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他弟弟的事很是挂在心上,不管那王八做的对不对,他都要维护。三弟又来给他哥打小报告,说林经理骂他一天在时装表演,不好好工作等等。“我去把她搞掉,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又是面子,你的面子怎么那么大?也不看看自己的弟弟,来了两个多月,就没拿到几百块钱,本说七百块钱,由于没交押金,每个月一大半扣作押金了,还给他老婆寄钱,他自己还能剩几个钱,可能还是负数,却买了那么多高档的衣服,比你穿的光鲜,比经理们穿的还时尚,站在一群打工的里面,光彩夺目,耀武扬威,哪个经理能看得顺眼?
你怎么就那么会联想,你的弟弟的龌龊事,总要扯在自己身上,竟动脑筋在全总面说三道四把林经理辞退了,我看你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又去请人家吃饭又去送人家,变相的道歉吧!
你的弟弟得意了,在三个喂鱼的人中升为组长了。还说一块喂鱼的一个女人是马屁精,他刚来时看见那女人经常送小吃给前组长,现在他任组长了便经常送好吃的给他,竟然还送块手表给他。他戴他哥的那块手表,洗鱼塘时放边上不见了,他只是说了说,没想到那女人买了一块新的送他了,还附有发票,两百多块呢,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换可以去维修。我看人家未必是马屁精,只是为了一个月五六百块钱吧,年龄又大,家里孩子多,怕一着不慎冒犯了你这个瘟神,再去哪里有这份工作,你不连后勤部经理都能搞掉吗,她算个什么,所以只有拿出一部分钱来孝敬你。
小易就象个大杂烩,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个送他衣服的胖朋友也时而来坐,看得出他是个很讲究的年轻人,他就在这个区的派出所工作,但也不在乎我们房间的凌乱,跟小易坐下来有说不完的话。
胖朋友说他想给她妈妈开个幼儿园,不为赚钱,是想圆他妈妈的心愿。这让我不由得感叹多好的儿子啊!
胖朋友说他和那个女孩子在山上如何如何。那个女孩子我看小易曾也是关心过度,还让我给衣服给她换洗,她在找工作,衣服没带在身边,就是我在雨中尾随过的那个,看小易听胖朋友这么说而陷入沉思。我想他是不是受刺激了,以为那女孩子就喜欢他,应该为他专一。这下倒好,就让你伤碎心吧。
后来听胖朋友问小易他还应不应该要不要他那份工作的问题。胖朋友在一次稽查的过程中,查出一批毒品,毒品贩子当即下跪求饶,如果放过他,就给他六十万,胖子答应了,拿了六十万。结果那毒贩子告他了,他来问是要工作还是要钱,如果他在那个位置上,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钱;如果他吞了六十万,就会失去那份工作。他不知道怎么办,请小易算一算怎么办好。小易说有了六十万,做什么都可以了。真不愧是朋友,不分青红皂白,就为朋友着想。
有位新华社记者,她给我的名片上确实写的是新华社记者,却传销起床垫来了。“买了的话不仅自己享受,还可以保养身体,还可以介绍给象你们老总、经理等,他们买了再介绍给别人。你买一个不用管了,过两三个月就有几千块,有的人去银行一查都有几万块,你做不做都有人帮你赚钱,是发家治富的好途径。”一个床垫三千九,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小易无动于衷,还坚持说是骗人的。
那记者小大姐把矛头对准了我,“睡了这个床垫还可以收紧**,恢复的象处女一样。我原先干巴巴的,自从睡了这个床垫后又滑爽又滋润。你要是有这个床垫,就可以抓住小易的心了,男人个个花花肠子,这个床垫能够让老公乐不思蜀。”我不好意思谈这个话题,她似乎以为抓住我的要害了,觉得我老公外面花天酒地,美女相伴,我会急于要抓住老公的心。
我没有以为然,我的老公我心中还是有点数的。三千九,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床上都没什么铺的,电视都没一个。女儿的头注意的稍稍圆了一点,枕部一圈又脱发,有人说是不是缺钙,我马上意识到是缺钙,没错,我曾书上学过,因为从未见过,所以没有想到,我必须补钙,也不敢进医院去看医生,怕贵得我看不起,便到药店去买钙片大量的吃,吃的我看到就心烦,但为了女儿还是吃。三千九的床垫于我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老公是个呆不住的人,度假村太僻静了,近一年了他觉得没有大的发展。正如他早先预测的,这个地方桃花太旺,几位经理都陷入了情感的纠葛中,公司要有质的飞跃看来是不可能了。他想去海口再看看,起码也能赚一点钱回来。他知道我身上没钱了,他在的话时不时会给我点零钱,这去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回来,便叫三弟从银行里拿出两百块钱给我。
过了好多天了,三弟给了我一百二十七块钱,丢下一句话他用完了,转身就走了。你哥的钱,我老公的钱,我女儿爸爸的钱,不是你的钱,你拿上就可以请不相干的女孩子,学着城里小资的浪漫在酒巴里一喝就是几十块,我老公给我的两百块钱你都要克扣,你还是不是人啊!
