止住想哭的冲动，“信，是这样吗？”
我好希望他能立刻给我否定的答案。他能坚定地告诉我，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他却只是面色不佳地看了我一眼，“你相信他说的吗？”
在我最需要他肯定的回答的时候，他竟然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反问？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珊珊，别听崔浩乱说，信对你是认真的。”
我模糊听到院长的声音，可是，谁又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场串通好了的骗局呢。
好伤心。我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为什么呢，莫信？为什么你不能给我坚定的答案呢？
“珊珊。”在我想逃离这一切的时候，忽然被莫信一把拉住。
“记得你跟我说过，如果你爷爷反对，大不了学你爸爸那样。”
莫信的话引来爷爷的一阵怒视，可我们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爷爷了。
“那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非常恨我爷爷的公司，爷爷当初为了保住公司，才利用商业联姻，让没有感情的父母走到了一起。正因为这样，父亲才会在我四岁那年，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选择了殉情。”莫信说到这里，顿了顿，“虽然自我懂事起，就没有用过康氏的一分钱，我也改掉了康这个姓。可是，如果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重新姓康，我也愿意接受康氏。因为这世界上，我对你的爱远比那些恨要来得更深。”
“信。”我从来没有想到，莫信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深刻的话。如果说放弃是我对他爱的最强烈的表达方式，那他也正是用“接受”这样的方向来回应了我的爱。
“看来，我们这门亲是结定了。”我听到爷爷快乐的声音。
“是的，只要孩子们幸福，我就足够了。”康爷爷的遗憾似乎也因为我和信走到一起而被填补。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注视着信，相信只要有这个土星人在我身边，我就会有一辈子的幸福。
番外 牙箍王子的契约人
“小透，你打算考哪所高中？”
“小透当然是考齐北喽。她姐姐在齐北读二年级嘛。”
“才不会呢。小透打算考振东的。”
HOHO，还是刘莉你比较了解我啊。我司小透的终极目标，当然是有着伟大而了不起的公主帮的振东学院喽。
哈哈，能够打败姐姐的超级偶像欧阳兰，轻易就拐到齐北莫大校草的黎珊珊，可是我小透NO.1的偶像呢。据说黎珊珊不仅是混血美女，更有柯南的智商，还有富可敌国的家世背景。老天啊！这种人简直就是生来让人崇拜的。还有那个理科天才甄家桦、品位好到让时尚大师都拜倒的汪祺和漂亮到像是真人版芭比的苏馨……老天，我这样的精英少女，不加入公主帮，还能去哪里！
黎珊珊、甄家桦、汪祺和苏馨，你们等着吧。等我这个超级精英，加入到你们之中。
1 便利店的银色牙箍
好累啊。苦命的我，为什么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陪老姐出来逛街兼提东西？暑假原本不是该窝在家里吹吹空调、喝喝饮料、玩玩电子游戏才对的吗？
“小姐，别拉着一张苦瓜脸了好不好？我忙了一上午，还不是为了你。让你读齐北，偏要去考振东。私立学校里面都是有钱人，不帮你添点行头，你进去以后要被人瞧不起的好不好。”前面那个一颠一晃的马尾辫忽然转头，变成姐姐一张无比怨恨的脸。
“什么嘛。有事情我就找公主帮帮忙喽。”哈哈，振东哦，那个有着大名鼎鼎的混血美女黎珊珊的振东学院，我小透又怎么可以错过。
“切。”姐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HOHO，我知道你是妒忌啦。因为……她和莫信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太感人了！”我双手握拳，充满了希冀，“如果也能让我遇到一个像莫信那样又酷又帅……喔！好痛！”姐姐真是不厚道，竟然用一个响栗敲碎我少女的美梦。
“别废话了。快点走吧。还缺一双鞋呢……你也知道，鞋……”
眼前猛然出现一家24小时便利店，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到明亮店面内那……一串串诱人的熬点！好饿！
“姐，你先回去！我有事！”我双眼直勾勾望着那些熬点。老天。贡丸贡丸！我要吃贡丸！
“喂，你不会又要吃那个吧。你一个暑假已经胖了……”
“姐，这些就麻烦你了。”我将手上的负担全部往老姐身上一扔。什么裙子、鞋子、帽子的，我现在只想满足我的肚子。
“司小透，你的脸已经像贡丸了，还吃！”姐姐在我背后绝望地惨叫道。
哈哈哈，姐姐再恶毒的诅咒也不能抵挡我对贡丸的热爱。大步冲入店内，直冲到熬点面前，好多东西啊！连忙拿过空纸杯，贡丸！刚伸手，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这个还没熟。”
什么？小失望一下，魔爪又伸向鱼竹轮。
“这个也没熟。”
北极翅！
“没熟！”
黄金虾球！
“没熟！”
我小透的脾气虽然很好，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要爆发了！
“那有什么是熟的！”我冲着那个剃着板寸、穿着收银员衣服的男生大叫。
“海带、兰花豆腐干、素鸡。”
“有没有搞错！”让我这个食肉动物吃素！难道不知道我司小透是一日无肉不欢的吗？
“十分钟就能熟。你可以稍等一下。”小板寸竟然一副轻松的口气。
十分钟！他有没有概念，十分钟是六百秒，给我那个超能姐姐十分钟，她可以买上三双袜子、一条裙子、两件背心了。
“你身为服务员，不知道应该把东西早点准备好的吗？”我非常不爽地将纸杯捏扁。
“这么热的天，现在又不是高峰时间。煮熟了，没人买怎么办？”板寸头竟然还头头是道。
“我不是人吗？”我要买啊。我要吃啊。怎么可以不预计到我这样会在非高峰时段光临的客人呢？
“对不起。要不我给小姐抄一下我们店里的电话，麻烦你以后在非高峰时段要来吃之前，告诉我一声。”
这分明就是在讽刺我喽！看他那个得意的笑……
“哈哈哈！”我忽然忍不住地大笑出声来。太……太好笑了！笑死我了！那个小板寸，那个长得又高、表情又酷的小板寸，一笑起来，竟然露出一口的牙箍来。哈哈哈。那个感觉，根本就是古天乐咬着奶嘴好不好。我笑得肚子都痛了。
“喂，你到底买不买东西？”小板寸被我笑得面红耳赤，连忙抿着嘴说话。
“哈哈哈！”好奇怪！他这样说话，像没牙的老太一样。太太太好笑了！
“喂，东西熟了，你到底买不买？”小板寸想咬牙，可估计是想到自己的牙箍，还是放弃了咬牙的念头。
呃？已经笑了十分钟了？果然是开心的日子过得比较快啊。
“买。当然买。”我边说边重新去拿空纸杯。就算本来没那么饿，笑这么久，也很伤神伤力的。当然要吃点好吃的补一下。
当我幸福捞起一串串丸子时，明显感觉到小板寸非常非常非常不爽的表情。HOHOHO。
“还有呢。”我看了看手上找回的零钱，却没有收回手。
“还有什么？”板寸头不解地看着我。
“电话喽。你们超市的电话。”拜托。有他这样好笑的人，我有空当然还要再来光临的。
“你……”
“哈哈……咳咳！”老天！害我差点被贡丸呛死。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咬牙切齿！那个牙箍，质量太好了。竟然还会反射出银色的光芒。哈哈哈哈。
好怪。真的好怪。实在是太怪了。为什么班里的女同学结伴，三三两两从教室消失？她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透，一起去吧。一起去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莉，激动地抓着我双手道。
“去哪里啊？”我一头雾水。她说话永远是这样。
一起看吧。一起看吧。是一起看电影。
一起打吧。一起去吧。是一起打游戏。
一起K吧。一起K吧。是一起K歌。
“去看帅哥呀。”刘莉满脸不解，“你们班没有人去看吗？我们班的女生都走光了。”
原来是看帅哥！这样的好事当然少不了我的。
“好啊！好啊！去哪里看？”
“体育馆！听说他们羽毛球队正在那里训练呢。”刘莉双眼冒心地对着我。
“体育馆？羽毛球队？”会有帅哥？
“去得晚了，可能连羽毛球都看不到了！”刘莉一边说一边已经把我往教室外面拖。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凭我多年校园经验，帅哥应该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图书馆温书、或者篮球场练球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玩羽毛球的？能出帅哥。
“哇！庄学长好帅！”
“不愧是羽毛球天才！”
“动作好迷人呐！”
还没走到体育馆，就已经听到满天飞舞着对那个“庄学长”的歌颂。
“小透，你听到没有？看来真的很帅啊。”
