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沫侧头睥睨着她,冷哼:“难道你是怕说出你拐走安染的事吗?”
俞晴一拳揍向衣沫,“切,我会怕吗,他任朗指不定还打不过我呢。”
衣沫轻易地测过身子,轻笑道:“不要小看他,只怕你跟你那个花心情人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衣沫,你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谁特么的是老娘的情人。”打闹了一会,俞晴喘着气,看向醉的像死猪一样的苏堇然,有些怀疑的说道:“沫沫,你说他会来吗?”
衣沫傲然的勾起唇,眸光坚定,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淡笑道:“他一定会来,不管何种困难。”
溜溜已经止住了哭泣,似乎是哭累了,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可爱非常。任朗扭转后视镜对着溜溜,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后视镜,看着那可爱娇俏的小动作,唇角泛起宠溺的笑容。
溜溜,这几年,你是怎样度过的,我很想知道。你不想说,那我就自己去找。
任朗小心翼翼的将溜溜放在床上,刚接触到床,溜溜就习惯性的将腿一瞪,床上的被子成功的被她提到了床上,她就心满意足的在床上打滚了几圈,完了之后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中央,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腹部皮肤。
任朗看着溜溜着自发性的动作,有一秒钟的愣神,看着最后自我安定的人儿,轻轻的笑出了声。他走到一边,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双手按住溜溜,将被子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身下。她的睡相不好她是见识过了,以前他就被她踹下了床。但是,他没有想到,喝醉了的她,居然是这种状态。他的唇轻轻映上溜溜的额头,鼻尖碰着溜溜的鼻尖,左右磨蹭了几下,将脸埋在溜溜的肩甲出,一阵喟叹。很久,他才抬起眸,对着溜溜娇红的脸蛋一吻,喃喃说道:“等我回来。”
坐在咖啡厅里,任朗单刀直入:“你说吧。”
衣沫到时不急,轻缀了一口热可可,最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最开始的部分不是我说。”递眸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俞晴,任朗也将视线投降窝在里边的人,咀嚼:“俞晴……”
俞晴小身板一震,双眸看向任朗,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有一点慌乱,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任朗是那般人物,几个回转,低沉着声音说道:“溜溜是你拐带走的?”语气没有半分迟疑,是绝对的肯定,这样一来语气中也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俞晴迟疑了一下,闭眸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承认:“是啊,是我把溜溜拐带走的。那也是因为溜溜那个时候在你身边一点都不开心,如果放任在你身边,她一定会枯萎的。”
任朗低垂着眸,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很久才沙哑的说道:“还有呢?”
俞晴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看任朗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放开了,“我把溜溜带出来,就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安置在E市,那里交通不便,我想你们如果要找也要费些时日。所以就趁着这个空档去拜托了一个人,将溜溜的身份改变,隐藏她们一家人的信息,保护他们不被发现。那时候的溜溜很需要静修,不然,她一定会崩溃的。你只是没有看见,她离开A市时那放松的模样和哭的跟雷人似得模样,我看了都心疼。”
“才到E市,溜溜很不适应,她是住管了干净整洁舒适的大房间,也适应了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去到那样的穷乡僻壤,心理上的落差她很久才习惯。但是庆幸的是,我看到了她的努力。她真的很努力,努力的活着。看着李妈妈那样辛劳还有溜溜经常十指切伤的伤口,我也在问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溜溜告诉我,她很幸福,很满足,那么,我宁愿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当看着她珍惜着一枚枚硬币时,我真的心酸,她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什么都不用管,但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硬币时,我真的无法控制我的情绪……”俞晴说着说着有一些哽咽,“其实,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知道吗,溜溜在学校的成绩都是第一的。像她那样的底子,要高居榜首,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吗?疯狂的时候一晚上每一科坐了三四套试题,几乎整夜整夜的不睡。但是她不在乎这些,因为她记得我以前跟她说多的一句话‘优秀的人有资本为自己选择优秀的伴侣’。她一直在想你靠近,你知道吗?每一次看着她那么拼命,我就忍不住想要扇自己几耳光,为什么当初要说那样的话。”
气氛在不觉间有些沉闷,俞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她每天早上会有异样吗?”
任朗受伤的青筋根根暴起,面上淡定的摇摇头,“没有。”
俞晴闻言嗤笑:“看来你还没有发现啊。”她故意顿住不说了,喝着杯中的黑咖啡,那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开。
任朗攥着俞晴的眸子,一丝狠历划过,但是还是忍住了,低头说道:“请告诉我。”
看着那个骄傲的男子低下高傲的脑袋,俞晴心里一阵花开,慢悠悠的说道:“溜溜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暴瘦了二十多斤,心脏无法负荷这样的压力,时常会有心绞痛。再加上长期的饮食不规律,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以前早上干呕的厉害基本上吃不下饭,之后在我们的监督下,慢慢有了好转。每天早上的早饭时间是我们最头疼的。还有她有间接性早间低血糖晕血症,起床太猛,会有长时间的眼前黑暗现象。这些,你一个都不曾发现吧。其实,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任朗,你真的爱溜溜吗?”
任朗闭上眼眸,内心的钝痛已经无法形容,青筋旁边的血管都突起,里面的血液似乎要爆管而出。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直直的刺向他的心窝,原来,她不是隔阂他不肯吃他碗里的粥,而是胃不好吃不下,原来,现在看似健康的她,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在相遇的时候他还如此误会她,在相处的时候还那样逼迫她。她真的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她内心的想法,从来都是自主的带入了他自己的情绪要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