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看着那一道远去的青翠背影羡慕不已。转头问莫菲:“莫菲妹妹,凡人也能修炼仙之力么?”
“能呀,只要沟通星空,努力体悟,都能成为仙苗的。”莫菲看着洪生去嘱咐那个已经吓得躲很远的女人,继续说着,“不过要修炼到爷爷这样的高度,可不是光努力就行的。”
“呃?你爷爷头顶的地星还没你多,难道比你厉害?对了,刚才胖子是怎么晕的?”
“喂,不懂就不要乱说。爷爷头顶的是两颗天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两星仙士了呢。对付一个九纹胖子当然是手到擒来。”莫菲骄傲地挺了挺胸。
“对了,老爷子说的武苗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看洪生兄弟刚才打斗的时候也没有用到仙之力啊,是不是还有其他修炼方法?”
“嗯,洪生和这个胖子都是武苗。你看他胳膊上有九条图纹,那就相当于九星仙苗的实力。洪生是三条图纹,就是三纹武苗。在仙界除了修炼仙之力的人,还有很多人修炼武技,区别于仙人,他们统称为武人。武人不借助仙之力,只靠自身的力量战斗。他们信仰自己部族的图腾,而图腾也会给武人带来巨大的力量。”
“图腾?是洪生额头上的那个斧子么?”相比虚无缥缈的仙之力,萧尘对依靠自身力量的武技更感兴趣。
“嗯,洪生的部族叫河工,传说是上古共工氏的一支后裔呢。他们的图腾是水属性的斧子,是一个很大的部族。”
“共工氏?水神共工氏么?!”萧尘心里翻起惊天大浪。仙凡两界果然有着同样的传说!
“对呀,共工氏的属性确实是水,仙界里的‘氏族’虽然据传也有神性,可也不能算是真神,连以水德王天下的黑帝都不敢称神,何况是黑帝手下败将的共工氏呢。不过即便是‘氏族’,也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不是普通仙武能接触到的。”莫菲眨着眼睛,认真回忆着爷爷讲过的知识。
“黑帝?是叫颛顼么?黑帝和共工氏多少年前交过手?”萧尘激动起来。种种迹象说明,这仙界和凡界同根同源!否则两个不同的文明是不会有同样的传说的。
“嗯……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很久很久的事,听爷爷讲的口气,至少要有一万多年吧。我猜洪生应该知道的多一些。我们去问问他。”莫菲说完,和萧尘一起朝洪生走了过去。“萧大哥,凡界也有黑帝和共工氏的传说吗?虽然现在和你说了你也记不住,但是还是请萧大哥小心一些,黑帝的名号在原始村外是不能随便叫的,那是对大帝的不敬,有可能遭到天谴的。”
“天谴?不会被一个雷劈死吧?”萧尘看莫菲的神情不像开玩笑。
“是的呢。莫菲班上的一个小朋友的爸爸,就是因为有一次喝醉了说了大不敬的话,被一道闪电劈成了残废”莫菲很认真地介绍着。
“真有这种事?!”萧尘张大了嘴巴,随口一说的事居然真实出现,这让习惯了自由表达的萧尘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莫菲的这个同学还真是可怜呐。”
“不是同学,是莫菲的徒弟。”看到萧尘惊讶的表情,莫菲有些小得意的一笑,“本淑女落星城,落星学院外院教小朋友唱歌啦。”
“哎呀,厉害厉害,莫菲妹妹这么小就已经当老师了?”
“‘老师’?萧大哥是指师父吧?这也没什么,因为莫菲是仙音派的仙苗,自然有资格做个领入门的仙音师傅。爷爷是仙音派的两星仙士,所以才能一声元音震晕胖子,而其他门派即便是四星五星的仙士大人,也是做不到的。”言语之间满满的光荣。
“这么说仙界的人族是由各门派的仙人和各部族的武人组成的喽?”面对莫菲毫无保留的讲解,萧尘问得更加直接。
这次莫菲想了一下,才答道:“爷爷说,虽然人族各城下辖地界主要力量是仙武两道,可万里之外的其他地域,肯定有不同的修炼方式,只不过寻常仙武走不出千里荒野,所以不得而知罢了。仙界之大不可揣度。哪怕是城主大人,恐怕也说不清楚。”
“这也太大了吧?”萧尘被一座城统御万里的概念震撼到了。仔细问了莫菲,发现两界的度量衡竟也基本差不多。
“那时间呢?之前你说黑帝和共工的战争在一万多年,多少天算一年?”萧尘发现,每得到一个答案,就会生出若干个问题。
“呃?”莫菲一愣,“天和年有什么关系?”
“啊?”这下把萧尘彻底问愣了,理所当然的事突然被问起原因,萧尘硬是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问题,爷爷没教过我答案,不过所有仙界的人都知道。当然是一次天闪算一年了。”
“天闪?年的定义不是和太阳有关么?莫菲妹妹,能不能和我详细解释一下?我所在的凡界和这里区别很大。”
“好,那就让洪生哥哥接引的这位老爷爷也一起听吧。”两人一问一答间,走到了早已处理完后事的洪生和那垂死的老人旁边。
莫菲好像又回到了外院的布道台上。“是这样的。太阳的一次东升西落,就是一天。落星城管辖东西万里,南北一万两千里地界。《创城志》里记载,落星城每年会看到一次“天闪”,也就是整个天空会一瞬间充满白光,在天闪的时间里,即便是上古九帝那样的存在,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天闪之后一切恢复正常。落星城最北方能看到一个大太阳,而最南方则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太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所在的原始村一天长一天短的原因。就是因为地处中央,小太阳在最南方的荒野升起的时候,原始村虽然看不到它,却也会经历晨昏连在一起的一个短天。”
萧尘努力地理解着莫菲描述的长短天,调动起了全部天文地理知识想构建一个模型,但是这种闻所未闻的天象让他一时找不到头绪。
莫菲说完,很有经验地停下来,给萧尘和那个垂死的老人消化时间。看到两人都垂眼沉默着,洪生把莫菲拉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低声说起话来。
“莫菲,你比我更知道,他们走出原始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为什么还要讲这些?你看他们都理解不了,他们这样的状态,万一在选苗大会上精神不集中,以后岂不是会过得很惨……”洪生看着那位垂死的老人和“文弱”的萧尘,脸现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