是不是人没关系,老公的手足,老公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随便他们怎么宰割他,他都心甘情愿。在海口要买股票,叫三弟把这里存的一万三千五百块钱给他寄过去,三弟把零头五百块留给自己去浪漫了。老公叫二弟从大平寄身份证给他,他的身份证丢了,就是没想到要我的身份证,我永远是外人,是衣服,随时都可剥脱。
我很知足了,我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好了。我做我的事,我用我的眼睛看世事。轮回转世学说在小易徒弟从他老师那里拿来的**生命科学杂志上有事实证据和科学说明,生命在轮回。
在偏僻的乡村由于受干扰少,一些人去逝后其灵魂会原原本本的投胎转世。城市人由于灵魂分子的交碰杂合会组成一个新的灵魂投胎转世,所以城市里就不会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山村里常发生的鬼怪故事,常是非正常死亡的人闹的。因为老年人慢慢衰老到死亡,气息所剩无几或疾病所致的人死亡后,气息都已耗竭殆尽。而青壮年突然死亡,他的灵魂信号还很强,所以就闹鬼,也容易转世。
灵魂转世于我来说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事,这里竟以科学的面孔展现在眼前,难道人真的有灵魂吗?
有,人的能量也如电磁波可以发射,象张红宝老师在青城山可以为广州的病人发射治病,小易的徒弟说。
这个我知道,连小易动不动就给他远方的朋友远距离治病。先电话说好几点钟,让人家在家里静坐,面向朝南,到时候他会入静,用意念发射治病。有没有效我不知道,但看那份心也真够真诚的。
“气功还可以查病,我看得出小易就有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心脏、肾脏、肠胃都有问题。”小易的徒弟也迷到气功里去了,这样对我说到。
神经病,你才有问题,小易到处大吃大喝,你眼红吧!小易也是懒的要命,走哪里躺哪里,看那肥肥胖胖的身体也应该注意了。**、***这形形**的气功让人雾里看花,看也看不清楚。
小易给他的徒弟传授算卦秘笈。无处不卦,无时不卦,一言一行、方位坐姿都是卦象,一样的可以预测。看卦时不一定要摇卦,特别是跟那些大官、大老总在一起,人家庄严地坐在那里,你如果低下头摇卦就显得象哈叭狗一样,所以就要端坐,气势上不比他们低,直指他们的软助,他们被你征服了,多大的官都会听你的,你叫他摇卦,他就会低头摇呀摇,我们坐在那里多神气!
其实这也是熟识小易的人共知的,他看卦时的蛮横、霸气、不容置疑在易经行业是少有的。这个行业本来是靠张嘴把别人兜里的钱掏出来装进自己的兜里,现在也有很多人认为是心理战术,骗钱。不随声附和点行吗,但小易才不管那么多,他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他常常算的出奇的准确,不得不让人折服。
“水娃有个女朋友。”
“哪个?”
“全公司最漂亮那个。”
哪个最漂亮,办公室那几位漂亮的小姐都跟全总、几位经理们搭上了,别以为你弟穿的比经理强就够得上那个档次。果然也就是个餐厅服务员,他也只能骗骗那些乡下来的小女孩,不过这又换了一个,不是上次来我们房子那个拘谨的女孩。看老公嘻皮笑脸的样子,我真恨不能扇他一记耳光,三弟已为人夫,又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形大哥不力劝反而瞎起哄,什么人啊!
