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间不停,生命不息,活着就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意义,不管他人是否认可,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就一定会验证那句哲语:“存在即合理。”旷课、抽烟、打牌是卓越和小白的选择,也是很多大学生的选择;扫雷、演话剧、看小说是阿瑟的选择;打电话、聊QQ、玩游戏是小明的选择;听歌、写诗、题词是老黑的选择;参加活动、结交好友、想念轩轩是我的选择;而对于沈然来说,努力靠近我则是她的选择。
轩轩刚离开的那半个月,我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24小时像是发生了细胞裂变一样,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像是过48小时一样漫长,有时候做一个关于轩轩的梦,真实而冗长,可现实却只是一个短暂的午休。
【最近生病了吗?每次看到你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你还是笑,可我却看不见了你的阳光。】这是沈然发来的消息。
“我变了吗?”那时候我站在衣柜的半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恩,你变安静了,变消沉了。”老黑回答我。
“那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担心言多必败了。”我自嘲着,发现嘴边的胡渣越来越多,看起来有些憔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的外表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阳光的、开朗的、充满青春活力的。”
我没有回答老黑,只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沉思着,也试图去与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对话:是因为想念太沉重,把你压得喘不过气?还是你不甘心这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上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失去,比如昙花、比如烟花、比如流星。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美好才能永恒。”
老黑的话本该是很有力的安慰,可当下的我,执迷于想要拥有,根本就无法理解。
人都是固执的,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前,再多的经验教训都不愿借鉴,再多的道理也都不肯听从,所以,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上课、下课、吃饭、洗澡、睡觉、发呆、想念。这一切,一直到参加了社团组织之后才有了改观。
2
我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各个社团的活动时间都是相近的,经常发生冲突,所以人不该太过于贪心。我除了加入校学生会环保部以及四个社团外,还在小明和老黑的怂恿下,加了国旗班。
刘瑜是国旗班女生组的训练员,她告诉小明,国旗班是一个很特别的组织,除了男帅女美外,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每周一天的升旗可以自己选择时间。根据学校规定,每周一至周五早上6点45分集合点名,7点准时升旗,各个系会被固定安排在某一天,很不幸,我们升旗的那天一二节没课,为了改变这一无法睡懒觉的现状,我们决定参加国旗班。
报名面试那天在普照楼233,阿瑟跟着我们一起前往,结果却因为身高不够而被拒绝。国旗班对身高有比较严格的要求,男生不得低于170,女生不得低于163。卓越和小白就不这么想,他们并不期望通过自己改变命运,而是渴望着我们进入国旗班后找关系,帮他们勾画名字,这样他们就可以一整个学期都不用去升旗。
事实上,升不升旗对于卓越和小白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缺席一次记0。5节旷课,一整学期下来也不及他们平日里的旷四次大课,反正他们从没想过要入党、要评优干、要拿奖学金,所以,只要不旷到24节,他们就不会被处分。那时候,我们并不懂校主留下的升旗规定是为了培养我们的爱国情怀,就算懂,我相信卓越也会反驳着:“有些人就算不升旗,也深爱着祖国,比如我和小白;而有些人就算去升旗了,依然有可能损害国家荣誉,比如……。”
国旗班的训练固定在周二和周四下午四点半,训练地点在无字碑广场,首先是分组训练,上百人分成了十个小组,每组一个训导,训练内容有:“立定、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报数、向左转、向右转,踏步走、正步走”等等,跟军训差不多,虽然不如军训严格,却也称得上严肃。解散之前是统一训练,班长拿着扩音器站在方阵的最前方喊着口号,每每还不忘训话几句。
