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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与非(1)

1.别跟生活讲道理

好多年来,我曾有过一个“良好”的愿望:我对每个人都好,也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只望有誉,不能有毁。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季羡林(国学大师、学界泰斗、毕业于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

如果把生活比喻为侵略者,似乎不太恰当,但实际上,它比侵略者还难以对付。侵略者坚船利炮,狼子野心,甚至时至今日依旧亡我之心不死,但只要我们不屈服、不后退,终有把他们消灭干净的一天。而生活,却必须始终伴随着我们,强大的让人无法与之死磕硬碰。

别跟侵略者谈正义,如果你自己不够强大,没有人能为你主持正义。别跟生活讲道理,因为生活不讲理。生活需要足够的智慧和必要的妥协。

明朝时,苏州有个姓尤的老富商,人称尤翁。尤翁在城里开了一家大典当铺,有一年冬天,年关将至,一个穷邻居空着手找到当铺,要赎回早先当在这里的衣物。站柜台的伙计自然不会同意,穷邻居便破口大骂。尤翁正在后面账房算账,听到吵闹便走出来,非常和气地对穷邻居说:“你不过是为了年关发愁,何必跟一个小伙计计较?”随即命人将他的衣物找出来四五件,指着其中的棉衣说:“这个你可以用来御寒,不能少。”又指着一件袍子说:“这是给你拜年用。其他的你要没用,我看还是暂时放在这里吧。”邻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看尤翁,拿上东西转身而去。谁也没有想到,当天夜里,这个穷邻居竟然死在了别人家里!那家人也是一个富商,在城里开着几间店铺,穷邻居的家人同那个富商家打了好长时间的官司,狠狠地敲了那家人一笔。

原来穷邻居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因为好赌成性,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无路可走,便想自杀,但妻儿老小无法安置,于是他事先服了毒,本想敲诈尤翁,但尤翁不跟他计较,他只好转移目标,祸害了另一家人。事后,当铺的伙计问尤翁,您老是怎么事先预知的?尤翁说:“我也没料到他会走绝路。但我知道一点,凡是无理挑衅的人,一定有所依仗。如果在小事上不能忍耐,那么多半会招灾惹祸。”

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人,的确就像尤翁说的一样,明明自己没理,偏要无理取闹,有的人是仗着自己块头大、力气足、财力雄厚、有个善于贪赃枉法的后台,等等;有的人则是像故事中的穷邻居一样,仗着自己能把贫穷坚持到底,仗着自己活着比死了强不了多少,用他们的话说便是:我这光脚的还怕你这穿鞋的不成?!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既不要命又不要脸的。这几种人都不是好人,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一样,辱没了我们生而为人的高贵,最重要的是不想因一时之气葬送自己的幸福生活,那么,别跟他们讲理,因为他们若是讲理的话根本就不会无理取闹。你只需冷静地想想他们跟你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必要时做一些必要的让步就行了。事实证明,这些人要“争取”的往往并不多,因为他们的素质和格局早就决定了他们只能在鸡毛蒜皮、块儿八毛上兜圈子。人生还有很多大事等着我们去做,即使只是为他们浪费点儿时间,也是很不值得的。

对有些人来说,在社会上做到稳、隐、忍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让他们在家里也这样做,并且长期坚持。我的一个朋友有一次跟老婆闹别扭时对我说:“你说说我容易吗?早出晚归,辛辛苦苦,看人脸色,受尽委屈……男人嘛,这些,咱都能忍。可累死累活回到家,还得伺候女人,一丁点不高兴就无理取闹,我真是受不了,哥们不是那种跪搓衣板的人!”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男人不容易,需要养家却时运未至的男人就更不容易。当然女人也不容易,正因为大家都不容易,男男女女才要组建成家庭,找个人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快乐时彼此分享,受伤时也有个人安慰。所以我们必须学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想:她(他)为什么会无理取闹?是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无理取闹呢?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原因往往在于,我们无意中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所谓爱人,就是需要关爱的人。能赚回钱来,绝不等同于模范丈夫,当然如果你总是赚不回钱来,你更是从本质上与模范丈夫绝缘。需要注意的是很多女人都曾这样抱怨过:哼,现在到手了,本性露出来了,跟谈恋爱那阵儿截然相反!不管这个女人当时是不是正在无理取闹,这话绝对是事实。所以,希望所有人都尽量像谈恋爱时那样长期对待自己的爱人。那样的话,不仅有助提高家庭和谐,还能有效降低离婚率,给不堪重负的民政局的同志们减轻点负担。

当然,生活中的确不乏标准意义上的无理取闹的人。但也请不要跟她们讲理吧!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家是讲爱的地方。古人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现代青年们则说:“我爱的就是你这一点儿!”既然爱,就别谈其他的。若不爱,谈什么也没意义。