三弟觉得他哥的钱装在他的钱包里的还不够,大嫂我还能分去一点,他心里不舒服,恨不能把我一脚踢开,他好大权独揽。他已在和人合谋,替我想好了叫我回西北老家去,他们去深圳赚大钱。
有几个精明者觉得在度假村他们就这样了,想到深圳发展,又没多少钱,到深圳人生地不熟,吃住都发愁。他们就鼓动三弟拉上易学乾,说什么到深圳一起搞预测公司。他们知道易学乾的魄力,更知道他的为人,在这里经常身边有三五个吃喝的,又给找工作又送钱的,他们相信跟易学乾在一起有易学乾吃的就有他们吃的,他们把深圳描绘成一个赚钱的天堂,一起去打拼,前程似景。
深圳是小易向往的,他也到过好多次,不过都是别人请他开车去的,一下就返回了,真正能不能落脚,他心中没数,面对弟弟他们的紧追猛打,小易认真地说起来了:“去,怎么去,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走!对这里公司不好,一下子没人接班。去了,这么多人怎么吃,怎么住,首先要考虑清楚。”
“我有朋友帮忙可以先租房。”
“你的朋友靠得住吗?要走就分批走,先留几个在这里,去两个看看情况再说。”
三弟急不可待地说:“我和你,你看再谁”还没等他说完。
“要去也是我和小芳、果儿先过去,你留在这里以后再说。”小易斩钉截铁地,如同他面对任何重大事情时不容置疑的气势说。
三弟一下子泄气了。他知道他可以懵他哥、骗他哥,赖他哥,但在这种神圣不可侵犯、大义凛然的气势下他不得不服从。他一心想赶走我,没想到把我们反而捆得更紧,为免鸡飞蛋打,他连这些油水都没法捞了,自此再也不提去深圳的事了。
女儿已长得白白胖胖,机灵可爱,睡觉也越来越少了,每天必出门转转,不转就哭,我也留恋于这美丽的景致中。“喂,一天不要带小孩在景区走来走去。”宋经理严肃的对我说。这话让我很是不爽,我和小孩真的会影响景观吗?游人难道不会把我们当游人吗,游客中也有不少小孩啊!
我一直来对宋经理多少有点亲切感。是不是他管不了易大师,就拿我来开涮,好找点平衡感。他看对易大师扣钱没用,开会人都不在,老总还屁颠屁颠的到处找他,同是男人,他则谨小慎微,绞尽脑汁,一个月也不过几千块钱,而易大师一天吃喝玩乐还赚不少钱。
易大师就有这本事,老总没有异议你又能怎么样。人们戏称****的易大师,陪吃、陪喝、陪玩。大人物相见,彼此矜持的气氛僵硬,小易的不拘一格,易经的奥妙能化坚冰如流水,气氛活跃了,人也轻松了,一切的交易都会在友好的氛围中完成。这是老总对他的看点、用点,在大场合小易是美女无法替代的润滑剂,在大事情小易是无人能敌的致胜砝码,其它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计较了。
老公有着他的能耐,过节了有经理送礼来房间,我才知道这歌舞团团长也是他介绍来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的。他的神通有时候真的是让人震惊的,这两天给我说还会有人要来添麻烦,我说快过年了还会有谁来找工作,果不出所料他的又一个同学找来了。他很愤恨这位同学,做为老师把他的一个学生**了,那学生还跟小易沾点亲戚,被叛了刑,关了几年出来了,来找小易来了。这也是小易唯一的一次没让远道而来找他的人进景区,不过还是请他在外面吃了顿饭,打发走了。
三弟干了三四个月,刚把该交的押金扣完,他要回家过年了,请假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休闲度假中心,春节是最旺的。可他还是要回家,这几个月他也连路费都没挣到,但他有哥吗,他哥一张手比他干几个月强,钱还不是任他拿,任他用,他又何必那么辛苦呢?现在回家更说明他对他老婆的爱、对他小孩的牵挂。
小易不知道是认为赚钱给他弟弟糟蹋是天经地义的还是怕再这样下去还不知惹出什么乱子来,便打发他回家。三弟打点停当,马屁精送的手表也不知道糊弄了那个女孩子。离开度假村时,我抱着女儿和老公去送,人家已经被二十来个女服务员包围着、簇拥着往前移。老公看见了不由得嘘了一声,这场面如果让老总或者其它的经理看见了该多尴尬,一个不听从公司按排自动离职的人,本应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竟还享受如此美女礼遇,他们会作何想法呢?
老公常常三更半夜回来或者不回来,我已习以为常,不会去问他的行踪,间或问起也不过是拉家常一样的一个话题,他高兴了或者有趣的事也当拉家常一样说给我听。
“半夜我和全总吃宵夜,全太打的找来了,一看是我陪全总便笑了。”
“她怎么那么不信任全总呢?”
“全总本来就花吗,那个小曾跟他纠缠纪缠走了,现在又是小姜。”
“小姜不是新招来的业务员,年龄还小吗,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呢,男人个个花,就你老公最好。”
“你好,你没钱吧,全太肯吗。”
“全太还是好,还帮小姜盖被子呢。”
“笑话,不给毒药就不错了。”
“是全总说的,全太看见小姜没盖被子,怕感冒了帮盖上,还说千不好万不好都怪老全不好不怪人家。”