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我隐瞒了这么久,做的滴水不露,为什么他还是会知道?于浮颜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在想到任朗刚刚的态度,不断地摇头,神情已是崩溃的边缘。那一晚的记忆浮上了脑海,有好多好多双手像她伸来,身上到处都是恶心的触感,她被压着,死死地压着,无力反抗,她反抗,她撕咬,她打骂,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她呼喊,她求救,却只是看到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那一张张饥渴恶心的脸。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身体疼痛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她只知道她被自己最尊敬的人出卖。她空洞绝食了三天,下楼无意间听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她大笑,她狂笑,她颠笑,笑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笑得像是要终究自己的一声。看着自己残破的身子,想着医院的那一份检验报告,瞬间癫狂,既然脏了,何不如再脏一些。既然不能反抗,那何不如享受?如果这样能换到她想要的一切,那么她愿意。
于浮颜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又疯了多久,最后她只是感觉累了,就倒在了地板上,怔怔的望着落地窗。现在的她,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封锁所有的消息,销毁所有的证据?茫茫然的看着暗沉的天空,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任朗……严重的焦距聚拢,猛地睁大眼眸,瞳孔瞬间缩小,大声叫道:“任朗,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不择手段。你嫌我脏,我就要你跟着我一起脏,一起,没有人能看不起我,没有人!”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于浮颜吼完的瞬间耷拉着肩膀,涣散了眼神,怔忪。
房间里的铃声响了很久,于浮颜才抬起红肿的眸子,十指阴森的抓起桌上的电话,瞟到来电显示,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波动,那时落水挣扎之人看见稻草的狂喜,她颤抖着手指快速的接起电话,急切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轻柔,显得有些扭曲:“他知道了,他知道一切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样真的行吗……好,我做。”声线又慌张慢慢镇定到疑惑再抖笃定,于浮颜一扫刚刚的慌乱低迷,看着桌上的文件,勾起阴森诡异的笑。
任朗,我说过,你嫌弃我脏,我也要你跟着我一起脏,让任家也跟着我一起脏。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会成为你任朗唯一的女人,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唯一!
修长的手指挂上电话,碧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发出迷离的光芒,劳伦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残留的酒水顺着喉间滑下,勾勒出魅惑的曲线。把玩着空低的酒杯,劳伦斯半眯着眸子,懒懒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一旁的黑衣男子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半响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出:“S,你太出格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要打草惊蛇。”
劳伦斯看着窗前挺立的背影,眸子中的光芒迷离朦胧,柔和了面部刚硬的线条,慢慢的说道:“J,我只是想要帮你,你都已经布局那么久了还没有动静。那么,我就先来帮你试试。”
J放在背后的手握紧,全身的气场扬起充斥着整个房间,已经有了发火的预兆,“S,我说过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不干你的事,你少管。”
劳伦斯抹抹自己的下巴,神情有些小受伤,喃喃的说道:“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你上次一个人出动受了枪伤,还失踪了,当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J背对着站着不出声,那那股凌厉的其实明显平复了下来,但又在下一瞬浮现,对准某个方向。一个黑影闪出,一如往次对着窗前的男子端正恭敬的跪坐在地上,脑袋垂的低低的,等待着问话。
窗前的黑衣男子感觉到对方的实力,慢慢的收了身上的气势,转过身子,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半响才启唇说道:“我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黑影低垂着脑袋不动,很久才回到:“暗部的信息防伪系统太强了,我们好不容易侵袭了进去,还没打开文件,就被请了出来,还差点被他们反追踪。”
“啧啧啧。”装作没有看到黑衣男子的暴力神色,劳伦斯站起来,走到黑影面前,蹲下。脚尖踢了踢,说道:“抬起头来让爷看看,我们养了些什么废物,让我的J怎么烦恼。”语气中不掩鄙夷轻佻。
蹲坐在地下的黑影从进来就紧握着手,刚刚那个带着明显羞辱的动作,黑影一个用力,指甲油深深的陷入了皮肉,但是又不得不抬头将脸露了出来。抬头见,清秀的眉眼露出,迎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劳伦斯有些呆住,很清秀的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不像。劳伦斯整理了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长得不错,叫什么?”
黑影眉眼间全是冷漠,声音都染上了几层霜,嘶哑着声音回道:“彤缘。”
“彤缘?嗯,好名字,好名字。”劳伦斯将名字细细的咀嚼一番,吊儿郎当的给与评价。
黑衣男子看着劳伦斯那副神情,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瞄了地下的人影一眼,收了杀意。淡淡的说道:“我记得你原来是认识任朗的。”
黑影身子一震,立马说道:“我对教父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黑衣男子转身走向窗台,端起放在窗台上的酒杯轻抿过了一口,声音中难掩不屑,“我要你回去监视任朗的一举一动,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彤缘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低垂着眸子回道:“领命。”
等待彤缘走后,劳伦斯走向床边的男子,故意将胸膛贴近男子的背部,在男子耳边低低的说道:“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不情愿啊,看来是对任朗那小子有情意吧,你这样做放的下心,不怕反噬?”
黑衣男子向前走了一步,离开背后的热源,嘴角勾起狂妄的笑,“就是知道才让她去。”
“哦?”劳伦斯不解的扬眉。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S,你管得太多。”
当任朗回到B市的时候,溜溜已经不再公寓了,任朗看着空荡一室,闻着那熟悉的陌生味道,难言的闷痛感袭上心间。溜溜那时已是拒绝的眉眼浮现,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那一抹不适感。任朗脱下鞋子,有些无力的支撑着墙壁,步伐虽然还是稳健,但已经没有昨天的踏实。当经过客厅的时候,他顿住了,视线黏在了茶几上的白色纸片上。他走过去,拿起纸张,看完后,安静的折好。坐在沙发上的他,视线定在某一处却没有焦距,手里还握着刚刚的纸片,还好,她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