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后,徐云飞问:“老弟,看你右拳斗气刚劲狠辣,与我相仿,我原先还以为,你与我师出同门呢!到你左拳一出,虽然娘们一般软绵绵,可威力真不小啊!这才知道你之所学与我大异。对了,我看你年纪甚轻,便是出娘胎开始修炼,也不能如此强大吧,你修炼多长时间了?”
应宽怀两手食指交叉成一个十字,微微一笑。
徐云飞牛眼一张,失声道:“十年?修炼十年就达到这种水平?难怪斗气色泽也与人不同,必有异法,有时间定要探讨一下!”
应宽怀可不便与他说修炼了十来天,见他误会美妙,正合心意,点头不置可否。徐云飞看怪物一般看了他好久,摇摇头,叹道:“现在我方知,少年英雄是什么样!”
两人张飞看李逵——互相对眼,通了姓名。徐云飞见应宽怀出口便称呼将军,心下不奈,皱眉道:“我说老弟,我这样称呼你,是否令你不满意?难道非得叫我将军?就不能叫老兄或大哥么?”
应宽怀当然不迂腐,只是与官家之人打交道,多个心眼,现在看这将军无半点官架,倒象一个江湖豪客,爽快之极,很对自己性格,见他这么作态,便改了口,两人以兄弟相称。
应宽怀一把提起胖子,轻如无物,与徐云飞一同回到城门。守夜的士兵到现在还不知道越墙而过的人中有将军,不免受到训斥,而值班的头,正好是徐云飞的旧部下,还信得过,只是为人疏懒了一些,更被徐云飞骂了个狗血淋头。将军的性情如火,大家深知,所以那部下唯唯诺诺,还好应宽怀在旁边劝了几句,这才作罢。那部下对应宽怀连看,听得他们“徐大哥、应兄弟”如此称呼,对应宽怀的感激之外,又多了一分敬重。
途中,应宽怀把妹子的事情简略说与徐云飞知晓,听得徐云飞怒目圆睁骂道:“杀不尽的贼,砍不完的盗!”又关心了应宽怀的妹子,问明五种奇物,记在心底!此时正好胖子醒来,手脚挣扎不休,应宽怀正待把他再打昏,制住活动能力。却见徐云飞两指在胖子身上一戳,便不动了。可这胖子实在不醒目,体不能动,嘴中喷粪,听得应宽怀不爽,要了徐云飞腰间随身携带的小剑,在胖子嘴中一捣——整个世界清静了!
徐云飞见状,非但不见怪,反而拇指一伸,好似对他如此爽快做法极为赞同。
应宽怀挂念林夕,两人一齐来到杜家,徐云飞一见林夕,心中微惊:怎么这兄妹二人都如此人中龙凤!他自小随师傅行走于天地间,眼力岂是他人能比,眼前这姑娘举手投足,极具大家风范,眉目之间,更有贵气。只是面容隐隐有些奇怪,看他的眼中颇有戒意。他也不好意思对人家年轻姑娘仔细端详,只是面带笑容。
杜家此时已由小杜报与巡夜军,把黑衣贼盗拿回了营地。杜家父子见应宽怀与守备将军竟然兄弟相称,更是惶恐,杜仲甚至额头冷汗直滴。好在应宽怀不与他们计较,吩咐林夕先在杜家呆着——他可不想林夕看到血淋淋场面。接着提着胖子与徐云飞一齐要来宾度城守军的营地。
其时天色大光,日头未升。营地里早有士兵集训,望得人强马壮,军容森严。见到将军回营,士兵齐呼将军,声如狂涛。徐云飞面有得色,看了应宽怀一眼,却见应宽怀面色如常,淡定自若,不为军威而有半点怯色,心中更奇。他哪里知道应宽怀自认是死过一次的人,军威可有死威逼人?
军堂中,徐云飞一一发布军令,着文书修书与府台,令差役搜索瘦盗贼;命各城门务须注意出入人等,巡夜军加强夜巡。接着又亲自提审黑夜入室抢劫杜家一伙贼人。徐云飞此来宾度城做守备将军,正是整治此城治安。重刑下,这些乌合之众纷纷招供,其中之一,正是原来杜府学徒杜东。而其他贼人,供认是“黑夜之狐”佣兵团佣兵,名为佣兵团,实在盗贼团,有四个头领,胖子正是排行第四,逃走的则排第三。至于大头领与二头领。因为这些人都是外围成员,并不知晓。
做完一切事务,不过半个小时,可见军治效率!徐云飞对应宽怀指了指胖子,意思是问他要怎么处治。应宽怀见徐云飞法治极严,交与徐云飞问明“暗夜之狐”内幕也好!便道:“本来,这胖子害得我妹妹这么惨,我待把他十指一根一根切下,再把他双眼刺瞎的。但现在看来,还是交与徐大哥问话吧!”
