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骼中散发出的丝丝能量,穿过了肌肤,直透体表,顿时,随着这丝丝能量穿透到体表,躯体好象有什么东西被带出了体表。随之,精神越发飒爽。
这一次精气的流动,无一丝阻滞,水到渠成般。如此,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每一股分岔的精气,流到躯体的末端后,轻轻一折,便从末端拐了一个小弯,然后由五手指五脚趾,再到手腕脚腕处汇合,如小河汇成大江回流,把刚才那个过程逆向做了一次,最后又回到了丹田。
当这样一个循环完成,精气流入丹田之时。异象突生,应宽怀感到躯体好象什么东西通透了一样,似乎有“啵”的一声隐约传出。接着全身巨震,那阴性精气,再无需应宽怀精神的驱动,竟然自己在丹田里环绕一圈,又重新从丹田里流出,开始新一轮的征程。如此循环,应宽怀从头到尾都屏着气,却毫无胸闷头晕之感。顺其自然,随着阴性精气新的循环开始。应宽怀感觉躯体又有东西被精气散发的丝丝能量带出了体外,他心中得意,这些被排出的东西,想必就是书中所说的“躯体污秽之气”吧!
事情顺利得出乎闻应宽怀的意料,他心中隐隐想,难不成,这就是内循环——也就是书中所言的龟息完成?
如此,循环进行得越来越快了。时间又过了好久,经过数次循环之后,应宽怀感觉,躯体已经再无污物可以排出了。果然,九次的循环之后,精气流终于慢了下来。但已成了习惯,它自然而然独自缓缓运行。“成了!”应宽怀知道,这一步跨得可能恁惊世骇俗了些:用书中所传之法,使这点精气逐渐增强,贯通全身,驱除秽气,方得精炼之身。此境界一旦有成,则全躯体表皆可与外界沟通,无时不可修炼,无时不在修炼。此时,躯体精气,已不在世间人价三级武者之下。精气可借物出体形成斗气,更比三级武者的斗气凝炼。至此,为心剑入门阶段,可修炼剑篇中“实剑”内容。如修炼十年,还未能作龟息,切不可再行修炼。——这是书中的原话,难道,这样就有了三级武士的修为?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心中惊喜欲狂,收功睁眼站立。一睁眼就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眼中的世界全变了:
入眼是那山下淋浴在朝阳的山村——应宽怀估摸距离有三四公里,竟然可以看到那里的一景一物,村旁一面池塘,一个光着膀子的小孩正蹲在池边,旁边青草堆成一小堆。他正把青草拨向池塘中,是在喂鱼罢!忽然,又看到这个小孩后面,一个更小点的孩子正在蹑手蹑脚走到原来小孩的身后,趁他不注意,推了他一把。那大一点的孩子猝不及防,跌入池中。浮出水面,向那小小孩喝叫了什么。可是岸上小孩却笑嘻嘻,水中那个怒了,扑上岸来。两人就在那里纠缠扭打,可一会儿间,两人又坐在塘边。看这情形,可能是兄弟俩打闹吧!看着这温馨场面,应宽怀心中一痛——他想到了婉宁!
再看到近处山沟,无处不清晰入眼。就在山沟阴间的石缝里,一条花蛇正咬着一只山蟾游动。情况比之以前看近距离看投影还清楚一些。那天边的白云翻飞,一层一层如轻纱飞舞,也宛如就在眼前。看这清晰如画山景,再听那山间鸟语虫鸣,整个人在山风吹拂之下,仿佛身入仙境,飘飘就要离尘而去!