什么嘛。这个刘莉真的是很夸张。还没看到人就在那里乱叫很帅。
“我只看到好多人头。”我有气无力道。这么多人挡在前面，哪里看得到。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第一层是三年级的，第二层是二年级的，门那边是一年级的。我们来得晚了，所以门也挤不进去了。”莉叹完气，又信誓旦旦道，“下一次，我就算不吃午饭，也要抢第一个到！”
刘莉，有这样的决心是好的。可是没必要把拳头举得这么高吧。
我看了眼人山人海的体育馆大门，又看了看满脸沮丧的刘莉，“好啦。别愁眉苦脸啦。我带你进去吧。”
“什么？”刘莉瞪大眼睛看着我。
第一天认识我司小透吗？区区一个体育馆，哪里难得倒我。
“教导处主任来啦！教导处主任来啦！凡是被查到午自习制度的，全部要记小过！”
顿时，惊呼声、尖叫声、奔跑声，不绝于耳。
“哇，到底是小魔女。真有你的。”和我一起躲在树后的刘莉，眼见那些“障碍”、如同遇到地震般惊惶四窜，不禁满眼崇拜地望着我。
“走吧。去看那个什么庄学长吧。”我大摇大摆从树后走出来。望着那个已经空掉的大门，真是充满了成就感。
“小透。我好紧张啊。”
不会吧。不过是见个学长，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有什么好紧张的。要紧张，也应该等到下次去见公主帮时，才紧张。不对，应该是激动。见公主帮，一定是会很激动的。
“哇，好大的室内体育馆。真不是盖的。”远远地立在台阶上，我就看到了体育馆的一角，还真是大得可以，豪华得可以。
刘莉神气地笑道：“你忘了我们是在振东了。可不是以前那个破破烂烂的中学可以比的。”
那倒是。单看我老妈读到那张附在录取通知书后面的天价学费单时面部抽筋的样子就不难看出学校的水准了。
“嗨！”
“啪！”
“呀！”
靠近大门时，由馆内传出队员训练的声音。
我连忙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场上，正有两个女生在打比赛呢。那个水准嘛……也就一般般啦。那哪个是那个庄学长呢？
我扫了一圈体育馆，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个坐在地上正在仰头喝饮料的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回教室？不怕被教导主任记小过吗？”一个穿着印有“振东”字样队服的短发女生冲着我和刘莉道。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莉已经抢先答道：“我们是来看庄学长的！”
“原来又是来追星的。”短发女生摆出一张白板脸来。一副很襥的表情。
什么嘛。又不是来追她。她有什么好襥的。
“小透，不如我们走吧。”刘莉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躲到了我身后。
“喂，你就是那个庄学长吧。看看而已，不用这么了不起吧。”我忽略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径直朝着坐在地上喝饮料的家伙冲过去。
“啊？”那个短发女生惊讶地愣在原地，不知道是没习惯我的行事方式，还是佩服我一猜就中的本领。
坐在地上的人缓缓放下高举的饮料瓶，一双眼悠悠扫向我，而就在与他眼神相对的那一瞬间。我……
“哈哈哈哈！”
老天爷！虽然他眼神又冷又酷、斜斜的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可是……一想到他牙齿上那一圈银银的东东，我就忍不住笑了。老天！你也太搞了吧。这个被说得超级帅的庄学长，竟然会是那个24小时便利店的牙箍收银员！
“喂，你同学是不是有病啊？”我听到身后那个短发女很不解地大声问刘莉。
“那个……这个……”
我原本想止住笑的。可是眼看着对方似乎也已经认出了我，而且嘴角边的笑正有变成咬牙切齿的趋势，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你……你竟然……”
“你跟我出来！”
他霍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拉上我的胳膊。
“季裙。这里麻烦看一下。”
伴着他对短发女生的一声招呼，我已经被这个行动超快的人，莫名其妙“抓”出了体育馆。
2 贡丸契约
“警告你，我箍牙的事，不许说出去！”庄雅咬牙切齿地望着我。
我已经准备好要大笑一场，却诧异地发现空气中除了一口小白牙，根本看不到任何金属的亮光。
“咦？你牙箍已经拆了？”好失望哦。真是的。虽然没了牙箍，人真是养眼了不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了耶。
“不许再提牙箍！”呜，帅哥发怒了。可是……
“凭什么不能提？我又没义务要帮你保密。”
才不理他呢。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从来只有我司小透要挟人，哪有别人要挟我的。
他一时错愕地望着我，显然是很少被女生当面拒绝。唉，我不禁心生同情。可怜的学长，凡事开头难，习惯了也就是好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唉，我最讨厌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了。
“你新来的啊！”
我捂起双耳。什么嘛。不认识他也需要这样大吼大叫嘛。
“我本来就是刚入学的新生呀。”
“那你记住了，我是三年级的庄雅。去打听一下，再考虑清楚你究竟该怎么做。”他斜唇一笑，有些坏坏的得意。
“应该是你考虑该怎么做才对吧。”我对着那个准备扬长而去的背影道。
庄雅猛地止了步子，回过身时，两道浓黑的眉已经拧成了一团麻花，“你什么意思？”
“切。现在学校那多女生喜欢你。如果知道被她们知道你其实是趁着暑假整容的人造美男……”我承认我这个时候一定笑得非常邪恶。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绰号小魔女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整容了！”庄雅一脸崩溃地望着我。
“好了啦。心虚就心虚嘛。否则急着把我带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干什么？”看看周围，连一个同学都没有，除了树就是石凳的。
“我懒得理你！”庄雅冷哼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难掩的得意来，“你一个一年纪新生，就算告诉别人我箍过牙，谁会信你？说不定别人还以为你是被我拒绝后的报复呢。”
“是吗？那我就图文并茂投稿到校报喽。标题就是‘人造美男，风靡振东’。”嘻嘻，人造美男，人造美男。气死你。
“少来了。你哪里来的图，自己画吗？”
“呀。我没告诉你吗？那天我在你找零时，给你拍了几张照片。”我说着，抓起挂在胸前的手机，朝他扬了扬。
“你！”帅哥气堵到说不出话来。一双闪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得意到笑歪了嘴角的我。
“我才不信你有照片。”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随便你喽。反正是你怕整容的事被人知道。我又不怕。”早说了，我是小魔女嘛，偏要惹我。
“不是整容……”
我当然知道不是。存心的。因为我有企图。当然要把事情说得很严重。HOHO。
“其实，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保密嘛。我也是很乐意的。”我说着，又故作不经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YEAH！庄大学长竟然对我低声下气了。看吧。就说整容的事是不能被人知道的。
“那个……订个契约怎么样？”我尽量露出最最纯净无害的笑来。不过通常都被刘莉形容为很巫女。“契约？”
“保密契约喽。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答应替你保守秘密。”太好了，太好了，离我的目标又近一步了。我最喜欢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要求？什么要求？”庄雅狐疑地看着我，满眼的戒备。
“放心啦。我对人造美男不感兴趣的。”他干什么一副防**的表情看着我？
“真是败给你了。”
又一个自以为是的男生倒在了偶的脚下。哈哈。
“你只要每天免费请我吃一串贡丸。我就保证不会泄露你的秘密。”贡丸啊！贡丸啊！我最心爱的贡丸！竟然每天都可以吃到了。
“这是你的要求？”庄雅一副眼睛要跳出眼眶的表情。
“是啊。”我拼命点头。
“那什么时候给我照片？”
“等我毕业时。”
“这么久？”
“否则你毕业后，不请我了怎么办？”我才不给他赖皮的机会呢。
“好。答应你。”他爽快道。
“那签名吧。”我边说边将刚刚写好的契约书递到他面前。
“什么？契约都写好了？”
拜托。他又不是第一个和我签契约的。我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当然手脚也会比较利索。
待庄雅签好契约书后，忽然露出一个极其邪魅的笑来。