徐云飞点了点头,他可不怕这胖子口不能言。要他把情况交待出来,不少于十种方法。既然应宽怀点头了,便令几个士兵,把胖子拖下去审讯。
此事一了,应宽怀因始终记挂林夕,刚想起身告辞,却被徐云飞拦了下来,道:“你我追逐整夜,又打了一架,却兄弟投缘,现在你到了我地盘上,做哥哥的不好好招待你怎么行?”看到应宽怀有推托之意,按着他的肩,不容应宽怀有离开机会,把应宽怀拉到后堂。
说是好好招待,却不奢华。应宽怀见早点精致,胃口大开,吃多了一些。徐云飞见他只是吃食物,不喝酒,眉头大皱,道:“应兄弟,酒可是男人的命根啊!怎么,你不会喝酒吗?或者,这酒不好?”
应宽怀见他面有不悦,微微一笑,应道:“喝酒?我会一点!”徐云飞大喜,拿来两一个大海碗,放到应宽怀面前,让他盛酒。自己却提起一小坛,约装有三五斤,看着应宽怀,颇有挑战之意。道:“好,咱俩再比一比!”
应宽怀见他提坛,与拿碗与自己,分明小视,哈哈大笑,手一拨,把那海碗拨到地上,也拿起了一坛,道:“徐大哥,莫以为咱怕你,来吧!你先!”
徐云飞也不言语,开了酒坛,酒香扑鼻,沁人心脾,他仰天长倒,喉结上下抖动,竟然一口气把这坛酒喝光。然后把酒坛一扔,看着应宽怀。
应宽怀指着他地上撒落的酒道:“只为装豪迈,却浪费这么多啊!”也开了酒坛,只把酒坛斜拿,更不沾唇。运起阴柔精气,穿过酒坛,把里面的酒硬逼而出,形成一条晶莹的酒桥,直往嘴中长送,如鲸吸水,不一会儿也喝得一干二净,却是半滴也没落下。完后,长呼一口气道:“好酒!”
两人你来我往,各自连喝了五坛,肚子微胀。徐云飞脸色已红,拇指竖起,仰天大笑,道:“这酒后劲极足,我看你等一下咋办?”应宽怀面不改色道:“不妨事!”他躯体精气时刻与外界流通,岂会怕这区区酒气?
徐云飞终于服了,话题一转道:“兄弟,方先我看你制住胖子,要把他打昏,难道你没学过制脉手法么?”应宽怀摇了摇头,说老实话:“我确实没学过,有时想想也很不方便!请兄长教我!”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会就学嘛!
徐云飞抬起头思考一下,点头正色道:“这是我门中秘法之一,但对于强者来说其实也并不见得是多么高深的功夫,也罢,我师傅也是个豁达之人,想必不会怪罪!”
他似乎整理思路,停了一下,才道:“兄弟,是人就有经络!”这话一说,就看到应宽怀笑了起来,奇怪地问:“怎么了,这话有错吗?”
应宽怀听到“是人就有经络”这句话,意思反过来可不就是“没有经络的就不是人”么?想想真滑稽,失声而笑,但不好解释什么。摆手道:“没什么,大哥你继续说吧!”
徐云飞困惑地看他一眼,接着道:“经络,是人气血运行的通道!制脉手法的原理,就是利用人经络中一些生理变化,在技击中用拳、指、肘、膝等骨梢之强固点,来击打人体上某些薄弱部位,或者更准确说即经络主要关卡,使其产生麻木、酸软或疼痛难忍,失去反抗能力,严重时,造成年体伤亡,从而套装对方的一种手法。在搏击中,用此法点击人体上某些主要部位可产生麻、哑、晕、死、咳、笑等效果,重则死亡。”
“习此手法,必须先明确经络运行途径,再熟悉各关卡之位置,经络与脏腑的关系。做到认真准确,丝毫无差。还须深知气血循行,行至某经是逆行还是顺行,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向左还是向右等等,都必须辨其明,知其详,方能得心应手,点之即中。若误其前后,或误其左右、上下,则都不能奏效。除此外,还应熟知人体诸脉的血液循行轨道及其变化,血液循行在何时经何经络,顺逆凝滞,缓急多少等。”
却见应宽怀愣愣看着他,嘴中呐呐:“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