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冉岳上?”密室中,霄王意罔玩味挑眉。前来回禀的属下,不自觉微抖了下身躯。
“霄王”本是意氏一族时代承袭的爵位,向来只有虚名,无甚实权名望。可自意罔继承其父的爵位,如今的“霄王”虽所属兵力仍有所欠缺,却已有富可敌国之资。与朝中望族“繁王”一派,隐呈分庭抗礼之态。
“是。属下听闻,道士嵇清出语成僟,从无不灵。合眼者分文不要,不合眼者千金不应。”
意罔把玩着手中酒盏,不自觉抬眸,口中径自喃喃“白英峰······”
出语,心里顿生熟悉莫名的怪异之感。
“霄王?”跪在地上的探子半带疑惑抬头。
“本王,要会会这嵇清。”眉梢扬起抹笑意,意罔仿佛想通了什么,扬手让探子退了下去。
“三冉岳上。”意罔眼中闪过丝狡黠。
“嵇清先生,我家公子听闻您极善术数,邀您一叙。”来人一身黑衣,恭敬又带了几分逼迫之感。
嵇清懒懒瞥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打盹。“贫道与霄王无缘,不替他卜。”
黑衣人一惊,强压着语气平缓地道:“先生既已知是霄王,若定不肯从,莫怪在下无礼!”
嵇清变戏法似的从地上跃起,嫌弃地一瞥黑衣人。
“你长得真丑!”黑衣人闻言石化。嵇清已径直越过他。几步之遥,洒脱一回头:“贫道且去会你家公子,城下算命小摊,托你暂为看守。”语毕,人已不见。
黑衣人哭笑不得,只看见衣着白底鹤纹的嵇清转瞬不见,不知去了何处。待要挪步,发觉浑身上下早早生根般动弹不得。
维持着方才欲拉嵇清道袍的动作伸手,黑衣炮灰迎来无数路人围观侧目。他张口想解释什么,只发觉解释等于掩饰。索性闭上嘴,坚定地告诉自己站得块木桩似的傻缺不是我不是我······
心里稍许平静,黑衣人想着也许该闭上眼。略一使劲,眼皮亦动不了。认命地直视前方,目光所及,恰是嵇清摆满兽毛鳞角的算命摊子。
——“贫道且去会你家公子~
城下算命小摊,托你暂为看守~”——
霄王府。
霄王寝殿,悠悠飘来叩门声。
“进来。”意罔声音几许不耐。府中下人越发不成话,扣门如此之轻,半分力道都不会用?
“吱——”门开,半晌未闻脚步声。意罔伫立窗边,带着疑问回头。
嵇清似笑非笑,自认潇洒地托起酒盏。在意罔转身的目光中,粗犷而洒脱地送到唇边。
“介远扉······”意罔瞥见那张绝世容颜时,出乎意料的没有惊艳,只是刹那失神,不及思考地念出了三个字——他所不明其意的三个字。
嵇清有些意外地挑眉,狡黠唇角轻勾,回身放下空酒盏——
意罔这家伙坑人吧?!酒盏不倒酒摆什么摆,这让对着杯上铜绿空饮一口,还出于惯性“啧”了一声的他脸面搁哪!
“在下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