“笑什么？”我怕他反悔，连忙将契约书夺过来，折得好好地收起来。
他摇头，脸上笑容不减，“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多谢夸奖。”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好不好。
“每天一串贡丸……你不会直接折现吗？”他的笑意更深。
我一时傻傻立在原地。
我抬头去看走廊两边高悬的挂牌。二年级一班、二年级二班……二年级十二班。怎么办？整整十二个班级，究竟哪一个才是我偶像黎珊珊的老窠？
几次都想抓人来问，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问的是鼎鼎大名的黎珊珊。别人的反应一定是，“老天！你是外星人吧。竟然不认识黎珊珊！”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人看不起。既然黎珊珊是混血美女。那应该也不是这么难找吧。头发、眼睛、皮肤，多多少少和我们这些正常的中国人不太一样吧。
正在我东张西望时，耳边飘过一句话来：“珊珊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哦。”
我转头，只见三个女孩子正并排往二年级二班走去。莫非她们就是公主帮的人？我急急冲上前去，挡在她们三个人面前。
那个……那个……八只眼睛齐齐看向我。可是人家都从来没有见过公主帮的人呢。到底她们谁是谁的？
“黎珊珊，你好。我叫司小透。是新进振东的一年级生。我在初中时就听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事情，一直都很崇拜你。请你允许我加入公主帮吧。”对着其中那个最漂亮的卷发女孩，我低头紧张道。
“汪祺，小学妹把我当成珊珊了。”卷发的女孩冲着她身旁那个优雅的女孩子耸了耸肩，表情动作和脸孔根本就像是两个人。
呀，我竟然忘记了，苏馨也是大美女一个的。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举止有些中性的漂亮女生，应该是苏馨才对了。
“你是来找珊珊的？进来吧。”一旁被我忽略的雀斑女生扶了扶镜框，柔声道。
看样子，她应该就是甄家桦了喽。可是，长得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漂亮可人呀。顶多也就是和我一个级别的可爱吧。哈哈，不禁对加入公主帮信心大升。
“加入公主帮？公主帮是什么？”黎珊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就是你们四个人呀。”她身为帮主，竟然不知道公主帮的存在？真是低调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小透，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们四个只是同班好友。并不是什么什么帮。”
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帮主曾经是话剧表演的女一角哦。她的演技是没得说的。该不是看不上我，才存心否认公主帮的存在吧。
“我知道我不像甄学姐那样是理科天才，又没有苏学姐漂亮，还不像汪学姐这样有品位。不过我也很能干。珊珊学姐，我一直都把你当偶像的，你就让我加入你们吧。”我才不会轻易放弃呢。要知道我司小透的磨人水平可是一流的。
“可是……”唉，我的偶像连思考事情时都那么有气质。我更坚定了要追随她的决心。
“不如你们给我出个题，来测试一下我的能力吧。”等级能力考嘛。现在流行的。
“你要是喜欢，或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随时可以来找珊珊。不过，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帮。”一直没做声的汪祺开口道。
“我真的很有诚意的。汪学姐。”我进了振东、亲眼见到珊珊，难道最后却无法加入公主帮？
“司同学，快要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有事我们以后找机会再聊。”呜，连看似善良的甄家桦都开始打发我走了。难道怕我入了帮，会害她地位不保？
我以平时想问老妈要钱时惯有的表情望向她们四个。这个可怜眼神对老妈是百发百中的，对老爸是百发九十中的，对老姐也能中一半。不知道对这四位，能不能奏效。
三个沉默，一个人忽然大声道：“好了啦，好了啦。能力测试是吧。珊珊最讨厌三年级那个庄雅了。你要是有办法让他这次全市高中羽毛球大赛别拿到男单冠军。我们就允许你加入！”
耶！百发二十五中！苏馨中招！
黎珊珊竟然和那个整容男有仇？可是，他们之间怎么会结梁子的呢？
我问题一出口，没想到引来四人的一致抱怨。
老天啊！原来还是这样惊天动地、深不可测的大仇呢！真没想到，那个牙箍男，竟然是个那么卑鄙的家伙。竟然用比赛骗钱！太无耻了。
这样的人，我小魔女不教训他，谁教训他！
“学姐们，你们放心吧。这个庄雅，他绝对拿不到羽毛球大赛的冠军了！”HOHO，公主帮，等着我这个新鲜血液的加入吧！
3 抢来的羽毛球拍
“喂，你每个星期抽一天吃七串行不行？”不耐烦的人双手插袋道。
“喂。我哪里吃得下这么多。”我瞪他。自从听说他那些劣迹以后，对他的印象还真是差差差到极点了。这个牙箍男，竟然是公主帮的公敌。
“喂，给你钱你又不要，你不知道我每天放学后要训练的吗？这样一来一回，很浪费我时间耶。”庄雅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
“喂，我干什么无缘无故拿你的钱啊。再说了，是你自己怕别人误会，才要来这么远的便利店。你自己喜欢浪费时间，关我屁事啊。”真是影响我的食欲。害我贡丸都吃不安稳。
“喂，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喂’啦？”
他也知道这样叫，听上去很不顺耳啊。真是的。喂喂喂的，又不是打电话。
“喂，是你先叫我‘喂’的。”我才不要先投降呢。
“好了啦。你叫什么名字啦？”他抬起懒懒垂着的眸道。
什么？竟然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什么嘛。契约书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嘛。
“我叫司小透！”
“死小偷？”他很欠扁地笑着，“你老爸很有社会公道嘛。”
“是啊。不像你老爸，装聋作哑这种名字都起出来了。我真好奇，作哑是你弟弟还是你妹妹？”
眼看庄雅一副被气到的样子，我很好心情地吞下最后一颗贡丸。
庄雅见我东西已经吃好，便转身要走。
“喂……庄雅，你家有没有闲置的羽毛球拍？”我叫住他。
他瞥了我一眼，“废话。”
呀。真的有。太好了。我兴冲冲地蹦到他面前，“借我吧。”
“店里没买吗？”
“再买多浪费。你家反正有嘛。”这个家伙，怎么一点也不懂得节约呢。再说了，据我了解，他原本脚上穿的、手上戴的、还有现在用的，也都是黎珊珊无偿赞助的。
他冲我一笑，露出象牙般漂亮的皓齿来，“不借。”
“那我明天就找一家更远的便利店吃贡丸。让你来回就要三小时！”哈哈哈，反正契约书上也没指明便利店是哪一家。只说双方认可的。
“你要羽毛球拍干什么用？拍苍蝇啊。”他语气更恶劣，是因为不得不接受我的要挟。
“我放学前，刚刚报名参加了羽毛球社团。当然要有副拍子才行嘛。”啦啦啦。只要我打入到羽毛球队内部，就不怕没办法从中阻挠这个坏蛋夺冠了。
庄雅虚了虚眸，忽然整个人直直地朝我靠过来。
他要干什么？我不由一阵心慌。
他的唇离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贴上我的……耳朵。
“你这样缠着我不放，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惊得跳开一大步，“谁要看上这个牙箍男！”
“这样吧，死小偷。你要是答应这个月不吃贡丸，我可以考虑借个拍子给你。”他坏坏地一笑，闪亮的眼眸中有小小的算计。原来他的眼睛这么亮，就像放进了星光一样。
“喂，死小偷。怎么说？”
“啊。”老天。我竟然看他的眼睛看到失了神。真是太丢脸了。
“那个……好吧。到这个月底。下个月一号开始，还是要按契约行事的。”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赚进昨天和今天的两串了。哈哈。
我在三年级的走廊上徘徊了几回。最后还是决定抓个人来问一下比较好。
“学长，你好。想问一下，庄雅……学长在哪个班级的？”运气真是好啊，竟然随便一抓，就抓到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
“庄雅？他一般休息时间都在体育馆练球的。你去体育馆找他吧。”没想到还是个熟门熟路的，竟然对他的作息规律这么了解。
“可是，下课时间才十分钟呀。”不会夸张到十分钟都去练习吧。
“呵，你是一年级的新生吧。”眼镜学长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身份，“庄雅可是个球痴。别说十分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都不会浪费的。”