熟悉了这种状态之后,应宽怀想试验一下自己功力。他又一次以拳击向那松枝,这一次击拳而出,仔细留意,这次竟然没有多大的风声,但,那松枝却好象受到巨力扫打。“哗”一声,松枝末端不受力,但整支松枝上的松果,加上细细松针,竟然向前激射而出。一个青实松果直飞出了二十来米,才落到山坡上咕碌咕碌响着。
虽然声势惊人,但应宽怀看不到期待中的红色,微微失望。他脚下使劲跳下青石,想再找实验品。可跺脚使劲间,整个人直飞而起,狠狠撞在了青松横枝上,震落了许多松针。虽然头有点痛,但心中极度欣喜,他明白,且莫说有无斗气生成。就这进步,是实实在在的巨大。下了大石后,他找到了一棵碗口大的阔叶树,调息弯腿沉肩,一拳用尽力量击出。这一下力量癫狂之极,那小树“咯吱”折断,但拳力还未消,只听又是“嘭”一声闷响,后面三四米远,一棵一般大小的树,树身急震,一些枯黄的树叶从树身掉落,风吹黄叶飞,如一只只美丽的黄色蝴蝶轻舞。
应宽怀大奇,明明没有红色斗气发出呀!怎么那么远的树也受力?他走到离那棵未断树两三米远的地方,运力凌空击出。这一次他仔细留意,马上有了新发现,他一拳击出时,躯体精气运转,竟然在拳头前端,产生了一层淡淡的白色气体。他这气体,并不如酒楼四兄弟那样斗气成形,只是淡淡的,隐隐约约随拳势而去。可这白色气体一撞到那树上,那树也是“咯吱”一声,从中断裂。
应宽怀又惊又喜——竟然是白色的斗气,难道整夜间就到了九级!这也太扯淡了吧!且试一下能不能飞,他走到一块空地,脚上精气激荡,一屈,然后向天空飞去。全力一跳,才跳了四五米高,又轻轻的落了下来。他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嘲笑自己:怕是想进步想得疯了吧!可是,这也是斗气吗?怎么是白色的呢?他自言自语笑道:“妈的,怎么我和别人全无相同的地方,果然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啊!”
他拿出了书,再翻了一下。想看看有什么新的想法,当又一次看到第一境界时,不由一愣:刚才只是一心想自己有没有达到了三级武者境界,可按书中所言,三级武者需借物才能发出斗气呀?这是怎么回事,斗气凭空外放,那可是四级以上的权利了!难道是达到了四级?可四级以上,分明应该是蓝色斗气才对啊!
他摇了摇头,不解道:“晕,这世界全乱套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应宽怀实在迷糊。何以自己修炼起来如此之快?何以修成的功夫与书中大不相同?等等一系列问题,让他犹疑。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反正也不是坏事,甭管!
分不清自己境界的应宽怀,看着身上皮肤外一层暗棕色的污秽,摇了摇头,又回到了石头上。阳光现在还不太强烈,所以想再修炼一下,看能不能再次提升。可这一次,他除了发现躯体阴气始终在流动着,而阳气增大了一点之外,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发生其他变化。
既然难以奏效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应宽怀还是知道的。大道无为,他也不强求,拿了一些干粮充了饥,又到山涧喝了几口水,顺便把身上洗擦了一下,应宽怀回到了昨天那树林里。拿出了包着破裂轻纱的心剑谱,再次翻读起来。这一次,他没再看气篇,而是翻到了剑篇——所学的东西,始终还是要应用的嘛!
剑篇里的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剑击的基本原理。看来问天对剑甚是尊崇,书开篇道: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技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王公帝侯,武者文士,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扬威天下,立国强身,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可谓历传不衰。形神相应、动静互制、长于变化、出奇制胜乃用剑精要。劈、砍、崩、撩、格、截、刺、搅、压、挂等为基本状态。配合斗气,更是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如剑谚所形容的「剑似飞凤」,由此可知其妙。然用剑者乃人也,如想使尽剑之神妙,必先强身。故此剑篇之技,须与体技合练。
接下来,书中又详细介绍了十样基本动作的要点和发力技巧,以及如何与体技配合练习,如何与步法配合,如何发挥出各种基本动作的威力。比如原来试练过的体技第一式,乃为练习“撩”与“劈”这两个状态服务的,“撩”这个动作正是剑技“出其制胜”的体现,而“劈”却是刚之极至。这体术与剑术互相结合,讲解得合乎情理,让应宽怀看得眉飞色舞!剑击基本原理之后,书中果然又介绍了一门步法,名曰迷踪步,那步法整整一套,刚好把用剑的每一个基本状态连贯起来,那步法看来甚是神奇,每一步皆取弧线进退。对于心剑谱,应宽怀在练成斗气后,再无半分怀疑。对这神奇的步法,应宽怀知道必有奥妙在其中,有待他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