但我们又不能除了爱什么都不谈。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中写道: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话同样适用于婚姻。没有人生来就是某一个人的爱奴。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所谓相爱就是相互关爱的意思。做不到相互关爱的婚姻注定走不了多远。那些只知享受爱却不懂付出爱的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没资格谈爱的。

2.不怕不公平,就怕不平衡

邓小平说过一句话:“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各位注意到没有,当时讲这句话的时候,全国老百姓是一致支持的。当时在社会主义的环境里,竟然能够喊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什么条件呢?我想在清华大学,把这个条件重新的定义清楚,我不希望在这个基本问题上面,我们学术界,或者企业界再有任何争论,以及任何的怀疑。它的条件就是,可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是其他人不能变得更贫穷,这就是原则。

——郎咸平(知名经济学家,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你多半不信。不仅你不信,大多数人都不信。

这很正常。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为公平而设的。

我们上小学时就已经学过:虫吃草、蛙吃虫、蛇吃蛙、鹰吃蛇……除了处在生物链顶端的鹰,命运对草、虫、蛙、蛇而言,都不公平。如果你在人类社会中的地位恰如一株草、一只虫……那你会自然而然地感觉并遭遇到属于你的那份不公平。

解释、安慰、粉饰、不满都没用,惟一有用是奋斗,是改变现状。只有站得足够高,你才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公平。假如你是一株草,你至少应该把自己的根扎得更深些;倘若你是一只虫,你也不必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感到悲哀,努力从来都不是一种罪过。

但你永远别指望绝对的公平。得到某些东西,必然失去某些东西,这是大自然的铁律。所以中国哲学家从来都不谈公平,而是谈平衡。

追求公平并没有错,但不能执著于公平,否则我们必定会被公平所伤。《百喻经》中有个“两鬼争物”的寓言故事,讲得就是这个道理:

有两个魔鬼朋友,他们共同拥有一个竹箱、一根手杖和一只鞋子。很多年来,他们相处得非常开心。突然有一天,他们却为这些东西的归属问题吵了起来。

只听年纪较小的魔鬼叫道:“这些东西当年是我先看见的,理应归我所有!”

“你懂不懂规矩?按照我们魔鬼界的规矩,晚辈发现东西应该献给前辈,所以这些东西应该归我!”年纪较大的魔鬼倚老卖老。

年轻的魔鬼听了非常生气,也不再和年老的魔鬼讲道理,举手就打,年老的魔鬼一边躲闪,一边瞅准时机还击。

正在这时,一个路人恰巧经过,看到他们边打边吵,却是为了一个竹箱、一根手杖和一只鞋子,不禁非常好奇。路人说:“你们俩真是可笑!这个破竹箱能装什么东西?这个破手杖也不能支撑身体。至于这只单只的鞋子,要它有什么用?你们至于为一堆破烂大打出手吗?”

“你懂什么?这三样东西看起来没用,实际上却都是神奇的宝贝!只要你对着这个竹箱大喊一声,无论是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品,还是值钱的珠宝,它都能立即给你整箱整箱的变出来,满足你的需求。”年轻的魔鬼解释道。

“这个手杖是天下无敌的利器,有了它,佛祖也要怕你三分。至于这只破鞋子就更厉害了,只要穿上它,你就可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谁也抓不到你。”年老的魔鬼补充道。

原来如此!路人听了怦然心动,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原来是这样。我看二位整天争来吵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让我为你们作一个公正的评判,决定这三件宝物应该属于谁,至少也能把它们平分给二位。”

“太好了!听说你们人类的智慧比我们强多了,心地也比我们善良,就请您公平地为我们判决吧!”两个魔鬼充满信任地恳求道。

“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我就勉为其难。现在先请二位向后退几步,我好方便把宝物平均公正地分给二位。”路人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两个魔鬼听完,下意识地各自退了几步。路人看在眼里,赶紧冲上前去,左手抱起箱子,右手拿起手杖,一只脚穿上鞋子,瞬间飞腾而去!两个魔鬼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气急败坏地大骂:“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不是说要公平地给我们分配宝物吗?”

“哈哈哈,两位每天为这些东西争来斗去,不肯丝毫让步。谁能够给你平分!为了让你们觉得公平,我只好委屈自己代为保管这些宝贝啦!你们现在谁也得不到,这不是很公平吗?哈哈哈,谢谢两位了!”