是这样吗？我愣了愣。真没想到那个坏蛋竟然会对羽毛球有这么狂热的一面。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体育馆找他呢？正在犹豫，突然听到上课铃声响了！
完蛋了！上课要迟到了！我赶忙往楼梯方向冲！
“啊！”却一个不小心重重撞上了一面墙！
“谁这么不长眼！”那个又冷又襥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竟然是庄雅。
“死小偷？你怎么会在三楼？”
我汗。他叫这个名字，好像还叫得挺顺口的样子。
“我来找你拿球拍呀。”否则我没事上三楼玩什么。
“噢。对哦。”看他的反应，显然是忘记这回事了。
“那就先把这副给我吧。用闲置的来换。”我一把抢去他手中握着的那只拍子。不顾他在身后的叫嚷，奋力冲往教室。
原来我除了有敲诈的天赋，还有拦路抢劫的天赋……到底庄雅还能挖掘出我多少潜藏的天赋来呢？
这个家伙竟然一上午都没来问我要回球拍！该不会已经报警告我抢劫了吧。
“小透，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吧。”刘莉似乎对振东的食堂非常满意。从进振东以来，每天都会催着我去吃饭。
我看了眼课桌里横躺着的羽毛球拍，“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既然他不来找我，只有我去找他了。
这个时候，不用说了，他人自然是在体育馆的。
到了体育馆门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那人山人海的粉丝大军，将我的记忆拉回到神圣的九月一日。我竟然忘记了每天中午都有许多女生不吃饭来守个前排位置看庄雅的表演。
“让开！让开！我是羽毛球社的队员！”我大声嚷嚷着，大大咧咧挥舞着手上的拍子。
HOHO，那群粉丝竟然被我蒙到，纷纷为我让出路来。因此，我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很顺利地走进了体育馆。
好巧，正好看到庄雅在表演……哦，不，是在训练。
传说中，不是每个运动员都像武林大侠那样只用合手的拍子吗？那庄雅合手的拍子在我手上，他现在用的又是什么？
“嗯？怎么又是你？”
“季学长。”这个短发女生是叫季裙吧。上次都听到庄雅这么叫她了。偷笑一个，我的记性真是好得没话说。
“你来有什么事？”我的一声学长，总算是换来季裙的白板脸稍稍松动了一些。
“我是来还庄……学长球拍的。”唉，还真是不习惯叫这个牙箍男为学长的。
“庄雅的球拍？”季裙狐疑地从我手上接过拍子，拉开封套拉链看了一眼，再望向我的脸上写满了惊诧，“他的球拍怎么会在你手上？”
呃？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是他的拍子？这是哪门子的神功？
“我会帮你还给他的。你可以走了。”
哇。这个女人好狠毒。我从庄雅那里K来的球拍，她竟然这样眼皮也不动一下就想抢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还就可以了。”我试图从她手上拿回拍子。
“他没空接待闲人的。这里是训练场地，非社团成员不能进入。”她紧握着球拍，摆明就是想霸占了。“那也要把拍子还给我吧。”真是受不了这个一个劲把我往外赶的女人。
“这又不是你的拍子。”
“也不是你的。”
“谁说不是我的。”
“你自己说是庄雅的！”
“吵够了没有！”
嗯？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安静。还有，这吼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的。
我和季裙同时转身去看，只见刚才还在场上练习的庄雅，已经以拍撑地，斜着眼冷冷望向我们。
那个……这样看过去，他这样子，还真是有点坏有点酷有点……帅。
“庄……庄雅。其实是她……”季裙结结巴巴的样子，摆明是很害怕。可是，庄雅不过就是脸臭了一点、表情严肃了一点，又没有长出吸血鬼的獠牙，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她抢我球拍。”我边说着边从季裙手中夺回球拍。
“你！”季裙瞪着我的双眼几乎喷火，“这明明是庄雅的球拍。你怎么这样蛮不讲理的！”
“你又不姓庄。我拿他的球拍关你什么事。”我摆好架势，等着她回击，却没想到她却莫名其妙脸红了起来。
“那个球拍反正我也不要了。”庄雅冷冷开口，看也不看我，冲着季裙道，“还不快点去训练。中午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
季裙连忙抱着球拍去那个女生的训练场。而我，这个不属于羽毛球队的闯入者就这样被他们晾在了一边。
这个球拍他不要了？那是什么意思？是原本就不打算要，还是因为被我抢来了才不准备要的？
切。不要拉倒。大不了挂到淘宝上去卖了。好歹也是名牌的。不过……羽毛球拍是不是应该一副一副卖，而不是一只一只的呢？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
嗯？我左顾右盼，发现庄雅正望着我。
“我？”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说已经报名加入羽毛球队了吗？”他说着，球拍已指向季裙在训练的场地，“那还不快点去训练？”
“呃？现在？”
“难道还要等到明年？”庄雅不冷不热道。
听他话中的意思，莫非是指……我从今天开始，将成为不再拥有午休的可怜学生？不会吧。
4 便利店阿姨的爆料
好累啊。我的手臂都举不起来了。我的脚都挪不动了。可怜啊。我为什么要打入敌人内部做卧底这么辛苦？其实只要想办法在他比赛前一天给他吃点不洁食品就可以了。呜，我好后悔加入这个羽毛球队。
“好了。放学后，大家记得准时到这里集合。解散。”
什么？放学后还要训练？这哪里是羽毛球社团？分明就是恐怖的虐待狂社团！
啊呀。肚子好饿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呢。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喂，喂，前面那个一年级的。”
嗯？是在叫我吗？我回头，只见季裙一张白板脸正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什么事啊，季学姐？”这个死女人，刚才把球发得不是太高就是太近，害我无缘无故累得半死。
“庄雅是不是打算和你……”她问时，一双眼睛很紧张地看着我。
哦。我总算知道了。原来她暗恋那个牙箍男。哈哈哈哈，白板脸，你完蛋了。等着跟我签契约吧。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故作惊讶地咬着右手手指。呸呸呸，一股球拍握柄的塑料味。
“什么？怎么可能呢？”季裙一脸不敢置信地打量着我。
“季学长，我知道你觉得难以接受。可这就是事实啦。”真没想到，又被挖掘出一个炒绯闻的天赋业。“我实在不敢相信，庄雅的眼光竟然会这么差！”季裙忿忿然道。吃醋。摆明就是吃醋嘛。
“是啊。我也很奇怪他怎么会挑上我的。”我偷瞄季裙，想看看她被气到吐血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忽然一把拍上我的肩膀。
“好吧。既然庄雅认定你是女单的可塑之材，那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说到最后，季裙竟然还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女单？可塑之材？”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在说我和庄雅的绯闻吗？
“是啊。我们振东的女单一直很弱。所以庄雅打算在一年级当中培养有潜力的苗子。”
呜。我总算明白季裙为什么要不停地打量我了。原来根本就是在看我身上到底有多少羽毛球细胞。“季学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要闹绯闻，我不要接受辛苦的训练。
“怎么会误会呢。庄雅连球拍都送给你了。看来他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呢。你要好好努力哦。”季裙说到最后，竟然捏拳为我加油。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她来不是找我放话的，竟然是为我加油鼓劲的？老天啊。莫非这是你对我好逸恶劳的惩罚吗？
“给我一串贡丸，一串黄金虾球。谢谢。”老天啊。总算熬到放学了。我的肚子快要饿扁了。
“虾饺好像不错，萝卜我也喜欢，还有那个北极翅……”刘莉这个吃过午饭又没做过消化运动的家伙，竟然比我点的还多。汗一下她的好胃口。
“好的。”收银员阿姨笑眯眯地为我们代劳。当她把熬点递给我时，很是热络地随口道，“今天男朋友没有陪来吗？”
“呃……男朋友……”刘莉戴了蓝色隐形眼镜的大眼睛直直望向我。
“是啊。就是那个剃着板寸的小帅哥。本来不是天天陪你来吃东西的吗？”阿姨完全无视我的挤眉弄眼，非常没有默契地继续八卦着。
“那个……阿姨你记错了。我这是第一次来你这里。”阿姨啊，你再这样八卦，我发誓你会失去我这个大客户。
显然，阿姨是没把我这个大客户放在眼里，竟然还在那里认真道：“我的记性很好的。小姑娘你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男朋友长得又高又帅，还天天主动帮你买单。这么好的男朋友哪里去找？”