一周之后,我离开了国旗班,因为太累,每次重复着那些无趣的训练,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我想我更适合做一个观望者,而不适合做一个旗手。没有任何人挽留我,因为在那两次的训练中,除了前后的小明和老黑,我谁都不认识,除了辛苦,我没有其他的收获。
第三周的时候,小明和老黑也退出了,但他们却认识了很多人,因为第二周的周末,国旗班举办了一场秋游活动,一人交了五十元去罗溪森林公园烧烤。
“你们怎么也退了?”我好奇的问道。
“太正经了,不适合我,那班长每次都把自己当校长对待,这让我很不爽。”小明说着。
“我已经跟周二升旗组组长打好交道,以后有突发情况没法去升旗,他们应该会帮忙。”老黑很骄傲的说着。
事实证明,很多事情都需要坚持,因为收获往往不会来得太快,但有些事情,如果不感兴趣,早放弃总比苦苦坚持着好。如何处理好坚持与放弃的关系,是决定人生是否成功的关键。
3
离开国旗班之后,我决定要认真的参加其他社团的活动,可乒协和书法协会第一次通知我参加培训,因与国旗班冲突没法参加,此后就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任何短信,六十元会费就这样打了水漂,幸好的是,红城文学社与公协并没有将我抛弃。
红城里面有许多部门,我最感兴趣的是它的辩论队,据说在泉州地区鲜有学校能与之匹敌。我参加过几次的辩论培训,收获不少,可真正遇上一次模拟比赛的时候,我却出丑了。
辩论赛一般在新区和昌楼103的模拟法庭举行,那是一场协会内部的较练,我是正方的三辩,我已忘了那天的辩论主题,只记得沈然和阿瑟都有来围观。
在自由辩论环节的时候,我激动的站起来反驳:“请对方辩友不要骨头里挑鸡蛋。%&¥#*……”。话音未落,全场爆笑,起初我还莫名其妙,误以为又是因为那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惹的祸。
“对方辩友,我想纠正你一下,应该是鸡蛋里挑骨头,不是骨头里挑鸡蛋。”正当我对大家的嘲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反方一女生笑着站起来对我说道。接着又是一片笑声,万分尴尬的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对方辩友,我说的骨头里挑鸡蛋是为了强调你吹毛求疵的程度已经不同一般,就像我们可以用‘有钱能使磨推鬼’来加深形容的程度。谢谢。”幸好我反应敏捷,忽然想到曾经语文老师这样教过我,被我这么一说,对方辩友都说不出话来,为此还赢来了热烈的掌声。
赛后,沈然嘲笑我:“杨彧同学,请你以后不要骨头里挑鸡蛋哦,因为骨头里是永远挑不出鸡蛋的,只有鸡蛋里才有可能挑出骨头。哈哈哈”
那一次的口误,我被大家嘲笑了很久,也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参加过红城文学社的任何一次培训。
4
公协主持人团的培训时间固定在每周三下午七八节课,培训地点是旧区图书馆六楼,虽然路途遥远,但我却坚持每次都去,不仅是因为可以认识更多人,更因为它对自身修养的提升有较大的帮助。
形体课训练的时候,除了要靠墙站直,还得学着走路,甚至要练习微笑,偶尔团长会组织我们进行绕口令比赛,直到我们舌头打结到说不出话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紧锣密鼓的训练,是在为十二月的新生才艺大赛做准备。
一松大哥是主持人团的副团长,我在公协的那些日子里,他对我照顾有加。开始选拔新生才艺大赛的主持人时,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将我定为第三场预赛的男主持,并且把整个公协最漂亮的女主持罗颖分配给我做搭档。
“你确定杨彧能够胜任这场主持?其实,我们还有更好的人选。”团长问道。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一松大哥反问道。
“不是不相信,只是,我觉得他的普通话还达不到主持人的水平。”
“我知道,但这只是一场预赛,我们应该给他机会,除了普通话,他已经完全具备一个主持人应有的条件,况且,他的形象对我们团有很大的宣传作用。”
团长没有回答,似乎在犹豫。
“你想想我大一刚进团里的时候,比起现在的他,你说谁的普通话比较不标准?”一松大哥问道。
“好像是你。”团长回答。
“要不要这么诚实。”
“我觉得这应该是你要的答案,更何况这是事实。”
“这么说,你当初跟我搭档是不是很委屈?”
“哈哈,如果我回答是你会不会杀了我?”
“你说呢?”
团长和一松大哥都笑了,尽管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我猜他们是曾经的完美搭档,一定主持过不少成功的晚会或者比赛。我没有继续偷听下去,拿上刚刚遗落的衣服离开了旧区图书馆,心里是愉悦而充满感激的。
★这个世界上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失去,因为只有这样,美好才能永恒。
★生活,之所以精彩,在于它的丰富多样。大学生活,若不繁华,何能让我如此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