人世间的事情也如此。当你为些许不平等斤斤计较的时候,更大的、更多的不平等或者正在向你走来。世上没有绝对的平等或不平等。不怕世界不公平,就怕心理不平衡。自己想通了,看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们做人要格局大些,要摆正心态,看开生活中的小事,没有潇洒豁达的人生态度,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平等。

更何况,公不公平对每个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真的需要那些所谓的公平吗?很多时候,公不公平其实并不重要。让人们耿耿于怀、愤愤不平的所谓公平,不过是人们进行争斗的卑劣借口。

如果你仍然不能领悟,仍然认为生活对自己不公,请看下面的文字:

如果你早上醒来时身体健康,没有疾病,那么你至少比世界上其他几百万人更幸运,他们甚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如果你家里有粮食、身上有衣服、晚上有房住,那么你已经比世界上75%的人更富有;

如果你从未经历过饥饿、战争、牢狱和酷刑,那么你的处境至少比地球上其他5亿人要好得多;

如果你父母双全,家庭完整,银行里有存款,口袋里有零钱,那么你的生活至少已经让一半地球人可望而不可即;

如果你读完了上面的文字,那么你已经是地球上最稀有的幸运者之一了。因为这一方面证明你不属于另外20亿文盲中的一个,另一方面你将很快领悟到公平的真谛,并从此变得更快乐,更积极。

3.对非对,错非错

很多人问我:“你真的是手写的书?真的不会打电脑'发邮件?”“那你怎么知道犀利哥呢?”我当时很同情这位朋友,这是怎样的一种思维方式呢?相当多的中国人的思维方式:非黑即白,非对即错,非好即坏,说到思维方式,很多下意识的习惯是不对的,比如考试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连工作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记笔记,我劝他们:该记的不记你也会记得,不该记的记了也记不住,100个计笔记的99个都没有再翻过。有了电脑我一定要会吗?会了固然可以,对于我来说,已经习惯了手写和思维之间的同步速度,我不打电脑是因为我等不及我的脑子,因为它更快。朋友相处,恋人相处,都是因为优点而走近,但却是因为接纳对方的缺点而越走越近——没有绝对的对错,生活都是如此。

——白岩松(央视主持人,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有天下班,路过某街口时,发现有两个老头儿正在“围攻”一个警察,大声要求警察“回答问题”。觉得挺有意思,便稍微倾听了会儿。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两个老头儿在遛狗时发生了小摩擦,比较占理的甲老头儿坚持要乙老头儿赔礼道歉,并带自己被咬掉了几根狗毛的狗上宠物医院疗伤,乙老头儿却声称是对方的狗先招惹自己的狗,别说没咬着皮肉,就是咬着了也是活该。甲老头儿一怒之下便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了解一番后便抹稀泥说: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了吧!我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以后两家人关系如何不说,两家的狗还得一块儿玩呢不是?两个老头却不依不饶,最后还形成了“统一战线”——今天你要不说出个谁对谁错来,就是你这个警察的错!回答问题:谁对谁错!

社会上类似的人不少,用他们的话说:我有理有遍天下,我也有权捍卫我的权利!今天这事儿你错了,我对了,你就得给我认错,不然我就跟你没完!碰上个有素质的人,不和他计较,爽快地说声“我错了,对不起”,事情多半就此平息。倘若碰上一个同样认死理的,两个人就会针尖对麦芒,浪费几公升的唾沫是少不了的。但最终平息的时候,也并一定就真的吵出个谁对谁错,而是累得没力气吵了。

我们当然不能否认“真理”的存在,但真理未必总如先哲所说,越辩越明。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我们经常说的正面意义上的是、非、好、坏、善、恶等等,往往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实际上,是非、好、坏、善、恶等等都不是绝对的,而是随条件的变化而变化不定的。至于很多人高声叫喊着的道理,多半又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道理,是强行绞出来的道理,是怒火冲出来的道理,一旦怒火平息,他们自己多半也会不好意思的。

有这样一个故事:

古时候,某寺有个老方丈,有天中午,方丈和一个小徒弟在禅房里打坐,忽听门外一胖一瘦两个和尚为一个禅宗上的命题争论了起来,他们各说各的理,谁也不肯相让。不一会儿,只听其中的胖和尚气急败坏地说,“我找师父凭理去!”说完就气冲冲地跑进禅房,把自己的道理对老和尚复核一遍,然后问道:“师父,您看是我说的对,还是他说的对?”老和尚不假思索地说:“你说的对!”胖和尚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紧接着,瘦和尚也跑进禅房,他气冲冲地质问方丈:“师父,刚才他和我辩论您估计都听到了——他根本就是胡绞蛮缠!而我的说法是根据佛经上说的。您给凭凭理,是我说的对是,还是他说的对?”老和尚照样不假思索地说:“你说的对!”瘦和尚也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站在老方丈背后的小徒弟越听越纳闷,他问:“师父,先前胖师兄进来,您说他说的对;接着瘦师兄进来,您也说他说的对。我以为,既然他们的观点是对立的,胖师兄对,瘦师兄就不对;瘦师兄对,胖师兄就不对;您怎么可以说他们两个人都对呢?”老和尚转过头来,望望小和尚,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的也对!”

这下,小徒弟更不明白了。

我们也不免遇到类似的困惑:为什么我坚持真理,到头来碰得满身是伤呢?为什么我做的很正确,却总是无法求得好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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