阿姨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感觉到刘莉那双冲着我喷火的眼。完蛋了。没想到向来是我害人，今天竟然栽在了阿姨的手上。
“好你个死小透，快说！那人是谁！”
“哪有什么人呀。阿姨，收钱啦。”
阿姨一见钱，哪里还有八卦的心思，笑眯眯把熬点递给我，开始打单。
“刘莉，帮我拿零钱。”我饿得要死，等不及到小餐台上去享受美味了。
忽然，店里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梦里花》。咦，怎么和我的手机铃声这么像的。我左找右找，这才想起来，刚刚拿钱诱惑阿姨时，把手机顺手放在收银机旁了。
“喂？”我听到刘莉接电话时特有的甜甜的声音。
HOHO，真够朋友。知道我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被打扰。
“啊！”只听刘莉一声惊呼，然后对着我的手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一连串的，“知道了，知道了。”
待她挂断电话，一脸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谁呀？”我好奇。和刘莉托儿所一起长大的姐妹淘，从来不知道有哪个知道我电话的人有本事吓到她。
“庄雅！让你五分钟内出现在体育馆。”
“哦。”什么嘛。我才不要去呢。到现在还腰酸背痛的。
“喂？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是庄雅打来的电话！庄雅啊！”
“刘莉，你再叫我就要聋了，好不好？”我捂着耳朵埋怨道。牙箍而已，值得她这么大惊小怪吗？
“小透，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竟然让庄学长，不，整个羽毛球社团等你。你这样太不对了……”刘莉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牵着我就往超市门外走。
“拜托，别闹啦。我东西还没吃完。”
“下次再吃！”
好苦命啊。怎么认识刘莉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原来她天生神力的。竟然靠拉靠拖硬生生把我往学校方向拽去。
刘莉，你既然这么有生气，以后不如天天拖我上学，拽我放学吧。也省了我的公交车开销。
我抬腕看表。YEAH！正正好好五分钟。刘莉很有潜力啊。这么长一段路，竟然五分钟就被她拖到了。或者庄雅应该考虑聘她做“司机”，这样就不用为请我吃熬点会耽误时间而恼火了。
我回头朝被庄雅粉丝们挡在门外的刘莉挥了挥手。可怜的她，因为不是羽毛球社团的成员，所以这么辛苦赶回来，却还是被挡在了门外。
可爱的小莉莉，你放心，等我站稳脚了，一定大摇大摆把你带进来。
“司小透！你总算出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季裙已是满眼含泪、双手交握地出现在我面前。
那个……她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
“季学姐……”
“别说了。快来练习吧！你可是我们女队的希望！”季裙不等我说完，就死命把我往练习场上拖。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把我拖来拖去？
“你的拍子呢？”
要命。是谁发现了季裙没有发现的秘密？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声音一出，原本还闹哄哄的体育馆突然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这个情景，有点像……中午！
回过头去瞧，果然，庄雅正黑着脸立在那里。而以他为中心辐射开来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惧色地望着他。
“拍子忘记在教室了。”我原本想挤出一个可爱笑容的，可是却突然发出“呃”的一声。眼见庄雅帅气的脸孔已渐渐扭曲，显然也是听到我刚才的那个饱嗝了……可是不能怪我呀，谁让他只给五分钟的时间，吃得太快了，难免的嘛。
“你！”庄雅才开口，我已经听到围观队员发出的抽气声，一双双眼睛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庄雅。
“你不会回教室去拿吗？”庄雅皱着眉头道。
眼见庄雅没有发作，围观群众集体长长松了气。
“这么晚，教室门早锁了。”我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手，指着远处一堆的普通球拍道，“那里不是有闲置的嘛，随便借我一个吧。”
又是抽气声。
庄雅无声望着我，隐隐都能听到磨牙的声音。奇怪了，磨牙不是应该是睡着以后的事吗？这个坏习惯可不好。
“左羚，去拿一个羽毛球拍来。”庄雅的声音是从牙缝间透出来的。
一个矮矮的女孩子连忙应道：“是。庄学长。”
“我跟你一起去吧。还能挑一个顺手的。”我兴奋地跟着左羚向那堆羽毛球拍走去。身后，是一片更深的抽气声。
5 潜力VS实力
啊！要死人了！我仰天趴在地板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小透，你还好吧？”季裙弯着腰，一双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我。
“累。”要知道我向来动脑是多过动手的。让我一下子动了这么多下手，我怎么受得了。
“今天你的练习量不过是热身程度而已。要加油啊。女单的希望可都落在你身上了。”季裙握拳为我打气。
可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这女单希望要落在我身上？呜……我只想当漂亮的啦啦队队长，我不想做场上被人观赏的运动员。我这个人没有表现欲啦。
“小透，我先走喽。明天早上见哦。”
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还在朝我挥手再见的季裙，“早上？除了中午和晚上，早上还要训练？”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神啊！你不会这么残忍吧。这样练法，会死人的。
季裙点头道：“是啊。早上六点半。不要迟到哦。”
“我请病假。”与其早晚要累出病来，还不如提早请假。
“小透你真可爱。”季裙竟然将我一本正经的请假申请当作了玩笑。我欲哭无泪。
“难怪庄雅对你会变得耐性超好。”季裙说到这里，口气里竟然充满了羡慕。
“耐性好？”天方夜谭啊。我怎么没感觉他耐性好？还是超好。
“当然。你今天又是迟到、又是忘记带球拍，还公然顶撞他。要是换成别人，可能早被罚了。”
啊呀。原来在大家眼中，我已经犯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嘻嘻，不过那家伙肯定是不会罚我的，谁让我是他保密契约的契约人呢。
“不过奇怪了。你们好像都很怕他耶。”简直夸张到了他一瞪眼，大家就抖三抖的地步。
“也不完全是。应该说是……”季裙寻思了一下，“敬多于怕吧。”
我还想再问，季裙已经朝我挥起手来，“我要往那个方向走了。明天再见喽。”
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校门了呢。望着季裙越走越远的身影，我也转头向公交站走去。
敬多于怕？庄雅不是很卑鄙的人吗？他曾经还想利用莫信的伤讹黎珊珊的钱呢。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人尊敬呢？
刹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去看，原来我要乘的923路公车已经停在眼前了。拼命向里挤着，终于看到一个扶手前还有空地。手拉上扶手的同时，另一手握上了我的手。
“啊。不好意思。”那人收回手的同时，开口道歉道。
？这声音？
“庄雅？”我抬头去看，果然是那个板寸头。
“是你。”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啊呀。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搭一部车的。不过，既然老天赐我机会和社长单独相处，我也正好可以提出无理要求了。
“我不是打羽毛球的料，让我做后勤吧。”这样一来，我既可以潜伏在敌人身边，又可以不要每天累得半死。
“不行。”他冷声拒绝我。
“喂，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好节约下那些贡丸钱，顺便永远埋葬牙箍的秘密！”我气到叉腰，他这招也太狠毒了吧。
庄雅一脸错愕地望向我，“你脑子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社团不是你自己报名参加的吗？”
我眨眼望着他。不说话是因为实在没有正当的可以反驳他的理由。
“吱！”车子猛然一个急刹车，还双手叉腰傻瞪着庄雅的我，一个措手不及，直直跌入了面前那个人的怀中。
……淡淡的肥皂味好好闻、还暖暖的。不对！这个……貌似我跌入的是庄雅的怀抱吧！心顿时跳得乱作一团。
“你还好吧。”耳边传来庄雅的声音。
老天。我到底哪根筋出问题了？为什么这声音听在耳朵里，觉得那么温和那么体贴那么好听？
“我没事。”我连忙自他怀中跳开。抬头时，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褐眸。
为什么我的脸会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难道是因为车子的空调坏了？不正常！不正常！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第一天训练，总会有些不适应的。习惯了就好。”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嗯？”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相信你有成为优秀选手的潜力。”说罢，对我扬唇一笑。那是与他以往任何笑容都不一样的，非常纯净而明亮的笑容。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难道真是我后知后觉？竟然直到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牙箍男原来真是长得很帅很帅很帅。
“我到站了。明天见吧。”他冲我点了点头，高大的身影很快随着人群消失在我的视线。
虽然很想愉快地被他洗脑，可事实是我跳不高跑不快，根本就是典型的没天赋。实在不明白他看我哪里看出潜力这样东西来了。
“乘客们，下一站和平新村。”车子乘务员的甜美声音换来我的一声惨叫。
我竟然坐过站了！呜，庄雅，等等我。我应该是和你同一站下车的啦！
“姐，你说，我像不像是那种一看上去就是在运动方向很有潜力的人？”我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边得意地问着背后床上那个在边吃薯片边看漫画的人。
“有。”老姐毫不含糊地应道。
“真的吗？哪里看出来了？”老天，我怎么也没想到连练羽毛球的老姐都看出了我的潜力。
老姐放下书和薯片，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老妹，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分成两种？”
“知道啊。男人和女人嘛。”老姐怎么问这么有失水准的问题。
“错。是有潜力的人和有实力的人。”老姐在重新拿起书和薯片前，送了我同情的一瞥。
啊！原来体育界是用这种方法来裁定人的。那这样说来，牙箍男根本就是在骂我没实力喽？
咦？好奇怪哦。怎么今天所有的粉丝都被放进体育馆了吗？为什么一大清早体育馆里就这么多人的？
“小透？你来了。”季裙热情地迎上前来。
“学姐，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莫非是有什么活动？
“今天是一年级新社员的报名日呀。”季裙一副“你是不是一年级”的惊讶表情。
“呃？”汗一个。我自己都奇怪我到底是不是一年级了。
“跟我过来。新人就差你了。”一身运动服的庄雅很帅气地立在了我和季裙之间。
我连忙大步跟上庄雅。
“新生过来集合了！”他在体育馆的一角立定，冲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一年级生拍手道。
很快，我身边叽叽喳喳已经立了一大群人。
“司小透？”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扭头看到一个非常秀气的小姑娘正含笑望着我。
“你是？”
“我和你是同班同学呀。我叫陈佳夏。”
陈佳夏？哦。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那个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文体委员。
“怎么昨天体育老师给我的名单上没有你？”陈佳夏问时，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宝石一样。
“体育老师？名单？”我很认真地怀疑，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一年级生？“我是自己报名参加的。”
“什么？羽毛球社是热门社团，光报名还不行，一定要体育老师亲自选定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呀。”陈佳夏脸上的热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她眼中的复杂我看懂了。那是对我立在这里的资格表示怀疑。
“司同学是我亲自选中的。有什么疑问吗？”庄雅说时，一双细长的眼淡淡扫了眼陈佳夏，表情是惯有的严酷。
“啊。社长——”陈佳夏脸色一青，嚅嗫着不敢再说什么。可在庄雅转身的刹那，我清楚感觉到那双宝石般的眼睛冷冷地瞪向了我。
有没有搞错？被庄雅熊的账怎么可以算到我身上。不理她。哼，谁让她自己没潜能的。
“季裙，你安排一下新生的对抗赛。男女各选二名优秀的。”庄雅说时，双眼在我身上停了停，“她不用参加了。”
“为什么？”
咦？是谁问出了我的心声？我回头，只见那个陈佳夏大大的眼中满脸忿忿然。
小姐，我跟你有仇吗？没有吧。那莫非是你暗恋我？否则干什么一进来就紧盯我不放呢？
“季裙，还不安排？”庄雅完全无视了可怜的陈佳夏同学。
“司小透！你明明是一年级生，为什么不敢和大家比？”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既然加入了社团就要服从社长的安排。”
很满意看到陈佳夏气到双眼冒火的样子。HOHO。想激我司小透，再多修炼两年吧。
6 牙箍男的心上人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对抗赛？”我在庄雅去洗手间的路上截住了他。
“因为你肯定会输。”
“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有没有搞错。竟然把我说得这么一文不值。
“你有从小学起就开始练习羽毛球吗？你参加过初中组的全国赛吗？”
“难道他们都有？”我不敢相信。
“恭喜你，你猜对了。”
什么嘛。又不是智力竞猜。这根本就是一点都不值得恭喜的事。
“那这样说来，在一年级新生中，我根本就是最差的？”
庄雅点了点头，投来同情的一瞥。
“那这样说来，你说我有潜力根本就是在撒谎喽！”骗子！骗子！大骗子！
“你是有潜力呀。”他懒懒道，撒谎竟然撒出理所当然的调调来。
“那你倒说说我的潜力在哪里？”我抬头望着他。其实心里早就对这个答案好奇得要死了。
“皮厚、胆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老天。这家伙在开我的批斗大会吗？竟然将这些骂人的话全部当作“潜力”送给我！
“这哪只眼看到我有这些潜力了？！”我听到自己的河东狮吼。
“我亲爱的契约人，你做的每件事都具备了这些优秀潜质呀。”庄雅挑眉，斜起的嘴角笑得很是嘲弄。
“你！你！你！”呜。我向来的伶牙俐齿到哪里去了。
“一个成功运动员的最高境界，不是体能、不是技巧，而是心理素质。只有在面对敌人的挑衅时能皮厚地一笑而过、面对超出自己的对手时胆敢放手一搏、面对冠军时用尽方法明争暗夺，才有可能达到最后的辉煌！”庄雅忽然收起笑，很认真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大通。
“照你这样说来，坏人岂不是也能得冠军？”啊呀。我不小心竟然承认自己是坏人了。
他那双漂亮的褐眸直直落在我身上，“没错。”
“可你为什么没得过？”我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要命，知道他是坏人就可以了，怎么笨到这样大声地说出来。
我偷偷去看那个沉默不语的人，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眼看他急着要离开，我连忙伸手拦住他，“喂，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是故意刺激他，他不会因为这个想不开吧。
“厕所。”他白了我一眼。
对哦。我这才想起来，我是在他去洗手间的路上截住他的。
“死小偷，记住了。我这回一定会是冠军。”走廊上，飘来那个坏人的信誓旦旦。
奇怪。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坏人说的话，都那么值得相信？不管是说我有潜力，还是说他会得冠军。
回到体育馆，一年级的新生正在一对一进行对抗赛。
唉。还真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家伙。难怪庄雅要利用职权将我保护起来的。
“季学姐，那个司小透是不是庄学长的女朋友？”
“对哦，对哦，庄学长竟然擅用职权保护她哦。”
“我也觉得像哦。她都一点不怵学长的。”
什么嘛。这些人有没有大脑，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背后议论我。就算我听力再差也不至于隔了不到十米的事情都听不清。
“你们想太多了。小透是真的很有潜力的新人。”
第一次觉得季裙的声音原来那么好听，像春风、像海洋、像……反正像这世界上一切好听的声音。
眼见那群背后议论我的家伙都各就各位了，我不动声色地靠近季裙。
“季学姐。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
季裙眼中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幸好我没在背后说你坏话。还真是耳聪目明。”
“嘻。”好听啊好听，反正现在我看这个季学姐顺眼，听她说什么都顺耳。
“其实也没什么。我既然知道你不是庄雅心爱的人，当然会帮你澄清的。”
咦。为什么季裙说这话时，听起来感觉怪怪的。难道……
“难道学姐是庄雅心爱的人？”越想越觉得像啊。第一次见到我和刘莉时，她就对我们好像很有敌意的样子。
“什么呀。你误会了。”季裙被我这样一说，从来都很白皙的脸上竟然浮起两团红云来。
那谁是他心爱的人呢？我强忍下想问的冲动。因为那会显得太八卦了。忽然心情有些郁闷。庄雅竟然有心爱的人了。
“小透，小透，司小透！”
真是怕了司琴的穿耳魔音了。我来不及吹干头发便急急从浴室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谁要谋杀你？”
司琴挥舞着手中的羽毛拍，“这羽毛球拍你从哪里弄来的？”
“哦。别人借我的。”真是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就是庄雅的那个羽毛球拍。
“哪个别人？”
司琴竟然还三不罢四不休了。真是受不了，“一个学长啦。”
“司小透！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老姐，我不过就是借了个球拍，你别弄得好像我是背叛你的负心人一样，好不好？”她到底还打不打算让我把头发吹干？
“家里多的是球拍。你为什么要问别人去借？还问庄雅借？”司琴一句比一句语调高，最后她竟然提到了牙箍男的名字！
“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就是他们职业选手的深不可测的堪比巫神的“实力”？
司琴将球拍一转，用握柄的底座对着我，那个底座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庄”字。要死。我怎么用了两天，都没发觉这个秘密？
“小姐，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人是齐北的公敌吧。”
呃……姐姐你的表情好严肃。我害怕啦。
“快说，他的球拍怎么会在你手上？”
那个……我怕说出来你会受刺激啦。
“我数到三。一，二……”
“好啦。我说啦。因为我报名参加了羽毛球队，然后又没有球拍，所以就借了他的来用啊。”我一口气将事情说完。闭上眼准备迎接司琴的狂吼。唉，人世间最悲哀的事，不就是姐妹俩将来要同室操戈的一幕嘛。姐姐，我是真的没想跟你抢女单冠军。可是，谁让我太有潜力了呢。
“你？参加振东的羽毛球队？”司琴显然是受了打击，望着我的表情呆滞到了极点。
“是啊。”我小心地点着头，生怕再给我这个姐姐更多的打击。
“女单？”
唉。姐姐啊。我是真的不想打击你，可是，“他们说我有夺冠的潜力。”
司琴呆了三秒以后，忽然爆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可怕的排山倒海的笑声来。
“哈哈哈！你？女单？冠军？哈哈哈！”
老天。亲爱的姐姐，你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疯癫了吗？不要这样啊。我宁愿不当冠军也要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和我吵吵闹闹一辈子。
“是庄雅大脑出问题了？还是季裙吃错东西了？”
姐姐，妒忌人不是这样妒忌法的。为了让齐北大满贯就咒庄雅脑袋坏掉，季裙吃坏肚子，这是灰常不厚道的。
“老姐，拜托我是你妹妹。我入选校队有这么好笑吗？”受不了她，竟然完全无视我那让人佩服的潜力。
司琴笑到抽筋的脸总算是稍稍恢复了正常，“小透，你要是不记得自己跳不高、跑不快，年年体育补考。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介意提醒你。”
瀑布汗。为什么要这样打击未来的体育明星。刘翔哥哥在跨栏前不是也跳高跳不高、篮球打不溜嘛。
“哼。你是害怕振东多了我这么个选手，会妨碍你夺冠吧。”讨厌死司琴了，很少有这样不鼓励妹妹，还严重打击的姐姐。
“你呀，就会对我横。有本事去对你那个庄学长横。”司琴一副我是牛她是琴的样子。
“庄雅怎么了？要不是他拼命挽留，我才懒得玩什么羽毛球呢。”
“小透？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撒谎都不眨眼的。”司琴很夸张地瞪我。
“我哪有撒谎了？”我顶着满脑袋的问号。
“庄雅会理你？算了吧。我认识庄雅这么多年，除了欧阳学姐，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有好脸的。”
“欧阳学姐？你的偶像欧阳兰？”
“嗯。姐可是庄雅心爱的人哦。”
原来庄雅心爱的人，是欧阳兰。为什么我知道他的八卦后，会有点伤心呢？
“欧阳兰不就是羽毛球打得好点嘛。”我咕哝着。
“和羽毛球没关系。庄雅是欧阳学姐初中时的学弟。据说他当初会打羽毛球也是因为欧阳学姐呢。”司琴说着说着，双手不由交握在胸前，“唉。真是太浪漫了。如果不是学姐一心挂念着莫学长……”
“我今天作业很多。麻烦你安静一点。”我重重地打开书包，从书包中取出书本来。
“喂，你吃火药啦。怎么口气这么冲？”老姐不满地嚷嚷着。
可是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心情就是郁闷，很郁闷，很郁闷。
7 贡丸王子的小陪练
我看着场上那个潇洒挥舞球拍的人。他那样卖力地跳跃、扣杀，原来都是为了欧阳兰。
“司小透。司小透？司小透！”
不知谁重重地推了我肩膀一把，“哦。好痛！”
我转身去看，陈佳夏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是混合着厌恶、打探、研究等等的眼神。
“跟我比一场，怎么样？”那样挑衅的笑，在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上出现，显得真是有点恐怖。
“社长明令禁止我和别人比赛。”我端出庄雅这块黄金令牌来。
“我们自己约地方私下比一场吧。”陈佳夏一双漂亮的眼睛闪啊闪的，“你不会因为害怕而拒绝我吧。”
“怎么会？”我嘴巴快于大脑地接受了挑战。
“很好。那今天放学后，我们在校门口见。”
“呃？校门口？”
“我会带你去比赛的地方。”陈佳夏露齿一笑，“而且我有请我初中的学姐做裁判。”
我转头看了眼那个仍在专心打着球的庄雅。反正他心里都只有那个欧阳兰而已，才不会管我呢。
“既然你都盘算好了。就依你喽。”我赌气地答应了陈佳夏。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一场必输的战役。皮厚、胆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帮得上忙。
F大？全上海最好的百年大学。
“你带我来F大干什么？”
“当然是比赛喽。”陈佳夏说着，便大步向F大走去。我只好紧紧跟着她。
“那个……这里是大学。”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我知道啊。”陈佳夏说了三个字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她很熟门熟路地将我往学校深处带去。呜。好恐怖的树林。我最近看了太多恐怖文，总觉得背脊冷冷发凉。眼前这个陈佳夏该不会是隐藏在校园的女吸血鬼吧。
正想着，一只手忽然搭上我肩膀。
“啊！”我失声惊呼。
“司小透！你走错方向了。”身后，传来陈佳夏无奈到极点的声音。
“应该是这边啦。”顺着陈佳夏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座纯白的漂亮的体育馆。
“呼。”天天吁了口气。原来没有恐怖事件，也没有吸血鬼，她是真的想和我比赛而已。
我们走到体育馆门前，正准备推开虚掩的大门时，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这次我若是得了冠军。你可不可以考虑和我交往？”
这声音？是庄雅！我看向陈佳夏时，她也瞪大眼很是诧异地看着我。我们俩心照不宣，一起收回了原本伸出的手。很好心地一致决定不要“打扰”了屋内人的谈话。
“庄雅，我不可能和比我小的男生交往。”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
“欧阳兰，麻烦你用个更有说服力的借口。”
欧阳兰？原来这里是欧阳兰就读的F大。那也就是说，庄雅是特地来向欧阳兰表白的。
“对不起。我还要准备今年的全国新秀选拔赛。”
我忽然在心里就恨起了这个欧阳兰来。她怎么可以这样不留半点情面地拒绝别人呢？
“我这次若是得了冠军，也会进入新秀营的。你躲不了我的。”庄雅的口气是那么坚定而执着。
“那我们新秀营见吧。”欧阳兰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咦？庄雅怎么没有声音了。我正想将耳朵再贴近一点，面前虚掩的大门却倏地被人打开了。
“啊！”我意识到发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离了。当然，这绝对不是我反应迟钝的原因。因为可怜的陈佳夏也以身体前倾的偷听状僵硬在原地。
“司小透？”庄雅很莫名地望着我，褐眸又冷冷扫向陈佳夏，“还有……你？”
那个……虽然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开心。可我还是为自己的名字能被完整记住，而陈佳夏只简化成一个简单的“你”而小小得意了一下。
“庄……庄学长，好……好巧……”陈佳夏显然是被庄雅眼中冷冷的光芒给吓坏了。唉。可怜的孩子。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很酷地问着。
“随便看看喽。”我随口应着。
“是吗？还带着球拍？”庄雅悠悠道，“是想私下比赛吧。”
“才没有。”
“学长，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瞪陈佳夏。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说了实话？
“司小透！我没告诉过你，不许和你比赛吗？”
可怜的我啊。明明是别人来挑衅我的。为什么庄雅要很不爽地盯着我？
“你怎么总喜欢冤枉我的。你有看到我和她比赛吗？”不顾陈佳夏瞪到像汤圆一样的双眼，我……遵守一贯原则地耍起了无赖。
“哈。真有你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和他认识了。这种程度的恭维，才不会吓到我呢。
“既然这样，为了预防你们‘不小心’又私下斗起来。我只有辛苦一点了。”庄雅说着，便一把提起我的书包拎手，将我拎着向前走去。
“喂，喂，这样很难看啦。你要把我拎去哪里？”我再怎么挣扎，却都没法挣脱那个不讲道理的家伙的魔爪。
眼见着错愕到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只鸡的陈佳夏离我越来越远，我止不住笑出声来。太好了。不用决斗了。不用输球这么没面子了。
庄雅真是很负责任的学长。不仅将我一路拉出F大，更是将我直接送上了F大对面的923路车。当然，这也是他回家要搭乘的车子。
“你们刚才在门外偷听了是不是？”一路沉默的人忽然开口问。
“没有偷听……”看到他那个有点吓人的眼神，“……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
“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没用的男人？”他问时，眼中有难掩的失落。
那个从来都很襥，从来都很自信的庄雅，竟然会失落？唉。都是因为那个讨厌的欧阳兰！
“看来我还真是挺没用的。”见我没吭声，庄雅自嘲地笑了笑，褐眸失神地望向窗外，眼神那样空洞。他很伤心吗？那样忧伤的庄雅，让我忍不住想伸手为他抚平所有的不愉快。
“你没看到学校体育馆每天围了多少女生为你加油打气吗？你怎么会是没用的人。”他才不是没用的人。只是欧阳兰没眼光罢了。
他斜了斜唇角，垂眸道：“再多的人又怎么样。都不是她。”
他用那样伤感的口吻说着欧阳兰。这一刻，我忽然好羡慕又好妒忌那个欧阳兰。如果有一个男生，把我看得比任何的人都重要，我一定会疯狂喜欢上他的。
“那就努力拿到冠军。然后在新秀营里打败所有人，让她刮目相看！”我说完之后，发现庄雅的眼神怪怪的。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呀！老天啊！我刚才说得太激动了。竟然不自觉地握起了他的手。
我想松开他的手，却不料被他反手一把握紧，“你说得对。我会打败新秀营里所有的人，让她刮目相看！”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在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我心上竟然生出空空的感觉来。就你被什么东西掏去了一块一样。
“我到站了。”他冲我眨了眨左眼，“明天见吧。”
“嗯。明天见。”我刚要朝他挥手，忽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司机叔叔！不要关门！我要下车！”“你怎么也下车了？”
面对庄雅一脸的不解，我笑得有些尴尬，“那个……其实，我应该是这站下的。上次，乘过站了。”
“呵。你还真是够恶搞的。”他摇头笑着。
“那，再见吧。”十字路口，我向左，而他迈开了向右的步子。
“嗯。”我没有将“再见”说出口，竟然开始留恋和他一起走过的那一小段路。
“你跟我来。”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再次牵上我的手。
“去哪里？”应该不会是带我去见他爸妈吧。啊呀，司小透，你都在胡乱想些什么呀。
“去羽毛球馆。”
“呃？”一天训练三次还不够？还要去羽毛球馆？
他回头看向我，“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再单独训练两小时。不过……”褐眸微笑着看向我，“今天开始，为了能确保夺冠，你要陪我练习。”
“陪练？可我根本是个外行。”他难道不怕因为我这个陪练，反而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吗？
他忽然邪邪地扬起唇角，“没关系。是个活人就行。”
什么嘛。竟然这样说话。好歹我也是个非常有潜力的新人好不好。
8 统一战线
“小透，昨天我吃了一种新上市的布丁。很Q，很好吃。”
刘莉，I服了YOU。竟然可以边吃午饭还边想着布丁。
“你都不知道带给我吃。就知道馋我。”原来我也可以边吃着午饭边还馋的。汗自己一下。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陈佳夏？欢迎，欢迎。”刘莉竟然不征询我的意见就殷勤邀请其他人同我们一起吃午饭，真是受够她了。
“小透，昨天……庄学长没有为难你吧？”陈佳夏摆明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才过来的。
“其实……”
我话还没说，就已经被刘莉的尖叫打断：“啊！小透！你真的和庄雅有暧昧吗？你不会……”
面对周围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我慌忙用手捂住刘莉的嘴，“你不要乱叫啦。昨天我只是被他叫到一边训话而已。”
“什么嘛。竟然是训话。”刘莉嘟着嘴，一脸失望地往口中塞着饭。
“拜托你以后少看点言情杂志和小说吧。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朝她翻白眼。
“什么嘛。还不都是你借给我的。”刘莉不满地顶回我的话。
“司小透，谢谢你没有向学长告我的状。”
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吧。那个一直把我视作眼中钉的陈佳夏现在竟然在对我说谢谢？
“我知道你打羽毛球没什么根基。如果你愿意，以后每个星期五可以和我一起去F大。欧阳学姐说她很愿意为我们指导。”
“不好意思。我星期五要打零工。”欧阳兰？算了吧。我才不要她指导我呢。
“你要打零工？我怎么……”
唉。刘莉，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我总是这样捂着你的嘴，会没有时间吃午饭的好不好。
“那我们过会儿午练时见吧。”陈佳夏很友善地笑了笑，带着饭盒起身离开。
目送她离开，我才松开已经发酸的手，还刘莉言论自由。
“小透，我觉得你最近好古怪。”刘莉托着头看我。
“哪有。”我胡乱往口中塞着饭。
“你和那个庄雅，真的没什么事吗？”刘莉还是不忘八卦。
“当然没什么。能有什么？”我干笑。不过就是答应他，到全市高中比赛前都要给他做陪练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刘莉笑着往口中塞了一块糖醋排骨。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的。说得好像我老妈一样。
“别装傻了。你和那个人在初一时的约定，我可没忘记。”
“你真的很无聊。那个不过是玩笑罢了。”我假装轻松道。那个人……早就远在大洋彼岸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他哪里还会记得我。
“我可不觉得。说不定哪天真的就突然回来了呢。”
“刘莉，你真的很烦。”真是的。原本很好的食欲被陈佳夏和刘莉完全给破坏光了。
“司小透，你准备聊到午训结束是不是？”
呃？是谁突然这样凶我？
我抬头。只见庄雅正黑着脸望着我。
本能地抬腕看表，老天，还有两分钟就是集合时间了。
“刘莉。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训练了。”扔下吃了一半的饭，我赶忙向体育馆冲去。
“小透，当心肓肠炎！”
身后，是刘莉让人厥倒的大声提醒。
今天的气氛好诡异。怎么庄雅从上车到现在都不吭一声的。
“你今天怎么会在食堂？”
“那个和你有约定的人是谁？”
没想到啊。才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